光鮮亮麗的打扮,再配美酒和佳餚,於家的家庭餐會看似個正經八百的宴會,不過事實上,自助式的餐點取用、花園美麗的景致,讓每個人輕鬆而自在,三三兩兩,一個個交頭接耳的小團體,紊亂的點綴在這片萬紫千紅的園地裡,讓這個餐會更顯得瀟灑自由。
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童冀澄躲到了一旁的角落,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再合適不過了,可是,她就是覺得很不自在,尤其想到這是於湛也的衣服,她就更彆扭。
那天,若芯跑去幫她借衣服,不過,也不知道於湛也怎麼對若芯洗腦,後來,若芯卻折回去找她,認為還是由她自己來挑選樣式比較妥當,於是,她就在若芯的強迫下,被帶進了於湛也的臥房。
不過是挑件禮服,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那個傢伙根本企圖不良,不僅趁著她比畫衣服的時候對她毛手毛腳,甚至到了最後,他還想幫她換衣服!雖然有若芯在一旁阻撓,並沒有讓他得逞,她卻被他嚇得魂飛魄散。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不過他也太囂張了,竟然當著若芯的面前調戲她?
如果於湛也動不動就嚇她一次,她心臟早晚會被他給嚇停的。
「在想我嗎?」童冀澄心裡正煩著,於湛也就出現在她的眼前,而且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把她拉進樹叢裡,避開眾人耳目。
瞪著無孔不人的在糾纏她的於湛也,童冀澄膽戰心驚的叫道:「你在幹嘛?」
「噓!」將右手食指放在童冀澄的嘴上,於湛也嘻皮笑臉的道,「小聲一點,吵到別人,對你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哦!」
這個傢伙真的是她所見過最大膽的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
無奈的壓低嗓門,童冀澄輕聲訓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做很危險,萬一不小心被別人瞧見了,我就麻煩了!」
「有什麼好麻煩,大不了把你的身份給招了。」
「你……真要是招供了,慘的人可不是我,我有什麼好怕?」看到於湛也那副製造混亂,卻置身事外的悠哉相,童冀澄實在有氣,不過罵他也沒用,以這傢伙賴皮的本事,就怕氣死自己了,他還嘻嘻哈哈。
嘴角含著一抹賊笑,於湛也拉起童冀澄的手,作勢要走出樹叢,「那好,我現在就陪你去招了……」
「於湛也,你想害死我啊!」童冀澄慌張的甩開於湛也的手。
「你剛剛不是說了,慘的人又不是你,你怕什麼?」於湛也好笑的調侃道。
「我……我是沒什麼好怕,可是若芯她……」
「有後顧之憂,就不要說大話。」
是啊,就是因為她有後顧之憂,所以這會兒她才會無可奈何的在這裡任他欺負!冷哼一聲,童冀澄不高興的撇過頭。
從身側圈住童冀澄,於湛也輕聲細語的問道:「生氣了?」
「我才懶得跟你這個無賴生氣!」嘴巴噘得高高的,童冀澄一臉我很生氣的表清。
毫無預警的在童冀澄的嘴巴點了一吻,於湛也戲謔的笑道:「你的嘴巴現在可以吊好幾十斤的豬肉,還說不生氣?」
又吃她豆腐了!撫著嘴巴,童冀澄沒好氣的道:「我天生嘴巴翹,不行嗎?」
「當然可以,反正都一樣的誘惑人。」瞅著童冀澄紅潤的唇瓣,於湛也的眼神轉為黯沉。
一股危險的知覺侵入腦海,童冀澄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於湛也親密的圍在懷抱。
「你這是在做什麼?」驚慌的推開於湛也,童冀澄跳到一臂之外。
「你說呢?」於湛也赤裸裸的將自己的慾望透過目光傳遞出來,「對你,我還能做什麼?」
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像打鼓似的怦然作響,童冀澄心慌意亂的咬了咬下唇,毫無氣勢的宣示道:「你……你不要亂來,否則……我就放聲大叫!」
「哦?」笑得讓人感覺不出他的敏捷性,於湛也接著像一隻撲向獵物的豹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童冀澄,拉取她的紅唇,恣意妄為的蹂躪糾纏。
童冀澄不斷的告訴自己推開於湛也,推開這個愈來愈讓她迷惑的男人,而她的雙手也這麼努力的在做,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最後它們卻違背意志的纏上於湛也的脖子,探進他的髮絲。
愈陷愈深,童冀澄原本繫在頸項的領巾不知何時已經掉到地上,身上的衣服也門戶大開。於湛也熾烈的在她的頸邊吸吮、啃咬,留下屬於他的印記,讓她完全沉溺在他所製造的歡愉中。
突然,一陣喧嘩的笑聲透過樹叢的縫隙傳了進來,徘徊在情愛邊緣的兩個人這才赫然清醒了過來。
轉而將童冀澄摟進懷裡,於湛也讓寧靜的氣息穩住身體的燥熱。
「我一定是瘋了!」對自己大膽的行徑,童冀澄只有這句話可以解釋。
「我喜歡你瘋了。」
「我一點也不喜歡!」推開於湛也,童冀澄著手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
看著童冀澄整頓門面,於湛也感受到一股奇妙的親密感,這種感覺讓他清楚的體認到,這個女人將成為他生命裡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確定自己沒有一絲絲的狼狽,童冀澄才又開口道:「我先出去,你不要再跟著我。」說著,眼睛鬼鬼祟祟的朝樹叢的縫隙向外觀望,等到終於肯定樹叢的外頭沒人,她提起腳步,想往外衝去。
「等一下!」連忙抓住她的手臂,於湛也喊道。
戒慎的看著於湛也,童冀澄緊張兮兮的問道:「你想幹嘛?」
揮著他剛從地上撿來的領巾,於湛也一副好心的提醒道:「你如果想繼續掩飾你的女兒身,你最好把領巾綁回脖子上。」
「你幹嘛不早說?」搶回於湛也手中的領巾,童冀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趕緊把它系回脖子上,衝了出去。
※※※
正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回人群,童冀澄卻在半路讓於若芯給逮了個正著。
「澄澄,你跑去哪裡?」於若芯的聲音顯得非常不耐煩,她已經找了童冀澄半個多小時了。
「我……有一點累,跑去偷睡了一覺。」
「喂!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你怎麼可以不顧我就偷跑去睡覺?」怪不得柏翊到現在都沒有吃醋跡象,澄澄這個男朋友演得那麼不稱職,他根本感覺不到她和澄澄之間的濃情蜜意,哪來的醋讓他吃?
「我本來是想找你跟我一起去,可是沒瞧見你的人,我只好單獨行動啊!」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只不過,她是特別挑若芯不在旁邊的時候走開,她可不想讓若芯知道她對身上這襲禮服很彆扭。
「我……肚子餓,去拿點吃的,你幹嘛不等我?」這一回反倒是於若芯心虛了起來,她是因為看到魏柏翊單獨一個人,忍不住跑過去找他攀談,不過從頭到尾,他始終禮貌性的回答她的問話,讓她好灰心,而當她放棄的回頭找童冀澄,已經不見童冀澄的人影。
「我沒想那麼多嘛!」
「算了、算了!」她最在乎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還計較那麼多幹嘛?
「不要生氣了,陪我去吃點東西,我肚子快餓死了。」童冀澄討好的說。
點了點頭,於若心親密的勾住童冀澄的手臂,卻發現她的領巾鬆了。
「澄澄,你的領巾沒有繫好。」說著,於若芯順手扯下童冀澄的領巾,準備幫她重新繫好。
「澄澄,這是什麼?」瞪著半掩在襯衫領口的吻痕,於若芯叫道。
順著於若芯的視線,童冀澄在心裡頭大呼糟糕。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有了。」天啊!她這個樣子還真像被妻子逮到偷腥的老公,而這一切,全都要歸功於那個無賴,她真的會被他給害死!
「早上起來就有了?」於若芯半信半疑的瞅著童冀澄。
「是啊!」拿回領巾,童冀澄把它重新繫好,然後故作輕鬆的說:「早上我看到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看起來好像被人家吻過的樣子,醜死了!」
童冀澄的身上沒有道理會有吻痕,於若芯也只好接受她的說法。
「還好不是在這裡,」指著童冀澄耳下的頭邊,於若芯笑道,「否則人家還以為是我弄的。」
「你少噁心了,我可不想跟你搞同性戀。」太好了,今天顯然不是她的黑色星期五,這一劫,她是逃過了。
「噓!小心一點,萬一被聽到了,我們可慘了!」
「我知道。」
「走吧!你不是說肚子餓了嗎?」於若芯再度勾住童冀澄的手,兩人像對金童玉女的走向大家。
※※※
當童冀澄被於若芯給逮著的時候,於湛也則在另一頭碰到了於湛人。
「你再這樣子下去,每一個人都會知道你對童冀澄有意思。」於湛人一點也不拐別抹角,直截了當的就把話給挑開。
聳聳肩,於湛也不在意的道:「知道了又怎麼樣。」如果不是念在若芯對柏翊一片癡心,費盡心機的想讓柏翊承認自己的感情,他老早就讓她們演不下去,自動自發的把真相給供出來。
「是不怎麼樣,反正鬧大了,犧牲的人是若芯,又不是你。」
對於湛人已經窺出這整件事情的內幕,於湛也一點也不驚訝,他二哥的精明可不是常人可以蒙騙得了,這麼一點小事豈能逃過他的耳目?
「二哥,你要我收斂,是想袒護若芯,還是另有目的?」他們三兄弟對若芯的愛護絕對是無庸置疑,不過他二哥這個人生性冷漠,就是天塌下來了,也只會冷眼旁觀的看著別人手忙腳亂,他不太可能為了這麼點小事找上他這個弟弟。
「我以為你的心上人是藍茜冷。」於湛人答非所問的道。
藍茜冷是於湛也在讀研究所的時候認識的大學部學妹,也許是投緣,他們一直是很談得來的好朋友。於湛也畢業之後,他們偶爾電話聯絡,不過各忙各的,倒也沒什麼交集,直到於湛也和魏柏翊成立了廣告公司,找上在摸特兒界頗有名氣的她拍了一支廣告,而將她成功的推進演藝圈,他們之間的聯繫才又開始密切了起來。現在,藍茜冷是演藝圈當紅的女主角。
「你這是在擔心茜冷被我甩了,還是在擔心我會欺騙童冀澄的感情?」於湛也笑嘻嘻的瞅著於湛人。
「對感情的態度,我希望你慎重一點,不要像老爸一樣。」在事業上,於湛人讚賞父親的果斷、眼光,可是在私人的情感上,他卻是非常瞧不起父親的自私。
還是那副不正經的樣子,於湛也諷刺道:「二哥,你也太抬舉我了,我跟老爸哪能比?」他的確跟他老爸沒得比,想想看,像他阿姨那樣的女人,他老爸竟然可以樂在其中,這樣的本事,可不是他學得來。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製造一個像媽一樣的女人。」目光飄向正跟他大嫂閒談的母親,於湛人掩不住滿腹的心疼。
順著於湛人的視線,於湛也看著優雅賢淑的母親,語氣很自然的變溫柔,「二哥,我沒老爸那麼好命,可以遇到一個像媽這樣的女人,不哀不求,還有大海般的包容力。」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節制一點,不要讓情況變得不可收拾。」不再贅言,於湛人轉身走人。
若有所思的望著於湛人的背影,於湛也敏銳的嗅到一股異樣,可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們兩兄弟在聊什麼?」魏柏翊走到於湛也的眼前,並遞上一杯葡萄酒。
淺酌了一口葡萄酒,於湛也似笑非笑的瞅著魏柏翊道:「我們在聊童冀澄,膽心若芯是因為一時意氣用事,才選擇她。」
輕歎了口氣,魏柏翊有點後悔挑在這個時候走過來,「你非跟我提到若芯不可嗎?」
「嘿!」搖了搖頭,於湛也一副好無辜的道:「是你自己問我的哦!」
「我才不相信二哥會跟你聊這種事。」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二哥,他一定還記得我們剛剛聊了什麼。」於湛也說得可瀟灑,因為魏柏翊才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如果換成是他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果然,魏柏翊認命的說:「算了,當我沒問。」
「不是我愛說你,你這個樣子,說你不在乎若芯,誰會相信?」其實他也不想刁難柏翊,不過他就這麼一個妹妹,他如果不幫她一把,於心何忍?
這下子魏柏翊無話可說了,是啊,當真不在意,就不會連名字都害怕觸及。
「你啊,好自為之!」話到此,於湛也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人只能給予他人意見,進而左右他的想法,卻永遠成不了他內心的主人。
※※※
雖然在房裡加裝安全鎖之後,於湛也並沒有再上門騷擾,但是每天晚上,童冀澄還是習慣先檢查安全鎖是否釘上,才肯安心的換上睡衣,躺回床上大夢周公。
嚴格說起來,安全鎖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發揮它原有的功用,但是有了它,童冀澄卻可以放輕鬆的睡覺,然後作個好夢,一覺到天亮。
今晚也不例外。十點一到,童冀澄就快快樂樂的爬上床,不過被子才蓋上,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不想理人,卻擔心來的人是若芯,童冀澄只好爬下床,來到了門邊,「誰?」
「澄澄,開門。」
一聽到於湛也的聲音,童冀澄得意的咧嘴一笑,神氣的道:「不開。」
於湛也顯然不意外童冀澄會有這樣的反應,童冀澄並沒有再聽到他的聲音,不過沒一會兒,她就瞧見門把被轉開,外頭的人企圖開門而入,只是被安全鎖給卡住了,門板一點動靜也沒有。
見狀,童冀澄忍不住把她的「豐功偉業」向外頭的於湛也宣佈,「你別想了,我已經加裝了安全鎖,你是進不來的。」
「你倒挺聰明的嘛!」於湛也隔著門板去了這麼一句話。
「被你逼的。」童冀澄幸災樂禍的回了過去。
像是放棄了,童冀澄並沒有再聽到於湛也的聲音,不過,為了確定於湛也真的走人了,童冀澄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輕輕問道:「於湛也,你還在嗎?」
好久好久,門外都是一片寧靜,顯然於湛也真的已經走掉了,童冀澄才開心的笑了笑,折回床上。
坐在床上,童冀澄愈想就愈覺得很有成就感,她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做了一個鬼臉,念道:「於湛也,我就不相信永遠都是你在佔便宜!」
「這可難說!」
瞬間,整個人像是化成石膏像,完全不能移動,腦袋瓜一片空白,等到意識清醒過來,驚覺那道聲音離她好近好近,童冀澄嚇得轉過頭,「你……」
「你以為一道門板可以擋得住我嗎?」於湛也戲謔的笑道。
「你、你怎麼進來的?」
走到床邊,於湛也兩手分置在床鋪上,身體微微向前一傾,讓自己的眼睛正視著童冀澄的眼睛,「你猜呢?」
屁股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童冀澄利用眼角左瞟右瞄,不太確定的道:「你該不會是爬陽台進來的吧!」
親暱的控了捏童冀澄的鼻子,於湛也讚賞道:「不錯,頭腦不笨!」
什麼叫「哭笑不得」,童冀澄這會兒算是體驗到了,沒想到她用心在算計,都還是算不嬴於湛也!
「以後我敲門,你乖乖的給我開門,否則我會把整個門板給拆下來。」於湛也笑得很無邪,可是說話的口氣卻有著不容討價還價的堅決。
「你不會真的這麼做?」童冀澄含著一絲絲的期待問道。
「你可以試試看,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眉一垂,童冀澄又氣又沮喪的道:「你就不能像個君子,不要威脅我嗎?」
「你只要順著我,我根本不需要威脅你。」於湛也說得理直氣壯。
這是什麼話,言下之意,好像是她自找的!皺起眉頭,童冀澄啐道:「笑話,我憑什麼得順著你?」說真的,她實在懶得跟他生氣,因為對一個無賴生氣,簡直像是對牛彈琴,既無趣又沒意義。
「你有秘密落在我手上,你不想順著我,也由不得你啊!」
「你……」可惡的傢伙,他說的該死的對極了!只要她一天不解除這個冒牌男友身份,她就必須生活在他的恐嚇下,天啊!她這到底是招誰惹誰?
「還有意見嗎?」
瞪了於湛也一眼,童冀澄氣不過的道:「我恨死你了!」她縱有千千萬萬個意見,他的一句就可以堵死她的嘴,她還能說什麼?
「很好,有恨就有愛。」
齜牙咧嘴,童冀澄氣得真想揍於湛也一拳,打掉他臉上的得意。
「不要生氣,氣多了會未老先衰哦!」
「未老先衰是我的事,關你屁事啊!」這個傢伙實在有夠不要臉的,她如果未老先衰,還不是拜他之賜,他還好意思說出口?
突然沉默了下來,於湛也靜靜凝視著童冀澄,眼裡亮起熱情的火花。
「你……要幹嘛?」「危險」的聲音在心底向她呼喚,對於湛也此刻的神情,童冀澄早就領教過了,這是狂風暴雨即將席捲的徵兆。
撲向童冀澄,於湛也把她壓躺在床上。
一臉的驚慌,童冀澄不安的道:「我告訴你,你不要亂來,否則……」
「否則什麼?」
接下來的話童冀澄根本說不出來,因為話一出口的結果,只會引來於湛也的訕笑,畢竟害怕把事情鬧開的人是她童冀澄,可不是他於湛也。
「怎麼,不敢說了?」
「你不要得意,風水輪流轉,哪天換你落在我手上,我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好啊,我拭目以待!」說完,他俯身封住童冀澄的嘴,吞噬她原有的不滿,用熱情燃燒她的意志,將她變成激情的俘虜。
在無法抵抗下,童冀澄任由於湛也解開她的睡衣,讓他的唇滑過頸項,吞滅胸膛,攫取雙峰,吸吮、輕啃,為他的侵略發出陣陣的嬌吟。
眼見一場情愛浪潮就要淹沒彼此,於湛也忽然放開童冀澄,坐了起來,背對著童冀澄。他對她的渴望已經強烈到隨時可能一觸即發,可是還不是時候,今晚他要的只是能抱她、親她、摸她,並沒有更進一步的非分之想。
於湛也在這緊要的關頭突然打住,童冀澄不覺鬆了口氣,卻又莫名其妙的捨不得結束。雖然很氣他,若覺得他這個人很討厭,常常嚇得她膽戰心驚,可是在他的懷裡,在他的吻下,她又不能自主的為他融化,這樣的心情很矛盾,讓她愈來愈搞不清楚自己對他真正的感覺是什麼。
終於冷靜下來了,於湛也轉過身,溫柔的在童冀澄的臉頰吻了一下,道:「晚安。」
在於湛也離開了許久之後,童冀澄還沒有辦法從那股波濤洶湧的情緒裡平息下來,她茫然了,她該怎麼辦,逃走嗎?
※※※
躺在涼椅下,望著無邊無際的藍天白雲,原應該是愜意而舒暢,可是對童冀澄此刻的心情來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真想下水游個幾圈。」坐在童冀澄隔壁涼椅上的於若芯突然歎道。
將視線移向前方的游泳池,童冀澄也有一股下水的衝動,她喜歡游泳,總覺得可以像魚兒一樣在水中逍遙自在,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可惜她現在扮演的是男人,只能多穿幾件衣服,卻不能脫掉衣服換上泳衣。
「想游泳的話,你儘管去游,不用考慮我。」
「這怎麼行呢?」
「這有什麼關係,萬一有人問到了,大不了說我是個旱鴨子。」
想了想,於若芯還是決定道:「算了。」
寧靜的氣氛再度籠罩,半晌,童冀澄略顯遲疑的問道:「若芯,如果我什麼都不管,跑回家去,你會跟我生氣嗎?」
眼睛半-,於若芯斜睨著童冀澄,「你這話問得很詭異哦!」
「你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我只是問問看,又沒有什麼意思。」
「是嗎?」眉一揚,於若芯充滿懷疑,「怎麼聽起來好像有什麼詭計?」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滿肚子都是餿主意嗎?」
神色一黯,於若芯語帶落寞的道:「我如果有一肚子的餿主意,現在也不會停滯在這裡,束手無策。」
「你怎麼了?」童冀澄後知後覺的問道。
幽幽然的瞥了童冀澄一眼,於若芯言不由衷的說:「沒什麼。」她老愛說她媽死愛面子,其實她跟她媽也是一個樣,礙於面子,一直沒有勇氣將心中的苦悶向澄澄坦白,就怕澄澄會笑她癡傻,笑她笨。
都已經搞不好自己,童冀澄也沒心力追問,只道:「若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思沒那麼細,如果你心裡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別教我猜,我猜不著的。」
「我知道。」
「若芯,剛剛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如果我落跑,你會怎麼樣?」
「半年不跟你說話。」
還好嘛,只是半年不理她,沒用到一輩子的時間在氣她,這下子,她總算可以放心了。童冀澄一想,眉宇頓時舒展開來。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於湛也的手指親暱而不失技巧的滑過童冀澄的肩膀,在她另一邊的涼椅坐了下來。
「我們在聊悄悄話。」童冀澄沒好氣的賞了於湛也一個白眼,心情好不容易轉好,他又挑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攪亂她的平靜,這傢伙就不能讓她好好的喘口氣嗎?
眉輕輕一挑,於湛也故意取笑道:「情人間的悄悄話嗎?」
惡狠狠的瞪了於湛也一眼,童冀澄咬著牙道:「對,情人間的悄悄話,我想,小哥是不會懂的!」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還老愛說話諷刺她,可惡!
「我怎麼會不懂?」於湛也別有用意的瞅著童冀澄,「我最近就常和我那個小情人說悄悄話。」
原本還好奇的在於湛也和童冀澄之間來回瞧著,感覺到這兩個人的氣氛有些異樣,可是當聽到於湛也的話,於若芯的注意力馬上轉移目標,「小哥.你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
「最近的事情。」
「可以讓我們認識她嗎?」
「不急,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讓你們一睹她的風。」
聞言,童冀澄忍不住輕輕一哼,別想了,她就要落跑了,還等什麼時機成熟?
「澄澄,你有意見?」於湛也戲謔的看著童冀澄那滿心不悅表情。
「小哥,你真愛開玩笑,這跟我又沒有關係,我怎麼會有意見呢?」
於湛也好笑的看著童冀澄,這位小姐還以為有若芯在場,他就不敢對她怎樣,嘴巴也膽大了起來,她啊,實在是太小看他了!
不過,現在他可以放她一馬,晚上他會向她加倍討回來。
「澄澄。你這話不對,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你當然可以有意見。若芯,小哥說得對不對?」
「對啊,等澄澄和我結婚,就是一家人了。」
站起身來,於湛也伸手把童冀澄和於若芯同時拉了起來,邀請道:「我請你們吃飯。」
「這……」偷瞄了童冀澄一眼,於若芯猶豫的不敢答應。
「我和柏翊約好了今晚去一位朋友新開的西餐廳捧場,他現在已經在那裡等我了。」於湛也聰明的撤出誘餌。
果然,於若芯立刻咬住誘餌,她完全忘了童冀澄,興奮的說道:「好啊,偶爾嘗點新口味也不錯。」
「那我們出發了。」說著,於湛也加緊那只握住童冀澄的手,像是怕童冀澄溜掉似的,一手拉著於若芯,一手拖著根本沒機會反對的童冀澄往車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