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雅晴的資料。」昱風終於心甘情願地將早就搜齊的資料交給凱崴。
終於拿到等了許久的調查報告,凱崴迅速地翻閱了起來。
看到凱崴那副急躁的樣子,昱風不禁同情地歎了口氣,可憐的傢伙,就因為浣玢,他足足等了近兩個月,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浣玢一天沒恢復往日的笑容,自己就得飽受一天的漫罵加白眼,想想,自己是多麼無辜;既然他日子不怎麼好過,凱崴當然沒道理這麼快就拿到資料,結果這麼一拖就到現在。還好浣玢復原得挺快的,要不然他們還有得拗呢!
可是說到浣玢,這小妮子最近有一點點詭異……不,也不能說是詭異,應該說是如沐春風,這小妮子每天都笑得好媚、好幸福,簡直像個熱戀中的女人,對,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讓人覺得詭異,明明才剛從心碎中走了出來,怎麼可能……當然,對一天到晚在追求愛情的人來說,失戀沒什麼大不了,只不過是結束了一段戀曲,可是浣玢不是這種人,除非……哦!不,浣玢不可能又跟唐繼崴在一起。
甩甩頭,昱風連忙拋掉自己的胡思亂想。
「喂,認真一點,不要一大早就在想女人,小心得了幻想症!」壓著嗓門,思圻靠近昱風的耳邊啐道。
「我……」才準備替自己申訴,就看到凱崴放下手中的資料,昱風立刻收住了嘴,把心思移回凱崴的身上。
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凱崴難以接受地搖著頭,「想不到我小媽竟然是林雅晴的後母!」雖然他小媽是個風塵女郎,但是從父親偶爾告訴他的片片段段,她對父親非常癡情,照道理,她應該不會二嫁才對。
有些瞭解凱崴此刻的心情,立瑜細心地解說道:「唐大哥,對一個沒有一技之長,只懂得在煙花裡頭打滾的女人,她除了走回原點,重新過著張三李四的生活,她沒有任何選擇,何況她還帶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孩。所以,當她碰到一個對她有心的男人,可以讓她脫離燈紅酒綠,又願意接納她的孩子,她當然會嫁給他。」
「立瑜,你是說,我小媽離開唐家以後,又回到酒家去工作,後來還遇到林雅晴她父親?」
立瑜點了點頭,浣玢則將另一份資料遞給凱崴,「唐大哥,這份報告是你小媽離開唐家以後所發生的事情。」
翻開資料,凱崴快速地瀏覽了一遍,「怎麼會這樣子?靈兒竟然也死了!」一場車禍奪走了兩條生命,林雅晴的父親原本是開開心心地參加女兒唐靈兒的高中畢業典禮,沒想到父女兩人竟在回家途中,雙雙死在一個醉漢的手上。
「凱崴,唐靈兒是死了,現在的唐靈兒是林雅晴,但是,你真的想揭穿她的身份嗎?自從你小媽去年病死後,林雅晴身邊就沒有親人,現在她孤苦伶仃,你忍心讓她離開唐家嗎?」雖說他是因為浣玢的關係,才把調查的結果拖到現在才讓凱崴知道,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是因為可憐林雅晴的處境,所以才讓此事能拖則拖。
「是啊,唐大哥,我們相信林雅晴之所以頂著唐靈兒的名義回到唐家,是因為你小媽替她安排的。她對女兒的用心良苦,你狠心拆穿嗎?」雲霏附和昱風說道。
「我是不想拆穿,可是我怎麼跟我媽交代?」
「唐大哥,你就騙伯母說她是真正的唐靈兒啊!」浣玢天真地說道。
「不,事情沒有那麼容易,我媽現在認定靈兒不是真的,如果拿不出一個很完美的故事給她,我不可能扭轉她對靈兒的懷疑。到時候,她也許會自己另外找一家徵信社調查,真相早晚會被她揪出來。」
皺起眉頭,浣玢擔心地問道:「那該怎麼辦才好?」雖然靈兒一點也不喜歡自己,但還是覺得她一個人很可憐。
「其實,只要把資料上的林雅晴和唐靈兒對調,應該可以暫時矇混過關。」思圻提議道,「不過,就長期性的觀點來看,唐大哥最好從伯父那裡下手,只要伯父願意接受林雅晴留在唐家,伯母自然不能有其他的意見。」
點點頭,雲霏也深表同意,「唐大哥,林雅晴雖然不是你小媽的親生女兒,但是她也喊了你小媽二十幾年的『媽媽』,相信伯父會看在你小媽的份上,幫她照顧這個在世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的女兒。」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擔心我爸不能接受我小媽二嫁。」從他父親跟他提到小媽的眼神,他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爸對小媽的感情很深。也許他爸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就是小媽,所以當初才會堅決把小媽娶進門。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昱風打氣道:「凱崴,不要想太多了,伯父已經不是年輕小伙子了,我想他不會這麼兒女情長。」
依樣畫葫蘆,凱崴也回以一記,感激道:「謝了!」
「想清楚再決定,不急。」
對好友點了點頭,凱崴說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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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很不可思議,跟浣玢一起生活了一個多禮拜,他竟然可以一直當個君子,完全沒有侵犯她!其實不是他不想要她,反而是她一出現在他的身旁,他的慾望就很自然地被挑了起來,可是,他心裡有一種很強烈的念頭,他要好好珍惜浣玢,慢慢來,先讓她習慣他們的新生活,才讓他們之間進一步發展下去。
為了忍住他輕易點燃的慾望,為了避免他像餓狼撲羊一樣攻擊浣玢,每天晚上他們共處的時間顯得出奇的難熬,就像現在,他看起來像全然投注在他的工作上,可是事實上,他分分秒秒都在想著只坐在一臂之遙,正看著雜誌的浣玢。真希望時鐘可以走快一點,然後她可以上床睡覺,他便可以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一直到他累了、倦了,沒力氣再想,只能倒頭呼呼大睡。
「繼崴,」浣玢突然放下她手中的雜誌,開口道:「如果你發現現在這個唐靈兒不是真正的唐靈兒,你會怎麼做?」
放下抱在懷裡的吉他,繼崴反過來問道:「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我……什麼都不做吧!」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種狀況該怎麼處理才好。
輕輕一笑,繼崴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已經這麼做了。」
「你已經這麼做了?」浣玢一臉迷惑地看著他。
心生憐惜的將浣玢拉到他的身邊,繼崴點了點她的鼻子,明白的說道:「其實我早知道靈兒是個冒牌貨,可是我什麼都不說,這樣你懂了嗎?」這小妮子的反應真的有點遲鈍。
頓了一下,浣玢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叫道:「你怎麼會知道?」風哥辛苦了好一陣子才證實的事情,繼崴竟然早就知道了?
「從靈兒對凱崴的態度就可以一目瞭然。」雖說靈兒回到唐家以後,他跟她沒有過多少的接觸,但是由她看凱崴的眼神,充滿著留戀與矛盾,還有她對浣玢的排斥,就已經足以讓他體認到她對凱崴有不同於兄妹之間的情感。
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浣玢恍然大悟地說這:「怪不得她不喜歡我。」
「那還用說,你是她的情敵,她想喜歡你也很難。」不要說是女人的心眼小,就是男人的胸襟也沒多大,像他,甚至知道凱崴和浣玢的真正關係,都還會為了凱崴對她的一些小動作,心裡不是滋味,當然更別提什麼都不知道的靈兒。
「是啊,不過,莫名其妙地被人家討厭,真的很不舒服。」
看著浣玢那一臉純真的無辜相,繼崴好笑地搖搖頭。其實一點也不會莫名其妙,是她自個沒反應到,可是,他就喜歡這個樣子的她,雖然反應慢半拍,卻慢得可愛,慢得真實。
「現在知道了,感覺是不是好多了?」充滿憐愛地輕觸浣玢的臉頰,繼崴心裡積聚著濃烈的疼惜。
「嗯。」點了點頭,她像是想到什麼,突然眼睛亮了起來,充滿期待地幻想道:「如果林雅晴可以跟唐大哥配成一對,變成唐家的媳婦,那不就兩全其美。」
「林雅晴?」
「就是唐靈兒嘛!」浣玢將靈兒的調查結果從頭解說了一遍。
「想不到靈兒已經死了。」雖然靈兒一出生就被帶走,但是在他模糊的記憶裡面,她是一個愛笑的小娃娃,不吵不哭,很討人喜歡。
「繼崴,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也不要難過。」看到他眉宇籠罩著淡淡愁緒,浣玢體貼地安慰道。
凝視著她那張滿是關懷的臉孔,繼崴心裡湧起陣陣的悸動,因為長期壓抑內心的感覺,他是一個拙於表達言辭的人,也因此不管是悲傷或喜悅,他臉上永遠只是淡然,他的淡然讓別人感覺不到他的喜怒哀樂,也讓他自己失去了對週遭一切的反應,然而,這個反應總是慢半拍的小女人,卻能輕易點出他心裡的傷感。
對靈兒的死,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傷,她曾是如此的美好,而今卻已是香消玉殞,生命的脆弱讓人捉摸不定,也讓人感歎世間的無情。
一種想感覺生命力的渴望頓時投注了繼崴的心,終於忍不住,他狂野地封住浣玢的嘴,放縱自己體內奔騰已久的慾火,激情地呼喚聲不斷地由彼此的嘴裡傾瀉而出,將彼此的熱情愈推愈高。
扯掉浣玢的衣裳,撫上她溫柔的曲線,繼崴愛戀地在每一寸肌膚流連,讓他貪婪的手灼熱地在每一處留下他的印記,宣示他的獨佔。
「繼崴,我愛你……」在漩渦般的激情裡,浣玢無法自拔地吶喊出心裡的愛,緊緊地攀附著他,她要一輩子屬於他。
深情的告白將慾望推向了頂峰,繼崴顫抖地迎向浣玢,走進那片柔美的女人世界,跟她一起倘祥在波濤洶湧的歡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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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襯衫燙得這麼漂亮,線就是線,平就是平,一點點縐紋也沒有。」是羨慕,也是調侃,震雲若有所思地瞅著繼崴。跟繼崴認識那麼久,自己從來不認為他的心情可以像天氣一樣,說變就變,因為他通常只有一種心情——無關痛癢,可是這陣子,他竟然出現了另一種心情——幸福。
會轉換心情並不難瞭解,這百分之百是跟邢浣玢有關,但是,連穿衣服都變得那麼考究,就教人想不通了。基本上,他是不相信繼崴有那種閒情逸致燙衣服,由此可知,繼崴身上的襯衫絕對是邢浣玢的傑作,不過,他可也不認為邢浣玢會每天跑去繼崴家幫他燙衣服,那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應該是住在一起。
彷彿沒聽見震雲說的話,繼崴逕自將剛審核完畢的公文遞給震雲,說道:「我不知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客氣,公文還自己親自來拿。」
也學著繼崴聽而不問,震雲自顧自地說道:「喂,晚上我們去喝一杯。」
「我沒空。」
「喝一杯也不過才花你一個小時,你就說沒空,你這個人挺不不夠意思哦!」他忙著回美人窩消暑,當然沒空。
揚著居,繼崴直截了當地說道:「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幹麼拐彎抹角?」
乾笑幾聲,震雲一瞼的無辜,「你會坦白地告訴我答案嗎?」
「拐彎抹角我就會告訴你答案嗎?」不想說就是不想說,即使用盡任何的手段來套他的話,他還是不會說。
噘著嘴,震雲可憐兮兮地說道:「人家還不是因為關心你,要不然我幹什麼那麼自討沒趣嘛!」
他當然知道震雲是關心他,可是,他真的不習慣跟別人分享他的心情,「震雲,謝謝你的關心,想說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繼崴誠心地說道。
「我知道。」一副拿繼崴沒辦法的樣子,震雲無奈地歎了口氣,其實他並不是那種喜歡故作神秘的人,只是習慣把事情放在心底,也就是因為如此,自己才不忍苛責他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好啦,你忙吧,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們兩個再去喝一杯。」
「叩!叩!」敞開的門上傳來禮貌性的敲門聲,凱崴直接走了進來,「哥,邵大哥。」
「凱崴,真是難得,怎麼今天有空大駕光臨?」震雲熱線地喊道。
「有事找我哥。」像他們這樣的兄弟——在同一個宅子出人卻不見得天天碰得到面——說起來真的很少,可是,只要哥有回家,一通內線電話到他的房間,還是可以找得到哥的人。不過最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不管什麼時候Call他,他都不在,所以自己也只能挑在上班時間親自跑這裡一趟。
「那你們慢慢聊,我出去了。」說著,震雲識相地離開辦公室,讓他們兩兄弟單獨說話。
「坐啊!」幫凱崴倒了杯開水,繼崴接著也在沙發坐了下來。
「哥,這陣子你好像都沒回家。」
「為了工作方便,我在市區買了間公寓,平時就住在那裡。」他向來不喜歡市區的嘈雜生活,為了寧靜,他可以忍受每天花上兩個小時的時間往返家裡和公司之間,可是自從跟浣玢住在一起以後,他的生活無可避免地移轉過來。
「喔!」雖然很驚訝,凱崴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問道:「那你種的那些植物怎麼辦?」哥一向把他種的植物當寶,很難相信他可以一天不見到它們。
「平時陳伯會幫我照顧,假日我會自己回去整理。」浣玢一到週末假日就得回家陪父母親,他自然也不會獨自留在市區,「找我有什麼事?」
打開自己的公事包,凱崴取出一個檔案夾,遞交繼崴,「哥,這是我媽托我請徵信社調查的資料,你看一下。」
沒看也知道裡頭寫些什麼,不過,他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翻看了一遍,「你有什麼打算?」將檔案夾還給凱崴,繼崴問道。
「我就是想問你,我該怎麼做比較好?」資料已經拿了好些天,他卻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面對母親的質問,除了裝成沒拿到資料,他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先找林雅晴談,讓她自己來決定事情該怎麼了結。」
「這……」
「有困難嗎?」
搖搖頭,凱崴擔心地說道:「她現在什麼親人也沒有,萬一她希望留在唐家,爸爸卻不讓她留下來,我是怕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照應。」
挑了挑眉,繼崴一副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好像特別關心她。」
「我……」是啊!自己好像特別關心她。
「你放心,也許爸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唐靈兒,只是不想說而已。」父女血脈相連,是不是白己的女兒,爸爸心裡應該很清楚才對。
「可能嗎?」從爸爸對林雅晴的寵溺態度,實在看不出來他對她有任何質疑。
「試了不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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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步下台階,林雅睛走向心神不寧、來回徘徊的凱崴。
心裡還在猶豫該如何婉轉地跟她挑明,她人卻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我有事跟你說。」好似生怕自己的勇氣會轉眼消失,林雅晴沒等凱崴發問,馬上接著又道:「其實,我根本不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唐靈兒。」
完全被林雅晴的坦白給愣住了,凱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才好。
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凱崴,林雅晴心情頓時感到無比的沉重,「雖然你們從來沒當我的面表示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們從一開始就懷疑我的身份,現在,你知道我不是你妹妹,你一定以為我是貪圖你們唐家的錢,才會冒名頂替對不對?」停了約莫三十秒鐘,等不到凱崴的回應,林雅晴才歎了口氣又接下去,「我一直生長在一個很幸福的家庭,爸爸是個貿易商,媽媽是個家庭主婦,我有個愛笑的妹妹,我們一家四口生活得很快樂,直到有一天,爸爸和妹妹死於一場車禍。爸爸死了,我們的生活並沒有陷人苦境,因為爸爸留了很多錢,還有一間房子給我們,可是一下子失去了兩個最愛的人,我和媽媽也失去了歡笑。雖然沒了爸爸和妹妹,但是我還有媽媽,我很珍惜,可是老天爺似乎一點也不同情我,去年,媽媽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是一個癌症末期的病人,她的生命隨時有可能結束。」
舉目望天,林雅晴吸了口氣,有點自嘲地說道:「知道媽媽不久後過世,我曾經怨天尤人,恨老天爺對我的不公平,可是,媽媽臨死之前告訴我,其實我親生母親早在生我的時候就因為難產而死,她不過是我後母,我才明白我已經多擁有了二十五年的母愛。」
望著凱崴,林雅晴誠摯地說道:「二哥,我不是有意冒充靈兒,如果不是因為媽媽臨死之前告訴我她的故事,我也不知道靈兒不是我親妹妹,是媽媽替我安排了這一切,因為她放心不下我,她希望有人可以代她照顧我,她甚至讓我騙你們她是在美國過世,就是怕你們去找徵信社調查我的來歷。」
「不過,小媽那麼努力地為你安排一切,還是白忙一場。」凱崴終於開口,他小媽大概沒想到,像他媽媽這樣的人,不管怎麼編故事,她還是會追根究底,以確保她自己的利益沒有受損。
以為凱崴是在指她的坦白破壞了她母親的安排,林雅晴直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不想再當你妹妹,我根本不會說出這一切。」
「靈兒……」
「不要再叫我靈兒,叫我雅晴。」愛戀地看著凱崴,林雅晴拿出勇氣表白道:「二哥,我愛你。」
瞪著林雅晴,對這突如其來的示愛,凱崴有驚訝,也有一種無由來得心動。其實他不應該意外才對,仔細回想當初,為什麼他會覺得她不是真正的靈兒,就是因為她看他的眼神含有一種特別的情愫。他也曾經為那種感覺悸動,可是因為她是他的妹妹,所以他只好視而不見,盡可能避開。
「二哥,我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也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不過,我認為每個人有追求真愛的權利,沒有努力到最後一分鐘,我不會隨便放棄你。」
他不是沒碰過女人對他示愛,但是,這種還不能接受卻又不太想拒絕的情況,他倒是頭一回遇到。
「靈……雅晴,浣玢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找來的偵探。」
偵探……瞳孔慢慢放大,林雅晴終於明白了,「你早知道我的來歷?」
「我好幾天前才知道,也跟哥提過了,我們都很樂意讓你留在唐家,不過,你必須把真相告訴爸爸,我想爸爸是最有權利知道靈兒已經過世的人。本來,是想明後天再找你談談,看看你是希望我陪你一起去跟爸爸說,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去跟爸爸說。」
臉上綻放出一朵欣喜的笑容,林雅晴開心地說道:「你願意陪我去找爸爸?」
「當然,只要你需要的話。」
衝動地抱住凱崴,林雅晴緊緊地將臉埋在他的胸懷,不管結果如何,她已經很滿足了。有機會,她一定要跟浣玢道歉,為她自己的小心眼、她惡劣的態度,雖然她還是覺得浣玢笨笨呆呆的,不過以她現在的心情感覺起來,其實浣玢也笨得滿可愛的。
被林雅晴這麼一摟,凱崴先是一怔,跟著也忍不住將她圈在臂彎裡。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不過他知道,即使他不想對她動心,這小妮子也會有辦法纏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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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停一停,我好累,跑不動了。」望著領先自己的有三十公尺之遠的魏敏霞,浣玢喘著氣喊道。
停止前進,魏敏霞笑著逗道:「是誰一大早就把我從床上挖起來,說什麼今天天氣很好,是個慢跑的好日子,結果,才跑這一點路就跑不動了。丫頭,你的體力愈來愈差哦!」
千辛萬苦地追了上來,浣玢抓著魏敏霞的手臂,氣喘如牛地說道:「我一向很能跑的,我怎麼知道,今天會這麼遜。」也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最近總是懶洋洋的,做事老提不起勁,所以今早一看到陽光普照,心想反正禮拜天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拖媽出來慢跑,跑完還可以順便陪媽上市場買菜,哪裡知道,她一個二十五歲的人竟然會輸給媽這個五十七歲的人。
「那個唐繼崴是不是虐待我女兒,只給我女兒吃稀飯,所以我女兒的體力才會變得那麼差?」魏敏霞開玩笑似地在浣玢的臉上打量。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浣玢不僅沒變瘦,反而變得豐腴。不過說起這事,她心裡的感覺還是很複雜。
雖然女兒是在取得他們的認同下,才搬去跟唐繼崴住在一起,但是想起來,還真的讓人啼笑皆非,做父母的沒能阻止女兒跟人家同居,反倒順從女兒,這種事說出去誰會相信,誰又能夠理解?可是說真格的,看到自己的女兒全身洋溢著幸福、快樂,她心裡的感覺真的很欣慰。
輕蹙眉頭,浣玢急忙地為繼崴申訴道:「媽,繼崴才沒有虐待我,他很疼我、很寵我,他比我自己還擔心我每天有沒有攝取足夠的營養,而且還不時買補品給我吃。」說到繼崴,浣玢很自然地浮起甜蜜的笑容,他對她真的很好,只要她想做什麼,他都會依著她。
看著女兒那副急躁的樣子,魏敏霞好笑地搖搖頭,都還沒跟著人家姓唐,整顆心卻已經偏到人家身上。
「浣玢,找個機會帶唐繼崴回來給媽瞧瞧,媽很好奇他究竟長什麼樣子,到底哪一點值得我女兒對他那麼傾心。」讓女兒去跟人家同居,卻不知道人家長什麼德行,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好啊,可是,這樣子好嗎?繼崴會不會以為我是在暗示他娶我?」她相信,只要她肯開口,他還是願意為了責任娶她,但是這不是她所要的婚姻,她要的是因為愛而結合的婚姻,她知道他心裡也是抱持這樣的信念。
「不會,誰不知道我女兒最不懂得耍伎倆,想要什麼就坦白說,哪裡知道用暗示的。」
聽魏敏霞這麼一說,浣玢倒是安心了許多,「媽,改明兒個我去跟繼崴說說看,不過他有沒有空,我可不知道哦!」
點了點頭,魏敏霞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啦,休息夠了,可以再上路了吧!」雙腳又動了起來,魏敏霞一副準備再繼續前進的姿態。
「媽,我腳都軟了,我沒有力氣再跑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不行,是你自己把我從床上拖下來的,現在我跑得興致正高,你就得跟著我跑下去。」拉著浣玢的手,魏敏霞不管她的抗議,拖著她往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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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面一點點……再左邊一點點……對,就是那裡……嗯,再用力一點點……對了,就是這個樣子,嗯,好舒服哦……」趴臥在沙美上,浣玢臉頰貼著冰涼的皮沙發,一臉幸福地享受繼崴的按摩。
「跑步是有益健康,不過,也不必這麼努力啊!」他一邊輕柔地按摩著浣玢的背,一邊訓道,「又不是參加比賽,跑不來就別跑,幹麼逞強?」
「我……人家原本是想活動活動筋骨,哪裡知道……」
「會弄得這麼狼狽,是不是?」
「嗯……」一串清脆的笑聲突然從浣玢口中竄流而出,她笑不可遏地說道:「繼崴,你捉得太下面了,再上面一點點啦!」
聽到浣玢充滿快樂的笑聲,繼崴無奈地搖搖頭,看她這個樣子,他心疼得不得了,她倒挺樂在其中。惡作劇的念頭在腦海閃起,他雙手滑至她身軀的兩側,頑皮地搔起了她的癢。
「好癢……」縮緊身子,浣玢咯咯地笑個不停,「繼崴,不要……好癢……」
鬧夠了,繼崴這才將浣玢拉起來,抱進懷裡,「以後除了我,不可以讓其他的人陪你跑步,知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感覺,只是這一刻他強烈的認知到——照顧她是他的責任。
點了點頭,浣玢想起早上媽提到的事,問道:「繼崴,我媽想看看你,你有沒有空?」
神情變得有些不自在,繼崴淡然地說道:「我最近沒空,過一陣子再說吧!」也許是不想增加自己心裡的負擔,也許是他覺得同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他一直不想知道浣玢是怎麼跟她的家人交代這件事,也不想知道邢家對此事的態度如何,他能做的只是好好疼愛浣玢,讓她的生活充滿歡樂。他真的沒有勇氣跟邢家的人見面,這不只是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更要緊的是他還無法告訴他們「他愛浣玢」。
「喔!」一種無由來的失落感困住浣玢的知覺,她不覺輕攏眉峰。
心有愧疚,繼崴既是不捨,卻也莫可奈何,於是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我記得你前天告訴我,你從來沒吃過永和豆漿,想不想去嘗嘗看?」
「現在?」浣玢的心思果然被他轉了開去。
「你今天消耗那麼多體力,現在正好可以補回來。」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鑰匙,繼崴拉著她站起身來。
「可是現在已經十點了耶!」浣玢不確定地看著他。
「正好是宵夜時間。」不讓浣玢有更多的遲疑,繼崴趕緊帶著她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