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府上上下下此刻是人仰馬翻,宮中太醫遭人重擊後頸受傷一事,不但令宋王府大感不可思議,就連唐太宗都十分關切。
幸好太醫只是昏迷,現在已經清醒了。
「是梅姑娘,我太大意了,看她一臉純真可愛的模樣,怎會……或許她是真的需要錢!」太醫的頸項已裹了一層白紗布。
璦瑪?是她下的毒手?宋漓膺搖著風扇,面無表情,深不可測。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吧!什麼都別說。」說話的是魏征,他和太醫是好友。
「魏征、宋王爺,你們別怪她。她應該是逼不得已的……今天的事,你們就奏稟皇上,是老臣不小心受傷的。」太醫要求道。
「你……」魏征歎了一口氣。他這個好友就是如此善良!
「太醫可以不必袒護她。」宋漓膺終於打破沉默。
就算她再怎麼需要錢,也不能動手傷人!
「皇上的煩憂已經夠多了,別再讓皇上為我這不起眼的事多操心。魏征,答應我吧!」
「你先休息,醒來後我們再談。」
「魏征、宋王爺,請以皇上為念。」太醫仍堅持道。
魏征看著他,「好吧!我答應你先不上奏,可是皇上一定會撥空來看你,屆時,你再考慮清楚是否要講。」
太醫微笑的點頭,閉上眼休息。
魏征替他拉上棉被後,要求道:「宋王爺,我們能否到外頭談談?」
宋漓膺點頭,兩人來到後花園。
「魏宰相有何打算?」
「宋王爺意下又如何?我既已允諾,就會三言九鼎。」魏征挑明立場。
「這女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宋王府內動手。」他看不出來她是這樣的女人。
整件事她計畫多久了?還是一時鬼迷心竅,臨時起意?
「那五位女子魏征會派人送回去,不再勉強宋王爺,目前最重要的是處理好太醫的事。」
他豈會看不出來宋王爺對那選中的五位女子毫無興趣?他的心思只有他懂。
「我會將璦瑪抓回來,畢竟長安城她不熟,那就逃不遠,她該回來給太醫一個交代。」但在那之前,他會先教訓她。
「我也認為是該如此!只是她一個女人能到哪裡去?人心險惡,怕會受騙。」魏征擔憂的道。
「那是她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
「宋王爺能否將這件事壓下?我答應過太醫,就要辦到。」魏征要求著。
「她的罪不該如此寬赦。」宋漓膺冷漠地撇唇。
「逮到她時,就由太醫決定吧!只是我很好奇,宋王爺要用什麼方法引誘出梅姑娘?」
此時此刻,怕是她早已躲起來了。
「我自有法子。」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銀票上頭印有皇賜,普通的百姓用不得,只是可憐了太醫,白白挨了傷。
宋漓膺面露凶光,闖蕩塞北,直征匈奴、突厥的氣勢一湧而出。
魏征見狀竟起了寒意。
宋王爺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他不禁擔憂起梅璦瑪的未來。
那女子怎會如此的笨呢?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刀,除了不要命外,他找不到其它的字能形容了。
她──好自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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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熱鬧非凡,熙來攘往,恰巧這兩日又碰上市集,如蜜蜂似地齊湧趕集至此。
琳琅滿目的玩意看得璦瑪眼花撩亂。
她檢查過太醫的錢袋了,零散的銀兩少之又少,全是銀票居多。有錢人家就是如此吧!她得找個當鋪或錢莊將錢換開。
「姑娘,過來看看,我這發臀可是江南進口的,不買可惜!」小販朝她招手。
璦瑪搖搖頭,她用不著那些東西。
事實上一路走來,她確實是大開了眼界。這裡的女子各個是白皙豐滿,走起路來扭扭擺擺,所穿之衣十分通風,男人看了養眼。
相形之下,她就像是個營養不良的小孩。
璦瑪東看西瞧,明白長安不是她能久留的地方,可是她出不去呀!在她逃出宋王府一個時辰後,那個東門就派兵駐守,往來的人都要驗明身份。
璦瑪的心怦怦跳,是不是要逮捕她的呢?
「哎喲|」突然,她跌了個跤。
「-是沒長眼睛嗎?-撞到我了!」對方惡人先告狀。
璦瑪自地上站了起來,正想開口回一句,一看見對方的模樣,她立即噤若寒蟬。對方人高體壯,論口才地雖贏得了,但若相較於蠻力,只消一拳就夠她橫屍街頭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即使百般不願,但識時務者為俊傑。
「知道就好,下次出門要小心點。」那人臭罵她後,舉步離開。
璦瑪欲哭無淚,明明是他來撞她的啊!
平白無故的跌了一跤,幸好她的腳沒再度受傷,否則真是雪上加霜。
唉!現在她哪兒也去不了,只能等東門的守衛撤退後,才能有機會出城……不!與其在此空等,不如四處走走,看看有什麼公告,說不定她可以好運的搜集到黑暗之洞的資料。
拍掉身上沾到的灰塵,她提起精神,決定要把過去不好的事全忘掉,只要沒有宋漓膺在,到處是天堂。
前方聚集了一大票的人,他們正對著牆壁竊竊私語,她好奇的走上前。
「宋王爺的選親有了結果了?」
「是啊!那女子真是幸運。」說話者羨慕之意濃烈。
啊!那麼快就有結果了?璦瑪訝異不已。「那名女子是誰?」
她一說話,眾人的目光馬上聚集到她身上,左瞧右看,然後各個瞪大眼。
「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們的眼光彷彿自己多長了個眼睛似的
「照片上的女子不就是-嗎?宋王爺正在找-呢!-就是宋王爺的逃妻!」
璦瑪瞪大黑白分明的杏眼。
宋漓膺……他太卑鄙了!竟然派畫匠將她的容貌畫上去,但話又說回來,她何時成為他的逃妻啊?
哇!好可怕!她還是腳底一抹,趕快溜要緊!
於是,她在眾目睽睽下奔離現場。
「快,別讓她逃了,宋王爺下令,抓到她有一千兩的賞金,快抓住她!」
聞言,璦瑪的小臉幾乎扭曲,她往後一瞧,嘿!竟有一大票的人在後頭追著她。
我的媽呀!可恨的宋漓膺!讓她成了過街老鼠。
她更是加緊腳步,努力的往前跑,穿過交錯縱橫的巷子,確定後頭無人時,這才緩下速度,慶幸自己暫時無後顧之憂。
她真的會被宋漓膺害死!璦瑪欲哭無淚。以後不但無法光明正大的逛街,而東門又有守衛派守,目前她就像個困獸似的動彈不得。
先找個偏僻旅舍投宿好了,否則待在街頭,被發現的危險率太高,宋漓膺找她找得正緊呢!
她的小手住口袋一摸──
咦?她的錢袋怎麼不見了?啊!是那名撞倒她的男子偷了她的錢袋!她怎麼那麼笨呢?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為何她還那麼大意?
她終於深刻體會到何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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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漓膺喬裝成富商,神情淡漠的走在探子的身後,如鷹般銳利的目光四處搜索那矯小的背影。
「前天在東門的公佈欄前有很多人見著梅姑娘,還來不及逮住她,她便逃之夭夭了!」探子恭敬的答道。這位十二歲就縱橫沙場,戰功屢屢的宋王爺可是百姓心中的神話人物,見著他,自是又敬佩又仰慕。
「一定要盡快的逮到她,她已是我的人,婚期也已擇定好,不能容許她逃脫。」宋漓膺眼中有著誓在必得的決心。
「是,捕抓梅姑娘的事,我們會加快速度的。」
探子心想,有多少人爭著想當王爺夫人,那梅姑娘有幸雀屏中選,為何還不知福的逃脫?可能和宋王爺鬧脾氣吧!
探子接著又道:「宋王爺,我們在地上發現了這個。」他遮上一袋錢袋。「這銀票上印有皇賜,普通百姓用不得,可能是因為這樣,梅姑娘才丟
了它。」
丟了它,那她靠什麼過活?再笨的人都會將裡頭的銀兩取出!
宋漓膺秤秤它的重量,她所花的不多……恐怕她是遭偷竊。
一思及此,他的胸口瞬間猛地一撞。
「要丟掉錢袋時,她不會傻得沒把銀兩取出,所以,恐怕她已出事了。」
宋漓蹲口氣略急。她是不是被綁架了?
「宋王爺……」探子這才覺得事態嚴重。
「加派人手尋找,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她!」宋漓膺嚴肅的命令。
「是,屬下馬上去辦」
探子語未畢,另一名探子又奔上前。
「宋王爺,有梅姑娘的消息了!」
聞言,宋漓膺情緒失控的低吼,「她人在哪裡?」
「在……在二胡巷口的當鋪……」這是那個一向表情自若的宋王爺嗎?
探子們紛紛嚇軟腿,直到宋漓膺飛奔而去,才不約而同的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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璦瑪不捨的摸著她的金項鏈,她好不捨,但為了生計,她不得不變賣它。
她在當鋪門口來回徘徊,引來當鋪老闆的注意。
「小姑娘,來當東西嗎?」當鋪老闆閱人無數,瞧這位姑娘眉頭深鎖,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肯定八九不離十。
「老闆,我……這金項鏈能當多少錢?」璦瑪拿下脖子上跟了她三年的金項鏈低問。
當鋪老闆仔細研究後開口,「這是真金嗎?」她會不會騙他?
「當然是真的!我還有它的證明書,只是放在二十一世紀。」璦瑪點頭。要不是她的錢袋遭竊,她也不會淪落到如此淒慘的境界!她對不起靖慧,對不起她的金項鏈。
當鋪老闆左擦右抹後,鑒定的說:「這小小的一片,大約值五兩吧!」
「五兩?」璦瑪重複著。
「怎麼,嫌太少嗎?五兩已經超過我的預估了,要不要當隨-便。」當鋪老闆丟回她的金項鏈。
「可是五兩根本不夠我吃喝……」
「我這兒只管當東西,不管-的生計。」
「你這個老闆怎麼這麼沒同情心!」璦瑪低罵,她可是萬不得已才來當東西。
「-到底當不當?」當鋪老闆態度惡劣。
「長安城的人怎麼都那麼欺人太甚!我不當了!」重新戴回金項鏈,璦瑪氣沖沖的奔出當鋪。
她不知道的是,遠方正有雙眼窺視著她額上的金項鏈。
離開當鋪沒多久,璦瑪便看到宋漓膺率領著他的部屬直往她這來。
四周的人全都識相的讓開,只有璦瑪反應不過來的站在路中央。
「不要!不要!」回過神後,她拔腿往後逃竄,然而,她的腳傷仍末完全康復,能和宋漓膺拉開的距離有限。
「璦瑪,我看-能逃到哪裡去!」宋漓膺遠遠的低吼。
「你不要過來!」璦瑪忍住腳痛,仍拚命往前跑。
「-逃得夠久了,跟我回去,所有的事,我們慢慢談。」他按捺下性子,不想嚇到她。
騙人!他騙人!看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倘若她跟他回去,他肯定會將她碎屍萬段。
「救命啊!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當街強搶民女!」她喘個不停,彷彿他是什麼大怪物般的想快速逃離。
宋漓膺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她。
「說什麼笑話,璦瑪,我們都已經快是夫妻了。」他故意說得曖昧。
「誰跟你是夫妻,那是你亂編的借口!」突然,璦瑪的血液猛地結冰,心往下沉。前面已經沒路了!
「再逃啊!這裡可是死巷。」宋漓膺揚起殘酷的唇角。
「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是為了……來抓我,你一定不會饒過我。」她渾身顫抖。
「瞧-怕成那樣,真是可憐的小東西!」他如地獄使者般地朝她招招手。「過來,別逼我動粗。」他忍著不過去抓她。
「我不跟你回去,你會殺了我。」
「在天子腳下,我沒那個膽!乖乖的跟我回去,至於過去的事,我只會給予表面上的懲罰。」
「你騙我!」她才不信。
「我們都快要成為夫妻了,我還能騙-什麼?趁我的怒火未發洩前快過來。」宋漓膺的手握成拳,剛毅的下巴縮緊。從來沒人敢質疑他的話。
「什麼夫妻?我不是!我不是!」
「這是-逼我的。」他大步邁向她,在她的尖叫中一把扛起她。
「放我下來!我會頭昏,快放我下來!」璦瑪拍著他的背。
「奉勸-最好把力氣留到回府後,到時,我會有很多時間陪-消磨。」宋漓膺扛著她越過眾人。
「王八蛋,你快放我下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她頭昏的掉下眼淚。
但他完全置之不埋,只因怒火已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有一大筆帳要跟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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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璦瑪就這麼尖叫著,毫無反抗能力的被宋漓膺扛回宋王府,而由於她的慘叫聲實在太轟烈悲慘了,引來宋漓膺的五個娘親好奇的奔至大廳圍觀。
「漓膺,你是要殺人嗎?」紅兒拉開她的大嗓門,阻止他的去路。
「四娘,讓開,我有要緊事要辦!」他臉色鐵青。
倩兒不以為然的道:「紅兒,-是怕沒人知道漓膺要殺人嗎?從遠遠的地方就聽到-的聲音了!」
「娘,我沒有要殺人。你們都讓開!」他沉聲回答。
他的娘親們出來攪和什麼?
「夫人們,快救我!」璦瑪向她們求救。再這麼被他折磨下去,她很快就會向閻王報到。
「咦,是個女娃兒耶!」花兒仔細研究,特地彎下腰鉅細靡遺的審視,「真是嬌媚,難怪漓膺綁也要把-綁回來!」
別只顧著研究她,快解救她呀!璦瑪翻著白眼。
「女娃兒?真的嗎?我瞧瞧!」青兒雙眼發亮。
只有享兒感到些微不對勁。「漓膺,她的臉色好慘白,你這麼扛著她,她會不舒服!沒有人這麼野蠻地對待女孩子的。五娘建議你改為抱著她,這樣比較有談情說愛的感覺!」
完了,她完了,她遇到約合是一堆怪人。看宋漓膺發青的臉,像是和她在談情說愛嗎?
「我贊成享兒說的話。」紅兒附和道。
「我老覺得她好面熟,似在哪兒見過。」花兒喃喃的說,引來倩兒的嗤笑。
「-是在說笑嗎?-何時見過?」
不到一刻,倩兒挑釁成功,口水戰再度開打。
「這女娃好漂亮,漓膺,我要向你借她!」青兒打起璦媽的主意。
宋漓膺脖子上的青筋浮現,咆哮道:「你們全都給我讓開!」
聞言,他的五個娘親全都愣住。
「漓膺,你是在凶我們嗎?」紅兒傻傻的問。
「廢話!」這次改由低吼。
「這位姑娘是你的誰?你這麼殘忍的對待她,又凶我們,我們從沒見過你這樣。」享兒無辜的道。
「漓膺,你傷了我們的心了。」倩兒和花兒最會吵架,也最會演戲,沒多久便見她們泫然欲泣。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這樣的回答-們滿意了沒?」他沒好氣地瞪她們一眼。
「真的嗎?」青兒開心的說。
「不是的,我不是,你們快救我,他要殺我……」璦瑪虛弱地道。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漓膺他既然認定-,-就坦然地接受。等-嫁入宋家,我們會加倍疼-的。」倩兒也雀躍的附和著。
他的怒火已經堆積到胸口了。「我再說一次,讓開!」
五個女人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在宋漓膺兇惡的眼光下,各個噤若寒蟬的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目送他們離開後,青兒首先發言。「那女娃真的好嬌媚,可惜就是臉色慘白了些!」
「她人不舒服嘛!難免臉色發自。」享兒道。
「不舒服?莫非是有身孕了?倩兒,當時-懷漓膺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人不舒服的臉色發白。」紅兒煞有其事的問。
「紅兒,-是腦子有問題嗎?漓膺這樣扛著她,她當然會不舒服。」倩兒搖頭。哎呀!沒生過孩子的人就是比較沒常識。
「說得也是。」紅兒摸摸她自認烏黑的秀髮。
「真不曉得-在得意些什麼。」花兒嗤之以鼻。
「哈,-是在嫉妒吧!沒關係,我能諒解-的心態。」怎樣?她就是有生過小孩。
享兒忍不住打個呵欠。又來了,激烈的爭吵又要展開,她已見怪不怪了。
「方纔漓膺好凶,可是嚇了我一大跳。」真令人傷心。
「不會啊!這樣才能展現他的男子魅力,他凶狠的樣子迷死人了。」青兒崇拜的將手放在胸前。
「青兒,-反常了?-不是比較喜歡女娃兒嗎?」
「現在我發現凶一點的男人也不錯!像老爺就不會這樣過。今晚我一定要老爺扮演漓膺凶狠的樣子。」
「老爺會扮演才怪。」紅兒不看好他。
「青兒,-是自作夢了。」享兒也戳破她的變態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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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漓膺將璦瑪甩在床上,然後獨自坐在椅子上喝著酒,視線銳利的瞅著她,思考要如何懲罰她!
在遇見她之前,他是從不打女人的,可一想到她的心狠手辣,竟然對年近五旬的老人家動粗,他縱有滿腔的疼惜之意也提不上來。
「說,為什麼要傷人?錢袋呢?趕快把錢交出來!」宋漓膺將酒杯捏碎,雙眼緊。
璦瑪害怕的往床裡頭縮,「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為什麼要傷人?」宋漓膺站起身,步步逼近她。
「你不要過來!」她怕他。
「快說,否則我就揍-!雖然太醫只是後頸受傷,沒有生命危險,但-仍活罪難逃!」他出聲威脅,並猿臂一伸,硬是將她拖下床。
沒想到這樣美麗的一張臉,竟生有一個惡毒的心。
「太醫沒事就好。」她釋然的喃道,可看到他鐵青的臉,全身就不由得戰慄起來。
「到底是為了什麼?-光長這張好看的臉有什麼用?有個歹毒的心,天理都難容。」他惡毒的責難她。
為什麼她要一直處在挨打的窘境?整件事若認真的追究起來,罪魁禍首應是他!
「我已經跟你說過,我不是故意的。」所以,她可以理直氣壯,她更不用……怕他,是的,不用怕他。她拚命說服自己。
「不是故意的?難不成那花瓶是自己飛過去砸太醫的?」宋漓膺目光更顯凶狠。
「我承認是我砸的,但那也是你逼我的!」她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
她也知道傷人是她的錯,也為此感到良心不安。
「我逼-?」宋漓膺將臉湊近她,噴出的鼻息令她害怕。
「本來就是你逼我!要不是你說要娶我為妻,替你生小孩,我……才會想逃走。」他靠這麼近做什麼?
「-就是為了這個愚昧的原因?」他似要剝了她的皮般。
「愚昧?假如你不這樣說,我會逃走嗎?傷人是不得已,我也很懊惱,但認真追究起來,錯的人是你。」她好不爭氣,為何說出來的話如此軟弱?
「那錢袋呢?把它交出來,我會考慮是否減輕-的罪。」他伸出手,耐住高張的怒火。
她慚疚的垂下頭。「錢袋不見了,我沒有辦法還給太醫。」
「很好,不見了。」他神情淡漠。
璦媽的心直往下沉,看他的表情,自己絕對難逃一死。
「是被偷了。你放我出去,我一定把它找回來。」她拍胸脯保證。
「我又不是傻子,-一出去就不會再回來了!皇上若追究起這次的事,恐怕-是死罪難逃,倘若-大難不死,錢袋內的銀票總數是三萬兩,-得在宋王府當十年的長工來抵還。」他刻意的又向她靠近了點,將熱氣吹向她。
「十年?」到時她不就人老珠黃了?她才沒有那個美國時間陪他耗呢!
「憑什麼要我還給宋王府?我欠的人是太醫,又不是你。」她因他的貼近內心宛如小鹿亂撞。
這個可惡男!
「因為這三萬兩,宋王府先替-抵付了,另外,-毀了婚,大大地損壞宋王府的顏面。」他瞅著她紅潤的芳唇,蠢蠢欲動著。
「這件婚事是你自作主張,我不用負責任。」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倒霉透了。
「大選的時候,-有來參加吧?那就是任君挑選,現在我挑中-,-就必須和我成親,而這也是-唯一能生存下去的方法。」他擅自決定道。
「我……不能和你成親,我還得回去!」璦瑪急得想哭。他怎麼可以這樣?
「-不用回去塞北了,至於縣太爺那兒,宋王府自會派人過去下聘,-就等著當新娘吧!」他俯視著嬌小柔弱的她。對她,他總有股欲調戲的衝動。
「不要,我不行!」哎呀,她要如何啟口?
宋漓膺出其不意的伸手握住她的下巴。
「天底下沒有什麼不行的事,哪怕-心中早有人,我也要把-搶過來。」他的面孔沉了沉。
她豁出去了,信不信由他!
「老實講,我不是唐朝人,我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都會女子。會來到這完全是個意外,因為我掉入了黑暗之洞,然後時空逆流,我就跑到唐朝了……」她講了這麼多,他卻一副宛如在聽她編講著故事般的輕鬆自若。
璦媽的心涼了一半,她就知道他不會相信。
「二十一世紀?」他配合的問,並放下手。
她的眼睛一閃,「對對對,就是二十一世紀,距離現在一千多年。」這樣是否意味著她有救了?
宋漓膺扯開嘴角。「-可真會幻想。」
璦瑪呆愣了下。「你不相信?」
「-的故事太過荒謬,只有傻子才會上當。」他才沒這麼笨!
「我沒有騙人,只要找到黑暗之洞,就能證明我說的話是千真萬確的。」
「等找到再說吧!目前-得先和我成親。」這女人越是要逃,他就越是要得到她!
「反正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她要說幾次他才會死心?
「不嫁沒關係,有另一個法子能彌補宋王府所有的損失。」
「什麼方法?」她呆呆的接下話。
倏地,他將她拉向他,在她欲開口之際,以溫熱的唇堵住了她。
他的手定住她尖細的下顎,一吻後就再也放不開了。她的唇是個溫暖甜美的天堂,令他捨不得離開。
璦瑪拍打著他,想掙脫他的箝制。
「啊!」她低叫一聲。
為了懲罰她的不乖,他輕咬了下她的唇。她的潤澤是他貪婪汲取的源泉!即使她的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但他仍不滿足,他要的不只這些,他還要更多!
於是,他的舌探入她的深處,更放肆的糾纏著她,一手探入的大腿內側,熟練的揉捏著。
久久,他才短暫的離開她的唇。「馬上和我生小孩,就是這個方法。」
她鬥不過他的,她注定是個的人。
「不要!你的手……」他嚇著她了。
「我停不下來,-知道的。」還不是時候,他要她盡情享受。她是嬌小柔弱了些,但正合他的胃口。
他這是在非禮她!兩道熱流由臉頰滑下,滴淌在他的手臂上。
「該死的!」宋漓膺低咒,終於收回手。
璦瑪立即全身癱軟地依著牆角滑了下來。
她雙手環抱著自己,淚水直落,晶瑩剔透如珍珠。「你怎麼可以這樣勉強我?我都說了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她傷心欲絕,長這麼大,從沒哭得如此淒慘過。
「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不管-是唐朝人還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我都決定娶-,-最好別再動什麼逃走的歪主意。」他丟下話後便是人。
他怕再待下去,會克制不住的吃了她。
璦瑪聞言哭得更凶,不明白她的下場怎會如此?
氤氳的霧氣一次又一次的佔領她的眼。
嗚……她好想靖慧喔,她被人輕薄了!
這該死的唐朝!該死的宋漓膺!他憑什麼吻她?憑什麼撫摸-的私處?她邊哭邊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