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未亮,皇宮的太監便奉唐太宗的旨意,急如星火的直奔宋王府召喚宋漓膺進宮。
    宋漓膺穿好朝服,派人暗中監視璦瑪後,便尾隨太監進宮。
    「臣參見皇上。」宋漓膺行著君臣之禮。
    「漓膺,免禮。」唐太宗仔細觀察他。「你怎麼了?臉色如此鐵青?是怪朕喚你的時刻太早了嗎?」
    「不是的,皇上。」只是璦瑪對他的影響力在作祟。「臣只是奇怪為何早朝上只有臣一人。」
    皇上該不會是要質問璦媽的事吧?他決意袒護她到底。
    唐太宗示意他坐下,自己也繞回龍椅坐定。
    「皇上,是否出了什麼事?」見唐太宗眉頭深鎖,宋漓膺關心的問。
    「漓膺,西安的百姓發現了皇陵,如果不出朕所料,這皇陵很可能追溯至秦始皇年代。」
    「秦始皇的皇陵?」傳聞其中藏有寶藏,若能得到,就可以獨霸天下,那無疑對皇上是一大威脅。
    「是的,據密探回報,有另一派的人馬搶先到西安了。」他為此憂心的徹夜難眠。
    「臣立即去阻止。」他義不容辭。
    唐太宗揮手阻止。「暫時沒那個必要。秦始皇的皇陵距今有上千年,他們絕不敢輕易開挖,讓寶物毀於一旦!可是,卻發現在另一側有快捷方式可進
    入,只是他們尚欠一把金鑰匙,才未能進入皇陵。」
    「金鑰匙?」宋漓膺重複的喃念。
    「那把金鑰匙在隋煬帝滅亡時就消失,無從追查,但朕會暗中派人找尋,近來已有所獲。」唐太宗意味深長的道。
    「皇上要臣去找?」宋漓膺接下話。
    「你不必把它拿給我,但絕不能讓它落入有心人的手中。」造成他的一大威脅。
    「臣必定全力以赴。」
    「這事情交給你,朕就放心。至於那把金鑰匙屬誰就屬誰,皇陵是始皇帝的遺物,朕無心竊取破壞。」唐太宗交代著。
    「是,皇上。」宋漓膺點頭。
    「對了,太醫的傷勢如何?那天朕去探望他,見他的後頸似乎傷得頗重,他向朕說是他自個兒不小心弄傷的,真是令人擔心。」唐太宗吁口氣,
    表情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煩了。
    「太醫的傷勢已經好轉,無大礙了。」他差點冒出一身冷汗。
    「那大選呢?你可挑中合意的女子?等金鑰匙的事告一段落,朕會賜你休假,讓你好好準備一下婚事。」
    「目前還在評估中,請皇上放心。」璦瑪是不容許侵犯的,到底要如何,他才會得到她?
    他生長在皇室,地位尊貴,只要隨便招一招手,女人便成群結隊的奔向他,可為何璦瑪偏偏不把他當一回事呢?
    她難道不明白,要她上他的床是她的榮幸,那代表他重視她!
    況且,女人豈有拒絕男人的道理?昨晚他思考了一夜,她的二十一世紀之說似真又似假,讓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只知道她的離開之心十分堅定,他要想法子留下她。
    而最好的法子就是盡快拐她上床。
    「漓膺,你在想什麼?」難得看他一臉恍惚。
    「沒有,臣……皇上小心!」
    只見由門外射來數把泛黃的飛鏢,把把要人命。
    宋漓膺迅速的撲向唐太宗,兩人撲倒在地。
    「皇上,你沒事吧?」他連忙問。
    「朕沒事。」唐太宗回答。
    見護駕的侍衛在短時間內連忙趕來,宋漓膺便奔向門外,欲逮捕刺客。
    「是你要追來的,別怪我無情!」蒙面人喊道。
    宋漓膺語帶冰冷,「你是誰?」
    這刺客是如何進來的?除非有內奸裡應外合,否則要想闖被他親自設計的防衛設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問那麼多有什麼用?方纔的飛鏢含有致命毒液,你最好保證唐太宗他安然無恙!」蒙面人陰狠的道。
    「你闖進來有什麼目的?」
    蒙面人微微冷哂,「廢話少說!」
    他一個上前,與宋漓膺廝殺起來。
    宋漓膺見招折招,只守不攻,因為活捉敵人向來是他打戰的原則。
    沒多久,蒙面人便應付得有些吃力,而宋漓膺則沉穩的預防任何他能逃出的縫隙。
    「你最好自行投降,把一切招出來。」他是插翅難飛。
    「作夢!」
    死到臨頭還嘴硬,這是他自找的。於是,宋漓膺一個主動攻擊,直中他的右肩。
    那間,他右肩的骨頭全部碎掉。「啊!」蒙面人悲慘的叫了一聲。這是什麼武術?竟然比他們高麗的邪招更厲害。
    「乖乖受伏吧!」宋漓膺在他眼前左右搖擺,使用分身的招數令他看不清楚。
    瞬間,他反折蒙面人的手,腿再一踢,蒙面人便跪了下來。
    「說,你的用意是什麼?」宋漓膺微眼。
    想不到中原還有這種高手!是他太大意,無臉再回高麗。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哈!」牙一咬,黑血便從蒙面人的嘴角淌出。
    「你!」
    宋漓膺蹲下身以手指探測他的頸脈,他已斷氣了。
    他想了一下,用力的往自己的右肩攻擊。
    「漓膺!」唐太宗趕了過來,看見地上躺了個人,不禁問著,「他怎麼了?」漓膺向來不是都選擇活抓嗎?
    宋漓膺站起身,「他咬毒自盡,堅持不說他刺殺的用意。皇上,臣判定他是高麗人。」
    他環視著那些侍衛,故意不動聲色。到底是誰出賣了大唐帝國?
    「來人啊!把他拖下去。漓膺,你怎麼流血了?」唐太宗大驚道。
    他假裝虛弱的微晃著身子。「皇上,這刺客的武功高明精銳,臣與他對峙時,不慎受了傷,肩骨可能碎了一大片。」他扶住自己的右肩。
    「快,快請太醫!」唐太宗下令。
    由兩名侍衛左右扶住的宋漓膺在經過小橋時,瞥見一道黑影,一個主意閃過他的腦海,他暫停呼吸,隨後臉色一片慘白。
    「漓膺,你真如此痛嗎?瞧你臉色都變了!」唐太宗慌張的道。那高麗逆賊真是該死!
    「皇上,臣的肩骨都碎了,能不痛嗎?」他咬著牙,故作軟弱。
    黑影仍隱在幽暗處,他在哪裡做什麼呢?宋漓膺暫時不想打草驚蛇。
    遠離黑影的視線後,宋漓膺唇畔揚起一抹笑容。
    就佯裝殘廢一陣子好了,反正他得再重布他的防衛設備。
    「皇上,臣無用……」他低吟的哀嚎聲,總起來似要死了般。
    「你快別這麼說!」唐太宗安慰他。
    不久,皇宮上下出動了四百名婢女、太監在服侍宋漓膺,還派來了十名太醫治療他的肩骨。
    這消息很快的便震驚了整個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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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文世坐在大廳上,一臉焦急。
    打從知道宋漓膺受傷的消息,宋王府的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寧。
    「到底是如何了?不是說今天就會回來嗎?」宋文世伸頭往外看。
    倩兒淚流滿面的道:「老爺,據探消息的下人說,有刺客刺殺皇上,刺客被漓膺所傷,而漓膺也受了傷,手臂微微出血。」
    「夫人,這樣聽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就別哭得這麼傷心了。」宋文世安慰著。
    她怎能不傷心呢?漓膺可是她的寶貝兒子,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不要活了。
    立在一旁的花兒突然呼天搶地了起來。
    「-的消息錯誤!刺客已經死了,漓膺的手骨折,才會往皇宮待了一天一夜沒回來!」
    本來想藉機逃走的璦瑪,不小心聽見宋漓膺的爹媳之間的對話,她立即依附在門口偷聽。
    青兒正要從門外奔進,眼尖的看見曖瑪,於是邊哭邊順手拉她進去。
    「老爺,不是這樣的。皇兄派人告訴我,刺客中了漓膺的招數才會死,而漓膺的肩骨則全碎了!」
    「青兒,沒那麼嚴重吧……-帶這女娃兒進來做什麼?」宋文世道。青兒戀女戀得太過分了。
    「是啊!夫人,我……」璦瑪掙不開她的箝制,宋漓膺受傷干她什麼事?
    她還來不及說完,便被紅兒的大嗓門蓋過。
    「天啊、地啊!漓膺可能殘廢了!」紅兒和倩兒相擁而泣。
    璦瑪不禁看傻眼。有這麼嚴重嗎?
    「她是我們宋王府未來的媳婦,自當有權參與我們的會議。」青兒摟著她的肩。
    「我……」璦瑪有口難言。
    「真的嗎?」宋文世上下打量她。
    突然,宋漓膺踏進大廳喊道:「爹、娘。」
    「漓膺!」五個女人全衝了上去,左右看著他。
    只見宋漓膺的手包紮著,似乎是骨折了。
    他瞥見略微失魂落魄的璦瑪,她會在此地,表示她已受到宋家人的認定。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宋文世總算安心了。
    「五娘以為你死了,你嚇死五娘了!」享兒拭去臉上的淚水。
    「五娘,我還活著,安然無恙。」他低歎著。五娘未免太誇張了吧!
    璦瑪陷入沉思。他居然真受了傷!而他受傷,她又怎會有痛苦的感覺?她該幸災樂禍的呀!
    「你的傷嚴不嚴重?」青兒恢復鎮定後問。
    「肩骨碎掉一塊,休養一陣子便好了。」他解釋著。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宋文世問道。
    宋漓膺走至璦瑪的身邊,只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咦?她做什麼摀住胸口?不舒服嗎?
    「昨晚高麗刺客刺殺皇上,孩兒與他廝殺了一陣子,最後他服毒而亡,而孩兒則肩骨破碎。」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宋文世關心的輕斥。
    「爹,孩兒會康復的。」他伸出手,悄悄的環住璦瑪。她渾然末覺,是還在生他的氣嗎?
    「不對啊!皇宮的防衛設備不是你設計的嗎?怎麼會被人闖入?」花兒低問。這事不正常。
    他的二娘如此聰明做什麼?不能讓他們發現皇宮有人對外裡應外合,否則又要沒完沒了。
    「設備有破綻,我得重設。」他含糊帶過。
    「那得加緊速度才是,畢竟事關皇上的安危。」宋文世交代完後,便由紅兒扶回房休憩了。
    璦瑪終於回過神,這才發覺有一隻大手正摟著她的腰。「喂!你放手!」
    偏偏他不為所動,還用眼神暗示她,自己還欠他一屁股債。她只能屈服了。
    「漓膺,你想要什麼?告訴三娘,三娘買給你!」青兒問著他,而她買回來的物品鐵定是綢緞的衣物。
    「三娘,我要璦瑪服侍我,直到我傷好的這段日子,-們都別來打擾。」他要求道,然後強摟著她離開。
    他真的受傷了嗎?他摟著自己的手力強勁得令人難信服!
    「我不要!」她拒絕道。
    「哎呀,小姑娘不好意思呢!」倩兒掩嘴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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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到他的臥房,璦瑪立即掙扎的跑開,瑟縮至另一旁,以警戒的眼神瞪著他。
    「-跑那麼遠做什麼?快過來!」
    宋漓膺往床榻一坐,逕自用左手倒茶喝著。
    「你……最好不要過來。」璦瑪抖著聲音道。
    宋漓膺微偏著頭,十分不瞭解。
    「為什麼要我別靠近-?其它的女人可全巴不得受我的青睞!」
    他還真是厚臉皮啊!「我不是別的女人,你少拿我跟她們比。」她氣不過的回道。
    她嬌小柔嫩的臉真可愛。「好,不跟她們比。那-總得告訴我,-逃那麼遠有什麼用?我們都快是夫妻了。」他曖昧的說。
    「住口!誰跟你是夫妻。」
    他站起身,眼神邪惡極了。
    「就是-啊!今早我稟告了皇上,皇上可是樂見其成,十分贊成胡漢通婚。」他漾著微笑,狹著輕浮。
    「我才不是胡人!」璦瑪懊惱的吼著。這人是故意要看她鬧笑話的嗎?
    「反正也相差不遠,娘子。」他踱至她面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她。
    他何時來的?這下她要逃也逃不了!
    「我不是叫你別過來嗎?」她的心顫得厲害。
    「-這是對未來丈夫的態度嗎?」他想好好看她。
    僅是一夜未見,他發現他想她想得緊呢!
    「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那天我對你說的話?我來自二十一世紀,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徹底離開這裡。」她試圖冷靜下來,這人她惹不起。
    「等到那天再說吧!-又不一定會找到黑暗之洞。」
    是黑暗之洞吧?他記得她說過。
    「你是不是知道黑暗之洞在哪裡?」璦瑪那間激動不已。
    「現在-有求於我了?」他得意的一笑。
    真想撕爛他的嘴!但她是真的有求於他,所以,璦瑪,-的態度要好一些!她自我說服著。
    「宋王爺,民女求您,您能否透露黑暗之洞的下落?」太虛偽了!她都快受不了自己了。
    「哈哈哈,-真好玩,逗得我非常開心,不過,我不會告訴-的!-打消回去的念頭吧!」宋漓膺蹲了下來,同她平視。
    璦瑪的心不禁震了一下。
    他似是在開玩笑,但那雙眼卻是再認真不過。
    「我是非回去不可!」她的小臉堅持的仰起。
    「好執拗啊!但我們暫且不談那些。我在皇宮待了一天一夜,-是否想念我?我可是十分想念-!」他克制不住的伸手撫摸她柔嫩的臉蛋。
    「我巴不得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她賭氣的說。
    「我是講真的!我想念。」
    他一個用力,握住她尖細的下巴,她被迫必須面對他俊逸的臉。
    「放開我!我管你想不想念。」她拉著他的手。
    他不理她,逕自望著她出神。
    「啊!我發現我不只想念-,還渴望要吻。」他靠近她,盯著她的唇。
    「不要!」璦瑪反抗著。
    「別拒絕,-總要習慣。」他霸道的宣佈。
    「宋漓膺,我會恨你!」這討厭的傢伙!她的手抵住他的胸口,排斥他的靠近。
    就在他要接近前,璦瑪使出全身的力量用力一推,瞬間,宋漓膺皺眉的往後倒,撞傷了右手。
    「哦!我的右手……」他痛苦的哀嚎。
    「別……騙人了!你怎麼可能會傷到?我……」雖然她用了全力,但他不是會武功嗎?怎會傷了他?
    「我的手……」他仍叫個不停。
    對了,他的肩骨碎掉,難怪他會那麼痛!
    「宋漓膺,對……不起啦,誰教你要侵犯我!我才會一時喪失理智傷害了你!」璦瑪邊道歉邊扶起跌在地上的他。
    「好痛!我想,我可能真的會變殘廢了。」他眉頭深鎖。
    「你別嚇我!」她愧疚的紅了眼眶。
    「假如我有萬一,-可要對我負責。」他沉吟。說來說去還是要她嫁他。
    「若我找到黑暗之洞,我還是會回去!」
    聞言,原本可憐兮兮的模樣消失,他又回復霸道的表情。
    「那我鐵定會將那該死的洞補起來,讓-回不去。」態度強硬,然而他修長的手指卻愛憐的撫上她的烏黑秀髮。
    這是塞北新式的髮型嗎?若說她是塞北人,但她柔嫩細緻的肌膚卻令人起疑。
    看來他得徹底瞭解她一番不可了!
    璦瑪抬頭看他,不敢相信他遽然的轉變。
    「你不是受傷了嗎?原來你是騙我的!」她馬上看出事情的不對勁,氣白了小臉。
    「沒錯,-挺冰雪聰穎的,我最喜歡有大腦的女人了!既然-已被我看上,就逃不了。」
    唉!女人還是溫柔的好,瞧她方纔的模樣多令他憐寵。
    「你這個可惡的人!」虧她剛剛還為此感到良心不安。
    「這句話-罵過好多遍-!接下來呢?是否還有更精采的?」宋漓膺滿心等待。與她在一起的生活鐵定不無聊!
    「你,卑鄙下流!」若不是打不過他,她早已動手了,何必浪費口水。
    「我接受!-慢慢的想想看吧!想通了,或許就能坦然接受我們要成親的事實。」宋漓膺走到床上閉起眼。在皇宮被折騰的一天一夜,確實有些累了。
    「不可能,我要離開!」
    「假如-走得了,我佩服。」
    「什麼意思?」璦瑪瞠大眼。
    「門口有人駐守,沒有我的命令,-插翅難飛!但我不反對-到後花園逛逛。」或許這樣能使她看開些。
    「宋漓膺,你起來,你這樣等於是囚禁我!」璦瑪用力搖著他。
    他勉強張開眼。「不想去逛逛是吧!那好,躺下來陪我睡。」他累透了。
    見她跳開一大步,他搖搖頭,「不要?那我也愛莫能助了!」便閉眼休憩不理她了。
    璦瑪瞪著他,美艷的小臉上堆滿了氣。
    他……根本就是吃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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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宋漓膺外出,璦瑪包袱一背,準備逃離宋漓膺的「魔爪」。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雖然璦媽的心思轉得快,宋漓膺卻能迅速掌握,只見早已外出回來的他優閒的尾隨在她身後。
    天啊!這宋王府可真大,像個迷宮似的,她灰敗的發現自己繞來繞去,總是繞回大廳,根本逃不出去。
    就在宋漓膺想要結束這無謂的遊戲時,一道搔首弄姿的身影出現在拱門處,他馬上閃開。三娘出來攪什麼混水?他暗自喊糟外,順便低喚下人去準備他的黑駒。
    青兒一看見璦瑪,便樂得合不攏嘴。
    「璦瑪,我未來的兒媳婦,-是悶得發慌,要到大廳找我們聊天嗎?」青兒直拉著她。
    「不是的,夫人,我是要離開。」
    好吧!反正紙遲早包不住火,她就據實以答。
    青兒微偏著頭,「離開?是要到後花園散步嗎?唉!漓膺那小子,不懂女人就是不懂女人,竟老把-關在房間內!」青兒頓了下,然後開心的說:
    「三娘剛拿到一匹綢緞,-有沒有興趣?我帶-去看看好不好?」
    既然現在有個現成的女娃兒,往後要找人打扮就不怕沒對象。戀女成狂的青兒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她已將對漓膺的「虐待」轉嫁他人了。
    「夫人,-誤會我的意思了。」
    「還叫我什麼夫人呢?我都快是-娘了!」青兒呵笑著。這女娃兒真可愛。
    「不是的,夫人。」怎麼這宋王府的人全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總將別人的話置若罔聞,然後自己幻想得渾然忘我。
    「算了,緞綢的事我們改天再去看!」突然改變主意,青兒拉著璦瑪到內廳坐下,與她喝起茶來。「-跟漓膺什麼時候要成親?這件事我們五姊妹跟漓膺他爹都快急死了!」
    聽到她的話,璦瑪原本含在嘴中沒吞下的茶險些噴了出來,令她咳個不停。
    「怎麼咳得這麼厲害?青兒,是-欺負璦瑪了嗎?」花兒踱入門道。
    「我沒欺負她呀!今天-倒閒,沒跟倩兒拌嘴。」青兒一邊道,一邊拍著璦媽的背。
    「她們纏著老爺到市集逛逛了。我悶得慌,本想到後花園散心,卻聽見我寶貝的媳婦咳嗽的聲音,便趕緊進來瞧瞧。」花兒憐惜不捨著。
    「二夫人,不關三夫人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她咳得雙頰泛紅。
    青兒停下手。「何必興奮害羞成那樣呢?漓膺已緊鑼密鼓的籌辦婚事,-不用擔心。」她們也放心。
    沒想到老爺風流好色,但生了個癡情種,一旦認定就死心塌地。
    璦瑪不禁感到渾身乏力,她的表情哪一點看起來像害羞?
    花兒頗有同感。「璦瑪,我們五姊妹都很喜歡-,所以,-不用擔心婆媳之間的問題。」
    青兒點點頭,並補充道:「璦瑪,漓膺是個好男人,我敢跟-保證,他是真心喜歡-的。」
    若是她們知道宋漓膺不過是在玩弄她,面對她只提及上床之事,並毫無情感時,必定失望透頂。璦瑪在心中想著。
    「兩位夫人,這次我要把話說清楚,我和宋漓膺不是-們所想的那種關係,我和他沒有任何感情存在。」希望她們能聽進去。
    花兒不以為意的回道:「怎麼可能?誰會相信?」
    青兒倒是比較敏感,猜測另一種可能,「-是不是同漓膺吵架了?小倆口嘔氣是常有的事!偶爾吵一吵架,感情會更好。」
    「兩位夫人……」她感到好無奈。
    不是這樣嗎?也許她只是不好意思開口!青兒自信滿滿的道:「璦瑪,三娘是最疼女人的了,告訴我,漓膺他怎麼欺負-?我找他算帳去!」
    「是啊、是啊!我們全傾向。」在宋王府可是女人當家。
    「兩位夫人……宋王爺他要我……不過是想跟我上床。」這話聽起來真像在抱怨!
    聞言,花兒張大嘴,青兒則低叫出聲。
    「漓膺怎會如此猴急?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嚇壞-的!」回過神後,花兒雙手掩臉的輕斥。
    「這事要慢慢培養呀!怎能這樣唐突?縱使-即將嫁入宋王府,也不能如此毀-名節啊!」青兒搖頭,決定要去「開導」宋漓蹲。
    培養?天啊,誰來救救她?!
    「顯然-們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沒錯,他是會娶她,可一旦她生下了孩子,他很有可能就會-棄她了!到時,若還找不到黑暗之洞,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自己又將何去何從?
    「明白,我們明白。」花兒安撫她。
    「-必定很難過吧?」青兒同情她。
    「嗯。」璦瑪點點頭。
    當然難過!這可是嚴重的傷了她的自尊心!更可惡的是,這兩天和他相處下來,她發現自己常會不自覺的偷看他!
    光是個一個微小的動作或接近,她都會以為他要吻她,而心跳快速狂奔。
    她曉得大事不妙了,她正自我淪陷中,甚至不再排斥他逐漸攻陷她的心防。
    不!她不能受他吸引,她要回二十一世紀啊!
    「難過什麼?」宋漓膺跨入門檻,見璦媽的表情似乎很難過。這兩天他可沒侵犯她,她在難過什麼?
    瓊瑪猛地一顫。他回來了!那她就走不了了……
    「漓膺,你來得正好,二娘有話跟你說!你怎能不顧璦媽的感覺就逼她上床呢?這樣是不對的!女人總是比較重視精神上的享受,你要多用點
    心!」青兒責怪連連。
    璦瑪快速的由椅子上跳起來,緋紅爬滿了她的臉,火辣辣的燒著。
    「害璦瑪那麼難過,差點就要離開。」青兒丟開璦瑪手上的包袱。「不然你至少也等個一天,讓她適應一下。」一天夠長了吧?
    聞言,璦瑪的血液急速的往臉上衝。
    看來她找人訴苦是找錯人了!
    宋漓膺不由分說的摟住她,清楚的聽見她倒抽一口氣。
    「喂!漓膺,你有沒有聽見?」青兒和花兒不約而同的問。
    「娘,-們放心,現在除非她主動求我,否則我是不會碰她的!」他低頭與她互視。
    「你!」他的用意令人不安。
    「有兩位證人,-還怕嗎?」他拉著她到門外,先抱她上馬,自己隨後跟進,接著長鞭一揮,在青兒與花兒怔愣間離開宋王府。
    「花兒,我們把事情搞砸了,我其實是希望漓膺早早下手的!」青兒有點悔不當初。
    花兒則是一副順其自然的聳肩樣。

《暗藏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