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名訪客引起裴-極大的注意,自從煉居人擅自作主,堅持和裴-同居開始,裴-便苦無辦法讓他生氣,也知道再畫張大花臉的計策已行不通,因為訂婚宴的消息傳出去後,每個人都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不過眾人會為此感到惋惜和驚歎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雖說如此,她還是不相信兩情相悅就可以共度一輩子。
再說,他真的道麼愛她嗎?一輩子這麼長,他能抵抗誘惑嗎?
說真的,她不信,所以在未走進禮堂前,她一定要製造機會考驗一下彼此。
因為她有著愛情潔癖和恐婚症,一旦走進婚姻的牢籠裡,她的心絕對是忠貞不貳,但她可不相信男人也會如此。
現下有個看起來很「可口」的男子正對著她展開笑顏。
他剛剛說什麼?他是煉居人的堂弟?出自煉姓家族的男孩都長得這般好看嗎?
煉彥人對裴-清純的一面始終無法習慣,但在親眼所見之後,終於承認自己是有眼不識泰山。
「他出去了耶。」她蹦蹦跳跳地來到煉彥人面前,猜測著他的身高,然後笑瞇瞇地說:「你也長得很高,而且也很好看!」
煉彥人並非第一次聽到女人當面稱讚他,所以並沒有表現得大驚小怪或是羞澀,反而大方走入店內,抓了張椅子坐下。
初聞煉居人要訂婚的消息可真把他嚇到了,而且對像居然是裴-!當時煉居人信誓旦旦地表示不會放過她,而且還非常討厭她,現在卻是怎地,全轉了性,放下手邊的工作不管不打緊,居然還跑到台灣和女人談情說愛。
唉──到底是這個世界變了,還是人心容易變?
「你是來罵他的嗎?」她遞來一杯茶,睇著煉彥人納悶的神情發問。
「罵?我有事要問他。」
煉彥人是何等委屈,他老兄談戀愛與他何干,居然一大清早便有一堆歌手和影星跟他吵著要上節目。
這是什麼情形?他老兄肯定下了什麼他煉彥人不知道的旨令。
「問他為什麼想娶我嗎?」她自作聰明地問,一邊思忖著該從何「下手」。
煉彥人只覺得她的眼神很怪,像、像想把他吃掉似的,雖然她素著一張臉,但目光的殺傷力仍在。
沒來由的,煉彥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沒錯,因為我偉大的堂兄不會無緣無故娶老婆,除非他已到水深火熱的地步。」
「水深火熱?」遣是什麼形容詞?
煉彥人沒有體會過愛一個人的滋味,而且身處清一色為男性的團隊中,他也沒有機會體會,只能道聽塗說而已。
「因為我相信喜歡你一定很麻煩,麻煩對男人而言不就是水深火熱嘍!」
霎時,由玄關傳來的聲音提醒她必須加快行動,她一把拉起他的手,故意評頭論足一番:「嗯,你的手很大,和煉居人的一樣寬厚。」
「喂!」煉彥人倏地神經緊繃,立即感受到煉居人投射而來的殺人目光,同時冒出一堆冷汗。
可她好像玩上癮,一雙小手爬啊爬地上了他的臂膀,嘴裡仍是唸唸有詞,絲毫不理會在她身邊站定的頎長身形。
「啊,你的肌肉也挺結實有力,還有……」她頑皮的小手才想要往煉彥人的胸前移去,卻立即被一隻厚實的手掌緊緊握住。
煉居人犀利的目光不是針對她,而是煉彥人,他的堂弟。
「你別誤會啊。」煉彥人的氣勢迅速少了一半,因為他瞭解煉居人,不生氣的時候看似沉靜、穩重,但一發起火來就六親不認。
「我誤會?」煉居人冷然的模樣顯然是完全不相信。
「不然你問她。」煉彥人趕忙將問題丟給裴。
她則是老神在在,那雙眼更是嬌媚得讓人無法招架。
因為她還不準備收手。
「問我什麼?就是這樣嘍,你長得很好看、風采迷人,讓我忍不住想多瞭解你一下,而且你也沒有拒絕嘛。」
「喂!」煉彥人簡直不敢和煉居人四目相對,因為光感受到煉居人的氣息,他就覺得有一股涼意。
他現在是怎地,到底陷入什麼樣的局面?
煉居人直視她,目光深沉,語氣更沉。「你在玩兄弟鬩牆的把戲嗎?」
喝!這男人!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依然鎮定,不讓眼睛洩露她被猜中心事的慌張,他怎麼這麼快就知道,真不好玩。
「咦?」被嚇得皮皮挫的煉彥人突然感到糊塗,不明究裡地看著這兩個即將成為夫妻的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兄弟鬩牆?」她嗤笑一聲,「我還沒開始呢!」
突地,爍居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若有所思地凝視她片刻後,他選擇退到一迸,朝著煉彥人一指對她說:「既然你這麼渴望就請便吧,不過下手不要太重,我堂弟禁不起嚇的。」
至少現在看起來是如此。
煉彥人猛然眨眼,從怔愣中清醒過來,不懂這兩個人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了。
他急忙拉整上衣,沒好氣地瞪著他倆一眼,「你們真是天底下最怪的絕配。」
她沒想到煉居人居然會有這樣的反應,真是見鬼了,迎著他饒富興味的眼神,她的玩心盡失。
她分明是刻意惹火他,他怎麼不繼續生氣?更何況一般來說,有心比無意更讓人氣憤吧?
現在,想發火的人反而是她了。
「他要找你啦。」匆匆丟下一句話後,她踩著沉重的步伐上樓去,充分表達出內心的不甘和氣憤。
煉彥人終於瞧出端倪,忍不住露出會心的一笑。「原來她是不想嫁你。」
沒想到一直被女人深愛的男人也有吃閉門羹的一天,就算是訂了婚也一樣,煉彥人暗自將此經驗記牢,就像小學生記著老師的話一樣。
「不關你的事。」煉居人等到裴-的腳步聲消失後,才不悅地說。
煉彥人很不放心地解釋:「我沒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哦。」
「我知道。」煉居人陰鬱的瞪著他,冷淡的眸光透露出不容人忽視的威嚴。「不過,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以後她一出現,你要和她保有五公尺以上的距離。」
煉彥人愕然地看著堂兄,突然有所體會──他是認真的!
「好好好。」煉彥人無奈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而且我今天來不是要找你吵架、爭老婆的,放心。」
煉居人冷哼,轉身走入吧檯為自己倒杯咖啡。
「你在這裡和她耗多久?」
煉彥人以堂兄的癡心推測,知道要他回來執行自己的工作已經不可能了。「你要我幫你看顧旗下的那堆寶貝明星,起碼也得先知會我一聲吧?一早吵得我不能睡,而你倒好,開開心心地在這裡享受兩人世界。」
「我看起來很開心嗎?」爍居人納悶每日擁著愛人入眠,卻得信守承諾不准碰她的痛苦誰能體會,所以他去晨泳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更壓抑自己的慾念,同時讓其變成習慣。
「算了。」察覺到堂兄複雜的情緒,煉彥人自認倒楣歎口氣,「反正你要我發佈結婚喜帖的事我已經辦妥,剩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煉彥人若有所思地朝樓上一瞥,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不過,看來你有一個很麻煩的情人。」
唉──煉居人的內心正同意地歎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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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居人健美修長的身形徜徉於泳池內,各式標準的游法同時為他增添令人無法抵擋的魅力,近日同一個時間,他都會出現在此處散放著個人風采。
煉居人專心地游著,突地發現水中央飄浮著一道人影,心頭忍不住一凜。
他以最快的速度游近,卻見飄浮的身形沒有半點掙扎,而且面容朝下一動也不動地讓他直覺有異狀。
是一個女人!
她正以水母漂的方式等待救援。
他立即將她帶離池面,回到岸邊休息。
「謝、謝謝!」女人低著頭,渾身打著哆嗦,水珠子自她脫去泳帽的發上滑下,映著她雪亮晶透的肌膚。
他見她沒事轉身就想離開,卻聽見身後的她突地哀叫一聲,使得他又將目光移了回去。
「怎麼了?」他看著她問道。
她神情痛苦地說:「我、我的右腳抽筋了。」
悄悄地、小心翼翼地瞥視他一眼,她正等著他的回應。
他卻面無表情地對她說:「休息一下就會沒事。」
眼看著他又要走,她奮不顧身地伸出手臂,抱住他欲抽離的雙腳,嬌嗔低喊:「不要走,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他的劍眉倏地擰啟,心想這女人又在演哪一出連續劇了?她以為這裡是荒島嗎?
「我可以請救生員過來。」僅管面容抽搐,他還是很有風度地說著。
「不、不要,既然你救了我一命,就給我機會報答你。」
聞言,他正色打量著她,同時想起在更衣室門口看到的身影,一抹他再熟悉不過的倩影。
他的怒意突然消逝,嘲笑裴-以為自己躲在一旁沒被人發覺,這女人居然為了考驗他而故意設下騙局,真是氣人。
煉居人雖然生氣,但也無奈,不明白她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他,不過,她未免也太看輕他了吧,身為嗅覺敏銳的超級經紀人,他怎麼可能被這種三流演技給蒙騙過去。
好吧!既然她要玩,他就委曲求全奉陪一下好了。
「你想怎麼報答?」他玩味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好奇裴-是上哪兒找來這臨時演員,這女子的容貌清純中帶著稚嫩之氣,可惜他不是色老頭,否則可能會因此把持不住。
女子眼中閃著晶亮的光采,出自內心感到歡喜。「你肯?」
他大方地點頭,乘機用眼角的餘光瞄了更衣室門口一眼,確定裴-仍在那兒。
「那……我們等一下去吃飯,我請客。」女子難掩興奮地說。
她是裴-到戲劇學校找來和煉居人「搭戲」的人選,可想而知,當時一定引起不小騷動。
這女子從報上瞥見煉居人的照片後,便已對他迷戀不已。
雖然她搞不懂裴-的用意,但只要能和煉居人見面,她就感到心滿意足了,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真的會有此榮幸。
在他眼中,這女子已經不留痕跡地暴露出目的,也令他感到無趣,不過他邐是盡力陪著笑臉。
「我從不讓女人請客,尤其是像你這樣迷人的女性。」
說著,他在她身邊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坐下,估計更衣室門口到此處的視覺誤差,還有依這女子臉紅心跳的模樣來看,他猜測他們應該已引起小小的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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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藏身於更衣室的門後,得意地以為這一次可以成功目擊到煉居人變心的畫面,這是色情廣告給她的點子,因為與其要她去誘惑男人,倒不如讓女人去誘惑他。
畢竟主動送上門的美女有哪個男人不要,尤其是這般清純可人的美少女。
只是,他怎麼、怎麼可以這麼缺乏自制力,真的和那個女孩聊起天!
雖然她已預期會看到這樣的畫面,而且還準備扮演捉姦的角色,可是她的腳卻不聽話,老是裹足不前,她的心口像被人打了一記,好難受。
咦,他怎麼這麼靠近那女孩?到底在做什麼啊?
喝,手都搭上去了!
可惡,什麼東西嘛!裴-的心感到揪緊和一陣酸楚,心想男人果然都不可靠,抗拒不了誘惑還敢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哼!
再瞧瞧──
他居然和那女子咬起耳根子了!
裴-氣怒得幾乎想捶牆,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很受傷,氣他怎麼可以這樣!撫著唇和曾經被他觸碰過的肌膚,她只知道他的身影已深駐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她並不排斥他給的溫暖,但這只能屬於她不是嗎?
所以他怎能如此看待,且不吝於給予她以外的人分享?
她不接受!
一個轉身,裴-正想衝出去質問煉居人,但腳底卻一個踩滑,頓時失去重心,一頭撞進一堵肉牆。
若不是煉居人眼明手快,恐怕迎接裴-的是堅固的水泥地。
「-,沒事吧?」
聽聞那關切的問候聲,她忿然地朝著他的胸前捶了一拳,大罵:「不要碰我啦,可惡!」
「是你自己飛過來的。」他看著她充滿怒氣的小臉,直覺得那模樣煞是可愛。
她的嘴一努,瞪著後方追來的女子不滿地道:「對啦,你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都來者不拒。」
「投懷送抱?」他輕笑,頭也不回地看向後方。「你以為我笨到不會對前一秒腳抽筋,下一秒就會跑的人起疑嗎?」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裴-怔了怔,心中大叫不妙。
他身後的女子很配合地連忙跪下哀號:「哎喲,好痛喔,因為我太緊張,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所以才……」
他沒好氣地直接點破女子的破綻。「你抱錯腳了。」
眼看著裴-正準備偷溜,他急忙伸出手,順利將佳人重擁入懷。
「我沒見過像你這麼皮的人。」他說話的語氣中帶有些許抱怨意味,其實他是不悅的,可他卻捨不得對她的無理取鬧發脾氣。
嘿嘿──她心虛地笑笑,「你、你知道了啊?」
「廢話。」他無視於後方仰慕者的存在,寵溺地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那你剛才不就是故意的?」她驚覺後不滿地低叫,不知他什麼時候開始會用這招來反譏她。「你擺明是在取笑我嘛。」
「然後呢?」他清楚記得她剛才衝出來的模樣,知道她不是刻意偽裝,而是真的生氣。
「什麼然後?」
「你吃醋了嗎?」
彷彿被擊中要害,她有著些微心虛,可是要她承認自己為自己布的局生氣,不等於是要她承認自己是傻瓜嗎?這實是有損自尊,她索性來個打死不承認。
「誰在吃醋?白癡才會為了自己指使的事吃醋。」
「不就是你嘍。」他還是覺得她在吃醋,但無須她承認,他很高興自己至少又往前了一步,而且她的心也並非無動於衷。
「神經。」她快離開道裡好了。
孰知他的鐵臂卻沒有放鬆的意思。
直視著他赤裸的上半身,她不禁有些失神、春心蕩漾。
迎上他熾熱的星眸,她羞窘地抗議道:「放開我,你的身體很濕耶。」
「那陪我一起濕吧!」
在她還理不清他的話意前,她已看到他唇邊露出詭異的微笑,下一刻,她已和他一起跌入池中。
除了吞下幾口池水外,她根本來不及生氣,而且突如其來的涼意同樣澆不熄她不斷湧上的暖暖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