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房間裡,一對男女躺在床上,女人正壓在男人身上。
「沙巴卡……給我……給我……」克莉絲汀伸出雙手,想將他的褲頭解開,以紆解她的慾望。
沙巴卡毫無預警的退開身來,身上仍是穿著的整整齊齊,相較之下,她則是全身精光。
「沙巴卡?」克莉絲汀驚愕的看著他的舉動。
「你以為我不知道酒裡下了藥嗎?克莉絲汀。不,應該說是克莉絲汀-托普,拉塞的女兒。」無視於她的全身赤裸,沙巴卡舒服的靠在長椅上,口氣輕鬆的讓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麼。
「什、什麼?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僵著慘白的笑容,克莉絲汀忍不住的在心中打了個冷顫。
「是嗎?你父親真是天真,竟要自己的女兒出馬?拉塞是對你太有自信,還是人老了,神智不清楚,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是父女關係?玩了這麼多年的間諜遊戲,你真以為我不清楚?」
拉塞原是黨裡的重要元老,自從父親退休,由他來繼任首領後,他便心有不甘,一直想奪取首領的位置。
於是,他便安排他的女兒跟在他身邊,好讓他鬆懈,以便攻破他的勢力,順利竄位。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拜託,沙巴卡,我好難受。」克莉絲汀感覺下身如被萬蟻啃咬一般無比難受。
「當然痛苦,因為我的那杯酒……是你喝的。」話一說完,沙巴卡敲了敲桌面兩下,跟著房門被打開了,拜倫及皮耶神態自若的走了進來,一點也不在意床上有個全身赤裸的女人。
「沙巴卡,她裝的竊聽器和針孔,我們都拿下來了。」皮耶神情嚴肅的說。
「還有,她的袋子內有一封信,看來是拉塞的字跡。」拜倫看了床上女人一眼後,臉上露出對她的嫌惡。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沙巴卡點了一下頭,點起手上的煙,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說。
「沙巴卡,請你原諒我,這都是我父親的主意,不關我的事。」見事跡敗露,克莉絲汀驚慌的忍著疼痛,爬下床靠在他身旁,抱著他的腿哀求道。
「我是愛你的,真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塊。」怎麼說她也跟在沙巴卡身邊一年了,也許他會原諒她也不一定。
沙巴卡看著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輕聲笑著。「克莉絲汀,沒用的。怎麼說你的父親從前也是黨裡的一員,而你也在我身邊跟了一年了不是?還不清楚我的個性?」沙巴卡輕輕抬起她的臉,語氣輕柔。
沙巴卡猛地站起身,如高傲的王者,看著因他的動作而跌坐在地上的女人。
「殺手是你為拉塞找的吧?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說吧!你的父親還有什麼計劃?」
「沙巴卡,對不起,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我馬上取消他們的任務,求求你原諒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父親在打什麼主意,他只是叫我跟著你而已。我愛你,沙巴卡,求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克莉絲汀掙扎著想站起身。
就在她想上前拉住沙巴卡時,兩名大漢突然自她身後將她給架住。
克莉絲汀轉過頭看著身後的人,不禁臉色大變,她不斷的扭動身子,想甩開身後的男人,但兩人的力氣卻大得令她動彈不得。
「把她帶走。」皮耶面無表情的下指令。她將會先被囚禁在大牢裡,等事情通盤解決後,再接受懲處。
「不要,不要……沙巴卡,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被帶離的人聲嘶力竭的求饒,房內的三人仍是無動於衷的坐在沙發上。
「沙巴卡,對不起,來不及阻止他們,對方的殺手已經派出了。」皮耶突然站起身來,低下頭說道,臉上有著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皮耶,你在說什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別自責了,沙巴卡有我們兩人保護,絕對不會有事的,別想太多。」拜倫見好友如此自責模樣,忍不住的安慰他。
「皮耶,這件事你已經盡力了。」沙巴卡難得的面帶真誠笑容,語氣中有著無比的輕鬆。
「可是……他們的追殺令……」皮耶抬起頭來,擔心的看著沙巴卡和拜倫。
「我相信你們。」
沙巴卡簡單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兩人感受到他對他們的信賴,心中欣慰又感動。
「哈哈哈!當然要相信我們,怎麼說,我們三人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夥伴。」拜倫大笑出聲,一掃房內沉悶的氣氛。
「記得把我的房間清乾淨。」沙巴卡提醒站在一旁的僕人。
他從無法忍受任何一個女人,在他的床上留下氣味,要不是因為要引蛇出洞,他根本不可能讓她進入自己的臥房。
「走。」勾起唇角,沙巴卡站起身來向房外走去。
「去哪?」拜倫和皮耶跟著站起身問。
「喝酒。」
「可是……現在這個時機很……」皮耶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兩人的責備眼神給喝止住。
他們何時怕過了?這種情形在過去也發生過好多次,又何必怕這一次呢?
「好吧。」皮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無奈的歎口氣跟了上去。
而就在他們以為事情已解決同時,原本說要出去走走的前任首領突然不見了……
今天芝璉穿著一身深藍洋裝,加上一件純白小外套,像個未染塵的天使般,她站在商店門口外,東張西望著。
西沙娜太太到哪去了?伸手看著腕上的時間,她的臉上充滿緊張和不安。天色漸漸變暗,這裡的人開始多了。
「好像真的跟丟了……怎麼辦呢?」是站在這裡不動,等西沙娜來找到她,還是她自己走回去?
「但是……都八點了……」她不停的看著時間,她的心越來越慌張。
「算……算了。」她用力的呼出一口氣,下了重大的決定。如果她記得沒錯,好像只要轉幾個彎就到家了。
垂著頭,縮著小小的身子,她打算自己走回家。
在人群中,芝璉顯得格外嬌小纖弱。
來往的人對於這樣一個東方小女孩,獨自一人出現在這混亂又複雜的地方,眼中明顯有著擔憂。
這裡對義大利男人而言是尋歡的天堂,街道前前後後放眼望去,各式各樣的彩色招牌上,都是引人遐想的名稱,不少臉上濃妝艷抹的女人,站在門口對著經過的男人不斷招手。
一心只想快些到家的芝璉,低著頭快步的往前定,根本沒察覺自己身後已經跟了不少的男人。
「芝……芝璉?」
突地,男人的叫喚聲讓芝璉停下了腳步。
她好奇的回過頭,是上次救了她的男人。
「真的是你?沙巴卡說是你時,我還不大相信耶!」拜倫一臉驚訝的走向芝璉,眼中帶著吃驚。
「沙巴卡……」一聽到這個名字,芝璉腦中瞬時浮現一雙冰冷眼眸。
「來,跟我走。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這裡很危險你不知道嗎?」拜倫拉著芝璉,往沙巴卡的車子方向走去。
站在車門外,芝璉像個小媳婦般的低著頭,不敢看向車內一直盯著她的沙巴卡。
「站在外面做什麼,進來。」沙巴卡的語氣帶著怒意,一雙眼責備的看著她,他臉上有著不悅,為她自己一人出現在風化場所。
他們可真是有緣,要不是他又剛好發現到她的身影,以她剛才身後跟了一大堆男人的情形看來,她肯定又會出事。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搞的?老是沒有危機意識!
「我……」她抬起頭看了看車內的男人,但才一對上他的眼,又立刻心生恐懼的低下頭。他……在生氣嗎?是因為心情不好的關係?
「你怎麼了,芝璉?」早已坐進車內的拜倫,也好奇的看向車外不願進入的人兒。
「他……沙……沙先生……在生氣……我……」話說一半,她用搖頭來表達自己接下來的意思。也許他並不想她上車……想到這,芝璉不由得有點難過。
「你--」車內的三人難以相信的看著她。
坐在拜倫身旁的皮耶,一雙銳利眼眸直直望向車外那名陌生女人。
她好小……但卻是敏銳得讓人不敢置信,身旁的沙巴卡臉上面無表情不是嗎?為何她能知道他正在生氣呢?
「數到三,再不進來……」沙巴卡是第一個從震驚中回神的,他一雙眼看著芝璉,口氣帶著些許的警告意味,全身散發出讓人無法拒絕的強硬態度,擺明是在告訴她,如果不上車,後果自行負責。
怎麼有這麼霸道的男人?芝璉光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瞭解他的意思,她在心中小小的咕噥幾句,這才進入車內。
門一關,車子緩緩開始行駛,這一次她坐在沙巴卡的身旁,這種如坐針氈的不自在感覺,讓她從頭到尾,都像個守規炬的小學生一樣,動也不敢動。
「為什麼走到那裡去?」車子行駛一會後,沙巴卡低沉富磁性的聲音傳進芝璉耳中,不用看著她,他就知道她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
「我……我……我要……回家。」一想起先前他所說過的話,芝璉連小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就使盡全力大聲說出。
她的聲音大了許多,但仍小得讓在場的人必須很努力、很認真聽才聽得見。
「芝璉妹妹,那裡是反方向耶!」拜倫好笑的看著芝璉全身抖得如落葉般的模樣。
「我……我在等西沙娜,她原本跟我在、在一塊的,可是、可是我跟丟了,本來想在那裡等她、等她找到我,可是天空……天空暗了。」用力絞動著雙手,芝璉就怕一個太緊張,又說不出話來。
「那種地方你少去為妙,男人對於你這種看來弱不禁風的女人,最容易起遐念,被人捉去,看誰要救你。」沙巴卡冷聲冷語的說,口氣不甚好,卻讓拜倫和皮耶微微驚訝。
和沙巴卡相處這麼久了,從沒聽他關心過哪一個女人,連自己的母親,他都很少對她有過這樣的叮嚀。
「對啊!那裡是男人紆解壓力的地方,你去那裡很危險的。」皮耶跟著說道。
「所以……你們也是來……來紆解壓力的嗎?」芝璉的語氣有些悶。
她不是真的單純到,連男人口中紆解壓力的意思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想到連沙巴卡也……她的心竟忍不住的有些難受。
「我、我們?呵呵呵!」拜倫沒想到芝璉會這麼問,臉上浮現幾絲尷尬。
「我們只是去喝酒。」正當拜倫苦惱著,該如何向芝璉解釋為何他們三人會在那裡時,沙巴卡適時的出聲。
「喝酒?」芝璉一雙單純的雙眼直直望著沙巴卡,彷彿在向他做確認。
「喝酒。」沙巴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芝璉解釋,但他仍望著她清澄的雙眼,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是嗎?原來只是喝酒,我還以為你們去找女人了。」放心的吐出一口氣,她心中那被提得高高的大石子,因他保證的神情而放下了。
在一旁的皮耶,見沙巴卡這難得的舉動,也好奇的開始想認識這名陌生的東方女人了。
「哦!對了,你還沒見過他吧!他是皮耶,我和皮耶都是護衛,專門保護沙巴卡的安全,同時也是和沙巴卡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拜倫介紹完皮耶,伸出手來勾住了皮耶的肩,一副感情很好的模樣。
「保護……沙、沙先生?」偏著頭,芝璉不解的看著沙巴卡。為什麼要保護他呢?難道他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當然,沙巴卡可是義大利鼎鼎有名的--」
「拜倫,不要多話。」坐在芝璉身旁的沙巴卡,在拜倫話還沒說完時,突然出聲制止。
「哦,抱歉,我差點忘了你是一隻小白兔。」那種黑暗的事情,還是別讓她知道好了,免得污染了她純潔的心靈。
「對、對不起,沙先生……我不是故意多問的。」沙巴卡的粗聲喝止,讓芝璉想起自己和他們根本不熟,沒權力去詢問人家的事。
她臉上受傷的表情,沙巴卡看到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較好。」他輕聲的說,聽起來像在安慰她一樣。
這下子,另外兩個男人像活見鬼一樣瞪大雙眼,兩雙棕眸直瞧著沙巴卡,久久無法回神。
「我、我知道了,沙、沙先生。」芝璉乖乖的點了一下頭。
「沙巴卡。」沙巴卡又開口。
「什……什麼?」芝璉不解的抬頭看著他的側面。
「叫我沙巴卡。」對於她老是沙先生、沙先生的叫,他覺得很刺耳。
「好,好的。」芝璉又用力點頭,垂下的小臉上,嘴角微微勾起。他的意思是准許自己直接叫他的名-!心中浮現的答案,令她的心中湧現滿滿的歡意,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喜歡這種心情。
「到了。」拜倫察覺車子已經停下來,到達芝璉的住處。
「謝謝你。」下了車後,芝璉又再次的向沙巴卡道了次謝。
「下次記得不要獨自一人出門,知道嗎?」沙巴卡搖下車窗,輕聲對著她說。
「好的。那……再見,拜倫、皮耶……沙巴卡。」她白皙的臉蛋帶著淡淡紅暈,一雙眼望向沙巴卡俊帥的臉。
直到車子離去,芝璉仍舊站在屋外,看著遠處那抹小小的車影。
沙巴卡……從來沒有人能讓她有這種感覺,和他才見過這麼兩次面,卻沒來由的見到他就有一種安心感,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感到安心,對他信任,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
除了家人之外,他……是第一個讓她有這奇異感受的人。
那雙如大海般蔚藍的眼眸,看起來雖然有些嚇人,但,她卻覺得他是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