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哦——這就是台灣?我還以為這裡是個鳥不生蛋的小島,沒想到一切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甫下飛機的Jack摘下了墨鏡,對於眼前的繁華景象顯得訝異不已。
「少爺,你自小就在美國長大,所以你才不明白台灣的經濟起飛,現在已經成為亞洲地區,不容忽視的經濟中心了。」跟隨著主子一同來到台灣的傑森,在一旁補注說明。
「原來如此,難怪她敢大聲罵我落伍、沒世界觀,沒想到台灣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想起了此趟的目的,Jack漾起了迷人笑靨。
「少爺,我們先回飯店休息吧!我想你搭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也累了吧。」
「不,我想先去看看那個嗆寶貝。」
「少爺,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我想文小姐應該也在休息了,我們就這麼貿貿然的上門拜訪,恐怕只會讓文小姐感到不被尊重吧。」
「嗯——你說的也對。」他又立時改變了主意,「好吧!就依照你的安排,我們先到飯店養足精神,然後再去給我的嗆寶貝一個大大的驚喜。」
「好的,這次少爺一定會成功的。」傑森彎起了唇,這還是高傲的少爺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執著呢。
「我當然會成功,這一次我一定要把她帶回美國,成為我B.J的妻子。」他一雙深褐色的眸子,溢射出堅決的眸光,勢在必得之心,讓他燃起了鬥志。
我的美麗新娘、我的嗆寶貝,我很快就會去迎接你了——
***
「哈啾!」好端端的,文妍淇打了個噴嚏,接著她感覺背脊竄過一抹涼意,讓她不自覺地以手環住身子,直到冷顫感完全消失。
「姐,你還好吧?」文妍柔纖細的小手覆上她的額,小臉滿是憂心。
「嗯,我很好。」她揉揉鼻,「沒事的,我只是一時過敏。」
「那就好,最近天氣多變化,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文妍柔輕聲的提醒道。
瞧,她最疼愛的小妹就是這麼貼心,教她不心疼她也難。
「柔柔,姐姐知道,只有你才是最關心我的人。」她倍受感動的抱住文妍柔,「我還是很後悔把你交給了展拓,你不應該那麼早就嫁人的。」
「喂,放開我的老婆。」展拓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大姨子,把自己的親親老婆納於羽翼之下。
「小氣巴拉鬼!」她含怨的瞪了展拓一眼,沒好氣的直揮手,「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那一張臉,趕快給我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誰教他跟展柘是雙胞胎,兩個人除了氣質跟個性不相像之外,那張臉、那髮型跟那身材,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讓她每每見到展拓,就會間接想到展柘那個混蛋胚子。
「你在說什麼渾話?」她那副對他不耐煩的樣子,讓他不悅的皺起眉,忙向嬌妻訴苦,「柔柔,你看看,是你姐姐討厭我,現在連我的臉都不願意看了,可不是我沒有意願跟她好好相處喔。」
「拓,別這樣嘛,姐姐她就是這樣,她絕對沒有惡意的。」文妍柔唇邊掛著溫存笑意,輕聲安撫著丈夫。
「好吧,既然我的柔柔都叫我不要在意了,我再跟大姨子計較,就顯得我小氣了。」展拓一副寬大為懷樣,一切都只是為了嬌妻的安撫。
文妍淇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展拓,你想展現你的噁心,就請關起房門噁心去,別在我面前作戲,也別想借此博得柔柔的同情。」
「你!」展拓不甘心正要反擊時,卻遭到愛妻制止。
文妍柔朝他搖了下頭,「拓,你別這樣,姐她只是心情不好。」
「是啊,淇淇這一個禮拜來,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誰惹她誰就倒霉。」文言倫悠悠哉哉的踱步過來,手中還端了一杯牛奶,「柔柔乖,先把這杯牛奶給喝了,至於你姐姐心情不好胡亂發脾氣,你就別理她了。」
文妍淇犀利的一瞪眼,「倫哥,連你都要湊上一腳欺侮我嗎?」
「我欺侮你?」他瞠大雙眼,「冤枉呀,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會欺侮自個兒的妹妹呢?我當然是疼愛都來不及了。」
「是嗎?」她不屑的輕哼,「那你明明知道你妹子我心情就是不好,也知道誰惹我就是誰倒霉,那你還不過來好好安慰我一下?」
「你需要安慰嗎?」依他看來,她需要的是好好發洩,「我還以為柔柔度蜜月回來,對你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是呀,我的柔柔回到我的懷抱,對我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說完,她又張臂將小妹緊緊攬抱住。
展拓一臉緊張兮兮的拉開她,「別抱柔柔抱得那麼緊,小心她肚子裡的孩子。」
青天霹靂的消息突兀地鑽入文妍淇的耳朵,讓她先是短暫的失神,直到失焦的眼神對上文言倫那迴避的眼,火氣不期然的自口中洩出,「姓展的,你給我說個清楚,孩子!什麼孩子!?」
「姐,你別這樣。」文妍柔拉著她的手,垂下的眼染上了絲絲喜悅。
「柔柔懷孕了,就是這樣。」文言倫知道瞞不過,索性簡單快速的說明。
文妍淇臉色微變,狠狠瞅住展拓不放,「姓展的,看看你做的好事!柔柔還這麼年輕,而且你們才剛結婚……」她猛然止住口中的碎碎念,「柔柔,幾個月了?」
「呃……」她垂下頭,迴避她尖銳的注視,「三……三個月了。」
「三個月!?」她整個人如遭到電極般震撼不已,在她與展拓結婚前,她不斷地保護、阻止他們見面,豈不是白費!最後還是讓展拓給得逞了,「這就是你們蜜月旅行提早結束的原因?」
「淇淇,你要當阿姨了,應該表現得高興一點嘛!」文言倫連忙加入勸說行列。
最近這個大妹的情緒不太穩定,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遭到她的白眼對待,更慘一點的話,就直接受到她的炮轟,就是因為這樣不穩定的脾氣;所以現在整個業務部的同仁,都生活得如履薄冰。
「我高興得起來嗎?我才不要柔柔這麼年輕就活受罪,她還這麼年輕,要生孩子的話,可以再多等幾年,何必一定要現在生?」
「要不然你是想要怎樣?」展拓橫眉豎眼,這個大姨子打從他跟柔柔戀愛、結婚到現在懷孕,都有意見,她要到何時才能捨棄那種沒救的戀妹情結?
「姐,你別這樣,我很高興我有了孩子,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替我高興嗎?」文妍柔握住了她的手,言語中夾雜了一些傷感。
「柔柔,我……」當她一接觸到小妹那種哀求的眼光,她就很沒志氣的舉手投降,「你這個傻丫頭,姐姐可是在為你著想啊,你的孩子我當然喜歡。」
「那也是我的孩子。」展拓不甘寂寞的補上一句。
文妍淇白他一眼,「姓展的,我沒跟你說話,現在是我們兩姐妹話家常的時間,你這個閒雜人等,可不可以閃遠一點?」
「什麼閒雜人等?」展拓不快的揚起眉,宣告著他的所有權,「柔柔是我的老婆。」
「她是我的妹妹。」她抬高下巴,親姐妹的血緣可是大大勝過他這個搶走小妹的卑劣外人。
「喂,你們玩夠了沒有?」這兩個人難道就沒有安然相處的一天嗎?文言倫不禁頭痛的如是想道。
「拓……姐姐……」夾在他們中間的文妍柔,顯得不知所措。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文言倫趕緊擋在他們中間。
「你們給我暫時休戰,再吵下去,只怕柔柔會被你們兩人給氣哭了。」
展拓及文妍淇紛紛低頭一瞧,這才發現嬌弱的文妍柔已然泛紅了眼,因他們兩人的激戰而慌亂不已。
「柔柔,對不起,是姐姐不好。」文妍淇趕緊擁緊小妹,細聲哄著。
沒一會兒工夫,展拓便把小妻子從她懷中搶回,好生安慰著:「柔柔。我不是故意的,全都是你姐姐不好。」
「姓展的,你說什麼!?」他說那種話,分明就是要氣死她。
「你聽見我說的,全都是你不好。」她的戀妹情結如此嚴重,早就該送入精神病院治療去:免得她處處阻撓他與嬌妻恩愛的時光。
「展拓,你去死——」
文言倫拿他們沒辦法的直搖頭,反正展拓跟淇淇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是他們每次見面都要吵上好半天,這樣的情況任誰也會受不了吧?
他打開了大門,門外赫然是一張與展拓相似的陰酷臉孔。
「你……」文言倫有短暫的失神,「你不是說今天還有一大堆會議要召開,所以不克前來聚會嗎?」
他記得展拓是這樣告訴他的,所以當大妹淇淇莫名其妙的向他問起展柘的動向時,他也給了她相同的答案——他不會來參加今夫的聚會。
「我現在有空了,所以我來了。」他大步一跨,自動踏入屋內。
一雙凌厲黑瞳在瞄見一抹火紅身影後,便筆直地朝她的方向走去。
原本與展拓鬥嘴不休的文妍淇,像是心有所感的一抬頭,那雙她極欲躲避的厲眸赫然出現在她眼前,惹得她驚喘一聲。
「文言倫,你不是說這個人不會來的嗎?」她趕忙自沙發中躍起身,主動找一個離他最遠的安全距離。
「你是說展柘嗎?那是展拓說他有開不完的會,所以不會參加我們今天的聚會,不過展柘又說他有空了,所以就過來了。」沒有發現到大妹臉上出現的焦慮,文言倫簡單的說明整個情況。
「你對我的到來,有什麼不滿嗎?」她在躲他,不用仔細察看他就可以知道,否則這一個星期以來,她不會逃得不見人影。
「沒有。」她的眼神始終與他沒有任何接觸,只是不悅的撇撇嘴。
自從那一次不歡而散後,她對自己是又怨又氣,怨自己怎麼那麼輕易就屈服於他的親吻,氣自己居然連問個答案都沒辦好,反倒是讓他吃了一次豆腐,她蠢、她笨,她是白癡——
「你們是怎麼了?」展拓注意到當弟弟一到之後,大姨子便跳到老遠的地方去了,難不成這兩個人也結上了跟海一樣深的冤仇嗎?
「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文妍淇趕緊否認,視線越過眾人,黏上了可以逃出的大門。
展柘像是看穿了她的懦弱,眼底露出明顯的嘲弄,「你又想逃了嗎?」
又?這個形容詞讓她聽了就宜皺眉,忿忿的眸子一對上他那雙陰寒黑眸,氣勢就不由自主的減弱幾份。
她裝腔作勢的以指按住太陽穴,目光不敢與展拓有任何的接觸,「柔柔,我突然感覺到有點不舒服,我……」
「姐姐。」文妍柔一臉擔心的掙脫丈夫的懷抱,來到她面前,「我就說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你是不是著涼了?」
「沒有,我只是突然覺得頭有點痛,我……」望著那道門,她知道在展拓的注視之下,她根本沒有勇氣走出那道門,「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二樓應該有客房吧?我去躺一下就行了。」
她立即拔腿轉身就跑上樓,展柘見狀,也跟著她的身後上樓。
文妍柔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身影,濃濃的疑慮盈在心頭,「拓,姐姐跟展柘是怎麼了嗎?」
「這個……」展拓望著他們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起身攬住了妻子的細肩,「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看得出拓一臉的氣憤焦躁,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樣氣惱、失去控制的模樣……」
***
匆匆跑上了二樓,文妍淇根本不及細看哪間是客房,直接打開其中一間房,身影便迅速閃了進去。
「吁——」徹底脫離展柘那雙緊迫盯人的眼後,她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你為什麼一見到我就逃?」展柘轉動門把踏人房內。
「嗄——」她受到驚嚇的倒抽口氣,「你……你你你……為什麼你會進得來?我明明……我明明……」啊——她是白癡,竟然忘記把門給鎖上了。
「門沒鎖。」他的解釋證實了她的一時粗心。
她一臉扼腕,要是剛才她把門給鎖上了,現在也就不必面對他那雙噬人的眼,活像她欠了他幾佰萬的債不還似的。
「你為什麼要追著我不放?」他以為他眼睛大啊,要比瞪人,她可是不會輸的。
「因為你一看見我就逃。」他朝她走近,把她逼到牆角。
「那是因為你一進門就緊盯著我不放,那種眼神就像老虎看到了獵物一樣可怕。」她步步退,直到背部抵住堅實的牆面,「你夠了沒有?不要再靠過來了。」
天啊!他身上一陣陣的古龍水香氣,不斷地襲上她的鼻,瞬間,她的呼息、鼻間,都縈繞著屬於他的強烈男人味,讓她感到有些頭暈目眩,也讓她逐漸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失去掌控及規律。
噗通噗通!天殺的,她的心不要跳這麼快行不行?可是隨著他刻意的縮短距離,她全身不自覺地緊繃、發熱起來,眼神亦不自覺地閃避起他的的視。
「你不要?」他揚起惡劣的淺笑,存心與她作對到底,「你不要,我就偏要。」
「展柘!」她找回了最後一絲理智,急急想要在他的勢力範圍中掙扎,「不要再靠近我了。」
當他一靠近她的時候,她竟然產生了臉紅心跳的激烈感覺,還有他身上不斷襲來的氣息,險險奪去她的心跳和所有理智。
危險!危險!危險!她全身上下的細胞正發出警訊警告著她。
「如果我不這麼靠近你,我怕你又會從我眼前逃掉了。」他冷寒的眼忽而噴出熾烈的火焰,一切只因為她。
那日他讓她從他眼前逃掉,是因為他尚無法釐清一直存於內心深處的莫名情感,直到見到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界之中,他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心意。
他根本就不想讓她逃掉,根本不想讓她就此消失在他的眼前,更無法接受她決定自此在他面前逃離、消失。
他不應該放開她,在他抓住她的手臂、傾身吻了她之後,他不應該因為一時的分心,而放開了她。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不斷地處於懊悔之中,尤其當他發現,她是有意在閃躲他時,積鬱在心中的懊悔,逐漸轉換成氣惱。
「逃?我現在逃得掉嗎?」她掀唇嘲弄。
老天!她是真的希望可以逃得掉,可是以她現在受困的情形看來,她根本就毫無機會可逃啊。
展柘專注而熱烈的凝看著她,目光掃過她的美麗臉龐,滑過她一雙不知該如何安放的眼,掠過她不快噘起的紅唇,腦中不自覺的回想起她的甜美滋味。
他瘋狂的想念她的美妙甜美,毫無理由的,他就是想念著她臉上的每一份表情,懷念著她咄咄逼人的叫罵,還有那張老是掛著沖天火氣的小嘴,一切的一切,他都極度想念……
幾乎是為了解除他這幾日來的瘋狂思念,他傾身向前,一個低頭,便輕易攫住她的嫣唇。
「唔!」文妍淇先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震駭了雙瞳,隨即怏怏不快的出手拍打他的肩胛。
這個大混蛋!為什麼他老是這樣的狂妄霸氣,老是用這種下流招式突襲她,讓她防不勝防,也無從防備起。
隨著他充滿霸氣的探索及吮吻,所有的氣惱與不平漸漸被他的輕吻給撫平,拍打的雙手漸漸軟癱下來,轉而情不自禁的攀住他的頸項。
另一隻有力的臂膀來到她的細腰,緩緩縮緊,那股佔有的力道,讓他直想將她揉入他的身體,不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他的攻勢又快又急,幾乎讓她招架不住,火舌所經之處都撩撥出一種激情感受,使她不由自主的貼上他的健軀,任由他強而有力的舌尖逗弄得她嬌喘連連……
她的美麗一如那一夜她醉酒那般,柔媚的眼神、迷濛的臉龐皆說明了她徹底被突來的激愛所征服。
他想念她!當兩唇相貼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她酒醉那-夜後,他就極度的渴望她、渴求著她的一切——
他的氣息讓她迷亂;他的低啞嗓音,無端撫平了她心頭上的不安;他的唇與手,都帶給她一種新奇的感受,那種新奇感美妙得讓她忘了抗拒。
當他的吻印在她的眉心、鼻尖及下巴時,有一種自腦海間翻滾出來的熟悉感,讓她腦中閃過短暫的畫面,好像在這之前,他似乎也曾這般溫柔憐愛的吻過她,不過……那是在何時呢?
「專心點。」他重重吻了下她的唇,大掌緩緩的將她的衣衫扣子一一解開,露出她凝白的肌膚。
叩叩!兩聲敷衍的敲門聲落下,緊接著是轉動門把、推開門扉的聲音。
「文妍淇,你有沒有好一點?想不想吃點東西?」
領著愛妻的壑旨,上樓探看情況的展拓,萬萬沒有想到,當他打開房門所看見的會是——他的雙胞胎弟弟跟他的大姨子文妍淇,激情纏綿的畫面。
說真格的,那種場面看起來,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尤其展柘跟他生得一模一樣,他抱著文妍淇的模樣,就好像是他在抱著文妍淇纏綿似的,讓他不禁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展柘快速的反應過來,第一個動作便是一把抄起旁邊摺疊整齊的被單,覆蓋在文妍淇身上,不讓她洩出一絲春光便宜了展拓。
見到這情況的展拓,擠出了像偷腥貓兒一般的笑意,朝他勾勾手,「展柘,看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