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火地將捧著那碗鬼湯的奴僕大聲斥退,更對前來要探問自己的兄長閉門不回應,司徒竺琉在發了場脾氣後,總算才稍稍平復自己的心情。
他有點懊悔自己的失控,但是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他害怕自己對楚烈的感情,所以他必須這麼做才能讓自己清醒,他必須恨楚烈、討厭楚烈……只有這樣才能不愛他。
「琉璃娃兒,在想什麼?」
一陣涼風吹來,司徒竺琉立刻回頭看向聲音來處。只見他房間的窗子被開了條大縫,楚烈輕鬆地跳了進來。
司徒竺琉立刻拿出先前護身的匕首,「滾!」
楚烈挑起眉,對他不具威脅性的動作不以為意。
他慢慢踱向他,司徒竺琉則慌得倒退一步。
「不准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楚烈負手緩緩走近,完全不理會司徒竺琉手中看來鋒利的匕首。他沉穩且透著自信的氣勢,壓得司徒竺琉幾乎喘不過氣。
「我、我……你再踏前一步,我會喚人進來捉你,我……」
見楚烈的腳步毫不遲疑地不斷逼近,司徒竺琉連忙張口,卻立刻被用力抓住雙手,唇也被蠻橫地吻住。
「放開……」
楚烈如他所願放開他的手,大掌卻轉而捧住他的臉,吻得更恣意。
忽然,他動作一頓,司徒竺琉乘機開口道:「我說過再有機會,就會殺了你的!」他緊緊地握住手巾的匕首。
楚烈卻只是扯起唇,笑意逐漸沁入他幽深的眼中。
「那你為什麼不將匕首刺入?」老是上演這種欲拒還迎的戲碼不嫌累嗎?
「我……」司徒竺琉咬牙又將匕首往前送,尖端刺入了楚烈體內,滲出些微鮮紅的血,但他卻無法再刺得更深,因為他的手正在發抖。
「琉璃娃兒,你捨不得我在你面前倒下吧?」「沒有!」司徒竺琉惱怒地搖頭大吼。
楚烈見狀,笑得更是狂妄。「你害怕我死應該更甚於想殺了我吧?」
「我沒有,我要殺了你!」他恨不得手刃這個侮辱自已的人!
「那就殺了我啊,如果你真像剛才說的那般恨我……」楚烈往前走了一步,刀刃因他的動作又沒入他體內幾分。
「你……」司徒竺琉駭然地瞪著手巾的匕首,手顫抖得更是厲害,下意識的,他想將匕首抽出。
司徒竺琉的動作讓楚烈低笑出產。
他伸手握住司徒竺琉抓著匕首的細瘦手腕,緩緩將匕首拔出,然後,將刀刃送往自己的唇畔,邪肆地舔了一口上頭沾染的鮮血。
楚烈在做這個動作時,深邃的雙眼一直牢牢鎖著司徒竺琉因錯愕而睜大的雙眼,表情又邪佞、又勾人,讓司徒竺琉看得屏住了呼吸。
不可諱言的,楚烈長得真的很好看,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是一股魅惑人心的吸引力,讓人像飛蛾撲火般地想向他引去。
司徒竺琉忽然憶起自己小時候是何等叛逆,不上學堂、老惹夫子生氣,後來是爹娘硬要他習佛定性,才壓下他血液中的狂放。只是,他知道自己心中仍暗暗渴望離經叛道的暢快,所以才會對這樣的楚烈產生莫名的情愫,才會被他吸引……
楚烈灼熱的目光凝視著司徒竺琉,探出一隻手,將不再抗拒的他拉近自己,緩緩的印上他的唇。
楚烈的氣息混著一股腥味,司徒竺琉驀地醒悟這味道是來自於他被匕首刺人的傷口。
殘留在楚烈唇上的鮮血正緩緩透入他的口內,沿著探入的舌偷偷潛入後立刻隨著交纏的舌頭張狂地大肆進駐,佈滿他的口腔、注入他的咽喉,滲入他的四肢與骨髓。
司徒竺琉瘋狂地想著,楚烈用自己的血在他身上烙下永難磨滅的印記,他的血中混著楚烈的血,他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屬於楚烈的人了。
他跋起腳尖,第一次主動回吻楚烈並投入他的懷抱,不再抗拒他的擁抱,更在他身下吐出封掩已久的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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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著司徒竺琉汗濕的背脊,楚烈饜足地微微瞇著眼躺在床上,而司徒竺琉則趴在他寬大的胸膛上努力平復自己狂跳的心。
「舒服嗎?」楚烈粗糙的手指沿著司徒竺琉略略凸起的脊骨往下滑,一直來到微微凹陷的地帶,一反先前的蠻橫侵略,手指只是在上方輕輕的按揉,替他舒緩剛才歡愛時的疼痛……
司徒竺琉只能攀附著楚烈,隨著他一次比一次用力的進入而燃燒……
愛得越深,恨得也越深,他恨他,同時也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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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竺琉累癱在楚烈懷中,合上眼幾乎要睡去。
「和我回嘯鳴山莊。」楚烈低沉的嗓音在他頭頂響起,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為什麼?」
「我要你。」
只是要嗎?
司徒竺琉臉色一僵,但因為他將臉埋在楚烈胸前,所以並未被察覺。
「我不要。」他掩飾自己心頭的失落,冷冷地答道。
楚烈因他的回答而臉色一凝,原以為一切都該順利了,怎知他這般難搞!
他伸手用力抬起司徒竺琉的下顎,「你愛我,不是嗎?」他蹙起眉頭,蠻橫地不准他否認。
楚烈狂妄的態度讓司徒竺琉蹙起眉,他抿緊雙唇伸手拍掉楚烈的大掌。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別過頭趴在床上,不再理會楚烈。
楚烈氣極了,不明白事情為何又繞回了原點。
他為司徒竺琉費了這麼多時間與心力,難道只是在自作多情?
他搞不懂,司徒竺琉對他的感情已經明顯而清楚地反映在他的行為上,為什麼他還要拒絕?
算了,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和他耗了這麼久的時間。
「隨你!」楚烈惱怒的起身披上衣服,臨走前冷淡的丟下一句話。
門板合上的聲音傳來,司徒竺琉強忍的淚水終於隨之被震落。
他嗚嗚咽咽地抓著殘留楚烈體溫的被褥哭出聲來。
楚烈不懂的,他只是要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夠了。
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區分出自己在楚烈心中的地位不只是男寵,只要一句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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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步出房門,司徒竺琉見到楚烈負手站外的古松旁,皺起眉轉身就要離去,卻聽楚烈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如果將要供應司徒家墨刻坊的油墨毀掉,不知道無法及時交貨的司徒奕會背上什麼樣的罪名?」
司徒竺琉正欲離開的身子一僵,遲疑地回過頭,「你說什麼?」
「司徒家的墨刻坊擁有冀州以南十數間商號,向來以刻版迅速與交貨準時在眾商家間博得好名聲,如果這一次惹上勢力更為龐大的嘯鳴山莊……」
「楚烈!」司徒竺琉雙手因憤怒而用力攥成拳頭,身子更因他恫嚇的言語而顫抖著。
這個卑鄙的傢伙!
楚烈別過臉,「琉璃娃兒,不要挑戰我向來不怎麼好的脾氣。」
為了這個琉璃娃兒,他已經耗費太多耐性了,是他逼他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的,如果他昨晚就答應一同回嘯鳴山莊,這些難聽的話他也不會說出口。
他又何嘗願意?但是,他更不願空手而回!
司徒竺琉深吸了幾口氣止住胸口幾乎要爆發的怒氣,才冷著聲音開口問:「為什麼?」
楚烈聞言皺起眉頭。
為什麼?沒有什麼為什麼,他只是順從自己心中的渴望,這有什麼好問的?反正司徒竺琉愛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他!
「我要你。」楚烈的答案與昨晚相同。
「我不要。」司徒竺琉也用相同的話回堵他,「憑什麼你想要,我就該跟你回去?」
楚烈霍地轉過身惱火地瞪著司徒竺琉倔強的面孔。「你當真不怕?」
「哼!」司徒竺琉冷哼一聲,「與其讓你這樣威脅我,我乾脆殺了你!」說完,他立刻拿出袖中的匕首,毫不遲疑地往楚烈刺去。
他都懂了,在楚烈回答了相同的答案後,他全都明白了。楚烈並不愛他,那麼與其讓自己如此痛苦矛盾下去,乾脆就如齊衍所言,殺了楚烈比較快!
楚烈後退避開,對司徒竺琉眼中的決絕大感不解。
他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問題尚未解決,卻搞不懂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他伸手抓住司徒竺琉的手腕,制止他手上的動作。
「你究竟在想什麼?」他皺起眉頭瞪著氣喘吁吁卻兀自掙扎不休的司徒竺琉,「和我回嘯鳴山莊有什麼不好?」
「回去當你的床伴還是你的男寵?」司徒竺琉用力掙幾,卻還是掙脫不了,他索性撒潑地咬住楚烈的手臂,「我討厭你這樣招惹我,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就馬上給我滾得遠遠的,省得我見了你就心煩!」
楚烈不以為意地任他咬著,唇畔卻露出自昨晚回房後就未曾再出現的笑意。
「不是心煩,是心慌意亂,又愛又不敢承認。」
司徒竺琉臉上一紅,為了掩飾被楚烈察覺的心意,大吼出聲:「我沒有!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你要男人就去找別人,別再來惹我,我不是你的男寵,不是!」
楚烈挑起眉。男寵?這琉璃娃兒是這麼想的嗎?
他瞇起黑眸思索了起來。他是只要司徒竺琉在床上伺候他,還是別有所圖?但還能圖些什麼呢?
「放開我!」
司徒竺琉見楚烈不肯鬆手,使勁地扭著手,匕首都差點被他開掉了,他連忙將它握得更緊,可是手被制住,有武器也不能發揮效用。無計可施的他只能不斷用嘴巴攻擊楚烈,讓自己剛打理好的儀容因劇烈的掙扎而散亂不堪。
「怎麼了?」一道慌張的聲音介入,司徒奕驚訝地看著平常文靜的司徒竺琉發瘋似的對楚烈又咬又罵,嚇得連忙奔過去拉住他,「竺琉,快停下來!」
司徒竺琉早已氣紅了眼,仍舊狠狠地咬著楚烈已經佈滿齒印的手臂,手上的匕首匡唧一聲落了地。
「竺琉!」司徒奕駭得立即將匕首踢到一旁,「你怎麼了?冷靜下來!」為什麼竺琉要殺楚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烈終於開口了:「司徒兄,看來令弟的神智似乎已漸紊亂,再這樣下去,只怕真會失心瘋……」
「你才是喪心病狂!」司徒竺琉氣得大吼:「你才是瘋子、混帳,你不是人!」
楚烈不理會司徒竺琉的怒吼,只是面露不忍地對司徒奕歎道:「我清晨來後園散步,令弟忽然就像瘋了似的拿著匕首朝我衝來,我好不容易才將他制住。現在,司徒兄覺得該怎麼辦?」
「怎麼辦?」司徒奕也慌得沒了主見,楚兄認為如何?」
「不如先拿繩子將令弟的手捆住,免得他又亂來。」
「好、好。」司徒奕連忙要人拿繩子過來。
司徒竺琉見狀,氣得幾乎昏厥過去。
「大哥,你別聽他亂說,我才沒有瘋,我不要!」他死命地掙扎著,「楚烈你這混帳,可惡、卑鄙……」
「看來令弟的症狀不輕。」楚烈憐憫地對司徒奕搖搖頭,「胡言亂語是失心瘋的症兆之一,這病不是一時半刻便能治好的。」
「這該怎麼辦?」因為昨晚楚烈曾說他略懂醫術,對此一竅不通的司徒奕便忙向楚烈徵詢意見,「楚兄,我只有這個小弟,請你一定要設法治好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沒關係!」
「代價啊……」楚烈望了正怒瞪著自己的司徒竺琉一眼,眼裡閃過一抹算計,「只怕司徒兄得要稍微忍耐一下了。」
「什麼意思?」司徒奕緊張地看著他,「什麼都行,真的,要多少錢都行。」
「大哥你別被他騙了!」司徒竺琉想阻止司徒奕相信楚烈的謊言,「這個人是騙子、是禽獸、是惡鬼……」
突然,司徒竺琉安靜下來,整個人癱倒在楚烈懷中。
「別擔心。」楚烈看見司徒奕眼中的驚惶,連忙微笑著安撫他,「我只是點了令弟的昏穴,否則再任由他如此激動大吼,很可能會氣血攻心傷了身子。」
聞言,司徒奕總算稍稍安了心,擔憂地低頭審視著昏睡過去的司徒竺琉。「楚兄,這……到底要如何才能醫好這病?舍弟他自從前些時候失蹤再回來,整個人就變得恍恍惚惚的,但我怎麼也料不到他會惹上這種病……」若小弟真有個萬一,他該如何向死去的爹娘交代?
「司徒兄儘管放寬心。」楚烈對司徒奕露出一個沉穩的笑容,「這病只要找個清幽的地方安養一陣子便能慢慢恢復,只是司徒兄恐怕得暫時忍下思弟之情,與令弟隔開一段時日,別再給予刺激。」
「這……」
司徒奕躊躇了一會兒,怎麼也想不透自己何曾給過司徒竺琉刺激。但最後他還是照楚烈所言,「不知楚兄是否知道有什麼地方適合舍弟養病?」
「有。」楚烈聞言,難得地咧開嘴露出一個愉快至極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嘯鳴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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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你居然真的將他帶回來了!」齊衍撫著下巴,嘖嘖稱奇地看著昏睡在楚烈懷中的司徒竺琉,「不過這手段似乎不太光明。」怎麼看司徒竺琉都不像是自願跟楚烈回來的。
「你不需要做任何批評。」楚烈讓人先將司徒竺琉帶回震雷院,才坐下向齊衍提起自己在司徒府所看到的一切。
「冰琉璃現在就在司徒奕手上?」齊衍驚訝地問道:「那你將它帶回來了嗎?」
「沒有。」楚烈搖搖頭,「上頭塗有劇毒,只怕一般的布巾也難以阻隔。」
他並不是那麼想將冰琉璃偷到手,所以也懶得花費心思。相反的,他對活生生的琉璃娃兒的佔有慾可就強多了,不知道司徒竺琉醒來後,會有怎樣的反應?思及此,他的唇畔揚起一抹淺笑。
「這該怎麼辦呢?」齊衍側頭陷入沉思,在見到楚烈的笑容後眼底忽然閃過一抹促狹。
這個楚烈的三魂七魄不知道已經飛到哪裡去了?肯定是在想房中的那個琉璃娃娃!
呵,楚烈的性子向來不定,他也搞不清他是因為一時貪鮮,還是真的投注了感情,不妨試他一試,順便氣氣他。
齊衍突然露出一個魅力十足的笑容,「我有個好法子!」
見楚烈不理會他,他自顧自地又說:「司徒奕一定很疼司徒竺琉吧?乾脆讓司徒竺琉去將冰琉璃奪回來,司徒奕看見自己的小弟中毒了,肯定不會見死……」
那「不救」二字還未出口,齊衍就覺得身側好像被兩根針給重戳了一下。
他搓搓手臂,在接收到楚烈殺人般的目光後,識趣地陪笑道:「我開玩笑的,別認真。」他緩緩起身,在楚烈的瞪視下退到門邊,「那個琉璃娃娃應該快醒了,你不去看看嗎?」
「哼!」楚烈重哼一聲,隨即起身踩著大步離去,在經過齊衍身旁時,不忘撂下威脅,「你若是敢動他,休怪我翻臉!」
「不敢、不敢。」齊衍摸摸鼻子目送楚烈離開,在他的身影隱去後,立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楚烈這次的感情不只放了一點點,而是滿滿的一大桶呢!瞧楚烈保護過度的樣子,只差沒將司徒竺琉鎖在房內不准任何人接近了,有趣,真是有趣!
齊衍伸了個懶腰,唇邊還帶著笑。
哈,這次總算是扳回一點做老大的面子了……
「啊!」他在看見地上竟有兩道影子時驚叫出聲,連忙回頭瞪著不知何時倚在門邊瞅著他猛笑的何霽。
「喂!你做什麼在那裡嚇人啊?」齊衍看著何霽上揚的嘴角,心中的喜悅登時消失無蹤。這個臭何霽,一定是在心中偷偷笑他……
只見何霽斯文的臉上充滿掩不住的訕笑,「恭喜齊老大總算扳回一點威嚴,相信你今晚作夢也會偷笑了。」
果然!齊衍不爽的斂下笑容,「我才沒有偷笑,告訴你,我是因為關心楚烈,所以才想試探他,我才不是要整他。」
見他急著澄清自己高尚的兄弟之情,何霽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我明白了。」
齊衍倏地住嘴,縱使覺得問了也不會得到什麼令人高興的答案,但他仍是忍不住問道:「你明白什麼?」「明白你真的很想在楚烈身上撈回一點尊嚴。」何霽輕笑著伸手拍拍齊衍的俊臉,「想不到法子時可以來找我,到時候你絕對會認為今天為了這種事而沾沾自喜實在是太幼稚了。」
這個……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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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混帳、強盜、野蠻人……唔……」
司徒竺琉所有的怒吼都被楚烈的索吻掩蓋,只剩輕微的呻吟與不甘心的細碎抗議。
好不容易,楚烈放開司徒竺琉腫脹的紅唇,啞著聲音輕笑,「隨你怎麼說。」他的大掌往下滑,強硬地分開司徒竺琉的大腿,「我想要你,任何事情都沒辦法阻攔。」
他不軌的手帶著熱燙的溫度,在司徒竺琉敏感的大腿內側隔著布料傳遞灼人熱浪,令司徒竺琉倒抽了一口氣,身體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放開我!」司徒竺琉掙扎了下,被解開衣帶的上衣已滑落大半,露出他細潔柔軟的肌膚與半邊胸膛,「這裡是外面,現在是白天耶!」
他在穴道自動解開後就發現自己在嘯鳴山莊裡,氣得他打開門就想離開,孰料他才奔到震雷院的前園,就被楚烈一把捉住,抵在一旁的石牆上。
依照現在這種情形,楚烈這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傢伙一定是想……他才不要!
「不想在外頭做與你想回司徒府,哪一個念頭對你而言比較重要?」楚烈挑眉問。
「都一樣!」
「既然如此,不管我做什麼得到的結果都一樣,那我當然選擇兩個都做。」
楚烈邪肆的一笑,將司徒竺琉單腿抬高環到自己的腰側,身子用力往前一擠,讓司徒竺琉不能反抗掙扎,只能大張著腿任由他整個人緊貼著他。
感受到楚烈灼人的慾望,司徒竺琉臉上一紅,只得別開臉,「你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什麼都不做。所以,讓我離開!」
「你還不懂嗎?琉璃娃兒,你既然回到了嘯鳴山莊,就沒有機會再離開了。」他醇厚的聲音在司徒竺琉耳邊緩緩流瀉而過,「更何況你是司徒奕親手交給我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哪……」他吻了下司徒竺琉柔軟的耳垂,隨即含住它輕佻地逗弄著。
「唔……」耳邊的濕熱感讓司徒竺琉驚喘一聲,理智開始倒戈,往情慾與感情靠攏。「不……」
當楚烈就著這樣的姿勢猛烈挺進他的體內時,司徒竺琉痛得抓緊楚烈的肩頭喘氣,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楚烈低頭溫柔地吻去他臉上的淚痕,瘖啞地道:「你不是男寵。」
「什麼?」睜著淚霧氤氳的眸子,司徒竺琉不確定地問。
「我要你,不是為了要一個男寵或床伴。」
這是真的嗎?
司徒竺琉還想細問,楚烈卻再也按捺不住地在他體內用力衝撞起來,而司徒竺琉只是緊緊地攀附著他,心中的不安與猜疑都因他的一句話而煙消雲散。
此刻,司徒竺琉心中充斥著滿滿的喜悅。
一切都雨過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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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聽完了,該走人啦!」躲在石牆外的齊衍伸了個懶腰要站起身,卻被一旁的何霽往下一扯,「做什麼啦?」他皺起好看的眉,不解地問。
「噓。」何霽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起他就往旁邊走去,走了幾步才露出一個奸邪的笑容,光聽不過癮,想不想用看的?」
「當然。」齊衍忙不迭地點頭,要不是他沒有武功底子,早就爬到樹上偷瞧了,只是……「你會幫我嗎?」
「這次免費奉送。」
何霽輕聲一笑,抱起齊衍就躍上一旁的大樹。
兩人在樹上坐穩身子後,何霽一面扶住齊衍的腰,一面在他耳畔低聲笑道:「趁這個機會,我們來觀摩一下吧!」
齊衍還未回話,就聽底下有人問:「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連忙朝底下的秦瀟比了個手勢,要他別問直接上樹。
秦瀟會意,也一溜煙地爬到樹上坐穩。
「哇!」齊衍發出一聲驚歎,「真是太精采了,應該帶些東西上來邊吃邊看才對。」他忽然又往下低聲喚道:「阿湘,你去廚房找大娘拿點吃的過來。」
不知何時站在樹底下的秦湘聞言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離去,再回來時手上已經拿了一個大食盒。
然後,五位嘯鳴山莊的當家,一人在底下拚命演出,其餘四人則在樹上聚精會神的觀賞,一直到好戲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