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水拉住落十一:「怎麼樣?還是不准人去看她麼!怎麼辦?她傷的那麼重!會不會死啊?」一抹眼睛哭了起來。
朽木清流拍拍她的肩:「別著急尊上既然救了她就肯定不會讓她死的。」
「可是朔風也不見了!他和千骨一起失蹤的!到底人到哪裡去了!他最冷靜最有主意了!要是他在說不定有什麼辦法!!」
落十一眼中閃過一抹悲痛皺起眉頭猶豫了下是不是應該告訴她。
「我剛施法找過了沒有任何地方有朔風的氣息驗生石也沒有反應朔風他……應該已經死了。」
輕水一聽再次暈了過去。
歷經幾天的大戰眾人皆疲憊不堪。圓月初上夜色再次籠罩大地。只是長留山仍不平靜雲隱幾次想求見白子畫未果皆以身體不適為由被回絕。只是讓人傳話給他只要一日花千骨未被逐出師門她便還是長留之人應受長留監管休想將她帶回茅山。
更深摩嚴門前悄然無聲的站了一人低沉著聲音道:「師祖弟子霓漫天求見。」
摩嚴黑暗中睜開眼猶如琥珀出金光十分駭人。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要緊事想要即刻稟告師祖。」霓漫天壯著膽子說心底對這嚴厲的世尊還是有幾分敬畏和害怕的。
「進來吧。」摩嚴指一彈掌上了燈。
霓漫天推門而入恭謹的跪拜下去:「對不起這麼晚還打擾師祖休息。」
「有什麼事快說。」
「敢問師祖小師叔之事今後要如何處置?」
「你是說花千骨?」
「正是。」
「哼該如何處置還輪不到我做主那是人家的徒弟有人插手他可是不高興的很呢!」摩嚴為這事正在氣頭上。
霓漫天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師祖息怒尊上他一向待人慈悲為懷何況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徒弟難捨之情難免。」
摩嚴一聽更是火冒三丈厲聲斥責:「他再慈悲也用不著拿自己的半條命去換那丫頭的命!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免了那丫頭的罪也便罷了偏偏還逞強非要替她受了那麼多根消魂釘。自身都難保了還硬撐著去給那丫頭療傷!
霓漫天心下一黯轉念想上誅仙柱的若是自己落十一怕只是冷著臉不聞不問吧。一時間心頭更恨。她花千骨何德何能憑什麼落十一還有全天下的人都對她那麼好為了她連命也不要。本以為這一次她總算可以從她眼前徹底消失了再也沒人來和她爭和她比。卻又被尊上救下依舊留在長留山。
「這事就這樣結束了麼?」
「不然還想怎樣!」摩嚴心頭有氣可是白子畫從來都是如此什麼都聽摩嚴的因為他無慾無求什麼事對他而言都無所謂。可是若他主意已定天下間沒任何人能勸得回。
「弟子……弟子有一事稟報但是不知該不該說也不知如何說。」
「你儘管說好了別吞吞吐吐的沒人會責罰你。」
霓漫天低頭露出詭異一笑:「此事關係重大請師祖跟我來。」
摩嚴和她二人下了貪婪殿直接到了天牢之中往最底層走去。
因為天牢主要靠法術守護所以除了門口有兩個弟子基本上沒有其他守衛。最底層因為花千骨的關押之後又加派了兩名弟子。
「參見世尊!」兩個弟子見他深夜到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摩嚴看向霓漫天她想讓他來見花千骨?
霓漫天點點頭:「我們要進去開門。」
兩個弟子又跪又拜漲得兩臉彤紅為難道:「尊上有命任何人都不准進去探望。」
摩嚴瞇起眼睛:「連我也不行?」
兩個弟子哭喪著臉:「特別是世尊尊上特意交代過世尊若來立刻通知他。」
摩嚴一聽大怒他越來越過分了。就在這時霓漫天揚手飛快兩下便把兩弟子打暈了。從他們身上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師祖請。」霓漫天恭敬的彎下腰。摩嚴凝眉看了她一眼不說話拂袖繼續往下層走去。
二人進入關押花千骨的牢中四面封閉暗無天日。花千骨傷得太重躺在角落裡依舊昏迷不醒。
摩嚴俯視她週身不由心頭一驚她半點仙力都沒有了比凡人都不如可是斷掉的筋脈居然還可以重新開始癒合骨肉也在再生之中。白子畫到底又耗了多少內力為她治療又拿了多少靈丹妙藥給她吃過了。這孽徒就真的叫他這麼打緊?心頭不由又是一陣火起。
霓漫天一看也是愣了愣沒想到經如此大劫她居然都還能逢凶化吉?不甘和惱怒更堅定了她的決心。
「你想和我說什麼?就是關於這孽徒的事麼?」
霓漫天點了點頭心下一狠。施了咒術不讓我說又怎樣我自有辦法讓人知道。突然出懷裡取出了一個銀瓶打開了呈到摩嚴面前。
「師祖請看這是絕情池的水沒有和其他水混合稀釋過是弟子親自到絕情殿上古神獸的雕塑口中接來的。」
摩嚴斜她一眼她心下微微一虛的確她趁著絕情殿無人之時偷偷溜了上去不過已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又如何?」摩嚴此時懶得追究。
卻見霓漫天走了兩步到花千骨跟前。花千骨迷濛中感覺到有人向自己靠近還不知大禍已臨頭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師父?是師父麼?
霓漫天頓了頓嘴角揚起一絲殘酷的冷笑。銀瓶一傾整整一瓶絕情池的水便往她臉上和身上倒了下去。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在牢房裡久久迴盪著伴隨著彷彿硫酸一類腐蝕性液體侵蝕皮膚時出的「滋滋」聲就好像把肉放在燒紅的鐵板上烙叫人聽得心驚膽寒。
霓漫天也嚇到了不敢想像她對絕情池水的反應竟會大到了這種程度銀瓶從手中啪的掉落在地上她驚恐萬分的退了幾步。
摩嚴也愣住了立馬反應過來施法牢牢將周圍封鎖屏蔽起來否則若是不小心被白子畫或是他人知微探到了……
就在幾乎同時白子畫、東方彧卿、殺阡陌、軒轅朗、糖寶還有南無月同時感覺到了異樣和不詳睜開了眼睛。一眨眼卻再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花千骨從迷糊的睡夢中驚醒過來疼的在地上胡亂翻滾。可是她幾乎連抬起手來摀住臉的動作都做不到。
疼啊好疼比消魂釘釘入她身體更加疼痛過萬倍。整個皮膚連同血肉都彷彿被剮爛了一般和絕情水生劇烈的反應冒著大顆大顆如同蛤蟆一樣的噁心翻騰的氣泡然後繼續往更深處腐蝕脖子上淋得較嚴重之處鎖骨都暴露在外皮肉全部爛掉。
她痛得慘叫連連在地上左右翻滾身子縮成一團不斷抽搐顫抖那恐怖的場面連摩嚴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情念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了麼?還好只是潑了些絕情水上去若是扔進三生池裡怕是腐蝕到骨頭都不剩一點渣了。
花千骨痛得幾度昏過去又幾度被痛醒。光是身體也便罷了還有心也是猶如被千刀萬剮一般。她知道這是絕情池的水她太清楚這種感覺了!若不是一日在絕情殿與糖寶戲耍之時她無意中被濺了兩滴水疼得她要命懵懵懂懂的她也不會剎那驚覺原來自己對師父有的不僅僅是師徒之情。
從那以後她忌憚絕情池水如同鬼怪半點都不敢碰。而只要是三生池水腐蝕的傷痕永遠都沒辦法褪去。和一般的傷疤顏色不同絕情池水是鮮艷的紅色貪婪池水是青色銷魂池水是紫色。她從來都將自己臂上濺的那兩滴絕情池水留下的紅色傷痕藏的好好的生怕被人現。
可是如今誰?誰又在她身上潑了絕情池的水?
身體和心的那種錐心刻骨的疼痛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可是此刻大腦卻無比清晰每根神經都在爭先恐後的傳達著這種絕望與疼痛。
她身邊有兩個人是誰?到底是誰?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整張臉都已經在絕情池的腐蝕下爛掉再看不出五官。眼睛雖然閉著依舊有液體微微滲入侵蝕著她的眼膜。
疼……只有疼……
她蜷縮成一團嗚嗚低咽起來猶如鬼哭霓漫天和摩嚴皆是寒毛樹立。
「師父……師父……師父……」她每叫他一聲每想他一分就更多一分疼痛。顫抖而顯得分外淒厲詭異的哭聲讓摩嚴也退了兩步。
她竟然?
望向霓漫天霓漫天面色蒼白惶恐不安的點了點頭。
摩嚴長歎一聲再看不下去如此慘狀推門走了出去站定慢慢平復心神。
她竟然愛上了白子畫?!她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師父?!果然是孽障!果然是孽障!
霓漫天也搖搖晃晃的推門出來再也受不住蹲在一旁乾嘔起來。她也害怕絕情池水碰到也會疼痛可是卻沒像花千骨腐蝕嚴重成這個樣子又殘酷又噁心。
「你帶我來就是想讓我知道這個?花千骨背德逆倫愛上了她師父?」
霓漫天不回答她被施了咒術仍舊不能說於是這才想了這麼個辦法以行動讓摩嚴自己明白。
摩嚴卻是並不知道這些的只是覺得這女子明明直接跟他說叫他查明就可以卻拐了如此大彎用了如此可怖的手段讓他明瞭實在是有夠殘忍和心狠手辣不由得多了一份厭惡。他雖從來都不待見花千骨更憎恨她帶給白子畫太多麻煩那麼多年卻究竟是看著她長大的多少還是有些情分。
只是如今卻讓他知道她居然愛白子畫到了這個份上無論如何再留她不得否則必成大患。
「子畫知道這個事情麼?」
霓漫天搖搖頭:「應該不知道否則以尊上的性格應該早就不會再留她在身邊了。」
摩嚴長歎一聲:「給她個痛快吧。」聽著牢房裡一聲比一聲淒慘的喚著師父他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來。
霓漫天一聽要殺她本來應該歡喜雀躍的心此刻卻微微有些不忍了或許是自己那一瓶水潑下的結局出了她所預期的慘烈不由得微微生出一絲愧疚來。
「師祖若她就這麼死了到時候尊上追問起來該如何交代?」
「哼我就說是我殺了他還想怎樣?」
「尊上是不會為了這麼她與師祖鬧翻但是師祖也知道尊上的脾氣若只為了一個花千骨傷了師祖和尊上二人的感情就太不值得了。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摩嚴皺眉想了片刻的確白子畫寧願為了她受六十四根消魂釘就知道這個徒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小視的。這一切都太出乎他預料了若是花千骨再慘死還指不定他會有什麼反應沒必要拿二人關係冒險。但是花千骨也的確再留不得……
他向外走去狠了狠心殺了裡面和外面守衛的四名弟子然後將囚禁中的殺阡陌和軒轅朗再次打成重傷餵了劇毒。送出長留山將昏迷中的二人交還春秋不敗和烈行雲勒令妖魔和人界立刻退兵。見二君傷重至此他們只能無可奈何的連夜撤去急著為二人療傷。
都說白子畫六界難逢敵手卻無人知道從未放手與人一戰的世尊摩嚴到底厲害到何種程度。
將一切事交代佈置好他自顧回了貪婪殿。
霓漫天依舊在天牢之中完成摩嚴最後交代的。只是知道花千骨一向福大命大自己如今害她成了這個樣子卻又沒斬草除根總有一天會不會遭到報復?
絕情池水的腐蝕終於停止了花千骨整個身體和臉都已經面目全非不見五官只有大塊大塊鮮紅色的爛肉就是丟在白子畫面前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霓漫天又是一陣想吐撇過頭去慢慢向她靠近。
「誰?為什麼要害我?」花千骨有氣無力的攤在地上像砧板上一條剔了鱗片血肉模糊任人宰割的死魚。
「沒有人害你。這絕情池水在平常人身上和普通的水沒有兩樣是你自己心裡有鬼害了你自己!」霓漫天爭辯道彷彿這樣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花千骨苦笑一聲:「早該想到是你如此恨我想置我於死地又能在天牢裡來去自如……還有一個是誰?」
突然想到什麼她心裡湧起巨大的恐懼。
霓漫天看她可憐又可悲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蹲下身去。
「你說呢?你以為你讓那臭書生如此對我我便沒辦法將你的醜事告知於人了麼?」
花千骨渾身又開始顫抖起來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驚恐。
「你……」
「剛剛來人是尊上哦我雖然沒辦法向他稟明實情於是特意將他請到牢裡看到你受三生池水刑一面打滾一面哭喊著師父師父的相信傻子都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吧?」
花千骨腦中轟的一響什麼也聽不到了。她如此辛苦的隱瞞了那麼久終究還是全露餡了麼?師父看到這一幕該是怎樣嫌棄她了?
「尊上可是大雷霆哦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疼愛的弟子竟然會對自己存了如此卑鄙齷齪又可恥的心思一個勁的後悔怎麼就沒有逐你出師門留你在世上苟延殘喘。」
一個字一個字的狠狠剮著花千骨的心那種絕望將她凍成了萬古寒冰。
毫不猶豫的挑斷她渾身筋脈讓她成為廢人又眼睜睜的看著她受絕情池水刑。師父對她的失望和憤恨一定到了極致才會殘酷狠心至此吧?
曾經千百萬次想像過如果師父知道了她對他的愛慕會如何懲罰她厭惡她卻沒想到竟會慘烈到如此地步。
彷彿沙石在她血肉模糊的心上滾動一般疼得她欲生欲死。絕望心灰中卻又隱隱有一絲釋懷。終於再也不用再瞞著他了……
「他想如何處置我?」事到如今她早已生意全無。如果師父真還對他有一絲師徒情分的話死是她唯一的解脫了。
霓漫天喜歡看她絕望的樣子比她受刑更加叫她開心。只是為確保萬一她不得不再狠心一次。
撿起地上的銀瓶再次將剩下的一點絕情池水倒入她口中點穴逼她喝了下去。她不是用咒術控制了她的舌頭讓她不能說麼她就叫她永世都開不了口!
花千骨的喉嚨受到絕情水的劇烈腐蝕這次疼得連慘叫都不出來了只有一陣嗚嗚隆隆的怪異恐怖的沙啞聲像野獸的低聲嗚咽。
看到她成了瞎子又成了啞巴霓漫天總算微微放下心來。她應該感激她的若不是她在世尊面前替她求情她早就小命不保了。
「尊上說他再也不想要看見你但是畢竟多年師徒一場饒你一條賤命!即刻起將你至蠻荒永不召回!」
花千骨陷入永恆的黑暗中心慢慢向下沉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殺阡陌等人逃脫並劫走罪徒花千骨之事驚動了整個長留山。白子畫醒來聽了這個事情面無表情的咳了口血又昏昏睡了過去。
落十一和輕水等人倒是顯得鬆了口氣如果是殺阡陌的話定會好好待小骨的。總比一直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牢裡強。
只有東方彧卿始終眉頭不展。
不對哪裡不對但是不管他怎麼測怎麼算怎麼找都現不了破綻一個比他強大太多的力量似乎將一切都牢牢遮蓋住了。花千骨雖沒死但是以他的力量居然都完全探測不出她的大致方位。
一定出什麼事了……他心裡滿是不詳與擔憂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殺阡陌還有保護好糖寶和南無月。
更深摩嚴門前又悄然無聲的站了一人低沉著聲音道:「師祖弟子有要事求見。」
摩嚴皺眉最近怎生這般事多。
「進來吧。」
來人戰戰兢兢的推門而入神色惶恐惴惴不安摩嚴一看卻是弟子李蒙。
「有什麼事?」
李蒙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弟子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他左顧右盼樣子十分為難。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
「是……」
李蒙這才將那一夜在絕情殿所見白子畫與花千骨兩人親熱之事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摩嚴越聽眉皺得越緊房間裡頓時烏雲密佈。
「你所說的句句屬實?」
「回世尊弟子有天大的膽也不敢污了尊上的名拿這種事亂說啊!後來我被花千骨施了攝魂術消去了那段記憶一直到她受了十七根消魂釘仙身被廢我才隱隱約約想起了些畫面嚇個半死但是又不敢確定。一直到昨天晚上終於全部回想起來十分肯定了猶豫很久這才敢來向世尊稟報。」
摩嚴瞇起眼睛這事非同一般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這就不僅僅是花千骨暗戀白子畫的事情而牽涉到師徒**了。可是白子畫的性格他怎會不清楚他若早知花千骨對他有情定是早就避她於千里之外了又怎麼會和她如此親密?不過那時候子畫身中劇毒若是一時意志薄弱受不住那孽徒勾引也未可知。
李蒙是斷不會說謊的既然他的記憶可能被花千骨抹除那白子畫亦有可能但是他修為高出李蒙這麼許多如果是忘了的話也應該一早就想起來了。
突然憶及白子畫用斷念劍廢花千骨的時候他當時還覺得有些蹊蹺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摩嚴眉頭皺得更緊了李蒙見他久久未語知道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心下突然有些後悔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世尊……弟子的意思不是說尊上會與花千骨有私情只是……只是……」
摩嚴下榻扶他起來語氣和善的問道:「你家中可還有何人需要照顧?」
李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大清早摩嚴踏上了絕情殿看著滿院芳菲的桃花美歸美卻冷冷清清絲毫沒有生氣。
遠遠的便聽到白子畫隱忍的咳嗽聲。推門而入見他正在案前看書。
「你大傷未癒就不要隨便下榻走動。」摩嚴取下一旁掛的袍子披在他身上。
白子畫望了望窗外未語神色中卻有一片蕭索之意又快要到入冬了……
摩嚴將一些瓶瓶罐罐從袖中掏出放了在桌上。
「師兄你不要再到處幫我尋這些靈藥來了沒用。」
「怎會沒用你儘管吃了就是以你的底子要恢復如往常又有何難只要多加時日……」
摩嚴眼一掃現他正在看的書竟是花千骨的字帖忍不住一陣火起奪了下來扔在一旁。
「把藥吃了。」
白子畫面無表情依舊罩著薄薄的一層霜霧。一邊吃藥一邊運真氣調息。他身子不如往常了近來還常常頭痛。強逼著自己快些好起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明知自己撐不住何苦硬為她扛那六十四根釘?明知自己不忍心又何苦向三師弟授意給她如此重的刑罰?你為仙界犧牲那麼多自己弟子就算護短了旁人難道還說得了我們長留什麼麼!」
白子畫知道他在心疼自己卻只是緩緩搖頭:「不上誅仙柱不釘消魂釘又怎麼平得了這天怒人怨。雖是無心那些死傷她終歸還是要負責的。」
摩嚴凝眉從桌上拿了仙丹仙露什麼的打開了遞給他卻突然手一抖將其中一小瓶打翻了全灑在他臂上。
慌忙的替他撫去手過處已然全干。白子畫依舊面無表情的在調息中淡然道:「沒事的師兄我想休息了你請回吧不要擔心我。」
摩嚴大鬆一口氣的點點頭出門離開了絕情殿。
剛剛打翻的不是什麼仙露或普通的水而是他專門用來試驗他的絕情池水。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或是異常甚至沒察覺到那是什麼仙心依舊穩如往昔並未生出半分情意他總算放心了。也不用再追問之前之事有些話說出來反而傷感情。
摩嚴長歎一聲俯瞰整個長留:不是師兄不信你實在是你太多舉止太過反常。不惜徇私枉法布下如此之局都是為了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明白師兄良苦用心。
放眼望去四海之內無了花千骨鎖了妖神六界似乎又恢復了一片歌舞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