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終於撕完那些卡片,天色已暗,蕭芷妍壓下狂跳的心說道:「唔--那個……我們是要先吃晚飯還是先去你的秘密基地?」
    王祥瑞又不是青澀小伙子,哪會不知道她在緊張什、害羞什,再加上她家有門禁,他沒必要今天就將她拆吃入腹。
    「就先吃飯吧!」他假裝無慾無求,極力掩飾身體某個部位早因與她的碰觸而產生的不自在。
    對,從和她一次又一次的身體接觸後,他就發現自己愈來愈想跟她有進一步的親密行為。
    但原因絕不只是想跟她做那件事而已,而是他想更真切的擁有她,親近她,佔有她……除了她的身體,他對她的人也充滿了好奇,渴望能更深入的瞭解她。
    所以他堅信,自己對她絕對是認真的。
    蕭芷妍一聽他這說,心底既歡喜又失落,歡喜的是:真好,他沒強迫她,這證明他應該跟她爸是不同的人;失落的是:真討厭,他就不想跟她有更親密的接觸嗎?他就不會打蛇隨棍上,硬逼她今晚就跟他那個嗎?
    畢竟,她對那種事從沒經驗,會不好奇……才怪!
    「哦~~」可她只能點點頭。
    戴上安全帽,環抱住他的腰,蕭芷妍第一次體驗坐重型機車的滋味,那風馳電掣的快感令人身心舒暢,卻也讓她有點緊張。
    「你會不會騎太快了啊?」風呼呼的自耳旁吹過,她忍不住貼近他耳邊問。
    「我還嫌慢呢!」王祥瑞詫異的說,「原來你這遜,那就讓本少爺帶你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什叫做飆車!」
    語畢,他將油門催到底,重型機車飛速的馳騁而去。
    呃~~當然主因是,他好享受她軟軟的身子緊貼於他背上的感覺,而愈是加快速度,她貼得愈緊,他當然要用力的飆囉!
    「哇~~好刺激!」
    可也因為太刺激,她下意識的將身子貼緊王祥瑞的寬背,小手也緊緊的摟抱住他的腰,只是,車速過快是有缺點的--
    她因為太過緊張,小手不小心觸碰到一個奇怪的棒狀物,機車倏地發出刺耳的煞車聲,吱……
    「呃~~」不用問,她也知道自己闖了什禍!
    「那個……你--」很難解釋,但他就是知道,她也發現他的異狀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蕭芷妍看著他的背輕聲說。
    「如果你是故意的,我也不會介意。」他也不敢轉過頭,同樣背對著她說。
    「那……」
    「週六能出來跟我約會嗎?」乾脆來個袒裎以對。
    「嗯~~」
    「那……我們去吃飯吧!」王祥瑞再次催油門,朝目的地前進。
    而緊貼著他寬背的蕭芷妍則是滿心的忐忑。怎辦?她很清楚週六的約會會發生什事,可她竟是滿心期待呢!
    怎會這樣?他根本不是她欣賞的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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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兩天,蕭芷妍和王祥瑞天天見面。
    每次見面,王祥瑞都會藉機偷吻她、偷摸她,把她逗得哇哇叫--
    「就跟你說,不要隨便偷襲我!」雖然被他親了這多次,且每次親吻的感覺都滿好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提醒自己--她真的跟他還不熟。
    「可你沒聽過,偷來的比較香,我情不自禁嘛!」王祥瑞也不辜負他歪理走天下的名號,總是能說出讓她無言以對的道理。
    「就跟你說不要亂摸……」真是的,在外面親吻就罷了,他居然還對她胡來,沒事就上下其手。
    「可我沒亂摸,我都有好好的、認真的摸……」他不但嘴巴放肆,手腳也很放肆,這讓蕭芷妍簡直不敢領教。
    每每她都只能趕緊掩住他那張口無遮攔的大嘴巴,「拜託,我們是在外面耶!」
    可他總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誰怕誰?我們身邊又沒人!」
    但她還是很緊張,動不動就拍掉他那只不規矩的毛手,「你別這樣,會被人家看到啦~~」
    「可我控制不住,你自己看。」他故意擺出乖乖牌的模樣,一臉的正經八百,可他的手卻像是有自我意識般,趁空就偷襲她!
    「你--」
    「所以我才說,好期待週六能好好的跟你來個真正的約會喔~~」
    他意有所指的話語讓她滿臉通紅的,「你真討人厭!」
    可……說真的,她也跟他一樣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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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你們週六不准出現在秘密基地就對了,」王祥瑞鴨霸的在電話裡通知,「那天我要用,閒雜人等謝絕光臨。」
    「喂,那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基地,你怎能帶外人進來?」蔡念祖不可思議的問:「該不會你真找到你的天命真女了吧?」
    哪有這好的運氣?蔡念祖忍不住吃味的想,自己怎就沒那幸運?「大發,哪天幫我看看我的卡片出了什問題,我最近一直踢到鐵板。」
    他的「門禁通行卡」自從栽在某個女生手中後,就再也無法通行無阻了說。
    「啊~~沒空!」王祥瑞一副見色忘友的沒天良樣,「你自求多福吧!」
    而林台生的反應也一樣,「什?!你居然把妹把到我們哥兒們的秘密基地?這太過分了吧?我抗議啦~~」
    只是,他的抗議無效,而且他還有求於王祥瑞,「大發,你別成天把正妹,有空幫我看看我的卡片是哪出問題了?我第一次用就碰到一個大麻煩!」
    都跟那任性的女孩說過他這叫做「月票」了,可那女孩卻堅持非找他的麻煩不可,讓他很傷腦筋。
    可王祥瑞哪有那個美國時間管別人的事?「少來煩我,反正週六不准出現在那裡就對了。」
    搞定約會場所,王祥瑞立刻飛奔出去買保護措施的必備品,他可還不想做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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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章宜萱的語氣充滿了好奇,「你該不會是真的想做吧?」其實若有機會,她也想體驗一下說,「好想去觀摩喔~~」
    「喂,萱萱,麻煩你要觀摩就去租片子好嗎?」蕭芷妍才不肯為姊妹淘犧牲,自願扮演小A片的最佳女主角呢!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去租片子了?!」章宜萱既興奮又好奇的問,「好看嗎?有用嗎?能讓我也看看嗎?我可以找小潔一起來嗎?」
    蕭芷妍無奈的翻個白眼,「好吧!但你們得答應我絕不穿幫,也絕對不准讓我爸媽趄疑。」
    「Noproblem,」章宜萱一口答應,「我現在就去找小潔到你家碰面,你不能先獨自享受喔~~」
    呿~~她哪是要享受啊!她只是不想因太過笨拙而被那個「閱人無數」的花心男給看扁,所以才被迫在家先做點功課好嗎?
    但現在……也好啦~~蕭芷妍心付,有人一起參與討論,相信會對她更有幫助才對。
    果不其然,才看了沒多久。房裡的三個女孩就產生一大堆疑問--
    「耶~~那個鬼東東長這丑啊?噁心!」
    「不會吧?那、那大……怎放得進去啊?」
    「奇怪?那女的是因為痛得受不了而哇哇叫,還是因為很舒服而哇哇叫啊?」
    「……」
    嗯~~最後所得到的結論就是--
    「妍妍,你明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跟我們報告實戰心得,知道嗎?」兩個女孩提醒蕭芷妍,「要是你沒這做--哼!」她倆異口同聲的威脅著,「小心我們就去跟你老爸密告你偷看小A片!」
    蕭芷妍聞言差點氣到不行,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啊?根本就是交友不慎嘛!
    但,明天就是週六了,她對明天的約會……真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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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蕭芷妍就從家裡偷溜出去。
    王祥瑞則是早早就在他倆約定的地方等候,一見到不遠處的佳人身影,他開心的直朝她揮手,「這裡~~」
    「對不起,我遲到了。」一看又是他等她,蕭芷妍很抱歉的說。
    「哪是!」王祥瑞一副她想太多的模樣,還將自己的勞力士腕表舉到她面前,「是我早到了。」
    「哦~~」蕭芷妍這才鬆一口氣,不知為何,她就是不願意讓他覺得她是個難伺候的千金大小姐。
    但,他才多大?就戴那種貴到不行的手錶,真是虛榮……替他減分。
    「我們先去吃早餐。」他拉著她坐上他的轎車。
    蕭芷妍忍不住冷眼旁觀,唉~~年紀輕輕,居然就開Benz,他會不會太奢侈了?而那正是她最最不欣賞的……再替他減分。
    但算了,他一定是為了今天的約會才這慎重其事吧?
    她這安慰自己,但一上車,王祥瑞馬上就探詢她的意見,「怎樣?我今天這樣的安排還可以嗎?會讓你覺得有面子嗎?」
    不能怪他,以往他偶爾交到「蜘蛛型」女友時,她們老是嫌棄他過去所開的小March不夠拉風,讓她們沒面子;是以,既然她是他正式的女朋友,他當然得設想周到,絕不讓她覺得受委屈。
    可他沒說的是,這車可是他每年寒暑假在他爸公司打工,外加他利用課餘閒暇偷偷炒股票所賺來的--他雖然是那種所謂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少爺,但他一直以來都是自食其力、認真打拚的好青年呢!
    但他沒說,蕭芷妍怎會知道?
    王祥瑞才剛替她繫好安全帶,順手從車後座取過一束鮮花,「美麗的花送給美麗的小姐。」
    怎樣?誇他吧!他昨晚可是研讀了一整晚有關如何討好女朋友之類的書呢!
    唉~~蕭芷妍更是直接替他下結論--典型的的紈?子弟。
    「走吧!」雖然一開始她就對王祥瑞沒有多大的期待,但一想到今天她甚至要跟他「試婚」,她突然興起逃離的念頭。
    跟這種沒什內涵的男人過一輩子……
    王祥瑞也隱約看出她情緒低落,「怎了?心情不好?」
    雖然才跟她認識不久,但接連一周的密集約會,他對她的喜愛已是與日俱增,可他必須承認:小妍似乎對他總是若即若離的。
    但沒關係,他有自信,只要她肯跟他更親密些,他會讓她知道他的好。
    「昨晚沒睡好?太想我了?」他故意逗著她,想讓她忘記不開心。
    但他哪知道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他愈說話,愈讓她感到心煩意亂的。
    「我們吃完早餐後去郊外走走好嗎?」蕭芷妍突然改變決定,不想跟他發生親密關係,她決定直接揭露自己的身份,並跟他好好懇談一番。
    王祥瑞雖然不知她到底在心情不好什,但他決定做個體貼的情人--畢竟,一旦他聽從父命結婚,接著還得接下家業,將來他是不可能有足夠的時間寵溺她的,那當然只能趁現在做一些彌補囉!
    「你想去哪就說一聲,今天我是你的司機。」他輕鬆自若的說。
    這倒是讓蕭芷妍有點訝異,難道他不氣已經安排好的行程被她打亂嗎?還是……他是在以退為進?
    滿心狐疑,但她決定以靜制動。
    果然,在解決完早餐後,王祥瑞便遵從她的旨意,開車往陽明山而去。
    由於是假日,上山的遊客不少,以致有點塞車。
    「你……不會生氣吧?」被堵在路上,蕭芷妍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生氣?!」他很訝異的瞅了她一眼,「我?」還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我高興都來不及,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約會耶!」
    咦?那他的脾氣倒是不壞,跟她爸差很多,這……是不是該替他加點分?
    「可我們被堵在路上耶!」她指著前方的車陣,「你不會不耐煩嗎?」
    「基本上,我巴不得能分分秒秒守著你,」當然,他是怕將來自己分給她的時間不多啦!「所以像現在這樣,我一點都不介意。」
    他剛好可以拉拉她的小手、摸摸她的小臉,再偷兩個吻,多愜意啊!
    耶~~這羅曼蒂克……她又想替他加分了。
    就這樣,這一整天下來,蕭芷妍一會兒替他加分、一會兒替他減分,兩邊總是上上下下、平分秋色……
    直到他們下山,她還是沒想好自己到底該不該跟他有進一步的接觸。
    「你不是說你家的事業遲早有一天要交給你嗎?」蕭芷妍持續著先前的話題,這是她今天第N度提及,卻也是第N次被他轉移開來的話題。
    王祥瑞不太想提這種掃興的事,但他心知肚明,他已躲了一整天,她恐怕會起疑,而他可不希望會因此而失去她。
    「我是家中的獨子。」他老實說。
    什?!獨子?那萬一她真嫁給他,婚後的第一要務豈不就是傳宗接代!一這想,她更不想嫁給他了。
    減分、減分,減他一百分!
    「我遲早得接我爸的事業,只是我爸目前還硬朗,決定讓我多讀點書。」他暗示道:「等我畢業後就要出國念研究所,你呢?」
    「我才大一耶~~」她忍不住說。
    「也對,你還年輕。」但他還是忍不住說:「可當愛情來臨時,是不分年紀的。」
    又來了,他又想說他有多喜歡她了。蕭芷妍不否認被人一直告白的感覺真的很好,但……她不能嫁他,否則自己這輩子就會被綁得死死的了!
    那……現在是要幫他加分還是減分?好傷腦筋。
    「我真的很喜歡你。」他再次對她表白,「不管你相信與否,我對你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很想進一步認識你。」
    又、又來了,又想轉移話題。
    「而我即將出國,但我衷心希望能繼續跟你交往下去。」暗示她他想跟她天長地久。「我願意為你當個空中飛人。」也就是說,即使是遠距離戀愛,他也不會讓她感到寂寞。
    這……加分好,還是要減分?
    「就算家裡將來要我這樣,那樣……」他一臉的無奈,「你該懂我的意思,你不也出身豪門?」所以,她該知道豪門繼承人多少得犧牲部分自由。
    「我的意思是,不管將來我家人要我如何為家族犧牲,你絕對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這是我的承諾。」而他向來是個守信之人。
    他這是在對她立誓嗎?
    雖然他還這年輕,但他一臉的認真讓她禁不住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那……就只能加分了。
    「你、你就這有把握……我真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還是問出心底的疑惑,「萬一你將來出國,看到更多人--」
    她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不敢輕易做出承諾,畢竟世界之大,未來也可能有無限的變化啊!
    「我知道這說你不一定相信,但我說認定就是認定了。」他將話說得斬釘截鐵,卻不敢洩漏他何以要這早做出決定的真正原因。
    「未來我出國深造也好、接手家族企業也罷,我所有的心力都將會放在公事上,再無兒女情長。」他信誓旦旦的,「而談戀愛……則是我目前唯一的大事。」
    「那做你老婆的人豈不是很可憐?」她忍不住說。
    而他卻想歪了--做他老婆當然可憐,因為,未來的他會將十分之九的時間放在公事上,剩下的十分之一則是放在她身上,至於那個倒霉要嫁給他的女人,則一輩子都得苦守空閨。
    一這想,他老實說:「她確實很可憐,但王家不會虧待她的。」
    可是--
    「我會把所有剩餘的時間全分給你,我保證。」看她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他趕緊讓她知曉,在他的心目中,她的地位絕對會超過他的妻子。
    他……雖然明說將來絕對會忙於事業,卻一再承諾會將工作之餘的時間都分給她,那就表示他比她爸好得多,她有這個自信。
    所以,她忍不住替他加了一百分。
    「嗯~~」她看著他穩穩的開著車,終於開口道:「那我們去你的秘密基地吧!」
    就在這一刻,她決定跟他試婚看看。

《癡心邀請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