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克裡斯的威風只維持到家門口,就「消風」了。
別人家的家長不計較,不代表她就會放水,無論如何,小剛與小勁今天的確是做出讓人嚇死的大事。
「我去寫作業。」小勁難得用功不用人催。
「我去做勞作。」小剛也快步跟了上去。
什麼?炮灰剩下他一個?明鳳舞對他綻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甜笑。
克裡斯清清喉嚨,「我……上網去看看今天的全球股市。」
想開溜?沒那麼容易!明鳳舞走到客廳,手指在盤起的手臂上拍啊拍。
「你們三個全部過來,都給我站好。」她下巴往面前一拾,拍拍腳底板。
急著摸進房的小剛與小勁,像被急凍住的小蟲子,抬起的腳步一起縮住。他們互看一眼,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慢吞吞地走到明鳳舞面前。
克裡斯雖然覺得自己剛剛應該「將功折罪」了,但是,他的兩個寶貝都站出來了,他怎麼可以不出面「道義聲援」一下?
可惜他的一番美意,馬上就遭到背叛了。
「媽,如果妳要罵,罵他一個人就好了嘛!」小勁指了指克裡斯。
「我們跟他又不是同一國的,幹嘛跟他站在一起被妳罵?」小剛也打算來個死不認帳。
喂喂,小鬼,你們在說什麼?他對他們的見風轉舵、極力自保感到歎服。
她的眼神降到冰點,「自己做錯事,居然想賴到別人身上?」
「是他自己說,要教我們怎麼追女生。」雙胞胎不平了起來。
她盤著手臂,眼睛往上抬,冷冷瞪向他,「你說要教他們什麼?」
克裡斯低頭看著雙胞胎,四個骨碌轉的黑眼珠也回看著他,眼裡閃著淋雨小狗那種可憐巴巴的水光,無言地懇求他一定要站穩同一陣線。
這兩個小鬼怕媽媽,倒是不怕他這個爸爸,對吧?
不過,這還是雙胞胎第一次要求他幫忙。他怎能置之不理?
他才正要聲張為父的尊嚴與驕傲時,明鳳舞就開口了:
「我還在等答案。」她的聲音讓房間的溫度驟降十度。
他看看她,匆然說不出話來,在她嚴厲的目光下,他有些心虛,再低頭看看輪廓與他肖似的小剛、小勁,三個人站成一排,忸怩不安,一同等著被媽媽處罰。
匆然間,克裡斯發現,他們是一家人,陣陣切切、完完整整的一家人。
這種感覺真好!他的唇線微微上揚。
「你笑什麼笑?」她眼一瞪。
「沒有。」他趕緊立正站好,「我沒笑。」
她的視線往下調,「你們倆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你們先親在一起,我們也不會有樣學樣啊。」小勁理直氣壯地說道,「但我們當然知道,媽媽是被欺負的,所以,都是他的錯!」
兩隻小手伸出的兩隻食指,齊齊指向克裡斯。
「我們什麼時候親在一……噢!」她匆然住口。
因為被氣到頭發暈,才會忘記小剛跟小勁早就把那一吻看在眼裡。
「你是故意吻我,來教導我兒子的嗎?」那纏綿的吻,他們從來沒有提出來談一談,因為她都直接拒他於千里之外。
「明,妳知道,我吻妳,是因為我想吻妳,跟他們無關。」克裡斯深情款款地凝著她。
她努力抑下從體內深處漫出的張力與熱源,小傢伙們則立刻爆出抗議:
「你說什麼要教我們,都是騙人的,言而無信!」
「是我睡到一半突然想喝水,才剛好看到。」小勁瞪了克裡斯一眼,「你好小氣,自己說要教我們,卻連通知都沒有通知一聲。」
「還好小勁有跑來叫我。」小剛忿忿不平,「還說要教我們呢,最後還不是要我們自己偷學。」
危險危險,克裡斯發現自己陷入嚴重的誠信問題,亟待解決。
「偷學?」明鳳舞抱頭呻吟了一聲,「你們偷看了多久?」
兩隻小蟲子不安地扭了扭,「只看一下下啦,誰教你們都親不完。」
「反正重點有學到就好了啦!媽媽,親那麼久,妳的嘴巴都不會酸嗎?」小勁對課堂以外的事物,最有求知慾了。
「你們!」明鳳舞又氣又羞,「我看你們應該要學的第一課是,女生不喜歡聽到男生討論這類的事情,而且還是跟自己有關。」
克裡斯看到挽回誠信的機會,接口說:「媽媽是說,女生很矜持、很容易害羞,所以我親她的事,不要當她的面講。兒子們,我私底下再教你們兩招好用的。」
「好!」小傢伙們樂得像什麼似的。
「克裡斯!」這是什麼跟什麼?
他用眼神安撫她,「小剛跟小勁有了喜歡的女生,這很正常,我鼓勵他們要勇敢表明自己的愛意。放心,我會有分寸的。」
可惡,就傳授這麼點小伎倆,就讓他喊雙胞胎「兒子們」不再被抗議……
「你有沒有跟他們說過,你追女人的功力很差?」
小勁忙不迭開口:「我們有說,因為我們有發現到。」
閉嘴,小鬼!克裡斯橫他一眼。
「我們早就跟他說過,叫他不要挑戰自己的極限。」小鬼才不怕他呢!
明鳳舞忍不住噗嗤一笑。
「都是他自己不聽,不但說要『教』我們,還要跟我們一起努力。」
兩個小蘿蔔頭立刻就靠到媽媽身邊去,留他一個人變成待審犯,可惡!剛剛居然還用可憐的眼神,眨巴眨巴地盯著他看。
「他在這方面,的確是最差勁的師父。」明鳳舞以過來人的姿態,發表感言。
「我們也這麼說。」小剛聰明地諂媚。
「可是他說,他至少也追到了妳啊。」小勁很有當「抓耙仔」的潛力。
「他說他追到了我?」她瞇起眼睛,「是……嗎?克裡斯?」
「他說曾經追到過。」小剛記得很清楚,這有微妙的差異,「但現在,他說他還要再努力一把。」
「努力什麼?」她很順地接下去問。
「追妳呀。」雙胞胎異口同聲。
她玉白的兩頰悄悄浮現兩抹紅暈。他真是不正經,居然跟孩子們說這些!
「那他的麻煩就大了。」她冷嗔。
「是嗎?」充滿威脅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她抬起頭,瞇著眼睛看他,「我不想在孩子面前跟你爭執。」
「那就等他們睡了以後再談。」他輕鬆為自己訂下一個睡前約會。
前幾天吻得太過火,她寒著臉跟他冷戰,每晚話才說不到兩句,她就要他滾回去,看來他今天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賴在這邊不走了。
小剛扯了扯她的手,「媽咪,在被他追到以前,妳可以多刁難他一下下嗎?」
「嘿,小剛。」這小子居然在要求他媽媽多多虐待老子?
「他要追到我,很難。」她不改毒舌的作風,直接宣判他死刑。
「太好了。」小剛鬆了一口氣,「媽,妳多花點時間跟他周旋,這樣我跟小勁才能多學一點。書上有說:從別人的失敗經驗中學習,可以省下很多寶貴的時間。」
如果小剛不是他的種,克裡斯真想捏扁這個亂進饞言的小鬼。
「你們是把我當作實驗品,還是炮灰?」他右眉一挑,下巴一收,神色冷峻。
以前,他只要露出這種表情,他的對手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但他凶狠的表情,似乎沒嚇著母子三人。
「都算啦。」小勁喜孜孜。
「難道你不希望我們幸福嗎?難道你不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嗎?」小剛動之以情。
「你們最大的幸福,就是我娶到你們的媽媽。」他突然語出驚人。
繼在學校對外人口口聲聲稱她為「妻子」之後,他又再一次說出類似的話,而且還是在雙胞胎面前,明鳳舞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媽!」小剛的聲音將失神的她喚醒,「妳看他的野心那麼大,妳要盡量對他挑東挑西,想辦法為難他,就是不要答應他。我們要看看他怎麼反應,好學起來
「而且我們還會常常破壞你們,你別想獨霸媽媽。」說到玩,小勁很來勁。
一個叫明刁難他,一個說要破壞他們,克裡斯被自己落下的種激怒了。
「小鬼,你們這是在跟我宣戰?」他以男人對男人的決鬥口氣說道。
「當然是。」雙胞胎異口同聲,士氣高昂。
「那我們就來比比看,誰比較厲害。」他就不信自己會輸給那兩個小鬼。
大小三個男人,六隻眼睛,全部瞪在一起。
明鳳舞站在一旁,歎了口氣.說她自己是主角也行,說她是狗骨頭被搶著啃也行,總之,她從一開始的主導地位,淪落為父子三人角力的戰利品。
當天晚上,她來到小剛、小勁的床邊。
「晚安,早點睡覺。」她替他們整整被子,順手把沒收好的書本放好。
「媽媽,今天晚上你們還會接吻嗎?」小勁好奇地問。
她羞得滿臉通紅,「不會,快點睡覺!」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現在兒子們不時尾隨在他們身後,就是想看他們有什麼「值得學習與參考」的動作。
「明天要記得帶媽媽買的小西餅去分給同學吃,尤其是要誠心誠意地跟糖糖、小美道歉。」
「好啦,他都有教我們怎麼做了啦。」「他」指的是克裡斯。
「那就晚安了。」她香了小剛一下,又香了小勁一下,準備關燈。
「媽,妳會被他追走嗎?」小剛突然開口問。
克裡斯站在走廊,側耳細聽母子三人的對話,聽到這一句,他緩緩地將背靠在牆上。任何危險的場面與人物都嚇不倒他,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卻讓他難以撐住自己。
明鳳舞沉默了一下,他發覺自己的心愈提愈高,他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遠超乎他自己的想像。
「你們會擔心嗎?」她把問題拋回給孩子。
理性告訴她,不管是賽巴斯丁,還是克裡斯,這個男人早在十年前就沒有資格得到她的愛。
但她同時也清楚,他一直都默默地示好,也清楚自己對他毫無免疫能力。
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只是站在她面前,就能癱瘓她的理智系統,讓她整個人亂成一團,更何況他現在做的許多動作,都落實扎根在她與孩子們的生活中。
說不心動,是騙人的。
「一點點。」小剛老實說。
「我也是。」小勁也點頭。
「不過,如果他追女生的功夫像媽咪說得那麼差的話……」小勁沉吟著。
「那我們就不必擔心了。」小剛接著說。
克裡斯仰著頭,歎一口氣,又氣又佩服他們這兩隻小老鼠咬布袋的功夫。
「你們……」明鳳舞垂下眼,無意識地順了順床單的皺褶,「很討厭他?」
「還好啦。」小勁回得率直。
「剛開始不太喜歡。」小剛緊接著回答。
「但是他弄的巧克力牛奶還蠻好喝的。」
「而且他也比較會組鋼彈模型。」
她看出兩個小蘿蔔頭想夸克裡斯,但又不得不考慮她這個做媽的心情。
「他有這麼好?」她靠在書桌旁,垂著眼問。
「也不是啦,他會的成語比我少,每次都要我教他,好像不太聰明。」小剛的抱怨中有一絲得意。
「而且他分不清楚Kemn小隊裡面誰是誰,每次看卡通都要一直問我,好煩吶。」小勁的不勝其煩中,其實有一點點驕傲。
明鳳舞知道,克裡斯是故意讓雙胞胎,以退為進。
他對孩子們下了很大的功夫,就某個角度來說,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剛開始,她很難指望一個在危險地帶衝鋒陷陣與周旋在各色美女間的男人,會對孩子們如此有耐性,但他似乎樂在其中,且游刃有餘。
「每天下課,他……都陪著你們?」
「對啊,叫我們先寫作業,才能看電視。」
「還不能偷懶喔,因為他會一直盯著我們。」
「而且他什麼都會,國語啊、數學啊,我們不懂的,他會講到我們聽懂為止。」
「他寫的字很好看。」一向對文字很在意的小剛說道。
「而且從來不會罵我字丑,不會要我擦掉重寫,他說字醜不醜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有沒有用心寫。」小勁撇撇嘴,「不像老師,都會叫我擦掉重寫。」
明鳳舞微笑,小勁的字不是醜,而是字如其人,龍飛鳳舞、易放難收罷了。
「這麼說來,他還不差囉?」她又問。
「還可以啦。」雙胞胎嘟嘟囔嚷地回答。
「那……你們還討厭他嗎?」她反覆推敲。
雙胞胎遲疑了一下,搖搖頭。
「媽。」小剛沉默了一下,「他當初是怎麼把妳追丟的?」
明鳳舞聞言一窒。
都說了這些不干孩子的事,在他們面前,她不去想,但往事卻如潮水般湧來。
她隨即深呼吸,抿了抿唇,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你們何不問他看看?」她悄然低語,「或許他不是把我追丟了,而是單純的把我給丟掉了。」
「什麼?」小剛聽不太懂。
「啊?」小勁也聽得迷迷糊糊。
克裡斯在門外,聽聞此言,心如刀割。
「好了,很晚了,快點睡吧。」她再給他們一人一個晚安吻,替他們拉好被子,然後跟他們道晚安,走過來熄燈,退了出去。
克裡斯坐回客廳裡,面對著筆記型計算機,表現得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那裡。
「小蘿蔔頭睡了?」他忍住對她的心疼,假裝若無其事地問。
小剛最後的問題,已經抽乾了她的力氣,「你也該回去了。」
「我家就在妳對門,不是在三千里外,不用急著走。」他不想在這個時刻離開她,他的明需要實際的撫慰。
「我累了,我想早點洗澡、睡覺。」
「我可以繼續在這邊處理我的工作。」
「我需要私人的空間與時間。」她捏捏肩頸,頭轉兩個圈,試圖迴避他。
他知道,該怎麼轉移她的注意力。
「如果妳不允許的話,以後我不會再跟孩子們聊那些事了。」
談到了孩子……她歎了氣,決定把剛剛勾起的滿腔愁緒丟進漫漫長夜,等獨自一人時再來舔舐傷口。
「也不是不能聊,只是……」
她氣歸氣,氣完之後,轉念一想,當初答應讓克裡斯跟孩子們在一起,不就是希望這些純男生的事,有個男性長輩作為雙胞胎「轉大人」的引領者,但……
「居然跑去親女生,我的天哪!」她靠在沙發上,捏著工作一整天的手臂,喪氣地道:「也許再過兩年後,我應該要在他們的書包裡面偷偷放保險套。」
「如果他們一直都在偷窺我們,那我可不打算再等兩年才為他們做示範。」
明鳳舞愣了一下,才想通他話裡的意思。
「你不會再有拐我上床的機會。」這個壞蛋!
他露出傲慢的男性笑容,「我會,而且我會讓妳心甘情願邀請我上床,我們會像以前一樣,輕而易舉就讓床單著火。」
想起自己臣服於他的那些往事,她又羞又惱,又氣自己的腦海中競立刻就浮出那景象。天哪,她在渴望他,她居然在渴望他!
她惡狠狠地跳起來,「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我拿掃把趕?」
「再神奇的掃把也不可能把我從這裡掃到北極圈,最遠只會把我趕到對門去。」他悠然一笑,「妳何不省下這個力氣?妳很累了,不是嗎?」
他該死的有道理!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過來。」他朝她勾了勾手指。
NONONONO一-千萬別妄想她會靠過去!
下一秒,明鳳舞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的走到克裡斯面前。
他手臂一拉,她掙扎好幾下,最後還是窩進了他的懷裡。
啊,好舒服,她偷偷歎了口氣,抬起眼,才發現自己的神情都落在他眼底。
「你不可以再吻我了。」她紅了臉,「若被小剛小勁看到,多丟臉!」
言下之意,她只怕被小剛跟小勁看到,心裡其實不介意跟他親熱。
他打橫抱起她,站了起來。
「喂!」她拍了拍他,雙腿亂踢,「你要做什麼?」
「噓,雙胞胎在睡覺,別吵醒他們。」他簡簡單單就制止了她的抗議。
他關掉客廳的燈,抱著她來到陽台落地窗旁,他靠牆而坐,她就橫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要做什麼?」他的鐵臂牢牢捫著,她哪兒也去不了。
「這裡是個視覺死角,我已經把燈關了,不怕雙胞胎偷看。」
「不,我們不會做擔心雙胞胎會看到的事。」她努力抵抗著他的陽剛氣息,但心裡清楚,這種努力徒勞無功,「放開我,你回你家,我也要回我的房間。」
「明,承認吧,這幾天我讓妳心神不寧。」他調整她的坐姿,拉高她的窄裙,讓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兩人正面相對,「妳會生氣,是因為妳知道妳要我。」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迷醉,牛頭不對馬嘴地說著:「如果客廳的燈是關著的,小剛跟小勁會以為我在房間,他們出來會找不到我……」
然後呢?然後呢?她的思緒怎麼突然斷掉了?
她不安地挪動身子,這個姿勢好熟悉,她跨坐著的硬物……也好熟悉。
「他們已經到了應該尊重父母隱私的年紀。」他曲起膝蓋,將她困住他的腰上,解開她的裙扣,「而且,他們已經不是小娃娃,不該在半夜哭著到處找媽媽「把手舉起來。」他乘機將窄裙往上拉掉,快得讓她反應不過來,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飄。
「妳說,對不對?」
什麼對不對?她一片模糊,只覺得自己抵在巨大又富有生命力的熱源上。
他深吮著她的頸側,癢癢的感覺讓她好想躲,卻又好想讓他多侵佔一些,全身的血液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在狂奔,熟悉又陌生的欲潮朝她捲來,明鳳舞身子一軟,神魂全都拋到九霄雲外。
「克裡斯……」她輕喃著,雙手自動摸上他的襯衫,為他解開扣子。
他抓住她的雙手,制止她。
「放開我的手,我想要看看你。」她委屈地說著。
「不,妳知道什麼最好看嗎?」他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誘惑地用牙齒一顆一顆挑開她的衣扣。
她覺得自己好像沐浴在火焰中,圓臀忍不住動了動。
「讓我們看看,我記憶中最美麗的風景。」他用牙齒將胸衣前扣挑開。
月華映入室內,照在她白皙的胴體,雙手反剪在後的姿態,突出她圓潤的裸胸,兩點玫紅微微上翹,與躺在她胸前的雄獅家徽墜飾上的寶石相互輝映。
她從來沒有摘掉他給的項鏈,不管她說得有多硬,她的心仍暗許於他。
「妳好美。」克裡斯讚歎著。
「不要,這樣好難看……」她羞怯地看著自己暴露的模樣,更誘人品嚐……
克裡斯覺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他將她的底褲扯在一邊,緩緩將自己推入。
「克裡斯,不要,不可以……」她低聲啜泣著。
「妳不想要我嗎?」他逼自己停下來,但已經置身在她體內的部分,吶喊著要往前衝。
他定住自己,動也不動,額上青筋浮起,頸間的血管瘋狂搏動。
他不要理會她的啜泣,就能置身在天堂了,但是,他不能!
「妳不要我嗎?明,說清楚。」
「我很想,但是不可以。」她抱著他的肩膀啜泣,「拜託,不要讓我恨自己。」
如果她說會恨他,那麼,他寧可讓她恨,也要滿足燃燒在他們之間的情慾,但是,她卻說會恨她自己……
他舉高她,撤出自己。
「謝謝你,克裡斯。」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感激他的紳士風度,卻也悵然若失。
他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牆上,為她套上窄裙,扣上胸衣,穿好襯衫。他的動作規規矩炬,力道溫柔得讓她想哭。
她知道,她全身上下都沾染了他的氣息,她再也不能對自己否認,說這不是她想要的了。
她垂下眼,看他將自己的拉鏈拉上。
「好了,進房去,我幫妳把大門鎖上。」克裡斯的口氣很平靜。
「我覺得,對你……好像很不公平。」她望著他依然矗立的部位。
「放心,『平等互惠』的機會總會來臨,到時候妳就不會感到歉疚了。」他試著輕鬆帶過。
她瞋了他一眼,想回嘴,卻只能虛軟無力地貼著牆。「要我抱妳進房嗎?妳看起來很虛弱。」她搖搖頭,怕一見到床,她跟他都會再度一發不可收拾。他理解地頷首,在她唇上印下短促的一吻,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