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吟!」
聶爾璇一路追著她下樓,她睬也不睬,要求門房為她招一輛計程車。
「你去哪裡?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不回家。」她示意門房幫她把小行李箱放進計程車裡。
他扣住她的手腕。「不回家,你要去哪裡?」
「我需要同性朋友的安慰,天底下就這麼巧,女人要衰都衰在同一天,學珍失戀了,我要過去跟她一起抱頭痛哭。」婉吟不想無理取鬧,只想找個同是天涯淪落人一起痛罵臭男人。
「她哪有失戀?這一切都是幌子!」他忍不住大吼。
「哈,你又知道了?」
「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許去見她。」他口氣霸道極了。
這不啻是在火上加油,婉吟本來就氣呼呼的,此刻更覺得他管頭管腳,連她交的朋友都想管,真是礙眼極了。
「你才是真正的壞東西!你跟爺爺都一樣,老是以愛為名,不許我做這個、不許我做那個!」她不想無理取鬧,但她就是難掩激憤。「很抱歉,本小姐除了要應付你們這些大男人之外,還有可愛可親的朋友需要我的安慰。」
「她沒有你也不會死。」他想都沒想,「毒舌功」就順其自然發作了。
「如果你沒有我會死,早在我摔進噴水池之前,就拉我一把了!」
婉吟氣得又踹了他一腳。這次踹得可狠了,腳上穿的又是貨真價實的小牛皮靴,又硬又尖,正中他的陘骨,痛得他不得不鬆手。
她溜進車裡,拍著司機椅背。「快、快開車!」
「去哪裡啊?」司機猛踩油門,卻不知道要往那邊去。
「到這個地址。」她塞給司機一張字條,回頭看留在飯店門口的聶爾璇。
聶爾璇見她坐車離去,迅速到櫃檯Checkout,回到車上,拿出訊號追蹤器,看著一個小紅點在市區街道圖上一閃一閃。
他打了通電話,迅速吩咐幾個指令。
但願這些無意中取得的最新科技,能讓他掌握婉吟的安危。
★★★
婉吟拖著小行李箱,在一間鬧烘烘的PUB門口發呆。
這不是她想像中,姊妹淘噴眼淚、擤鼻涕、破口大罵男人是豬的理想地點。如果要盡情發洩情緒,應該是在私人空間。會比在一群醉漢之中來得妥當吧。
畢竟她是真的想把聶爾璇從頂上的毛,一路往下開罵到腳底板的痣。
「婉吟,來了怎麼不進來?」石學珍打開門,從PUB裡走了出來。
她的打扮也跟平時大不相同。原本清純的外型,覆上了一層濃濃的暗色系。她的眼影是黑的。睫毛刷得又捲又翹,娃娃頭也抹上發臘,梳得貼合頭型,黑色性感衣物反而讓她看來很冷酷。
「哇!」一種詭異的感覺在婉吟心頭揮之不去,但她仍笑著調侃。「造型大變身?」
「每次我心情不好,都會刻意打扮,到這裡來墮落一下。」石學珍拉過她的小行李箱,率先推開門。「走吧,我們進去聊。」
婉吟再不願,為了剛才對聶爾璇做的「想找個同性朋友互相安慰」的偉大宣示,也只好跟進去了。
裡面果然跟她想的一樣,音樂震天價響,到處都是醉漢、
「學珍,我們要不要換一家咖啡廳,比較清靜?」她委婉建議,就是揮不去怪怪自憾覺。
石學珍硬是把她帶到吧檯,跟幾個醉眼迷糊的男人擠在一起坐。「不要,咖啡廳大靜,講話會被別人聽見。來,你的調酒。」
「我拿錢。」婉吟因低下頭去,沒看到她對她的調酒杯做了一個小動作。
「不用了,我請客,當是賠罪。」石學珍笑笑地將酒杯推給她。「對不起喔,你明明說要跟聶總裁纏綿三天三夜,我卻打電話去騷擾你們。」
奇怪,她有把事情跟學珍說得這麼詳盡嗎?「沒有啦,你不必抱歉,反正我跟姓聶的也剛好吵架了。」
「哦?為什麼?」
「一言不合而已。」本來是想訴苦,但她突然好懶得再重複一遍。
她回頭想想,其實他們也沒吵什麼有意義的事嘛,就是一時負氣,一個回嘴一個愈氣,回過神來,她已經丟下他。坐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她忍不住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你呢?剛剛你在電話裡哭得好大聲,怎麼回事?」
對了。好奇怪!在電話中,學珍不是邊哭邊說嗎?她不是很歇斯底里嗎?為什麼此刻眼底卻有勝利者的神采?
她隱約有種被騙的感覺,但……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朝夕相處的朋友?
她搖頭甩掉那種感覺,卻突然感到有些暈眩,她又喝了口調酒。
「沒啊。就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男人,他被舊女友拖去旅行了,我心情好糟,連你也不在。唉,我不是故意要去吵你,但……」
「慢慢說,朋友就是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的。」她用手托著下巴。
「你知道,我的出身不好,在感情上已經夠弱勢了。我真不明白,那女人的背景條件明明比我好,就算長得像豬,也比我更容易得到幸福。為什麼她還要來跟我搶男人?」她狠狠喝了口酒。
「學珍,冷靜一點。」她被她爆沖的怒火嚇了一大跳。
「我不能冷靜!」她狠狠地瞪著她,目光就像兩簇地獄之火。
婉吟怔了一下。她又不是搶走學珍心上人的女人——事實上,她還不太好意思說,學珍才像是要搶走別人男人的第三者,她沒事瞪她做什麼?
算了,不要太計較,女人為了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遷怒不過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石學珍灌掉一整杯酒,眼神一挑,好像看到了認識的人,她站起身來。「我看我太激動了,我到化妝室去。洗把臉冷靜一下。」
「好啊。」婉吟喝完剩下的酒,感覺後腦有些沉重,也沒想到學珍化那麼濃的妝要怎麼「洗臉」。「你去完後換我去,我突然覺得有點想睡覺。」
「沒問題。」石學珍帶著燦爛的笑容,離開座位。
閃過了隨著音樂搖擺的人潮,石學珍跟等在化妝室走廊的男人碰頭。
「今晚的好康就是她?夏婉吟耶。」這男人也是名門之後,叫李億升,愛玩女人愛賭博,標準的二世祖。「她看起來不笨啊,怎麼會被你耍得團團轉?」
「可能是她自以為很聰明吧。」石學珍一臉不屑。
「連我都看得出來,你是個壞胚子。」他的手伸過去,想摸她的屁股。
「放手!」她語氣似冰。「不准動我。」
「一個情婦生的女兒也講貞操?」呵呵呵,真好笑。
「這是我最重要的資產,你可以動夏婉吟,就是不准動我。」
「想要待價而沽是吧?」他嘿嘿笑。
「這是前往金錢與權勢的通行證。」她毫無溫度地冷笑。「我的處女膜只給讓我看中、能讓我揮霍過日子的男人。」
「我還不夠格?」李億升有些不平。「我可是堂堂『財隆企業』的長孫……」
「你只配玩夏婉吟那種貨色。」
「夏婉吟不錯啊。」兩家聯姻帶來的利益,足以保送他登上接班人寶座。
她撇撇嘴。
「我已經幫你打點好了,等一下她會過來,你只管拉著她閒扯,我在她飲料裡下了點料,她會失去神智,但還能走動,你可以順利帶她上去開房間。」
樓上是一個一個的小包廂,供看對眼的男女上去偷歡,甚至性交易。
想到那曼妙的身材、絕美的臉蛋,李億升全身血液都匯聚到某個部位。
他想死了染指夏婉吟。想想。兩家財富相當,背景也配得上,她也對他挺友善的,只是一直沒把他當作對象。
「對了,你的腰力夠好嗎?」她突然問。
「嘎?」腰力?
「我給她一點『助興劑』,到時她可能會很浪,你撐不撐得住?」她想到那副景象,邪惡地笑了起來。「撐不住的話,多找點朋友來『共襄盛舉』啊。」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你幹嘛要陷害她?」
「除非你性能力很差,不然我絕不是在『陷害』她,而是在讓她『古樂』。」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億升被激紅了臉。「夏婉吟一向對你不錯,而你卻下藥迷昏她、毫無條件地送我睡?」
「是啊,我是她的『好朋友』,天知道她是怎麼看我的?一個身世堪憐、收在身邊可以襯托她高貴氣質的豪門私生女?」
李億升突然覺得她森寒的口氣有些恐怖。
「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去找另一個備用人選。」
「不不不,我要!」算了,良心擺一邊,他管人家是什麼樣的朋友?
「那就上吧!」
★★★
聶爾璇開著車,跟隨追蹤器上的小紅點,早已來到,PUB附近。
他從之前別在婉吟衣物上的竊聽器,注意她的動靜。一開始音樂聲嘈雜,幾乎什麼對話也沒聽到,後來婉吟移動位置了,接著就聽到她激烈的抗拒聲。
他意識到情況不對,這已經不是她所謂「想找個同性朋友互相安慰」的情況,於是衝進酒吧,找到樓梯,往上奔去。
他一問間踢開門,引起混亂與騷動,直到踢到第五個木門,正好看到李億升興奮地撕掉婉吟的連身洋裝,他怒狂了。
他脫掉外套,蓋住婉吟,她在床上呻吟著,低叫他的名字。讓他怒火更熾。
他一拳揮向李億升,李億升摔到牆上。牆上整面鏡子嘩啦嘩啦地破裂,扎得他滿臉是血。
聶爾璇將他踢滾到地上,再揮一拳。「誰准你動她的?」
「我們是……兩情相悅。」李億升辯道。
「你沒有太多次機會。」他把腳踩在他胯下,微施力。「誰准你動她的?」
「你可以去問樓下那些人,她很騷,整個人貼在我身上扭,她是心甘情願的。」
「最後一次機會。」聶爾璇嚴酷警告。「沒有實話,沒有卵蛋,你最好當真。」
李億升嚇得整個人都縮起來了,恐懼地看著踏在自己兩腿根處的皮鞋。
只要聶爾璇一蹭,他就、他就……他猛地爆出哭叫聲。
「是石學珍下手的,她先對婉吟下藥,然後把她交給我……」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還有……」他踹了他命根子一記,痛得李億升滾地哀號。「記住,這還不是最後的報復,你會很後悔,李家三代基業全部毀在你這只不長眼睛的『小雞雞』上。」
他用外套與破洋裝裡起婉吟,抄起小行李箱。還有隨身物品,迅速離開現場。
★★★
他把婉吟扛在肩上,在引起注意之前,快速走出PUB後門,回到他車上,把她的小行李箱與隨身衣物往後座一丟,然後將她放進副駕駛座。
「爾璇……」她雙臂直往他頸後纏,紅撲撲的臉蛋朝他耳後蹭。
熱呼呼的小氣流弄得他心猿意馬。
可惡!就是知道這是藥物作用,不是她心甘情願獻上來的,他才更生氣。
他扯下她的雙臂,用安全帶將她緊緊扣住。
她輕輕扭動,裹緊她的衣物滑下,漸露春光。
「婉吟,坐好。」他低喝,把車門摔上,從車前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她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看他。「熱、我好熱……」
「你吃了什麼?」他咬著牙問。
「沒吃什麼,只喝了一杯馬、馬丁尼。」
原來藥被下在酒裡,經過加乘作用,藥力變得更強了。
「我好熱。冷氣開大一點……」她伸手想將風扇轉向自己,手卻無力地垂軟下來。
他冷著酷顏。調整冷風的強度與方向。
「嗯、呵……」冷氣吹在裸露的肌膚上好舒服,她忍不住輕吟,將衣物往下拉,想讓其他灼熱的肌膚也感受到襲人涼意。
「嘴巴閉上,衣服拉高。」他還在暴怒之中。
她忍不住夾緊雙腿,輕輕摩擦,異樣灼亮的服神依依地瞅著他。
「爾璇,我好想……」她輕呢。
「不准講。」他飛快開車。直奔回家。
「為什麼不准講?」她神智模糊,只曉得自己現在安全了,其他呢喃幾乎都是意識不清的囈語。「你都對我好壞,你嫌我醜、你嫌我笨、你嫌我沒大腦……」
「再多說一點。」這樣的控訴,可以暫時抑住他的慾念,不再恣意勃發。
她碎碎念著,他想起早先兩人的爭執,還有一直懸而款決的「名分」問題,再看看現在的她——叮咚,計上心來!
當他們回到聶宅,他將婉吟扶下車,不再阻止她往他身上纏,也不再阻止她說出令人慾望狂漲的話語。相反的,他縱容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刻意引誘她,說出他要聽的話。
「婉吟,不要在這裡,會被別人看到。」
「讓他們看。」
「被我奶奶看到也沒關係嗎?」
「讓她看。」
「被傭人看到也沒關係嗎?」
「讓他們看。」
「被你大哥跟你爺爺看到呢?」
「都說讓他們看了啦,不然你還想怎樣!」她嬌嚷著。
她生氣了!她想要他,想得快要瘋了!
「爾璇,給我!」
他笑了。笑得好像在她床上翻滾時,那般愜意自在。
這,就是他要聽的話。
「給我五秒鐘。」他打開手機,低語幾句,然後丟開手機。
他拉開她身上的西裝外套,鋪在後車廂蓋,把她抱上去坐著。
她迷濛地看著他,不是很清楚的腦筋有些困惑,他到底在做什麼。
「你改變主意了嗎?」她快樂地問。
「脫掉我的衣服。」他下令。
婉吟用比平時更快的速度,用撕的、用扯的、用拉的,剝光他身上的衣物,他一件一件搶過來。丟到某個固定的方向。
很快地,精碩的身軀上下,只剩下一條內褲。
而她秀髮蓬亂,雙頰嫣紅,眼兒瑩亮,全身上下早就只剩下一件底褲,雪樣肌膚透著情慾的嬌紅。
「這麼想要我?」
「嗯……嗯。」她無助地看著他,顫抖低語。「快點……」
「什麼?我聽不清楚。!』他故意逗她。
「快點、快點、快點……」她一次嚷得比一次大聲。
下藥途奸原是石學珍的計劃,要讓他們的感情產生危機,但他會把它扭轉成自己的優勢。危機變轉機,對他來說,從來就很Easy。
「快點什麼?」他裝迷糊,故意問。
「我要你快點進來,我要你!」她尖叫出聲。
還不夠!她要求得還不夠,聽眾、觀眾也不夠。
「上啊,你要我,就動手脫掉我的褲子。」
她發出沒有意義的尖叫,扯下他的內褲,他動手幫她一把,靈敏的聽覺聽到車庫通往主屋的方向,有細碎雜杳的腳步聲。
他捧住婉吟的圓臀,放縱自己在她的體內馳騁,知道今晚的她絕對需索無度。
他樂意滿足她,絕對樂意,雖然她值得一張柔軟的床,但是……
瞄著通往主屋走道上紛紛避開的人影,他決定,他可以先給她一次滿足,然後再回到床上去。
這一次,她休想在她的房間、她的床上被偷香。
她必須再一次在他的床上享受翻雲覆雨的一夜,然後,最重要的——
必須被抓包!
★★★
等婉吟完全恢復清醒,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她在自個兒房裡梳洗完畢、吃飽喝足,搔著腦袋拚命回想兩天來發生了什麼事,赫然發現聶、夏兩家已經全員齊聚在爺爺的書房。
爺爺、聶奶奶、大哥,還有管家。臉上都掛著既尷尬又有點好笑的表情。
「怎麼了嗎?」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她找位置坐了下來,用眼神詢問聶爾璇。
他一臉悠哉,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老神在在。
反倒是她,見大家都不說話,偶爾乾咳一下,眼神避著她,愈想愈古怪。
莫非這一切,跟她作的夢有關?她好像睡了很久,也夢得亂七八糟,夢裡儘是她跟聶爾璇在翻雲、覆雨,覆雨、翻雲——
「啊!」她低叫出聲。
難道夢裡都是真的,她一如以往。一失控就叫得太大聲,把兩家吵翻了天?
「知道羞愧了吧!」夏老咳了又咳,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看我養出你這麼個好孫女兒,居然在人家車庫就……」
車庫?什麼車庫?婉吟狐疑地看著大哥,直覺地知道聶爾璇准信不過。
夏鼎昌忍住笑,表情有些奇怪地把臉轉到一邊去。
「夏爺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聶爾璇機靈地接下話。
「不是你的錯,難道她自己還能玩得起來?」夏老喝了口茶,擺擺譜。「我跟你奶奶商量過,你們就交換個信物,訂婚吧!」
「嘎?」婉吟忍不住叫了起來。
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突然叫她跟聶爾璇訂婚?
「怎麼?有意見嗎?都鬧成這樣子了還不訂婚,成何體統?」夏老開罵。
「都是我們爾璇不懂事,壞了婉吟的名聲。」聶奶奶趕緊幫腔。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事?」
她小聲地問聶爾璇,咬牙切齒。
「我才想問你對我做了什麼事?差點把我掏虛了,害我要喝十全大補湯。」他故意惡劣地回答。
婉吟瞪圓了眼睛。這麼說,在這兩天內,她豈不是變得很孟浪?
「婉吟,過來。」聶奶奶拉起她的手,不顧她的小小掙扎,硬是將一枚典雅的貓眼石戒指套在她手上。「這是我們聶家傳給媳婦的戒指,一代傳一代,我幫你戴上,就當作是替爾璇訂下你這個媳婦了啊。」
「可是、可是——」她完全在狀況外。
「夏爺爺,婉吟不肯承認我,但我的確該對她負責,不如這樣吧,您也幫我戴上夏家送給女婿的祖傳戒指吧。」
什——什麼?
「你要我爺爺幫你戴戒指?」婉吟忍不住爆吼出聲。
「怎樣?你不同意嗎?」聶爾璇一臉無辜。「可是剛才我奶奶幫你戴戒指了啊,同理可證,你爺爺為什麼不能幫孫女婿戴戒指?」
婉吟為之氣結。
「你要娶我是吧?」她凶巴巴地問。
「是啊。」
她狠狠瞪了他老半天,決定先打發眼前的家人,再向他逼供到底。
「過來啊!」她抄起爺爺桌上的絨盒,啪一聲打開,用力拔出戒指。
「婉吟。拜託你矜持一點,女孩兒家怎麼那麼不知羞啊?」夏老狀似頭痛地猛揉額角。
「得了吧,爺爺。」夏鼎昌決定開口說句話,不然低頭猛笑,真沒存在感。
「你心裡明明就爽得要命,想了幾十年的心願終於搞定了。何必在那裡假威風。」
聶爾璇笑笑地走過來,壞壞地伸出手。婉吟一邊瞪他,一邊把戒指戴到底。
「接個吻宣告禮成吧!」他嘴唇湊過去。
夠了,到此為止!
「我們有私事要談,失陪。」婉吟一手抓牢他的領帶。把他拖出書房。
他們才剛走出門外,書房裡就響起了大笑聲。
「小姐,恭喜訂婚。」
管家也守在外頭向她道賀,婉吟開始深覺不妙,加速拖著爾璇往房間跑去。
媽呀!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