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溫如玉是手無寸鐵的女子,即使反抗都無法反抗,索性就任由著一堆人將她強壓下。
「娘娘!」一名宮女趕緊拿藥給溫如嬌上藥,幾名太監站在原地等候她發號施令。
「給我重重賞她二十巴掌!」看著溫如玉鎮定的模樣,她心中的火焰就難以消弭,在她心中群魔亂舞。
「是。」兩名太監趕緊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動。
實際上溫如玉一動也不動,她在忍耐,等著她無理取鬧夠了,放她回去,還有一天,她便能逃出宮,便能與傾生一生一世……
一名太監站在她的眼前,遮去了她面前的光,隨著陰影的一動,掌力如風一般在她的臉頰「刷刷」留下痕跡,疼痛感倏爾襲上臉上。
溫如玉長這麼大,從未受過這樣的對待,她也未曾這樣對待過別人,卻沒料到,自己也會遭到這樣的對待,臉上的疼痛逼出了她的淚,可更多的是一種屈辱,從未受過的屈辱讓高傲的她忍住淚,決不讓淚滑落。
等到太監停下手時,她的臉上一片殷紅,讓人看得不忍心。
溫如嬌突然細細地笑了,「好姊姊,你真是有骨氣,居然不向我求饒,若你向我求饒,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放過你。」
錯了!她若是求饒,只怕溫如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執意要將她逼進死胡同,做了這麼多年的姊妹,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的脾性,越不順她,她越會慢慢折磨,越是順她,只是讓死期來得更快……
「既然這樣,那妹妹要想個好法子來招待姊姊了。」溫如嬌狀似思考,手肘撐住臉,認真的思考。
溫如玉一聲不吭,靜靜地看著她,一雙眼眸堅定不移,不見絲毫慌張。
溫如嬌眼兒一瞇,大聲喊道:「來人,給我剝了她一身的衣服!」
即使她再大氣、再從容,身為一名女子遇上這樣的事,她怎麼能不慌!溫如玉瞠目結舌地看著溫如嬌,溫如嬌要的就是她的恐慌。
「還不快!」溫如嬌不耐煩地說道。
幾名太監竟不知該不該聽命,他們是沒了禍根的男人,自然看到女子的胴體也不會怎麼樣,可溫才人再怎麼樣也是主子,就算被打進冷宮,受盡冷落,但在名義上還是他們的主子。
而且溫如嬌這般的大動干戈,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即使妃子間你來我往,但也不會這樣光明正大。
「哈哈。」溫如玉突然大笑,「溫如嬌呀溫如嬌,我當你是有多大的本領才能在短短數日被封為嬪妃,沒想到你不過是一個仗勢欺人的東西。」
「你!」
「你以為皇后娘娘容得了你這般的胡亂來嗎?」溫如玉瞪著眼,嘴裡溢滿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不似以往的冷靜自持,現在的她被溫如嬌這般的胡來給弄得昏了頭。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是皇上最寵愛的人,皇后娘娘又怎麼樣?皇上就愛我的驕縱不馴!」溫如嬌冷冷地打量著溫如玉的狼狽,「還不快!」
太監們猶在猶豫,卻不敢不從,現在正得寵的就是如嬪娘娘,誰敢不從。
「不!」溫如玉掙扎地扭動著身子,一改先前的鎮定。
她不要!她不要她的身子被別人給瞧去,無論是男是女,她都不從!
「你們上去幫忙。」溫如嬌對著身邊幾個宮女冷聲吩咐。
「是。」
「啊,不要!」溫如玉的外衣被褪去,被撕得亂七八糟,深感屈辱,淚光不由地落下。
傾生……她在心中吶喊。
「拿塊布塞住她的嘴,免得她想一死了結了。」溫如嬌拿過一旁的茶,輕輕地啜飲一口,端坐在那裡看著好戲。
「唔……」溫如玉搖著頭,身體被人緊緊抓著,根本無法反抗,手腕上都被抓得出了幾道血痕。
「好了!」溫如嬌開口,滿意地看著溫如玉只著一件肚兜和褻褲,看著她如此弱勢的模樣,她心裡的怨恨才稍稍紓解,「拿繩子好好綁住她!」
這是溫如嬌第一次體會到當一個妃子的好處,竟可以將低於自己的人如此的凌虐,一種變態的快感讓她心裡舒暢極了,看著她一身雪白,溫如嬌眼裡起了不屑,「來人,拿蠟燭!」
溫如玉淚眼汪汪地窩在地上,眼神裡充滿無助與無辜。
傾生,千萬,千萬不要過來!否則……
一名宮女拿來紅燭,恭敬地站在溫如嬌的身邊,「娘娘,奴婢拿來了。」
「嗯。」溫如嬌靜靜地看著溫如玉,折磨別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命人代替,而是自己親自動手,「你們都退下,關好門!」
一干太監宮女聽旨下去,有幾個新進宮中的宮女離去時,滿臉的震撼和害怕。
溫如玉聽到大門關上,接著她看著溫如嬌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端著紅燭,紅燭的光火隨著她的走動,伴著風輕輕地搖曳著,投射在溫如嬌的臉上,映出一道恐怖至極的陰霾。
溫如玉扭動著身子,使勁地往後退,但任她怎麼退,溫如嬌的動作如影隨形。
「怕了?你溫如玉也會怕?你說,我讓這火熱的紅燭液體滴在你哪裡好呢?」她故意詢問著她的意見。
「嗯……」溫如玉恐懼地往後爬。
「不如……這裡?」她傾瀉著紅燭,紅燭的液體隨之滴落在溫如玉的肩膀。
一股蝕心的痛楚從她的肩膀,瞬間穿遍佈於全身,溫如玉的額上隨即冒出了冷汗,不由地低聲嗚咽著。
「疼嗎?呵呵!」溫如嬌快意地大笑,「啊,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嘴裡塞著絲巾。」假惺惺地替她拿掉那塊絲巾,只為了能聽到她呼痛的聲音。
「對了,你咬舌自盡最好,我就可以說你自知做錯了,便自盡了,省得髒了我的手。」溫如嬌有恃無恐。
不,她不行!明天,明天他就會帶她離開,她不能輕易地選擇死亡,她要堅持住,就算生不如死,她都不行!再熬一天,就一天!
「怎麼?還想留著命告狀嗎?」溫如嬌冷著眼。
這時門外響起一個聲音:「如嬪娘娘,皇后有請。」
溫如玉不滿此時出現一個程咬金,「有勞公公回話,恕本宮身體有恙,不能前去。」
門口一陣安靜,過了一會兒,門竟被人給推開。
「如嬪娘娘。」來者往裡面一走,一看,教裡面的場景給震懾住,「敢問娘娘,這是……」
「公公好大的膽子,竟敢隨意進本宮的宮殿!」溫如嬌當場被抓住,不慌不忙,只是狠狠地看著來者。
「娘娘公然動用私刑……」來者冷冷地說。
「那又如何!」一個太監,就算是皇后身邊的人又如何,竟敢闖進她的宮殿。
「是不怎麼樣,只是娘娘也不在乎被皇上知道,娘娘與當今宰相之子間的風流韻事嗎?」
不對!溫如嬌感覺不對勁,這名公公不大對勁,她與宰相之子陳志陽之間的事情少有人知情,一個身居宮中的太監怎麼會知道?
溫如嬌緩下臉,「是本宮不太懂規矩,請公公原諒本宮的冒犯。」
「哪裡哪裡。」
「你們先退下,本宮要與公公好好談一談。」撤退了好奇的宮女和太監,大門又一次地關上。
「娘娘拿著這個紅燭似乎太危險了一些,還是由老奴拿著吧。」本來白髮蒼蒼的老者,竟然動作神速地拿過紅燭。
「你……」溫如嬌根本來不及反應,氣憤地罵道:「大膽奴才!」
「老奴再大膽也沒有如嬪娘娘大,竟然殺了陳志陽。」
「你說什麼!」溫如嬌臉色蒼白,不敢置信這件事會教人給知道了。
當日父親要她進宮,她表面答應,實際準備與陳志陽私奔,可她沒想到那陳志陽說,她不過是溫如玉的代替品,隨意玩玩而已,豈可當真。
她怒火沖天,拿起隨身匕首一刀刺進了陳志陽的身體裡,待血流了一地時,她才反應過來,消去她來過的痕跡,趕緊打道回府,父親讓她進宮,她便進宮,好逃脫宰相的追捕。
趁著溫如嬌一時失神,老者蹲下身子解開溫如玉的繩子,對上那雙淚眼,他知道,她認出來了,這張人皮本來是為了明日逃宮而做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不對。」溫如嬌拚命搖著頭,看向老者和溫如玉,「你是誰?你這麼維護溫如玉,你到底是誰?」所有人都說溫如玉好,都對溫如玉好,就是沒有人對她好!
溫如嬌的眼裡蒙上了憤怒,「不管你是誰,我絕不會讓你們離開!」既然被知道她殺了陳志陽,那一不做二不休,全殺掉他們!
溫如嬌突然撲了過來,姜傾生用手中的紅燭一燙,溫如嬌疼得大叫,一塊難看的傷疤留在她的脖頸處,「你這該死的!」
誰都知道當今聖上最貪戀的便是女人如雪般的皮膚,他竟敢毀了她的皮膚!
溫如嬌氣不過,正想喊人,沒想到看見老者快速地起身,拿著紅燭,點燃了整個宮殿。
「你瘋了嗎?」溫如嬌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你……你到底是誰?」
一般人不會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來,而他竟放火燒宮殿,他是想同歸於盡嗎?
「我是誰……」男人不再偽裝老者的聲音,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很是耳熟。
溫如嬌想不起來這道熟悉的聲音是誰,更是慌亂,「你到底是誰?」
「我……」姜傾生準備拿下臉上的人皮,懷中的女人卻止住了他的動作,他低頭看著她,溫如玉搖搖頭。
隔著並不是很大的火勢,溫如玉看著遠遠的溫如嬌,冷冷地說:「他是一個會為我生、為我死的人,而你,什麼都沒有!」
這就夠了,溫如玉心中想,姜傾生的臉孔不該讓溫如嬌看去,以免惹來不該有的後患。
「你……你都要死在這裡了,你還大言不慚!」溫如嬌被指中心中之痛,滿臉的猙獰,「如果你求我,我就找人為你們滅火……」
姜傾生搖搖頭,這個女人真是不及他的玉兒聰明可愛,到這一步了,竟然還是如此愚不可及,不!應該是沒有人能與他的玉兒相提並論,玉兒是獨一無二的。
「謝謝娘娘好意,我情願死在火中也不願你相救。」溫如玉傲然地拒絕她邪惡的提議。
姜傾生笑了笑,心有靈犀地將手中的紅燭整個拋到布上,立刻火勢整個都大了起來,冒出濃烈的煙味,他拿著絲巾蒙住溫如玉的嘴,不讓煙味嗆到她。
「咳,咳……」溫如嬌被煙蒙住了,難受地往外逃,「來人啊!」
「娘娘!」門外一片驚恐,立刻有人爭相恐後地打水來,準備滅火,可那小小的水桶早已無法滅去這熊熊烈火。
「來人,快,救人……裡面還有才人……」
「快……淑清宮著火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交雜在一起,躲在火勢裡的兩人早已聽不見了,姜傾生在溫如嬌逃出去時轉身往當初的暗室走去,那裡可以通往宮外,想必溫如玉知道了他的心意,所以她才依賴著他,小手緊緊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一扇門隔絕了火勢,但是沒多久,火也會傳到這裡。
「玉兒,你可以走嗎?」姜傾生柔聲問道,並脫下自己的外衣,遮去她那一身令人遐想的雪膚。
「嗯。」她點點頭。
「好,你走在前頭,我好放硫磺。」姜傾生準備將這個暗室一併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