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溫如玉頷首,怪不得她常常聞到硫磺的味道,原來他早有這個打算。
    本來姜傾生想帶溫如玉離開這裡,通往這個暗室即可,但是她是才人,就算是死,也得有個名目,現在有了名目,那麼他便要堂堂正正帶著他姜家的媳婦回去。
    溫如玉走在前頭,靠手中的柴油指引著道路,這是好長一段路,等到溫如玉走到底時,姜傾生伸手按住一個地方,然後黃昏的光暈走進了他們的眼睛裡,這一刻的黃昏竟來得這麼不容易,溫如玉不由地想哭。
    「噓,不哭,我們就要回家了。」
    「嗯。」
    姜傾生將溫如玉手中的柴油拿過來,往裡一丟,抱著溫如玉快速地離開,巨大的爆炸聲在他們的身後響起,緊接著是土地崩塌的聲音,通道完全被埋沒了。
    姜傾生抱住衣衫不整的溫如玉,親親她的額頭,「我們出來了。」
    「傾生。」她的藕臂繞著他的頸子,小臉幸福地在他的胸膛處磨蹭著。
    兩人相依相偎在夕陽之下,如此溫馨場景讓人不忍心叨擾,但……
    「三少。」
    聽到爆炸聲而來的流朱看著渾身焦黑的兩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閉嘴。」在流朱問出他不想回答的問題前,姜傾生大聲地喝止。
    還沒問什麼的流朱,張著嘴想問卻不能問的模樣,逗笑了溫如玉。
    抱著溫如玉,姜傾生快速地回到他的屋裡去,走時還不忘吩咐流朱:「弄幾桶熱水來。」
    「是,三少。」流朱烏黑的眼兒眨呀眨的,不讓她問,她就不問,反正就待在一個地方,還怕問不著嗎?
    這便是姜府在金陵的另一個別院,聽了流朱的話,溫如玉才知道。
    溫如玉一邊泡在熱水裡,一邊聽著流朱的話,「溫小姐。」
    隔著一道屏風,溫如玉乍聽這個稱呼,實在覺得彆扭至極,「你還是叫如玉吧。」
    另一邊安靜了一會兒,流朱的聲音又響起來:「那你叫我流朱好,別總管總管的喊。」
    流朱爽朗的性子很讓人覺得親和,溫如玉回道:「好,流朱。」
    「哈哈,那咱們就是姐妹了吧?」流朱轉個彎問。
    溫如玉笑了笑,「流朱想聽什麼?」這女孩的好奇心可重了,從進來起,就不停問他們發生了什麼。
    流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好奇心作祟,讓她都快發瘋了。
    「那你一定會告訴我,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流朱套問。
    「是的。」溫如玉對答如流,「流朱想知道什麼就……」溫如玉也不介意。
    「不准!」一道男聲插進。
    「啊,三少,你怎麼來了,如玉姐姐還在泡澡呢!你怎麼可以隨意進來呢?」流朱手插在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樣。
    冷冷地看了眼流朱,姜傾生瞥也不瞥她一眼,「二哥在找你。」
    「什麼,二爺回來了!」流朱立刻忘記滿足自己那顆好奇心,直接將好奇心給扔了,「那流朱先告退了,如玉姐姐,我下次來找你啊!」好奇心可以下次再找回,流朱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姜傾生洗去一身的污泥,就直接來找溫如玉,正好聽到那鬼丫頭問東問西的,「你別理那個丫頭,瘋瘋癲癲的。」
    「呵呵,不會呀,流朱其實挺可愛的。」
    「不會,在我看來還是你最可愛。」姜傾生越過屏風,一雙眼正好對上她的雪背,不過肩膀處一塊紅跡讓他看了心生不悅。
    「還疼嗎?」
    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溫如玉快速地回頭一看,「你怎麼進來了?」
    「不准動!」姜傾生將她的頭轉過來,看到她兩邊的臉頰居然緋紅一片,殺人的慾望讓他紅了眼。
    淑清宮裡暗幽幽的,加上暗室裡亦然,且他一心都在如何逃脫,所以沒有注意到她臉頰的不對勁。
    「她弄的?」他問的咬牙切齒。
    她聽得膽顫心驚,「算……算了!」
    姜傾生深深地看她一眼,沒多說,輕輕一歎,算了,依他打聽到的消息也夠溫如嬌受的了。
    溫如嬌竟然放火燒死親生姊姊溫才人,並毀了淑清宮,不論她的居心如何,此女人性滅盡,被送到了尼姑庵削髮修道,此生不得離開;溫朝宗因養女無道,讓其女在後宮禍亂連連,破壞後宮的安詳,被連降五級,貶為青州縣一個小官。
    「依你。」他說,手指輕柔地撫著她的面,一雙眼睛從上往下看盡美景,難得的美人泡浴,若錯過很是可惜。
    被他炙熱的眼神看著不好意思,溫如玉轉移話題:「那個你剛剛說的二哥是誰?」
    「便是我失去蹤跡的二哥。」
    「啊?姜二哥不是已經……」溫如玉斟酌著詞。
    「不,他只是失去了記憶,流朱找到了他。」他的手輕輕繞到她的肩膀處,輕輕地觸碰著那片紅腫。
    溫如玉發出「嗤」的一聲,眼兒都疼得瞇起來,「好疼。」
    「我去給你拿藥。」姜傾生皺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出她的房間。
    溫如玉放鬆地歎了口氣,快速從屏風上拿起絲巾,擦乾身上的水珠,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她身上的皮膚都開始緊繃,他那眸子裡顯示的慾望,日日與他同楊的佳人怎麼會不懂。
    穿好裡衣,溫如玉走出屏風後,門突然被打開,溫如玉嚇了一大跳,她還未穿好衣服,若讓人看到,那該怎麼辦。
    「傾生……」她突然想到在這個姜府裡,應該不會有人會這麼闖進來的,除了姜傾生。
    「怎麼不多穿點?」他放下手中的藥,拿起椅背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正準備穿。」哪知他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給你上藥。」他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拉著她,往床邊走去。
    溫如玉乖乖地任他拉著,坐在床上,拉開衣襟,讓他擦拭著她身上的傷處,「溫如嬌將你衣服褪去,是準備用蠟燭滴滿你身體?」姜傾生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嗯。」溫如玉想起這事,便不由地紅眼。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些都是女人和一些不是男人的男人,你哭什麼?」他自己都來不及哭,自己獨佔的女人被看了身子,他才想拿刀把那些人個個都當蘿蔔給砍了。
    臻首搖了搖,溫如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這般的脆弱,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轉正她的臉,姜傾生將藥膏擦在她的臉頰上,越想越氣。
    「傾生,你不要生氣了。」
    女人軟軟的口氣稍微安撫了他的暴躁,但他還是很氣,氣自己的無能,居然沒在關鍵時刻保護好她。
    「傾生,我很好,我已經出來了,以後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在他擦好藥,放下手時,溫如玉一雙手臂主動地環住他。
    「嗯。」姜傾生的臉色漸漸緩和,因為她的話。
    兩人靜靜地相擁著,享受著兩人獨有的安靜。
    不過門外聒噪的流朱就沒有這分心了,「三少、如玉姐姐,吃晚膳羅。」
    溫如玉確定她聽到了姜傾生若有若無的歎息聲,心念一動,她在他的耳邊許下一個旖旎的夜晚。
    「真的?」姜傾生的眼裡燃燒著片片火花。
    「嗯。」她嬌羞地點點頭。
    情深似海地看了她一會兒,在沒有耐心的流朱再一次呼叫之前,姜傾生呢喃道:「那你可不能怪我太粗魯了。」
    溫如玉紅著臉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趕緊穿好外衣,姜傾生正好走上前,牽住她的手,往飯廳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個火辣辣的夜晚……
    一隊馬車浩浩蕩蕩行走在平原上,往北方走去。
    「等過了這個丘陵,我們便到了北方的定林。」姜傾生輕聲述說著,不讓她在馬車上太過無趣。
    「嗯。」溫如玉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他清如水的嗓音。
    「定林最著名的就是貂皮毛,到時我們到了那邊正好是初冬,我讓人製作一件大氅給你。」他將小巧的暖爐放在她的手中,暖和著她的手。
    畢竟北方要比南方冷很多,他怕她耐不住冷,特意準備了諸多保暖物品。
    「好。」她享受著他無盡的貼心。
    姜傾生停了下來,拿著一雙眼瞪她。
    「怎麼了?」
    姜傾生剛剛就覺得不對勁,他們剛剛的對話中除了剛才的「怎麼了」以外,她的話只有「嗯」這個回答。
    「你人不舒服?」他摸摸她的額頭,一點也不燙。
    「沒有。」
    「那你怎麼都不說話?」
    「呵呵,我想聽你說話。」她乖乖地縮在他的懷裡,兩人太久沒這麼擁抱著對方,靜靜地聽對方說話。
    這樣的場景在宮中也是有的,只是那時的心態不一樣,現在她反而能輕鬆地聽著,不用緊張兮兮。
    「可我更喜歡這樣……」姜傾生扭住她的下巴,霸氣地吻住那片嫣紅。
    靈活的舌頭進入她的裡面,勾弄著她的舌頭,她棄兵投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暖爐何時掉落也不在乎。
    柔柔的舌頭學著他的動作,交纏住他的,勾住、吸住,不斷地刺探著他的。
    水聲作響,讓溫如玉羞紅了臉,她的身體在他的調教下變得敏感至極,稍一挑弄,便無法自己。
    姜傾生將她的羞意看在眼裡,伸手解開自己的束縛,釋放出飢渴的巨挺,拉開她的腿,一個頂弄,便進入了那神秘的花園。
    「嗯……」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咬著衣物,壓抑著自己聲聲吟哦。
    「如玉姐姐,如玉姐姐!」門外突然想起了流朱的聲音,溫如玉一緊張,跟著緊縮,身下的男人整個發狂地直撞。
    「啊……輕點……嗯……」這下溫如玉根本不能控制地喊了出來,男人早已被她迷惑得失去了理智,橫衝直撞,盡情地佔有。
    門外的流朱臉紅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連姜皓宇來到她身後,她都未知。
    「怎麼了?」
    「沒,沒有!」說完便紅著臉跑走了,她本來是找如玉姐姐聊天的,哪知姜三少會這麼壞心,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三少在馬車門上要加一道鎖了
    姜皓宇挑挑眉,耳力極好的他也聽到了,心裡一笑,弟弟果然是聰明人,對付流朱,這招是不錯。
    一輛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定林一處別院,一個男人戴著半面面具,遮住了容貌,走下馬車,轉過身,伸手將一名頭蓋薄紗的女子抱下馬車,女子身上穿著披風,被包得密不透風,當她的手伸向男子時,一雙白玉的手顯示了女子一身雪白的肌膚。
    「二哥,我先進去。」姜傾生向哥哥交代道。
    姜皓宇點點頭,看著一對璧人進去,心中感歎著弟弟美若天仙的絕色,幸好他遺傳了爹爹的粗獷,若不然他也要和弟弟一樣少出門,以免引起不該有的麻煩。
    「二爺,你的箱子放哪裡?」流朱一張圓圓的臉湊向姜皓宇。
    「小東西,這麼重的東西,你不怕被壓死嘛!」姜皓宇大手接過流朱腳邊的箱子,大笑著。
    「屁!」流朱悄悄地說,手拉著臉皮在姜皓宇的身後做著鬼臉。
    姜傾生將溫如玉帶到自己的廂房處,將她放在床上,拿開她的頭罩,一臉的緋紅,眼裡還有未褪去的羞怯。
    「累嗎?」她都說不要了,他卻執意要,結果一路上他不悶了,倒是讓她很乏累。
    溫如玉搖搖頭,姜傾生隨手摘下他的面具,放在一邊。
    「好好休息一會兒。」
    「我想去見見翠綠。」姜傾生在路上告訴她,翠綠跟阿九成親了,還懷了孩子,她替翠綠開心不已。
    「好。」
    然而姜傾生在看到溫如玉與翠綠相擁而哭時,深深懊悔!

《吝嗇爺的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