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微沙,喝茶。」玉珊表姐端來一杯茶,擱在單微沙的面前。
單微沙趕緊站起接過手,「表姐,都是自己人了,你怎麼還這麼客氣?」
玉珊屬於小康家庭,麟兒滿月並沒有請太多人參加,除了單微沙外,就是附近幾個要好的鄰居,當然,她今天見單微沙能來,自然也是歡喜得不得了。
「既然是自己人,你也別跟表姐客氣,不過是一杯茶嘛!」玉珊笑了笑,隨即坐在她眼前,「阿姨還好吧?我還以為她會過來,還準備了她最愛喝的紅棗茶呢!」
「實在不好意思,娘是為了我的婚事去忙,所以,沒能來為你慶賀。」單微沙頗不好意思地說。
「對了,聽說你要嫁給八王爺的義孫喬郡是嗎?」說起婚事,玉珊連忙問道。
「是的,我與他的婚約早在沒出世之前就已定了,既然人家無意毀約,我們也該遵守諾言。」單微沙呆愣地說,已分不清她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她會後悔嗎?她也不明白,只是,有一陣子的失落侵襲心底,讓她有點難過。
「這……」玉珊有點兒猶豫地皺著眉頭。
「有什麼不對嗎?表姐。」見表姐那顰眉蹙額的模樣,似乎有話要說。
「我覺得喬郡根本不適合你,你當真不做考慮了嗎?」玉珊想了許久終於說了,因為倘若不說,她會更難過。
從小到大,她和單微沙情同姐妹,她可無法看她受到一點苦啊!
「為什麼?」她心底的不安似乎愈來愈擴大了,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麼說呢?
「那……那個喬郡聽說滿花的,而且成天無所事事,只會跑到紅樓裡,你嫁過去不會幸福的。」玉珊搖搖頭道。
「這是真的?」單微沙緊張地心回一提。
「表姐無意騙你,什麼都是為你著想,如果不是真的,我哪會說來讓你白操心啊?」
玉珊煞有其事地說,那認真的表情讓單微沙想不相信都難。
她靜默地垂著臉,半晌不語,最後才道:「既然我命該如此,也只好認命了,再爭什麼也是沒有用的。」
「說得也是,誰教我們是女人家,也只有嫁雞隨雞的命了,可是,微沙你不同,從以前你就受過不錯的教育,思想應該比咱們都新,如果把你的意思告訴姨丈和阿姨,他們應該會聽你的才對。」玉珊勸道。
單微沙搖搖頭,勉強一笑,「表姐,你不會懂的,父親對喬家這項許諾可是認真得不得了,從以前他就一直喃念在嘴裡,但不見對方的人有任何表示,他也無意說什麼,可現在……人家既然說了,他可高興了,怎麼會退婚呢?」
知父莫若女,單父這些年來老擱在心的事不就是這樁嗎?想必她是說爛了嘴,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這倒是真的,以前去見姨丈,他嘴裡掛著的不就是這事?算了!不談這些,表姐也有份東西要送給你當賀禮,你過來瞧瞧吧!」玉珊突然笑咪咪地拉起單微沙,走向自己的寢房。
「表姐,你千萬別客氣,今天是我送禮來,哪有道理再跟你拿禮回去?」單微沙推托道。
「跟表姐還客氣什麼?快來。」
單微沙無奈地跟著她,然而,在心底的那絲不安卻愈來愈深。
喬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她若將這輩子托付給他,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
更要不得的是,她此刻腦海裡不停轉動出現的人影,居然是剛剛僅有一面之緣的佐尚羽,這樣的她正常嗎????「娘——」
深夜,單微沙輕敲了一下她娘的房門,「爹睡了沒?」
「微沙,有事嗎?你爹睡了。」單母走出房間,與她一塊兒走向小廳內。
單微沙只是一徑地垂首不語,心裡想著的全是前兩天在玉珊表姐那兒聽來的話——喬郡是個道地的浪蕩子……「怎麼了?你有心事?」單母見她半晌不吭聲,於是先開口問道。
「娘,我……我不想嫁給喬郡了。」終於,她還是對娘吐露了心聲。
「究竟怎麼了?」以往單微沙總是逆來順受,就算前陣子她曾告訴過女兒喬郡的一切,她也不為所動,怎麼這會兒會有這種念莘呢?
「我上回去表姐那兒,她說了一些喬郡的事,讓我好猶豫……娘,我真的不想嫁給一個紈胯子弟。」當初原以為他只是不學無術而已,想不到他還有那麼多要不得的缺點。
「玉珊真的這麼說?」
單母這下也心急了,看來,隔壁楊大叔他們說得沒錯。
「是啊,娘……您說該怎麼辦?我不想嫁了,真的不想嫁了——」一思及此,單微沙便衝動地抱住母親,淚流不止。
「那該怎麼辦才好?」單母輕拍著她的背脊,心頭也紊亂不堪,「你爹他不會答應的。」
「所以,我好難過、好難過……」她趴在她娘肩上,哭泣不休。
「娘也捨不得你嫁給這麼一個男人。別急……別急……讓娘好好想一想。」反正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相信她們會想出一個好主意。
「您的意思是……」單微沙震愕地抬起小臉。
「如果娘要你逃婚呢?你有這種勇氣嗎?」
單母非常認真地說,雖然這種事對女子來說是違反女德與常理,但怎麼說,還是女兒終生幸福來得重要。
「什麼?逃婚!」單微沙一聽見這兩個字,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一個女子逃婚,倘若傳揚出去,不但她無法做人,就連父母的顏面也掛不住,這……這未免太冒險了!
「你沒有勇氣嗎?」單母試問。
「我……我不知道……」她不但心亂了,連腦子也混沌了!
「你若是決定了,就得趕快,娘始終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大可放心。」單母非常決絕地表示。
「可是,爹那兒?」
「我與他是老夫老妻了,他大不了鬧一場脾氣,不會有事的。」她向單微沙保證著。
「娘,您是說真的嗎?」單微沙彷彿已被母親的幾句話說得心思搖擺起來,居然有一絲蠢蠢欲動了!
「當然,我看這樣,你就去豐縣舅舅那兒。」單母又有點遲疑道:「不過,現在北方正值戰亂,豐縣太靠近那兒,似乎不太平靜。但不去你舅舅那兒,咱們又沒較親近的親戚了。」
「我會照顧自己的,娘,您放心。」單微沙深吸了一口氣,「北方雖亂,但總有偃旗息鼓的時候,我可以熬。」
她下定了決心,這輩子要為自己做一件事,或許她對不起爹、對不起娘,但她卻想對得起自己一回。
「可是……娘還真是不放心你。」單母愁著一張臉,既要為她的安危操心,又不想讓她的一生幸福就這麼斷送了。
「娘——」
單微沙緊緊的抱住母親,淚水佔滿眼眶,「女兒會小心的,等婚期一過,爹氣也消了,我就會馬上回到您們身邊。」「好的,既已決定,那就事不宜遲,明兒個我去幫你準備路上要用的銀兩,明晚你就出發前往豐縣。」單母也是淚眼汪汪地說。
「謝謝娘……」
雖然她無法確定這一去是對是錯?但既然已有此決心,她便不再延宕多慮。但求爹能瞭解她的苦衷,別氣壞了身子——???
佐尚羽與父親佐超整裝待發,前往沙場,兩人都懷抱著馬革裹屍的決心,畢竟,這次的誘敵之計是非常的冒險,倘若對方不中計,不但他們兩個必死無疑,也連帶的連累了整個陣前士兵。
於是,佐家父子這回可是特別的謹慎,因此,這次的行動除了皇上以及喬郡上次的套話,其他人均不知情。
然而不對勁的是,兩人一到了前方,原以為那些契丹兵會稍微卻步,但想不到的是他們不退反攻,運用大批人馬將他們未兵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
「尚羽,你快逃,爹來壓陣。」事到緊要關頭,佐超也只有一心護著自己的兒子了。
「不,爹,咱們父子早說過要生死與共,您這是何苦?讓我留下,我非得將那些契丹狗殺得片甲不留。」佐尚羽目露凶光,義憤填膺,他真不明白這次的計策怎麼會失敗的那麼徹底?
「別逞強,敵兵眾多,你再衝出去,只是送死!」佐超揚聲阻止。
「爹——」
佐尚羽左臂已受傷,血流不止;佐超的大腿也有嚴重的刀傷,兩人目前暫躲在一處林內。不過,那些契丹狗的聲勢愈來愈兇猛,人數也愈來愈多,讓他們甚感氣虛!難道老天真要滅了他們?
「但若咱們不殺出重圍,你我都會死在這裡的。況且,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同胞血流成河!」佐尚羽痛心地說,明白自己即使出去也必死無疑,但他更不能貪生怕死啊!
「爹的氣力已盡,無法逃得那麼遠,若咱們全都死在這兒,誰為我們報仇呢?」佐超抓住他的胳臂,激動地說。
「報仇……」佐尚羽喃喃說道。
「是啊!我們這次的行動是如此謹慎、小心,並未向外人說起,為何契丹狗彷若知情了一般,一點兒顧慮也沒有的疾追不捨、殺氣甚比以往更甚?」
佐超一語驚醒夢中人……「沒錯,我們被人出賣了!」佐尚羽激憤地握緊拳,以至於左臂上的血流得更多,幾乎染紅了他的整件上衣。
他心中已有了底——出賣他的人便是……該死的喬郡!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尚羽,你怎麼了?」佐超趕緊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捆在他的上臂處。
「別激動,否則,血會流不止的。」
「爹,我要報仇!」佐尚羽對著佐超咬牙道。
「對,我們要報仇,這個責任就交給你了。」佐超淌下了老淚,「如果逃得回去,得好好孝敬你娘。」
耳聞父親猶如交代遺言般的傷感話語,佐尚羽忍不住哀嚎出聲——但他相信這也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的痛哭,以後,他一定要成為一個無堅不摧的男人,至少要將喬郡那賊子鬥垮。
好個喬郡,居然與契丹狗有勾結!難怪那天他要擺宴請他大喝一頓,為的就是要套他的話!
而自己也太傻,居然會信了那個好佞的小人!
「爹為你開路,咱們現在就衝出去。」佐超猛力拍了一下他的肩,「可以了嗎?」
佐尚羽拭去淚,臉上抹上一層堅決,「爹,請受不肖兒一拜。」
他倏然跪直身軀,在佐超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好,若有來生,爹還是要定了你這個兒子。」佐超瞇起老眸,對他點點頭,「那就別再猶疑,走——」
就這樣,父子兩人再次闖進敵陣中衝鋒陷陣,佐尚羽身受數刀,奪下一馬狂奔而去;
佐超最後成為箭靶,身中數不盡的箭矢,直到死也不願向對方跪地屈服,仍直挺挺地站在沙場上,動也不動!???佐尚羽在馬上狂奔,時醒時昏,壓根不知自己已度過了幾個晨昏?
因馬兒的劇烈震動,傷口總是乾涸了又被硬生生的扯裂,因此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弄得發炎疼痛不已,餓時他學著馬兒以野草充飢,那麼難吃的東西,他仍強迫著自己咬嚼吞下。
這一切一切的犧牲與強忍,全是因為他心中有熱騰騰的復仇意念支持著他。
直到了豐縣,佐尚羽終於體力不支地倒臥在荒郊,但他仍強力支撐,一定要等到有人來救他,他才能安心閉上那雙已多日未曾好好闔過的眼。
突然,一襲鵝黃色的身影從他眼前掠過,緊接著他能感受到一雙冰涼的小手撫上他額頭的清涼感受,這股涼意,紓解了他體內的燥熱,讓他頓覺舒服不少,眼皮亦不受控制地蓋下……單微沙手拿竹籃,打算到近郊採點野果,近來兵荒馬亂,豐縣雖離戰場尚有一大段
距離,但也明顯感覺到戰役所帶來的困頓。
而她借住在舅舅家中,總不希望帶給人家麻煩,因此,她白天都會在附近山野採些野果回去,夜裡則以織布機紡紗織衣,幫忙一點兒家計。
可今天她才走出舅舅家,繞過一條山野小徑,突然看見路上居然倒了一個人!而且,他還滿身的血……她原本嚇得想逃,但一見他身上那套大宋兵服,再怎麼害怕,她也不願退縮。此人為了大宋老百姓在陣前對抗敵兵、廝殺捨命,她怎能見死不救呢?
於是她壯了膽,走上前翻轉此人,但他滿臉是灰塵與血汗交黏的污穢,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再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些微氣息,再撫上他的額……天!好燙啊!
但若她就這麼把這樣的一個人帶進舅舅家,會不會惹來舅媽的不諒解?因為,她感受得出來,她的打擾,已引起舅母與舅舅兩人間的不愉快。她打算再住一陣子,便要自謀去處,不想再打擾他們了。
想了想,她突然憶及數天前,她在採野果的地方看到一處山洞,或許可以帶他去那兒療傷。
單微沙辛苦地將他扛起,但穿著盔甲的他真的好重!她只好輕喚道:「這位將軍,請你醒醒,要不我沒辦法扛著你走。」
朦朧中,佐尚羽抬了一下眼,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似的,自行舉腿慢慢而行。
她笑了笑,終於可以輕鬆不少地將他帶到不遠處的山洞內。將他安置好之後,她又走出山洞打水,打算將他身上的血漬清除,該包紮的地方得重新包紮。
然而,就在她細心為他拭去臉上的污漬後,竟然整個人驚愕在那兒!
水靈靈的大眼也直膠著在他的臉上,不曾稍瞬。
是他……怎麼會是他……佐尚羽!
「侯爺……侯爺……」她心急如焚地輕拍他的面頰,心底急切為他祈求著,希望他沒事,逃過此難。
但他依舊一動也不動,體溫則是愈來愈燙了!這下該怎麼辦是好?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熬不下去的。
「咳——」他重咳了幾聲,身子動了動,然後再度靜止。
「侯爺……」單微沙欣喜地又喚了他一聲,但是,他卻不再有反應,反而手臂上的傷口又因剛才的重咳而扯裂開來。
看著那汨汨流出的血液,她險些暈倒,但仍強忍著胸口那股噁心的感覺,為他清理傷口,再次包紮。
好不容易止了血,但他的體溫卻不降反升,這讓她感到無措極了!
就這麼從早上一直忙到了晚上,天色又暗,氣溫也下降,雖然單微沙已在洞內燃起了柴火,可是,他仍止不住地顫抖。
「你很冷嗎?」單微沙不停拿洞內的乾草為他蓋上,但乾草有限,又不密實,根本不能保暖。
冰涼的小手覆在他的額上,卻降不了那燙手的溫度,那額熱體涼的衝擊,使他的呼吸愈來愈急促。單微沙心底明白,若再不降溫,他絕對活不過明早天亮。
最後,單微沙認了,緩緩剝除彼此身上的衣物,直到兩人都只剩下一件底褲時,她已是羞紅了臉,但她毫無怨言地將自己赤裸的身子趴覆在他身上。
從現在起,她已算不再清白,自願將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他,儘管昏迷不醒中的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單微沙緊緊抱住她,以自身的體溫烘熱他的身,讓他不再發抖。
良久……昏迷中的佐尚羽仿似有了知覺,身軀動了動,突覺有樣特別柔軟的東西偎在他懷裡,他禁不住誘惑,雙臂反將她擁住。
她身子一震,瞪大了眼,感受他的雙手在她光裸的背後上下游移,於是身子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
「誰?」佐尚羽迷糊的囈語。
「呃——」她嚇得抬起頭,以為他醒了!
也因為如此,她細緻的乳頭在他的胸膛上輕刷,激起住尚羽潛藏在體內的雄性亢奮因子。
「你是誰?好軟、好軟的身子……」他知道是個女人,但為何他這麼累,累得睜不開眼?
「別動……你別動,你的身子正在發燙。」她拿起手絹,輕拭了一下他的額頭。當她看見上頭有著淺淺的汗珠,不禁興奮地咧開嘴。
冒汗了!太好了!這表示他已退燒了。
「我要你……」出其不意地,佐尚羽竟然猛地翻轉過身,抓住她的纖腰,手指徐徐往上摸索。
「不要……」單微沙好怕,他這是在幹嘛?
「好香啊!」在半夢半醒間,他找到了她胸前的一對豐乳,輕捻慢弄著,駭得單微沙忍不住溢出了屈辱的淚!
她為了救他已犧牲了那麼多,他怎麼可以?
「侯爺……放開我……不要——」發覺他的手愈來愈放肆,她可是又羞又窘。
「別拒絕,我知道你也要我,盈香。」他的熱唇赫然吮住她的一隻粉紅色的乳頭,狂烈地嚼啃——「啊——」單微沙雙手推抵著他,早已淚流滿腮,不單是他的狂暴對待,更因為他口中的「盈香」!
「我不是盈香,你誤會了,走開!」她用盡了力量與他對抗,奇怪的是他明明體力已虛乏,為何還是如此強悍?
「別走——我想……」佐尚羽輕吟了一聲,伸手掰開她的大腿。
「你要做什麼?」她拚命的想併攏雙腿。
「盈香,乖……」
佐尚羽以膝蓋抵住她的大腿,抓下她的底褲。
「啊!」她身心一抽,登時動彈不得……「走開、走開——別這樣……」單微沙哭喊著,但她的身子被他粗獷的身軀所壓縛,讓她無法逃脫。
他明明給她的印象不是如此輕浮的,為何現在的他竟是如此的狂妄、霸道,又如此下流……「別叫……我就來了……」
他突地高舉她的雙肢——「啊呀!」單微沙瞠大眼,啞聲吶喊。
沒有愛撫、沒有溫柔,他只是下意識要抒發自己的熱力,何況他以為她就是紅樓的盈香姑娘,那種女人哪需要調情呢?
「媽的,你怎麼變得那麼緊?」他渾噩地蹙緊眉峰。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感受過的,這……這女人是盈香嗎?
「放開我……好痛……」單微沙疼得身子僵緊,雙腿內側已滴下她不再是處子的痕跡。
「乖……」佐尚羽怎麼可能放過她,她是這麼的誘人。
「我好痛——我不是盈香……」單微沙心碎地說。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她不是,但他睜不開眼,怎麼用力都無法集中意識好好地看看她。
「可是,我不要……」她動了動身子。
他隱約只瞧見她白皙的小臉,以及上頭模糊不清的五官,喃念著,「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你放開我……求你不要……嗚……」
「好,那我就快點,讓你釋放——」
「不!你要做什……啊——」單微沙抓緊他的寬肩,只因他已強勢如風地在她的體內衝撞擺動,每一記深搗都足以令她身心俱裂,更給了她一種難忘的驚魂之旅。
佐尚羽瞇起眼,恍惚中看著她的嬌容,他亟欲將她的容貌納於心底深處。
而單微沙呢?
她雙手抓住一旁的乾草,淚緩緩的滑落,咬著唇承受著他一次比一次還剽悍的衝刺與衝擊。
她不知自己是何時昏厥了過去?
直到屋外已變成了一片昏暗,單微沙才朦朧轉醒,而淚水尚留在眼睫中微顫。
看了看四周,再想想剛剛的一切,和身旁又睡得深沉的男人,她已抑制不住地淚流滿面……待他醒來後,他可會知道方纔的一切,有一個少女為他失了身與心?
完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看著洞外漆黑一片,可見已是深夜,她還沒回去,舅舅一定會急壞的!
單微沙趕緊將兩人的衣裳都穿上,當要幫他穿上褲子時,她仍忍不住羞紅了臉兒,只好撇開視線,困難地套上他的褲子。
臨走前,她不放心地再摸了一下佐尚羽的額頭,發現他的燒已全退,這才拿起竹籃,眼中蓄滿淚地奔離了山洞。
再見了、再見了……尚羽……或許這名字注定只能在她心底喊一輩子,但她已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