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古斯身旁時,她掃池一眼,看見他揚起微笑回望,暗自鬆了口氣,他看來沒事就好。「好好練習。」最後她只淡淡給了古斯這句。有第三者以外的人在場,她不方便表現得太親暱。
「嗯。」古斯露出微笑應允。
雖然兩人的互動很淡,但外人還是看得出他們非同一般的關係,只因這兩人對待彼此的態度,和對其他人時不同,一個升溫,一個變冷。
阿CHI一心中的不快升到最高,他寧願看見湘倪跟這男人多點言語上的互動,也不想見他們倆之間如此平靜。
就像雙方都十分清楚對方心中想法,也不擔心兩人間會發生什麼誤會或爭吵,十分有默契與穩定。
「走了啦!走了啦!在單身漢面前打情罵俏,真沒道德。」他故意酸溜溜的開口,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快。
練習室內再度淨空,剩下古斯一人。
他拿起鼓棒,繼續被中斷的練習。
湘倪肯定知道那男人在想些什麼,雖然心中本能的佔有慾讓他很想出手警告對方,但他也相信湘倪會想辦法遠離那傢伙。
聽不適養小狼狗……你不配,??…
刺耳。
鼓棒起落,他藉著練習,.趕走所有不悅與雜念。
"MAI,定了儼一道男聲在練習室外的走廊響起。
「阿KI,過來看一下。」被稱作Mai的男人朝夥伴招招手,要他靠近。
「什麼?」他走近,兩個大男人縮在練習室門外一小塊透明玻璃上往內看。
「你看,他拿鼓棒的姿勢。」
阿KI望去,不到幾秒,也一臉興味地挑了挑眉。
「帥吧?我第一次看人這樣控棒。」顯然夥伴和自己有同樣的感覺,Mai又繼續道:「打法很怪,不過音清又響,沒看過這招。」
「這握法不正統。」
「不要甩飛出去就好,管他。"Mai顯然對所謂的正統不以為意。
「小子,你還沒和其他人討論。」阿KI看到他發亮的眼神,知道他心中在打什麼主意。他們團原本的鼓手因理念不合走人,現在正在尋找新人選,「「氣口」合,就對了。」他給了阿Kl一句台語當作決定,直接敲門而入。
古斯聽到開門的聲響,雖然手上動作沒停、眼也沒拾,但眉心卻微蹙了下。
今日闖人練習室的人莫名的多,他記得自己有登記使用不是?
來者顯然是衝著自己而來,逕自拉了張椅子坐到他身邊,靜靜等他打完鼓。
在一個段落結束後,他放下鼓棒,但眼神還是不望向來者,老樣子的轉到另一邊找水喝,等對方主動將想說的話報上。
稍早之前被阿CHI引起的不悅還積在心中,尚未完全消散。
「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古斯仰頭喝水,沒回答。
「你鼓打得真屌。mai對他的冷淡不以為意自顧自地接話,「我們團的鼓手跑了,你現在有團嗎?要不要來我們這?」
他終於有反應地膘了他一眼。
「我叫麥(Mai),是團裡主唱,他是阿KI,是咱們團的吉他手兼團長。」向古斯介紹,「咱們」兩字好像已認定他會點頭。
古斯對他發言微微蹙眉。
「嘿,別這樣,我覺得你的「氣口」和咱們團很合,我們的音樂一定能起共鳴。」Mai一副熟稔樣的想拍拍他,卻被他擋掉。「OK,你不喜歡我的肢體動作,我道歉。」收回被擋掉的手,他笑了笑,乾脆的道歉。
古斯瞇眼打量著他,看得出眼前的傢伙雖然滿臉堆笑、語氣輕快,但態度十分真誠。他終於開了尊口,「我叫古斯。』
「古斯?不介意我直接叫你名字吧?"MAI再解釋,「是這樣,目前團裡我年紀最小,有人很堅持我得尊長。」
在得到古斯首肯後,他繼續道:「咱們預計下個月要進錄音,曲子目前三首先發EP,現在剩三個禮拜時間練,十萬火急……」他劈哩咱啦將接下來的預定行程都交代一遍,最後補充式的問:「對了,古斯,你現在沒團吧?」
對於這馬後炮式的問句,古斯原是沒反應,最後在兩雙眼的盯迫下,還是緩緩吐出,「沒有。」
「好耶,那我們就說定了!」一個擊掌,MAI露出陽光大男孩般燦爛的笑容。
「呢,記得跟你的經紀講,你現在有團了,不要再幫你亂找。」MAi在聽見古斯的名字後才記起自己聽過這號人。
但那些八卦多著重在他與另一名資深經助的緋聞以及他的怪脾氣上,關於他的鼓藝卻沒瞭解多少。
果然是壞事傅干裡,好事沒半樁,若不是今天有事到公司一趟,他們團也不會挖到這個奇葩。
「就這麼說定嘍,明天一早咱們就開始練,早點到呀。」將聯絡方式留給古斯,兩人朝他搖指道再見。
古斯在他們走後,拿起紙條檢視,上頭字體行雲流水,帶草生真,難得一見,他不禁揚眉。
他喜歡這個人的字。
剛才的初步接觸,自己對那兩位並不排斥,所以……
「我有團了?」連跑了半個月的微選都沒好結果,現在坐在練習室內的古斯,挑眉自問。
獨自回到家中,漆黑一片。
葉湘倪一路由客廳到房間,沿途將所有電燈全打開,借由燈光趕走一室黑。之後,她又回到客廳,將自己拋上沙發。
「唉……」一聲長歎。
又是一個人回家的光景。
自從古斯開始練團後,平均一個禮拜有一半的天數都得練到晚上十一、二點,以往不是兩人下班一起回家,就是他先回家張羅晚餐,她回來後一定是滿室飯菜香及溫暖燈光,現在這些場景已下再是天天上演。
尤其是這禮拜,他們準備進錄音間,更是沒日沒夜的卯起練團,她已經連續五天自己搭捷運轉公車、吃晚餐、面對屋內的冷清,最令她難受的,是躺在床上的空虛。
自己那張床早在幾個月前就成了襄飾,她習慣滾到古斯的床墊上向他取暖,習慣在他懷中聽著他的心跳,習慣抱著他人睡。
現在,她寧願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也不想回房。
身邊少了個人的感覺真難受,難怪一堆歌詞都寫說戀愛會侵蝕掉一個人的自主能力,看來一點也不假。
真不曉得自己以前是怎麼過的。她自我嘲諷的想。
她不是不想等古斯練完再一起走,但他還在工作,他們團也有另一個經助負責打點,她沒事像尊大佛似的去坐在那,於公可是非常不妥。
結果反而還是古斯體諒她的難處,開口叫她先回家。相較之下,以往古斯只要她沒出公司,無論待到多晚都會在外頭默默守候,她這不等男友就先走人的傢伙真夠無情冷淡。
可誰人知道她心中難受得要死,對古斯充滿愧疚,就因她得顧形象,他就得接受這種差別待遇,不管從哪個角度想,她這女友都當得很糟糕。
「哎喲一,她將雙手蒙上自己的臉,自我厭惡的大叫,「爛死了、爛死了、爛死了—葉湘倪,你這傢伙真爛!」
更爛的是她心裡偷偷希望古斯哪天會說他不想練了,如此一來他就會守在家中,自己就能獨佔他,也不必擔心他在外頭會不會被野女人纏上……
「噢,老天…她這是什麼要不得的心態?
再怎麼說,古斯想去工作的前提全是為了她著想,他現在正在努力,自己沒在背後支持鼓勵就算了,怎麼可以有這種幾乎是糟蹋他心意的想法!
「爛死了、爛死了!壞得要死、自私鬼、妒婦、醜八怪……」
古斯輕聲的踏入客廳,見到的就是眼前景象,湘倪雙手掩住臉頰,嘴中唸唸有詞地一句接著一句。
她在做什麼?他忍不住疑惑。
他俏俏朝她靠近。
壞女人、長不高:心胸小、胸部也小……』,
他終於聽懂她在念些什麼,表情頓時變得哭笑不得。
葉湘倪顯然太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聽見開門有的聲音,更沒察覺身邊有人靠近。古斯緩緩俯下身,當兩人近到讓她終於察覺不對時,他已通自將她一把攔腰抱起。
啊?」她驚叫一聲,連忙放下掩在臉上的雙手攀住他,「別在沙發上睡,會感冒。」他將她抱回房間,輕置於床上。
「我感冒的話一定是你害的。」她雖已躺上床,但手依舊撒嬌的環著他的後頸,不讓他離開。
「嗯?因為我沒幫你蓋棉被?」
「錯—是因為你這個大暖爐不在家。」在他面前,她就是忍不住會將自己最孩子氣的一面全解放出來,就算知道抱怨無法避免的公事非常幼稚,然而嘴巴就是控制不了。
「抱歉,這幾天都讓你自己先回來。」手輕撫上她的臉頰,古斯柔聲道歉,「明天是錄音的最後一天了,趕得及錄完的話我會接你下班。」
他道歉得如此真誠,這下換葉湘倪過意不去了。
她急忙搖頭,「不對,是我該留下來等你,明明你之前都留下來等我,可是我卻沒等過你半——」她接下來的聲音,被古斯以食指擋掉。
「我知道你得顧慮什麼,別因我而害你往後在工作上遇到不愉快,我會心疼,也會愧疚。」
而且他和樂團成員達成共識,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所以他才如此投人努力。
他總有一天會爬到那個男人頭上,用凡人的方法,在工作和對方一較高下。
「阿CHI跳槽了?」趕在她接話前,他岔開話題。
「嗯?哦對。」她因突然急轉的話題頓了下。「他合約到了,對方開的金額比我們高,今天吳姊也跟他談過,確定了。』,她得到消息時心情有些複雜,畢竟阿Chi入行時就是給她帶,她一路看他從新人到現在成為一線歌手,中間分享了他的成就喜悅,當然也幫他捅的簍子擦了不少屁股,是有些革命情感的。
「你怎麼會提到他?」她問。
「他算是我第一個認識的公司的人,我剛來時,就常聽你提到他。」
「對呀,你剛來時他還是我在帶。」葉湘倪想起那段時間,點點頭,但隨即又改為搖頭。「呃呃,不對哦—先生,你給我轉移話題。」好小子呀,腳才踏進這圈子一半而已,就已經懂得滑溜了。
古斯苦笑一下。「前一個話題不是結束了?」她是情緒上還在調適,但行為以及結果還是沒得改變不是?
「哪有!你說你會心疼.,可是我也會愧疚、也會心疼呀。」她感到不滿,不滿自已是處在被照顧、被安排好的那一方。
「那……」他聞言勾起一抹笑。「換個方式補償我,如何?」
不過他還沒講出明確補償方法,葉湘倪已經將唇湊上,他樂得一把擁住她。
她熟門熟路的勾住他的頸項,吻著他、吮著他、舔著他,沒多久,她感到不滿足的與他更換位置,將他推倒在床上,自己則一個翻身跨坐壓上他。
她像個色女,邊吻著男友,雙手還不安分地在他衣下亂溜,自從摸過一回後,她再也忘不掉他完美身材的惹火感觸,誰說只有女水才有曲線深溝,肌理分明的結實肌肉所塑出的小溪小丘也不遜色於女性柔美線條。
幾乎要融化在她的熱情底下,古斯原先環住她纖腰的雙手,也忍不住學著她游移,溫柔輕緩地在她背上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