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婚吧
整容鏡前的長髮男子收起照片轉身,冷淡已轉變為冷酷,他嘲諷一笑,將照片丟回茶几上,「我也希望你保護好她,不要再讓她在我面前那樣哭。雖然讓她哭的人並不是你,但這件事卻是因你而起。」深冷的凌晨,尤澧將事情簡單敘述了一番,但因為覃南曾經的囑咐,他只是說遇上薛之彬並被言語攻擊,並未提她被強吻的事。這種事,她不想讓旼基知道。
講述完畢,他穿上衣服走向門口,經過他身旁時頓了頓,「還有,我很慶幸她哭的那天,我就在她身旁。好好照顧她,如果再給我一次安慰她的機會,我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君子了!」
近乎直白的警告話語,如此在凌旼基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意,卻沒有在她面前提過分毫,他還真是滑稽。離開公寓後,尤澧有些自嘲的笑著,很快將身影融入夜幕。
臥室的門悄悄開了,他脫去外衣,鑽進被褥中,自她身後牢牢抱緊。
「……旼基,尤澧呢?」她才要睡著,呢喃著轉身,便被兩片柔軟透著馨香的唇吻住。
「尤澧走了。」他將她翻轉過來,牢牢貼著自己。纏綿的吻逐漸熱切起來,他附身壓在她上方,灼熱的呼吸混亂而急促,流連在她耳垂與脖間。
黑暗中,感覺到他解著她睡衣的修長十指,她忙喚他,「旼基,你才回來,先休息……」他又纏住了她的唇,一陣狂熱的索吻後,他低啞磁性的嗓音呢喃在她耳旁,「我不累,只是很想你,很想很想你……」說著,他很快脫去自己的衣服,再度壓下身。
「旼基……」黑暗中,她只能感覺到彼此肌膚的相觸。他著衣單薄自寒夜回來,肌膚本是冰冷,但只是片刻,這種冰冷就變成了火熱。一種無窮無盡彷彿自他體內迸發出來的熱度,熨燙著她溫熱的肌膚,與她瘋狂糾纏。
這一夜的旼基是強烈的,熱情沒有半刻停止,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會昏過去。
儘管這樣,她卻仍緊緊擁著他,聽著他的喘息,感覺他結實的手臂,與他纏綿的接吻,感覺他滴下的汗水。週身都是他的味道,他的氣息,淡淡的香水味還有隱約薄荷味,甜蜜而美好,深埋在她記憶裡,身體裡,骨子裡的味道。
最後,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一種聲音。
南,愛你,很愛你,永遠都愛你……
次日醒來後,旼基並不在身旁,她起身梳洗後在客廳廚房找了一圈,都空空無人。
正在奇怪時,一轉頭,她見到了樓梯口的一本雜誌,封面是日本札幌的風景照,向上一台階,又是一本韓國濟州島為封面的旅遊雜誌,如此而上,每隔一步樓梯都擺著本旅遊雜誌,十三步樓梯,十三本旅遊雜誌。最高一層也即是閣樓地板上,擺著一隻小小的黑絲絨盒子。
她預感到了什麼,立刻撿起盒子衝上閣樓。
柔光鋪灑的原木色地板上,落地移門前輕紗拂動,冬日寒意微微,空調靜謐的送著暖風,拂起一室溫寧,似春日般的和風。那個一頭亂髮的漂亮男子穿了件很孩子氣的白色毛衣盤腿坐著,見到她出現,綻放出煙花般燦爛的溫柔笑意。
「本來想等你這個月生日的時候才給你的。不過……」他加深了笑容,越發美麗驚人,「不過經過昨晚,我發現自己已經深深被你迷住了,怎麼辦呢,我總得找個每晚都可以和你睡在一起的理由啊!」
「胡說什麼啊……」她捏著那個小小的黑絲絨盒子,蒼白的臉佈滿紅暈。
「所以,覃南,嫁給我好麼?」他就那樣看著她,帶著期待,帶著希冀,輕吐出最重要的那句話,「覃南,嫁給凌旼基,好麼?」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溫熱的氣息拂在她滾燙的臉頰上,「雜誌上所有的那些地方,我都會帶你去。不會讓你每天都躲在家裡吃泡麵,會帶你去吃肯德基,會帶你去Z城樂園,會帶你坐飛機出國旅遊,去你最喜歡的地方……」他的話語如此熟悉,覃南聽著,眼眶漸漸紅起來。不會忘啊,不可能忘記啊!在很多很多年前,在那個租來的破舊房子裡,他就曾經這樣對她許諾過。是的,她沒有忘,旼基也沒有忘,一直都記得。
這是遲來的承諾,所幸還是來了,歷經了分離,將破碎還原。
「我說過,我一定會成功,一定會成為明星。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所以,南,嫁給我吧!」他取過她手裡的黑絲絨盒子,在她面前打開。
她一看,不禁破涕為笑,「這是什麼啊,我還以為是鑽戒呢!」
「是我奶奶生前最愛的十字架,在她去世後,我把它改成了耳飾,在心情糟糕的時候一直都帶在身邊,是我最重要的東西。現在,我把它送給我一生最重要的女人。」他為她戴上耳飾,小心翼翼的將她攬在懷裡,慢慢的輕柔的逐漸收緊手臂。
「真會說話,這是哪部偶像劇裡的場景和台詞?」她伏在他肩上笑,淚卻不自覺的繼續湧著。
「快點回答我嫁不嫁!」他拍拍她的頭,「真是不像話,亞洲天王巨星凌旼基和你求婚,居然老是嫌這嫌那,嘮嘮叨叨的!小心我反悔!」
「不行!」她反手摟住他的腰,「才不讓你反悔!我只是問題多一些,沒有說不嫁啊!」許久,輕伶的嗓音再度響起,如絲般細柔,卻傾注了她一生的聲音。
「旼基,我們結婚吧。」
56、
第一個收到驚人消息的自然是林凱,他接到電話時人還在H城酒店補眠,結果一個驚嚇從床上滾落。他火速收拾了下自己就匆匆趕到兩人的甜蜜愛巢,一出現就夾帶著麥暉大導演的特殊愛好,噴火。
眼裡鼻子裡嘴裡,齊齊如火山爆發。
事業、夢想、人氣、等待著他的未來,這一切,他都不打算要了麼!他感覺自己從來沒如此焦急過,他撫著額頭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分析現狀,分析前景,分析一切他所能分析的。
而旼基,只是簡單告訴他,如果結婚真的會如他所說有這樣那樣的影響,他可以考慮在與M&S合約期滿後另換經紀公司。這無疑是一記最絕情的殺手鑭,雖然大家都清楚旼基並非忘本的人,但如此說法也的確決斷。
林凱悶了片刻,又抽了半根煙,涼薄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他掐了煙頭,上前拍拍旼基肩膀,「小子,就當我這個做哥的把這幾年從你身上賺的都還給你!這件事,如果你真決定了,我去和老總談,有事,我頂!」
「哥!」他就知道,他一定會幫他。
「行了,別叫了!讓你喊聲哥也不容易,三不五時給我找麻煩,臭小子!行了!」林凱揮揮手,就打算離開。
「吃了午飯再走吧。」聽到動靜,覃南自廚房迎了出來。她穿著高領的淺藍色毛衣和牛仔褲,及肩黑髮紮了起來,耳上是一副眼熟的十字架耳飾。她身上還圍著圍裙,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上有抹幸福的紅暈,令她看起來透著柔而細緻的美麗。
提到午飯,林凱不由自主想起了許久前的那個迷你小火鍋,望向她的瞳內疏淡漸收。三個人一起吃,總比他一個人要好多了。想著,他也不多推辭,重又將大衣脫下掛好。
兩日後,林凱返回Z城,在M&S高層會議丟下重磅炸彈,威力不亞於把整棟大廈都剷平。雖然曾也說過有事他頂,但實際上若沒有半成把握,他也不會真的和老總硬碰。
旼基近日轉型成功,FANS也由單一的年輕男女擴展開去,幾乎各年齡段都有。這意味著泡沫人氣以及偶像必須保持單身這種說法正逐漸遠離他。
緊張的交涉後,老總終於讓步,同意在合約期內公開他的婚事,但附加條件是必須在三月份合約期滿後續約,具體待遇等條件可以再行協商。
一切,就如同預期中的順利。林凱很快給旼基通了電話,一月中旬的時候,他帶著她以及她為數不多的行李,一起返回了Z城。
他們將婚訊發佈日定在她二十八歲生日這天。記者招待會當天,Z城乃至全國都轟動了。他們難以想像,這個如日中天的超級巨星,竟會在一系列緋聞後宣佈閃電結婚。
那天,天空飄著綿綿細雪,記者會上卻依然人頭湧動,M&S大廈周邊被圍堵導致數個小時交通癱瘓。原本計劃為一小時的記者會也因提問過多而不得不延長至三小時,不斷閃爍的燈光下,凌旼基始終握著身旁女子的手。交握的十指,緊密而美麗,他展露著炫目笑容,一一回答各種問題。無論那些愉悅的,或是帶著尷尬的,他都耐心做著解答。
這天來臨之前,她一直都在擔心,如果問及薛之彬的事,旼基會怎麼回答,而輿論大眾又是否會理解。
【別墅】
在擔心如此多之後,才發現其實根本無謂擔心。
對他們來說,能相愛與坦承婚迅已是莫大的滿足。在視線燈光匯聚的那些時間裡,過往許多畫面都如水流般自面前輕快的滑過,那些痛苦、寂寞以及淡涼的日子,那些放棄、隱忍以及堅持,一幕幕,無聲的電影,皆是為了成全此刻而經歷的磨練。
離開Z城的時候,原以為終其這一生,她都只會在茫茫人海的角落,如塵埃一般仰視他,然後各自過完人生,就如兩條永不交集的平行線。
可是,可是呢……他卻找到了她。
胸臆間有酸澀在湧動,一點點漫開,直至眼眶濕潤。難過會哭,感動會哭,開心也會哭。人果然是奇妙的生物,無時無刻不被自身、週遭所影響著。
此起彼伏的燈光下,記者們漸漸停止發問,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低下頭,將淚滾落膝間,溫熱的手撫上她的背,她抬頭對旼基一笑,又是一滴淚水在笑容裡劃下。如晨間嬌嫩花瓣上清新的露珠,從來都是那麼纖美,一塵不染。
她移過話筒,在大家的詫異中開口,「抱歉,讓大家看到這樣的我。只是……這一天,這一刻,彷彿等了太久,久到我曾經以為幸福早已插上翅膀,飛去我連仰望也無法看到的天邊。……正如大家所問,這一段感情似乎從來都沒有單純過,總是緋聞緋聞,讓你們失望。可是……請相信我,我對旼基是真心的。」淡色的豐唇在她臉上綻開雪花般的笑,「從二十歲那年,從喜歡上他開始,我就一直做著這個夢。那時,除了夢想和這份情感,我們什麼都沒有。可是,就如所有普通的情侶一樣,我們擁有快樂。但時間流逝,當我們彼此放開彼此,我們卻不會想到,這個放開,會令我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如此難過,如此不像自己。……我不是勇敢的人,我也不是大度的人,我很平凡很普通,可是,我真的愛他,我愛旼基,這份情感,無論再過去多少年,依然存在,無法磨滅。所以,謝謝今天所有來這裡的你們,無論如何,都要說謝謝……我很幸福,我們很幸福……」
柔軟的吻,如鵝毛般落在她臉側。回頭,是他墨黑的瞳,熟悉的溫熱氣息拂在她唇畔。
他忽然轉頭看向記者們,在那些人之間,還有很多個問題正在被醞釀以及等待發問的機會。他再度笑了起來,那麼溫暖明亮的笑容,絢爛到讓天地間一切都失了顏色。
他握緊她的手,說,「就如你們所想所問,沒錯,凌旼基瘋了,他要和覃南結婚!無論你們還想問什麼,我可以很直接的回答你們!是的,為了她——我甘願折翼!」
折翼,即使折斷夢想的羽翼,也在所不惜!
這便是他的情感,在今天之後,相信會有更多的人懂得和理解。
看著他的側臉,她心頭卻突而湧起兩種不同的感覺,幸福甜蜜以及……細微的不安,那是一種輕淡到無從把握的感覺。
輕輕的,只是一剎,便被旼基伸過的手臂給衝散。
他抱緊了她,堅定無比。
57、
她暫時住在旼基在M&S二十五層的住所內。他的父母以及妹妹在幾日後從老家趕來,被安排在了他的別墅。他父親幾年前她曾見過,是很嚴肅的老人,沉穩話不多,對於他們的分分合合以及那些漫天飛舞的新聞,自然不是很滿意,對她也不是很熱情。倒是第一次見面的他的母親以及妹妹,一見面就拉著她問長問短,熱乎的好似一家人一樣。在知道她雙親以及爺爺奶奶皆過世後,更是心疼的拉著她不放,看著她清瘦的身形,一個勁的要她在結婚前搬來別墅,讓她們好好給她補補。
婚期定在春節,一半是旼基著急結婚,一半也是老一輩的人喜歡熱鬧,想來個雙喜臨門,加上旼基的妹妹正放暑假,也想趕在假期裡把這個婚事給搞定。
婚期的事,一切都好說,反正她老家那些親戚們也不打算請了,一切瑣事,都讓旼基去決定。只是,要她搬來別墅的主意,她卻猶豫了。
一抬頭,透過紗幔和明淨的玻璃,便是不遠處的另一棟別墅。
那寬敞的客廳,整塊整塊的落地玻璃,黑白色系的吊頂牆面,還有幾抹亮紅色的傢俱點綴——那是,薛之彬的別墅。
H城那一次,他著實嚇著了她。之後半個月,她一直都沒敢單獨出過門。薛之彬的失控,像是把細小而透明的鋸子,悄無聲息卻日以繼夜的磨著她的心臟,一點點微微的痛,卻是不知不覺擴大的傷口。
她完全無法思考那天那些舉動和話語的背後代表著什麼,她只是心痛,心痛倨傲自負的薛之彬居然會那般失控。
他已經和韓亞兒在一起了,不是麼?
所有的報道都在說他們很幸福啊!
難道,他並沒有如她所料那般的幸福?不,也或許,那些只是他不甘心的報復舉動罷了。她猜不透也猜不著,那個人的心,她從來都沒有真正明白過。
旼基終是不敵媽媽和妹妹的纏功,答應讓覃南在別墅住兩個晚上,本來他也想住下,但晚飯後接到林凱電話急召,一頓數落後才發現自己忘了晚上原本的雜誌訪談,只得與覃南不捨暫別。
在別墅區大門外FANS的尖叫聲中,她目送他坐上黑色保姆車。車門關上,車窗降了下來,他揚起溫柔的笑容和她擺手,車子慢慢融入了夜幕。女孩們依然尖叫著,紛紛攔下出租車追去。
接連兩天的細雪,令別墅區所有的青松上都覆著厚厚的白色絨被,香樟樹光蕪的枝椏上掛滿冰凌,就連腳下的青石板也結滿薄薄的冰層,稍不小心就會摔倒。
厚底的靴子在冰層上小心走著,沒了旼基的攙扶,每一步她都走的很小心。冷風中,有淡淡蕭瑟寒意襲來,她在推門進屋時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對面的別墅。
三層高的精緻房子,在灰白色夜幕下如矗立著的沉默巨人,所有的窗戶都緊閉著,沒有一絲燈光。她站了五分鐘,心裡緩緩一鬆,她想,他應該不在那裡。
她轉身按下大門密碼,門咯啦一聲打開,空調暖風拂來,旼基的妹妹忙迎上前接過她的大衣,又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電視裡,正播放她生日那天的婚迅發佈會。
雖然之前曾拍過音樂電影,但那之後發生太多事,所以她一直都沒有看過這部自編自演的電影。這次,她也是第一次從屏幕上看到自己。發佈會前的造型是尤澧幫她做的,及肩的黑直髮拉得筆直,如一塊質地極好的黑色絲綢,襯著她略白的肌膚和特別勾勒的眼睛,有種通透安靜的纖細美麗。尤澧很瞭解她的喜好,知道她不喜艷麗,唇部給她上了極淡的唇彩,一件白色的薄羊毛開衫,裡面襯著嫩綠色的無袖高領,一串黑色水晶項鏈,越發顯得她清風瘦骨,看去只覺似靜淡而典貴,雖不及身旁旼基的炫目魅力,倒也有其一番自在韻味。
只是,那天整個化妝換衣途中,尤澧都始終冷著酷顏,基本沒和她說什麼話。比前以往時不時的莫名話語,她倒反覺得不習慣。於是自己隨便問了幾句,他一概只是點頭搖頭了事,弄得她百思不解。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呢?回憶一下,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在H城,那兩天旼基在泰國未回,是他一直在她身旁陪著。就連原本的造型工作他也一概打電話吩咐助手去做,不顧那邊導演的不滿。
這樣想下來,是不是因為那時自己的事耽誤到他,所以他在生氣呢?
帶著這種抱歉心理,她在發佈會開始前的片刻間隙裡溜到尤澧的私人休息間。門沒有鎖,只一推便開了,裡面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煙味,她一踏入便被嗆得直咳嗽。
尤澧就陷在單人沙發上,指間夾著煙,指甲是炫酷的黑色。不知是否看錯,在他回神前,她似乎從他臉上捕捉到淡淡的柔軟寂寞。然而,只是一瞬,在他回頭並看到她後,那些柔軟的寂寞立刻消失在堅硬的冷酷裡。
他掐掉煙頭,也不說話,只是帶著她將她推出門外。
在他關上門前,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尤澧!對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我氣,H城的事的確拖累到了你,但——」
「覃南!」他似乎重重的在心裡歎息,連語調都是無奈的,「對於你的遲鈍,我究竟該說些什麼呢?」他勾起優雅卻沒溫度的笑,「覃南,你真的不夠聰明,所以,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懂麼?」
說完這句話,他就關上了門,留她一個呆呆的站著,卻仍沒弄清他到底為什麼事生氣。
電視中的自己,正在緩緩講述那番毫無準備的自白。她看著,只覺自己那模樣傻極了,真不知道當時那些記者們見了都在想什麼。可能,會覺得凌旼基未來的妻子是一個易哭而語無倫次的傻瓜吧。
「嫂子,你說的好感人哦!」然而,對於她的表現,自有人有她獨特的見解,「還有,我覺得哥他真的很愛你,這麼些年,一起長大,又看過他所有戲,但卻從沒見過他會有這種眼神。溫柔的——怎麼說呢,應該說,哥只有看著你的時候,眼睛才會發光,就像是靈魂深處的注視!怪不得那些迷我哥的女孩子要嫉妒傷心了,果然……在愛情裡,就算是天皇巨星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嫂子,你嫁給我哥一定會幸福的!」她一口一個嫂子,卻喊得無比流暢。
覃南看著她,悠悠的笑起來。
月光,映著窗外的一片雪色,透進白盈盈的流水色澤,淡淡的鋪灑在她身上,臉上,笑容上,發上。
她繼續笑著,卻不知道這樣的笑容落在另外一雙視線裡,是如何錐心刺骨的傷疼。
漆黑的別墅,並不代表空無一人。
二樓的玻璃暖房裡,擺放著一盆翠綠的植物,上面開滿了潔白細小的花朵,密密麻麻,鋪散在無柄嫩葉上,散著濃郁的香氣,圍繞在他四周。
七里香,我是你的俘虜。
可笑的情感,自以為是的情感。
薛之彬撐著前額,修長手指輕彈掉煙上長長的一段灰,又微微瞇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