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這種動物,喜歡的人是要了命的喜歡,而討厭貓的人會找出無數條理由表達反感。貓喜歡獨居,所以自私;貓太有個性,過分冷漠;貓不戀家,總朝外跑;貓嫌貧愛富,這是從古到今的公論……貓有九條命,說明貓有很強的生存能力,這對貓是好事,卻也成了另一種暗示———生命力頑強的動物,又兼有媚態,一不留神就沾上了妖氣。
古人云:「貓喜月,狗喜雪」,於是就有一種迷信說法,貓能拜月成妖。據說古時浙江某地有個傳統,只要看見家養的貓拜月就立刻殺掉,就怕它們變成妖魔。傳說中貓妖和狐狸精一樣,能變幻人形,非常詭異。因此貓死的時候,不埋於土裡,而懸於樹上。
所以,它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好,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被拿來祭刀的話就慘了。可惜,可惜卻讓它遇到了一個南宮錦!
溫芯在房間內踱步,看來南宮錦那傢伙肯定是不會讓它走了。這下它該怎麼辦呢?
走了許久,好半晌,還是想不出辦法。要不是南宮錦那臭傢伙將它關在了房間裡,門外還有護衛守著,這時候它早就逃出南宮府了。
可惡啊!它真想仰天長嘯,它被死變態欺負得好慘好慘,它實在無法想像,它接下來的日子究竟會是在第幾層的地獄當中?!它只不過長得圓了點、愛生氣了點、又膽小了點……而已嘛,他幹麼那麼愛欺負它?
它住進這裡已經五天了,要說對南宮錦的生活一無所知,也是不可能的。
他很愛乾淨,他的寢室每天至少打掃三次,連帶地,它每六個時辰就要洗一次澡,這還是那個獸醫替它爭取來的福利,說頻繁地替貓洗澡會讓它生病,它才免於每個時辰洗一次澡的噩運。
他很閒,每天都閒閒地呆在府裡,除了睡覺就是看賬本,要不就是玩弄它。
他很敗家,牆壁上各個朝代的某某名家的真跡,被它一個腳印踩上去,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讓下人下去再換一幅。
還有他的衣服,他原來不是每天都穿一套衣服……而是他只有白色衣衫,白色綢緞和白色輕紗,真是奇怪的品味。
不過他很神秘……因為,只有它知道,他是個會武功的人,好像他在刻意隱瞞,不想讓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隱瞞?為什麼?想得它頭痛!它一個貓,想那麼多事幹嗎?
溫芯煩躁地瞪著房間內的一切,驀地它雙眸綻放出一抹異彩,小嘴也不由地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
吃什麼都不能吃虧,有仇不報死了都虧!
Bingo,報仇a計劃,開始!
溫芯跳上了平整的大床,開始它的破壞行動,我跳,我蹬,我努力地踩,用力在他的床上來回蹦跳.在他的床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折皺。
五分鐘後,氣喘吁吁的溫芯跳下床,欣賞自己的成果,嗯,好像還是不行,看起來還是不夠亂。
溫芯用牙齒咬住羅幔的一角,努力往下拉,一直將羅幔扯到地上,然後它馬不停蹄地跳上床,開始用枕頭和綢被磨爪子。
「呵呵……」好舒服,磨爪子果然是除角質的好方法,而且還可以……嘿嘿……勾到了!溫芯直直地向上一拉,整個棉被綢子揪到了一起。
「喵……」這是什麼質量……被子裡不會是黑心棉吧?笑得更加惡質,黑了心的溫芯,決定解剖棉被。
用鋒利的牙齒咬斷棉被上的線,指甲深深地嵌入到棉被裡面,露出裡面白色的棉絮,「還好,不是黑心棉……」真正黑了心的破壞貓暗忖。
將棉絮掏出,揚在整個床鋪,溫芯玩起了追逐棉絮的遊戲。
聽到砰砰作響的聲音,柳毅逕自地打開房門。
「發生什麼事?」他環視了房內一眼,除了那隻貓之外,原本宮裡送來的上好雪緞大床已經不成樣子,青色紗帳被卸了,棉絮破布被扯了一地,遠遠看去,整個一堆垃圾。
而此刻它居然還嫌不夠破碎,跳上雕花檀木桌椅,在它刻意用力的情形下,桌椅東倒西歪地全橫在地上,茶壺茶杯等陶器全部粉碎,一片狼藉。
這貓肯定是破壞狂!居然破壞成這副德行,他真的不佩服它都不行了。而且那床還是淳王妃送給少爺的,它可真大膽啊!
溫芯看了一眼柳毅,理都不理他,繼續破壞。
瞧它一副凶悍的模樣,柳毅不禁搖了搖頭,少爺只讓護衛看著它,其餘的事做下屬的不用管也不能管。他又瞄了眼一地的殘骸,不高興地轉身走回書房。
「怎麼了?」南宮錦瞄了柳毅一眼,見他一臉不豫,不禁問道。
剛剛柳毅一聽見外面有聲響,馬上衝出去察看發生什麼事。怎麼看了老半天,回來一臉臭臭的?這倒讓他覺得好奇,有誰敢這麼膽大包天在他的錦蘭苑弄出這麼大的聲響?
「還不就是那個小白。它將少爺您的床還有桌椅全弄壞了,房裡一片亂象。」柳毅生氣地說。「而且還專挑少爺您最重視的東西破壞。」
「是嗎?」南宮錦覺得頗為好笑地勾起唇。這小傢伙不敢當著他的面發飆,卻敢拿他的東西出氣,真教人又好笑又好氣。
「少爺,您難道不生氣?」怎麼少爺還露出笑容?
「有什麼好生氣的。」他不理會柳毅又低下頭去翻閱桌上的文件。不知為何,他只覺得它的行為有趣的緊。至於生氣?他反倒沒有此等感覺。
「可是……屬下想不明白,小白今天怎麼會做出這麼反常的舉動?」
南宮錦捂嘴一笑,道:「可能是之前我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把它激惱了。」
「噢?少爺,什麼實驗?」
「我向小傢伙丟了只蜘蛛。它啊了一聲,跳到了凳子上。」
「然後呢?」
「我又向它丟了只蟑螂。它啊了兩聲,跳到了桌子上。」
「接著呢?」
「我又向它丟了隻老鼠,它直接跳到了我的身上,然後還抓爛了我的衣服。」
「結論是……」
「嗯,它比較恨老鼠。」
我看是比較恨你吧!柳毅白眼一翻,心裡暗忖,難怪小白會那麼生氣?
「少爺……」
「好了!叫人去把寢室清一清。」見他一副打算話嘮的樣子,南宮錦打斷他的話逕自下了命令。
「是。」柳毅咬咬牙,只能躬身地轉身離去。
望了眼不太甘心離去的背影,南宮錦不禁露出愉悅的笑容。
現在有了小白這個有趣的小傢伙,今後可有趣多了。只要一想到它那火爆的脾氣以及膽小如鼠的性格,他就覺得好玩。
今後只要他一無聊,找它準沒錯。
他瞧了瞧手中的文件,又瞥了眼書房與寢室相連的門,又看了眼文件。驀地放下手中的文件,覺得還是去逗弄它來得有趣多了。
他綻放出一抹壞壞的笑容,起身往相連的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