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他如此失控激狂。他存心要讓她記住他,即使心裡不能,也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記。他所能夠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狠狠地噬咬,從嘴唇到下巴,到頸、到肩、到胸前,他的力道就好像要把她的皮肉一塊一塊地撕扯下來,吞吃下腹。
他每觸到一處新的地方,對他來說那是從未涉足的領地,神聖的荒原,但是卻曾經被別人撫觸過無數遍。她掙扎著拒絕他的探訪,卻曾在別人身下婉轉承歡,把這具美麗絕倫的身子毫無保留地獻上。思及此,他便覺得心痛難當,嫉妒蒙蔽了他的理智,只想用更激烈的手段,叫她忘記那個人觸碰她時的感覺,讓她只記得他,即使是疼痛,也只能記得他。
菡玉初時還奮力反抗,漸漸地就沒了力氣。她從不知道被人壓在身下竟是如此難以逆轉的劣勢。以前大哥曾教過她,如果女孩兒遇到登徒子非禮該如何反抗自救,然而對楊昭卻毫無作用。他那麼重,力氣又那麼大,身子好像被釘在床板上一樣分寸難移。
無謂的掙扎使她氣喘吁吁,與他凌亂的呼吸交纏,便生就了某種曖昧的氣息,於空氣中隱隱浮動。
彷彿沉睡一冬的冰殼乍然破裂,其下的山泉汩汩流淌起來,所經之處,萬物復甦,遍野新綠。體內似有什麼蟄伏的東西被喚醒了,兇猛地竄至四肢百骸,要控制她的全身,吞噬她的理智。
這種從未經歷過的陌生感覺讓她害怕,她想要推拒,卻絲毫抵擋不住它的攻勢;想要退縮,只讓它更快地將她攻陷。
頗!枝頭的第一朵花綻開了,鮮紅欲滴的顏色,濃郁的香氣蒸騰開來。
那是助情花,讓她這具非人的身子有了感覺、卻也催生□□的助情花。
他也聞到了那香氣,呼吸愈深,吐出來都是滾燙灼人的氣息。懲罰似的噬咬變成了輾轉吸吮,疼痛減輕,肌膚卻更加敏感難耐。他每經一處,便在那裡埋下火種,離去之後仍燃燒不止。
她四肢綿軟沒有氣力,只能扭動身子去抗拒,卻更像迎合,讓他完全失了最後一點理智。她只隱約覺得他探入了衣內,肌膚在他掌下戰慄,然後在裂帛聲中觸到微涼的空氣,又被他滾燙的肌膚熨帖覆蓋。
菡玉身子一震,倏然睜開眼,從迷亂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