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賽馬大會(二)

  早知道我應該換一身宦官服,要是刀疤男看見我穿宦官服,他還能調戲我,那我才是大寫的服氣。

  皇帝用蒙古語說話,刀疤男露出玩味的笑容,那種笑容真是我生平以來見過最難看的笑。

  我聽不懂蒙古語,不知道皇帝和刀疤男在講些什麼,再加上刀疤男對我那麼放蕩的笑,我氣的想打人。

  我實在氣不過,迎面給了矮胖子一個耳光,矮胖子捂著臉瞪大眼睛,傻不愣登的問:「你為何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

  這樣的回話過於囂張,好歹矮胖子是刀疤男的跟班,不看僧面看佛面,萬一惹惱了刀疤男可就不好了,我賠笑著道:「哎呀,大哥,我看你臉上有一隻蒼蠅,想幫你拍掉,不好意思,下手有點重,蒼蠅又飛沒了,還望大哥海涵。」

  「你……」

  你個雞錘!

  我搶先回道:「大哥,你不是會說蒙古話和中原話嗎?勞煩你幫我翻譯一下,你的主子和我哥哥講什麼呢?」

  「求我!」

  我求你祖宗!

  矮胖子未免欺人太甚,要想我求他,門都沒有!

  「哎喲,誰打我!」

  矮胖子摸著後腦勺一個豆大的包齜牙咧嘴的疼,我強忍著笑意又不敢笑出聲,委實是有點憋壞了。

  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皇帝竟迅速偷襲矮胖子,用一粒小石子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有皇帝為我出了這口惡氣,我覺得甚是開心。

  刀疤男彈了矮胖男一個腦瓜崩,說了矮胖男幾句,矮胖男挫挫的點頭哈腰。雖然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單從兩人的神情和動作上來看,矮胖男是被刀疤男訓話了。也許刀疤男在說矮胖男不敢擺架子懟我?

  管他呢!刀疤男不對我凶就行了。

  皇帝開口道:「他說,我代你上場可以,但是有幾個條件。」

  原來刀疤男在和皇帝談條件!我急不可耐的反問:「什麼條件?」

  「第一,我不能用汗血寶馬;第二,你必須上場比賽,且奔馬賽和走馬賽的成績均不得低於前三十名。」

  靠之!刀疤男仗勢欺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刀疤男的坐騎是汗血寶馬,若是皇帝不能騎太紅這匹汗血寶馬,而是騎那匹較為普通的良駒太白,優等馬對劣等馬,且有奔馬賽和走馬賽兩個項目,機會又只有一次,刀疤男佔盡天時地利,現在又把皇帝唯一的優勢——汗血寶馬給規定不能用,我實在是想原地爆炸,痛打刀疤男一百下。

  還有,皇帝上場了,我也必須上場,而且我的奔馬賽和走馬賽的成績均不能低於前三十名!就算我再怎麼心大,隨便一想也知道蒙古人善於騎射,被稱為馬背上的民族,這些男人哪一個馬術不比我好?就算我有汗血寶馬,勝算也不大。更何況,奔馬賽是所有馬匹和騎手們在同一起點出發,大家人擠人,馬擠馬,萬一誰暗中對我動手腳,我該如何應對?

  刀疤男仗著自己是蒙古王子,此地是他的地盤,就如此為所欲為,欺壓我們這些偽裝的百姓,實在是氣煞我也!

  思來想去,我認為這兩個條件對刀疤男太有利,完全是逼死我,反正我一介女流,破罐子破摔吧!「錦哥哥,我不同意!你跟刀疤男說,我反悔了,我不想比什麼奔馬賽和走馬賽,大不了比試喝一百碗馬奶酒或者吃一百斤手抓羊肉!」

  「身為我的女人,你豈可臨陣脫逃?」

  這……怎麼就不行呢?

  我知道皇帝好面子,甚至皇帝把今天的賽馬大會看成是他和蒙古王子的較量。但刀疤男用汗血寶馬比賽,皇帝只能用普通的馬匹——太白,汗血寶馬日行千里,太白能日行七百里就算不錯了。就好比遊戲玩家打電競比賽,刀疤男用的是最好的遊戲專用鼠標和鍵盤,而皇帝只能用普普通通的鍵盤和鼠標;更為形象的是賽車比賽,刀疤

  男的愛車是法拉利、保時捷的特級超跑,皇帝參賽用十來萬的代步車,單從儀器裝備上,皇帝就落於下風,要想反敗為勝,談何容易?

  我也不想出爾反爾,實在是刀疤男狗仗人勢,過於欺負我們,這種不公平的比賽,不參加也罷!

  我要抗議!

  我正要跟皇帝擺道理,好好說道說道,皇帝卻說:「知夏,拿出你的勇氣來,還沒嘗試就認為自己一定會失敗,這不是你。」

  皇帝說得沒錯,若是平常,誰敢這樣挑釁我,我早就手腳並用上前抓頭髮、撓耳朵、咬人了。可此次賽馬大會,有成千上萬的觀眾,有五六百號騎手參加比賽,我要是輸了,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好歹,我也是要面子的。

  在皇帝這裡說不通,我只能主動找刀疤男講條件,我面露凶相看著矮胖男,「大胖子,你跟刀疤男說,我對他提的要求很有意見,大大的有意見!賽馬大會應該是公平、公正、公開的比賽,他自己用汗血寶馬,憑什麼讓我哥哥用普通的馬匹?這麼多蒙古族人參加比賽,我要是把刀疤男提出這麼苛刻的條件傳出去,還會有多少人愛戴你們的王子?要知道我可是中原來的姑娘,請注意這話的重點在於強調我是中原來的……姑娘,就算你們蒙古人再怎麼厲害,總不能這麼欺壓我一個女流之輩吧?要比賽,可以,我哥哥用汗血寶馬,我用普通的馬匹,不就是賽出一個前三十名的成績嗎?我要是做不到,我就給刀疤男當洗腳婢!」

  矮胖男人和刀疤男說話,刀疤男臉上陰晴不定,一會兒臉黑到嚇人,一會兒又嬉皮笑臉的,我對刀疤男沒有半點好感,甩給他幾個臭臉,讓他自己去體會。

  起點附近吵吵嚷嚷的,我看騎手們都翻身上馬,似是比賽要開始了。我不由得心焦,催促刀疤男下決定,等了一會兒後,矮胖男人翻譯刀疤男的話說:「我們王子說了,第一個條件可以收回,但是你必須上場且取得前三十名才算數。」

  前三十名!我努力拚一拚還是有可能的。

  我不再墨跡,拉扯著皇帝到起點附近,我正踏上太白身上的馬鞍,誰知腰身一緊,整個人被皇帝舉了起來,皇帝這是要幹嘛?

《皇帝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