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262|
宴席散了,因為明日傅宣就要嫁人了,傅容傅宛姐倆都留在了娘家。她們不知道旁人家裡姐妹們是如何相處的,反正傅宛出嫁傅容出嫁前一晚,姐妹三人一直都是睡一張床的,這次也不打算例外。
外嫁的姑娘留下來合適,媛媛瑧哥兒跟娘親住也正常,梁通徐晉這兩個女婿可沒有理由住下。
傅宛將梁通叫到了自己的院子,叮囑他回去後好好照顧月底就要滿週歲的阿晨。
徐晉自然也被傅容請過來了。
「王爺回去後打算怎麼辦啊?」瑧哥兒還跟他小舅舅玩呢,屋裡只剩夫妻倆,傅容笑著打趣自己的男人,還故意摸了帕子出來,「要不要我再給王爺準備一條帕子?」
阿璇阿珮有乳母喂,傅容是不擔心的,徐晉有那麼多她的東西,也能哄女兒,傅容就是逗逗他。
她一臉壞笑,徐晉也笑了,接過帕子聞了聞,皺眉道:「味道太淡了,換一樣。」說著就將傅容抱起扔到了床上。
傅容嚇了一跳,意外又驚喜地看著徐晉。
自從崔綰死後,這一個月來徐晉就沒怎麼有興致,偶爾起興也就是夜裡在被窩規規矩矩來一次,沒有花言巧語也沒有他擅長的那些花樣。傅容理解,崔綰在徐晉兄弟眼裡好歹是親妹妹一樣的親人,崔皇后病了一陣,徐皓悶在王府輕易不出門,徐晉再情緒不顯,也需要一段時間調整。
但理解歸理解,今日徐晉徹底變回了原來的肅王爺,傅容還是挺高興的。
只不過大白天的,還是在娘家,萬一一會兒梁通那邊要走了,徐晉還沒出去,豈不是要鬧得人盡皆知?
傅容不想在家人面前丟人,哪怕身子已經因為徐晉的熱情有些招架不住了,她還是趴在床上緊緊壓著裙帶不許他亂來,呼吸不穩地跟他講道理:「王爺別鬧了,傳出去像什麼,等,等明天我回王府再陪王爺?」
人逢喜事精神爽,徐晉抑鬱了一陣,今日來侯府,耳濡目染全是喜慶之色,再在傅容的閨房裡與她獨處,婚前過來找她的那些情景便浮上心頭,此時動了情,又怎會因為傅容三言兩語就罷手?傅容這般躲閃,他反而更想了。
「濃濃想多了,我沒想亂來,只是想借你的小衣一用,那上面的味道更濃些是不是?」徐晉壓著她,一手硬是擠到她與床褥中間去扯她的裙帶,傅容用力捂著,可惜雙手也抵不過他一手的力氣,很快就被人剝了乾淨。
到了這種地步,再拒絕也是徒勞,更何況傅容心裡其實也不是那麼堅定。眼看勢必要給他了,傅容趁徐晉將她抱到腿上時伸手將床帳放了下來,回頭時徐晉正好將他自己的袍子甩了出去。面對許久不曾在白日裡盡情欣賞過的胸膛,傅容隨心行事,臉貼著徐晉胸口,用力抱住他:「王爺,我想你了……」
徐晉低頭忙活呢,聽到這話先將她放下去,夫妻倆毫無間隙了,他才忍著悸動親她耳朵:「為何會想我?不是天天都在你身邊嗎?」
傅容搖頭,抬頭看他,眼裡似浮著水霧:「不一樣的,我喜歡看見王爺高高興興的,王爺生氣低迷我心裡也跟著不好受,現在王爺終於笑了,又肯像以前那樣疼我了,我就跟著輕鬆了……」
徐晉看著她氤氳的眼睛,看著她宛如點過唇脂其實天生紅艷的唇,低頭親她。
傅容閉上眼睛迎接,以為徐晉會深深的吻,沒想他碰了一下就離開了。
傅容茫然。
徐晉一手扶她腰一手撫她臉:「濃濃知道為何會這樣嗎?」
傅容當然知道。徐晉是家裡的天,他高興了她就敢放肆了,他不高興,她怕自己撞到他火氣上被他不喜,便盡量老實些,不觸他霉頭。舒心跟戰戰兢兢的日子,她當然盼著徐晉高興的時候多。
徐晉不知傅容心裡的想法,但他明白傅容為何會這樣,啞聲告訴她:「因為濃濃心裡有我,因為濃濃喜歡我……」
喜歡了,才會因為她的喜怒患得患失,如婚前他冷落她的那陣子,因為看不到她無法再親近她,吃到嘴裡的飯好像不香了,睡慣的床也不舒服了,然後見到她,她只需一個笑容送過來,只需一個俏皮的眼神,就能驅散他心頭的所有陰霾。
「濃濃,我也想你。」
在她略顯茫然的凝視下,徐晉再不浪費時間,恣意地疼她。
汗如雨下,下了好久,才停。
傅容無力地躺在彷彿剛從水裡撈起來擰乾的被褥上,一眨不眨地看床邊一件件穿衣的男人,羨慕他體力旺盛沒事人一樣,又忍不住叮囑他:「阿璇阿珮若是哭鬧,王爺就把她們送過來吧?」
徐晉一邊繫腰帶一邊瞪她:「難道你覺得我照顧不好她們姐倆?」
傅容抿抿嘴,笑彎了眼睛:「是有一點點擔心。」
徐晉俯身就在她身上重重拍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傅容疼啊,回頭一看,雪般的肌膚上赫然一個紅紅的掌印,氣得坐起來打他,「你用那麼大力氣做什麼?」什麼人啊,吃干抹淨就過河拆橋了!
徐晉忙將皺眉瞪眼睛的嬌妻抱到懷裡哄:「不是故意的,濃濃別氣,我給你揉揉?」
傅容怕前面父母等得太久,懶得跟他膩歪了,剛要攆人,忽然察覺到不對,急忙去捂胸口。然而已經晚了,徐晉已經熟練地解開了她才穿上不久的小衣,起身站直時順勢將那水綠的小衣搶了過去,眼睛看著雙手抱胸的妻子,手卻將那小衣送到鼻端,十分享受地吸了口氣,「有了這個,濃濃還用擔心我照顧不好她們?」
明明擺的是無賴風流公子的樣,說出的話卻是哄女兒。
傅容笑得身子直顫,笑著笑著見徐晉目光落到了她胸口,傅容臉一熱,迅速拉起薄被,背對他躺著。
徐晉真的將那小衣藏到了懷裡,最後捏了妻子一把才去了前院。
梁通在廳堂陪岳父岳母喝了兩盞茶了,見徐晉姍姍來遲,精神抖擻的,不由在心裡罵了一句厚顏無恥。這是在岳父家裡,他身為王爺不是更應該注重體面嗎?算了,下次宛宛再用體面當幌子求他快點,他就把這個王爺妹夫祭出來。
傅品言夫妻佯裝不知兩個女婿都做了什麼,一起出去送人。
梁通急著回家抱兒子,徐晉心急看女兒,各自騎馬走了。
回到王府,徐晉命乳母將姐妹倆抱到芙蕖院,然後都攆了出去。
夏天熱啊,阿璇阿珮都只穿了一個肚兜,為了區分姐姐妹妹,阿璇的衣服上都繡了火鳳,阿珮的是青鸞,不過目前姐妹倆單看模樣也是好區分的。阿璇出生時就比妹妹沉,這會兒個頭也是略大一些,也比妹妹好動,躺一會兒就朝爹爹伸手要抱,不像阿珮,徐晉將傅容繡的大紅布麒麟掛到床上,阿珮就盯著布麒麟玩了,時不時伸手去碰碰,大眼睛再追著晃動的布麒麟轉。
這樣一對女兒在身邊,徐晉頓時不想妻子了,將好動的阿璇抱動腿上,一手用帕子捂著鼻子,一手交給女兒抱著。上個月葛川來信說藥草已經尋到了,但是配置解藥還需一段時間,徐晉也只能繼續用這個笨法子。
阿璇抱夠了爹爹的手指頭,眨眨眼睛,想要爹爹的帕子,咿咿呀呀的。阿珮聽到聲音扭頭看姐姐,瞧了會兒又繼續自己玩自己的。
徐晉那是女兒想要月亮他都肯摘來送給她的,又怎麼會捨不得帕子,就送給了小丫頭,他從床裡頭又摸出一條帕子,現在夫妻倆床上就屬帕子多了。
阿璇見爹爹又變出了一條,咯咯笑,伸手討要。
瑧哥兒咧嘴笑的時候像他,女兒們笑起來像極了傅容,徐晉心都化了,繼續給女兒玩,伸手摸另一條帕子。逗著逗著嫌一隻手動作不方便,徐晉看看明顯不夠長的帕子,想了想,放下阿璇,從懷裡摸出傅容的小衣。雖然很清楚沒有人敢不通傳就進來,徐晉還是快走幾步將門關上了,回到床邊時已經換成了蒙面人的樣子。
只是刺客盜賊們臉上蒙的是黑布,肅王爺蒙的是自家王妃的肚兜。
這副模樣,看得阿璇忘了手裡的帕子,看得阿珮忘了還在眼前晃悠的布麒麟,姐妹倆都不錯眼珠地盯著那個像是爹爹又不像的人。
被女兒們這樣看著,徐晉臉上有點熱,不過他臉皮本來就厚,這會兒屋裡沒有外人女兒們還都不懂事,徐晉很快自在下來,將姐妹倆都抱到了腿上,笑著哄她們:「不認識爹爹了?這是你們娘親的衣裳,你們姨母要出嫁了,今晚娘親陪姨母睡,就讓爹爹帶這個回來給你們看。」
阿璇看不見爹爹的嘴,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扭頭張望。
阿珮伸手要扯爹爹臉上的布。
徐晉笑個不停,抬起小衣露出下巴卻遮住眼睛,陪兩個女兒玩捉迷藏,哄得姐妹倆困了,徐晉跪著趴在床上,一手拍一個,等女兒們睡著了,他也在外側躺了下去,臉上照舊遮著妻子的小衣。
一室靜謐。
侯府那邊,傅容卻是剛剛歇完晌,之前折騰得太累,以為徐晉只是隨便說說,睡醒了,才發現徐晉真的拿走了她的小衣。
傅容好氣又好笑,那傢伙不會真物盡其用了吧?
不過想到妹妹,傅容的心思很快就從丈夫女兒們身上收了回來,梳洗一番去了傅宣那邊。
夜裡姐妹三人睡在一起,自是有說不完的話,傅宣也一改之前對傅容不愛搭理的脾氣,傅容叮囑她什麼,不管心裡贊同不贊同,她都痛快地應下,只在最後傅容又開始說用不著的了,她才動手撓姐姐癢。
傅容當然要反抗啊,仗著自己多吃了幾年鹽,力氣較大,一番你來我往後壓到妹妹身上收拾她,笑得傅宣眼淚都出來了,喘著氣求傅宛幫忙。傅宛誰都不幫,坐在一旁看兩個妹妹胡鬧,搖頭失笑,再在夜深時勸傅容收手,都睡覺吧。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景陽侯府東院便熱鬧了起來。
傅宣上妝時,瑧哥兒媛媛一左一右歪頭打量,看他們的姨母變成美麗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