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行!
我頓時滿腦黑線。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在心裡慘叫。為什麼?為什麼別的穿越同志屢試屢靈的招數,到了我手裡就處處碰壁?難道那些穿越同志們都在騙我?可是總不可能個個都騙我呀?
「蔚姑娘,你該知道自己被送到倚紅樓的原因,楚殤……,他並不在乎你是否才藝雙絕。」月美人的話像一道鎮妖符,頃刻間把我打得魂飛魄散。
我頓時清醒過來,我一廂情願地以為自己可以賣藝不賣身,卻不知道原來不管我有沒有才藝,我都逃不過賣身的命運。因為我跟其他人不一樣,我被拘禁在這裡,不過是為了讓更多的人來折磨我、羞辱我,滿足楚殤報仇的目的。他並不在乎我是否才藝出眾,是否能幫倚紅樓賺更多的錢。讓我賣身,是他唯一的目的,我有才藝,可能讓我接的客人會光鮮體面些,若沒有才藝,他甚至有可能,故意找些醜惡不陋,有變態嗜好的客人讓我去接。我終於明白他到底有多恨蔚藍雪了,認清這個現實,我欲哭無淚,癱坐到椅子上。
「蔚姑娘……」月娘蹙起了眉,似乎有些擔心的樣子。
我在心裡冷笑,這月美人,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讓我傻乎乎地跟她討價還價,分明有心戲弄我。枉我還以為討好她可以為自己謀些福利,看來此路也不通,也是我自己犯傻,想想她與那楚殤不清道不明的暖昧關係,怎麼可能會幫我?
「我明白了,你們想何時讓我接客?今晚?」我不是認命接受現實,只不過知道此時不益與他們對著干而已,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是麼?
月娘見我不哭不鬧,只一陣失神過後便如此坦然地接受現狀,有些吃驚。她長久地打量我,似乎想看出我內心的想法,可惜我的眼裡只透露出一種信息——漠然!
她看不出我別的情緒,歎了一聲:「蔚姑娘身體剛剛復元,還很虛弱,三日後再正式迎客吧。」
她的語氣裡有示好的成分,我在心中冷笑,毫不領情:「我現在要沐浴,月媽媽沒事請先出去。」
她望著我,歎了口氣,知道她失去我的友誼了,我不會再拿她當朋友,也不會輕信她。她站起來,柔聲道:「我讓人準備熱水給你送過來,這三日,你好生歇著。」罷轉身出去,帶上房門。
我軟倒在椅子上,在心裡盤算著出路。打量著這間屋子,如果要逃出去……?心中也知道這根本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否則古代那些青樓女子不知道逃了多少出去了。有本事開妓院的老鴇,肯定與官府的關係是極好的,由古至今官場的黑暗,在前世我也瞭解得不少了,官字兩個口,隨他們怎麼,活都的能成死的,把白的成黑的更是沒什麼了不起了,何況她身後還有楚殤那個見鬼的什麼門做後台。青樓老鴇們通常自己還養著大批的龜奴、打手,對不聽話的姑娘有幾百種整治的招數可以把人整得服服貼貼。那些逃跑過的姑娘被整怕了,逃跑的念頭便再也不敢冒出來了。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別是古代那些見識不多的女子,即使是現代女人,面對施暴者不敢反抗的情況也很常見。我前世曾看過一則報道:美國的一個女學生,被人捉到家裡,關了十年,當了女奴,其間有大量機會逃走,甚至有獨自上街的機會,但她最終都回去了,因為她害怕。這是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症反應,人在極度恐懼下,為了保全性命,會絕對順從!
但我卻仍然有了一精神,我不是那種內心脆弱的人,也許是因為我還沒有面對極度的恐懼,無知者無畏。我一定會想辦法逃出去的,我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站起來,推開窗,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我這房間竟是三層樓房的層,窗外倒是有棵大樹,枝繁葉茂,樹冠像傘一樣展開,可是離窗四五米遠,根本夠不著。院子裡有身著青衣的彪形大漢巡院,片刻功夫已過去兩拔人,即使想到辦法成功翻窗出去,這院裡空落落的,沒有可供藏身的隱蔽物,也極易被現。
咬咬唇,打開門,一左一右兩個龜奴站在門口,見了我微微彎了下腰,笑道:「月娘讓姑娘好生在屋裡歇著,姑娘要什麼,吩咐的去辦就好了。」
我心中明白這是看守我的人,也不惱,淡淡笑了一下關了門。只這一眼,我便看出我身處的房間其實正是這青樓的主樓。這建築與電視裡常看到的青樓大院並無多大區別,三層樓的磚木結構建築呈四方形,樓共三層,中間是寬敞的大廳,擺著十餘張大圓桌,包圍大廳四周的是電視裡常見的迴廊結構的三層樓房,底樓通常都是包廂,二三樓是眾姑娘們的香閨。此刻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分,廳裡樓道間人滿為患,眾目睽睽,想從這裡出去,無異難如登天。
有人敲門。是龜奴抬了木桶進來,另外一個手裡提著兩桶冒著熱氣的水,一個身著紅衣的十三四歲少女跟在身後,見到我福了福:「姑娘,我叫紅,月娘吩咐我給您送沐浴的熱水來了。」我冷冷地頭,見她指揮著龜奴把木桶搬進雕花圓拱門裡間的織錦屏風後,又嘰嘰喳喳地讓另一個把水倒進去,一邊吩咐他們繼續去提水。
我冷眼看著他們幾個在那裡忙得團團轉,坐在椅榻上不置一言。兩個龜奴沒好氣地聲嘀咕:「月娘怎麼不讓姑娘去浴房沐浴,非得要把水送到房裡來這麼麻煩?」
只聽到紅聲地喝斥他:「辦你們的事兒就好,哪來那麼多廢話。」
她個人,話倒是挺有氣勢,兩個龜奴不敢再抱怨,趕緊提了水桶走人。原來這裡有專門的浴房,我還以為都像電視上演的,古代女人們都是在閨房沐浴呢。那月娘順我的意,大約也是想把我關在房裡,少生事端吧?好容易等龜奴把水裝滿浴桶退出去,我走進裡間,看見紅正在往木桶裡加花瓣,見我進來,紅伶俐地過來,伸手想脫我的衣服:「姑娘,熱水備好了,紅服侍你沐浴吧。」
我避開她的手,淡淡地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可是……」紅咬了咬唇,表情有些為難,「月娘讓我……」
「出去!」我冷了臉,我不需要個眼線時時把我盯著。
紅見我臉色不善,乖巧地住了嘴,識相地轉出裡間,將圓拱門上的粉紅絲簾放了下來遮住。青樓裡的孩子,果然有眼色,最會察言觀色、討人歡心。
我伸手拂了拂浴桶裡的熱水,水很燙,不是我喜歡的溫度。眼光掃到一邊的梳妝台,看到妝台上的銅鏡,心中一動,我來到這裡七八日,還沒有機會看看自己這副身子到底長成什麼樣子呢。
滿以為會見到一張陌生的臉,待看清鏡子裡的影像時,仍是吃了一驚。那鏡子裡的人,那大眼、那濃眉、那有塌的鼻樑,那微厚的嘴唇,還有那一頭柔軟烏黑長及臀部的油亮青絲,無一不是二十一世紀我本人的樣子。但是,眼前這個影像,是我,卻又不是我,她的五官與我一般無二,卻異常瘦,是我前世一直渴望擁有的任何號的衣服都可以穿上身的那種瘦,所以我前世的胖乎乎的圓臉變成了現在的瓜子臉。皮膚還原成我十八歲時的晶瑩雪白光潔,這明蔚藍雪還很年輕,應該不會過十八歲。我欣喜地現,自己瘦下來的青春模樣,也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個美人。
我撫上自己清瘦的臉頰,一模一樣的臉讓我的心裡產生了一些錯覺,讓我覺得我其實就是蔚藍雪,蔚藍雪就是我。我很滿意自己的模樣,自古紅顏多薄命,清秀但不夠驚艷的長相可以讓一個女人過平凡的生活,而且突然擁有了我前世想盡辦法也減不下來的清瘦身材,讓我從心裡樂翻了。
撫著我清瘦的頸脖,目光落到頸上那塊黑玉上,不覺一怔。那塊黑玉,那條巧奪天工的蟠龍,那龍嘴噴出的火焰,正是我夢中冥焰給我戴上那塊玉。那個夢,竟是真的?我一直以為不過是做夢而已,可是看到脖子上這塊黑玉,我才恍然,冥焰竟是真的進入到我的夢中,將這塊黑玉送給了我。
一想到他明亮如神燈,溫柔如麋鹿的眼睛,我的心裡便泛起一絲柔情。冥焰,謝謝你。那玉的紅繩不知為何收短了,我記得夢中那玉是垂在胸前的,現在卻恰恰好掛在我的脖子,不鬆不緊,不會勒著我的脖子不舒服,卻也無法取下來。我拉了拉那似絲非絲、似麻非麻的紅繩,竟結實異常,細細一看,那繩竟沒有結頭,順著脖子摸了一圈兒,真的沒有結頭,才算明白了什麼叫仙家之物,天衣無縫。
有了它,真的能與冥焰聯繫嗎?如果真能聯繫上他,他是否能助我逃離青樓?我試著在心裡輕聲叫他——冥焰?冥焰?冥焰?半晌,卻無人回應,屋子裡也沒什麼奇怪的變化。怎麼回事?冥焰應不會騙我的,否則那玉也不會掛到我脖子上了。難道他沒有聽到?還是太忙走不開?或者這玉還有什麼口決?我胡思亂想半天,自己也沒個答案,索性也不多想,回身探向浴桶,那水已經降溫,便脫了衣服,鑽入浴桶。
嗯……,**……,水溫剛剛好……
我盤腿兒坐在浴桶裡,打量自己瘦削的身體,心裡實在是太滿意了,膚如凝脂、瘦不露骨,蔚藍雪的身材真是比臉蛋漂亮了好多倍。纖長的手臂,十指如蔥;手滑至腰間,腰肢柔軟,細細的腰身不盈一握;腿伸出浴桶,纖長結實,腳趾如玉;撫上**,前世我被割了一個**,心裡有些陰影,蔚藍雪的椒乳豐滿結實、傲然挺立,我細細檢查一遍,沒有現任何腫塊,輕吁了一口氣,身體放鬆下來,這具身體,實在是比T台上的模特兒還要比例均稱標準,實在是太太太太太完美了。
我閉上眼睛,任溫暖的熱水溫柔地按摩我的身體,玫瑰花瓣氤氳的香氣薰得我昏昏欲睡,我不知不覺垂下了沉重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