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容王信守承諾,次日果然把鳳鳴帶了出去騎馬。

  鳳鳴一見白雲,便雀躍不已,和容王共騎幾圈後,開始軟磨硬施,要單獨騎白雲。

  「不行,你騎術未精,怎麼可以單獨騎白雲?」

  「咦?昨晚誰說我賢明英勇,什麼都會,是個奇才的?」鳳鳴又瞪眼睛。

  容王曬道:「那是為了哄你高興,身為太子,怎麼可以將別人的奉承之言當真?」

  「你又騙我!」

  鳳鳴大叫起來,不忿地扭動身體。兩人本在馬上,身體相碰,他一扭動,立即引起容王的反應來。片刻後,便驚覺身下抵了一條硬邦邦的東西,嚇得鳳鳴當即臉無血色,不敢再動分毫。

  「叫你不要亂動。」容王胸膛微微起伏,火熱的目光盯著鳳鳴。

  侍從遠遠隨侍,都不知道發生何事。

  鳳鳴感覺容王分身灼熱,顯然是慾火攻心,想到報紙上曾報道的青少年被暴力侵犯案件,不由頭皮發麻,輕問:「我現在乖乖的下馬,你等好一點再下來,好不好?」容王胯下撐得老高,如果下馬,真是威信盡失。

  「休想。」容王沒有商量的強硬口氣,令鳳鳴更加驚慌。

  「那你想怎樣?是你自己起了色心。」鳳鳴瞪他:「我警告你,我現在已經是賢明太子,你不能動我的歪腦筋。」昨天才到手的籌碼立即甩了出來,卻不知道自己那風情萬種的一瞪,幾乎誘得容王立即把他壓在身下。

  雖然不能真的立即佔有眼前人,不過容王也不是為難自己的人。

  「你想幹什麼?」

  「讓你幫我解火。」

  兩個人的說話,都盡量壓低音量。

  鳳鳴的手,被強拉著覆蓋在豎立的凶器上。他立即明白容王的意思,飛紅了臉,罵道:「變態!」

  「你幫不幫?」容王不耐煩的問,大有拒絕就強來的意思。

  手掌下的器官熱度驚人,傳遞著強烈的脈動,讓鳳鳴的心也砰砰跳起來。馱著兩人的白雲還在優雅踱步,起伏的旋律,使一切升溫。

  一瞬間,鳳鳴追求刺激的因子,被徹底激起。

  他咬牙道:「交換條件,我幫你,你也要幫我。」

  容王被他這一個煽情的條件引得口乾舌燥,胯下更加疼痛起來,沙啞著嗓子說:「快點,磨蹭什麼?」立即身體力行,將手伸入鳳鳴的下衣中。

  高大的駿馬上,兩個人緩緩摩挲起彼此來。

  激烈卻又要顧忌侍從的興奮,使兩人精神亢奮。

  「我還道你很貞烈呢。」容王揉搓著鳳鳴,取笑著。可他的呼吸,卻洩露他的興奮,在鳳鳴的撫摸下,胸口膨脹得幾乎要炸開了。

  鳳鳴更不中用,連口也開不了,連脖子都紅了,只咬著牙不作聲。

  電流不斷從兩人的指尖傳出,觸動深層最基本的需求,讓一切的快樂漸漸浮上面來。

  「嗚….」

  最後的時刻,容王猛然吻住鳳鳴的唇,避免侍從聽見他丟臉的呻吟。乳白的體液,噴在彼此掌中。

  「幸虧白雲全身白毛。」容王用下擺擦乾淨自己的下身,慢慢緩和呼吸。

  鳳鳴也漸漸回神,伸手要把自己下身的東西抹去。

  「等一下。」容王阻止他,從自己懷裡掏出一條繡工精緻的手絹,伸入鳳鳴胯下擦淨。

  鳳鳴臉更紅,羞道:「謝謝…」

  「不用客氣。」容王卻將手中被弄髒的手絹一揚:「留來紀念。」居然將手絹鄭重地放回懷中。

  鳳鳴頓時瞪大眼睛,無法作聲。

  半晌,方大叫道:「容王!你這個變態!」

  聲音高亢,迴響整個草坪。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侍從會不會懷疑?

  剛要撲上去把手絹搶回來毀屍滅跡,耳邊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太子殿下,容王,原來你們在這裡!」瞳將軍在馬上哈哈笑道:「我們已經與離國使者達成協議,文書使一事不會破壞兩國邦交。而對同國,也已經發出最後通牒,要他們將強盜交出,否則立即發兵。還有其他國事,請兩位到議事廳商議。」

  「我不去!」正瞪著容王的鳳鳴頭也不轉地拒絕。

  「我們立即就去,瞳將軍。」容王鎮定自若,對瞳將軍輕輕一笑,隨後在鳳鳴耳邊低聲說:「你聽話,就把手絹還你。」

  「你先還!」鳳鳴壓低聲音說。

  「不,你先跟我一起去議事廳。」

  「還了再去。」

  「去了再還。」

  容王轉頭,對一旁等候的瞳將軍道:「瞳將軍請先行一步。太子殿下馬上就到。」

  「那….我先離開。」瞳將軍也不是傻子,見兩人臉色怪異不斷低語,知道內有蹊蹺,策馬離開。

  「鳳鳴…」容王見瞳將軍離開,忽然伸手,將鳳鳴摟在懷裡。

  「你幹什麼?」使勁掙扎,卻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兩人體力強弱,立見分曉。

  「我警告你。不要把我惹得過火。」容王危險的目光,定在鳳鳴臉上,嚴肅的表情,使鳳鳴不自覺地停止掙扎。他輕輕道:「我可是非常,非常,想把你壓在草地上。不要給我這樣做的借口。」

  風雨欲來的窒息氣壓,令鳳鳴的眼裡出現驚恐。

  容王又一笑:「我不想讓你害怕。不過,你的脾氣不改,遲早要吃大虧,知道嗎?我們去議事廳吧。」他翻身下馬,把鳳鳴也抱了下來。

  鳳鳴被他又嚇又哄,精神稍稍放鬆,老老實實跟著容王的步子,終於還是小聲問:「你什麼時候把手絹還我?」

  「你又不是女人,臉皮怎麼這麼薄?」

  「男人就要臉皮厚?」

  兩人輕聲爭論,齊齊進了議事廳。

  「太子殿下安康!」轟然一聲齊吼,將鳳鳴嚇了一跳。

  眼下各位將領,直如變了一個人般,眼露尊敬之色,向鳳鳴請安。

  鳳鳴暗暗咋舌:這個時代的人,態度也轉變得太快了吧?連現代人都感歎不及。

  不過身為太子,他還是第一次感受被人仰慕的滋味,當即得意起來。容王見他得意的模樣,低頭在他耳邊道:「不要又開始得意,如果發現你是個假貨,把你拖出去燒死的,肯定是他們。」

  當即如一桶冰水從頭淋下,潑去鳳鳴所有笑容。鳳鳴心裡暗罵,磨牙道:「我是真的,你不要老懷疑我。」

  容王一笑,不再理會,自去坐在椅上。

  鳳鳴也坐在中間的位置上。

  眾人坐了下來,紛紛開始討論國事。鳳鳴本來就對那些沒有興趣,昨天剛好發威,也不過是容王觸動他的怒氣,隨便聽了一點,便開始走神。

  「太子殿下?」

  正在愁眉苦臉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把白雲從容王那裡弄過來,忽然聽見有人叫他。

  鳳鳴抬頭,居然是一臉恭敬的楚將軍。

  「啊?」

  「太子殿下為何愁眉不展?難道是我們所說的賦稅之策,有不妥的地方?」

  鳳鳴轉眼一看,整個議事廳的人都望著自己,想必在猜測還會聽到什麼驚人的言語。他哪裡有什麼驚人意見要發表?鳳鳴對稅務什麼的財務從來都不理會。

  「沒有不妥,就按你們商量的辦。」鳳鳴匆匆點頭。

  楚將軍臉色怪異,看了鳳鳴半天,才說:「可是,我們還沒有完全把賦稅之策商議出來….」

  真是大大丟臉!鳳鳴臉色立即變黃。

  「太子甚少接觸稅制,不知其中奧妙也無可厚非。」容王此話本來是為鳳鳴開脫,可他說話的揶揄語氣,卻讓鳳鳴的火氣重生。

  而且,他剛剛想來想去,怎麼都覺得自己在馬上吃了容王的虧。

  為什麼我要用手幫他做?還被他用手絹擦了那裡!

  一想到那弄污的手絹還在容王懷裡,更是生氣。鳳鳴哼了一聲,傲然道:「容王,你這話就不對了。本太子雖然很少接觸稅制,對其中的奧妙卻一清二楚。」

  一旁負責國家稅制的赫稅長訝道:「哦?那真要請太子殿下賜教一二。」

  眾人見太子又要開始施展奇才,立即翹首以盼。

  鳳鳴幾乎咬斷自己討厭的舌頭。

  嗚嗚嗚,又掉進圈套。他狠狠瞪容王一眼,對楚將軍說:「這個…先把你們商議的賦稅之策說出來,再輪到我說。」

  「既然太子殿下對其中奧妙如此清楚,又何必要我們解說?」容王悠然打量後悔的鳳鳴,薄唇抿了起來,微微一笑。

  鳳鳴不善於隱藏表情的臉,立即發綠,幾乎要彈起來與容王一決高下。不過他理智尚存,知道和容王硬來只有吃虧的份,還是鬥嘴比較划算。於是冷笑一下,站起來擺個帥氣的台型,環視眾人一圈,方緩緩道:「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雖然對稅制瞭解甚深,不過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當然要先瞭解西雷的稅務運作,才可以教導你們。」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連容王也愣在一邊,望著鳳鳴說不出話來。

  鳳鳴見他們驚訝,有了昨天的經驗,也不覺得奇怪,暗想:我這番話,不但有了兵法祖宗孫子的精華,還加入現代政治思想課的理論,不聽得這班「古人」呆住才怪。

  果然,過了半晌,眾人才回過神來,看鳳鳴的眼神有加入幾分崇拜。

  瞳將軍一躬到地,歎道:「太子神威,真是深不可測。在太子未到之前,我們幾個人討論的,正是兵法中對敵人和對自己軍隊的瞭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真是至理名言。只是我們從來沒有想到,這兵法也可以用到稅制裡面來,真是厲害,厲害啊!」

  鳳鳴知道他這句「至理名言」用在稅務制度上實在有點牛頭不對馬嘴,連忙調轉話題,轉頭對赫稅長道:「不要那麼多廢話,還是開始說西雷的繳稅制度吧。」

  赫稅長恭敬道:「是。」清清喉嚨,果然開始詳細解說西雷的稅制。

  鳳鳴對這些哪裡有興趣,許多專用名詞又聽不明白,皺著眉頭聽了一兩句,就可以打哈欠,心思轉到容王懷裡的手絹去。只是剛剛誇了口,又不好打斷赫稅長的話。所有的解釋左耳進右耳出,滿臉無聊。

  正昏昏欲睡,忽然背上一陣觸感,某種帶著溫度的東西靈活地伸入衣中,把鳳鳴嚇得一震,頓時瞌睡蟲跑光。

  原來容王不知道什麼時候挪了過來,一隻手不動聲色鑽了進鳳鳴衣中輕輕撫摸。他們身份貴重,與眾人離得甚遠,又有桌子掩著,居然沒有人留意。

  這麼多人在面前,如果被發現就真丟臉。鳳鳴急得臉開始發燙,又不好作聲。

  偏偏容王不知節制,見鳳鳴不作聲,反而放肆起來,不但撫摸,還往下滑動,抓住某一個軟軟的器官。

  「啊!」鳳鳴頓時叫了起來。

  眾人的眼光立即集中到他臉上。

  赫稅長停下,奇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容王的手,早就在鳳鳴張口的瞬間撤退。鳳鳴鬆了一口氣,轉轉眼睛,從容問道:「赫稅長,你說國家君臣按官階擁有西雷土地和奴隸,按照官階繳稅。難道西雷除了官吏和奴隸,就沒有其他自由人?他們要不要繳稅?」

  「這個問題,小臣可以替太子解惑。」容王在一旁恭敬地說:「太子,人是按土地劃分的,人在哪個地方,就是那片土地擁有者的奴隸。」

  鳳鳴瞪他一眼,終於還是忍住,點頭道「我明白了,這裡還是奴隸制度,所有的土地屬於國家或貴族。只要在貴族的領土上,所有的東西包括人都是屬於那個貴族的。」

  「對。」

  「那麼….」鳳鳴忽然興奮地想到一個問題,眼珠子立即轉了起來:「王宮是不是屬於我所有的?」

  「這個…」

  所有人的眼睛,都轉到容王身上。

  容王冷冷打破鳳鳴的夢想:「西雷所有貴族官吏,都是西雷王的奴隸,聽從西雷王的使喚。你只是太子。」在鳳鳴開口之前,他又加一句:「至於太子殿,也不屬於太子殿下。」

  「哼!」鳳鳴當然知道容王話裡警告的意思,悻悻道:「這樣的制度,一點也不利於國家發展。據我所知,奴隸制度的國家是很落後的,只有發揮勞動力的主觀能動性,耕地面積才可以擴大,國力才可以提升。」

  「哦?」鳳鳴的話引起赫稅長的興趣,忙問:「不知道這主觀能動性是何物?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要如何得到?」

  「它不是什麼東西,只是一種精神。」鳳鳴撓頭,說不出所有然,本想不解釋。可眼睛一接觸容王戲謔的笑容,立即振奮起來:「就是說,如果你是一個奴隸,要你天天幹活又沒有盼頭,有什麼意思,幹活就沒有勁。可是,如果你不是奴隸,幹得好有獎勵,你就會好好工作。如果全西雷的人都努力開墾耕種,西雷就能富強。這就是非奴隸制度優勝的地方。」

  「太子說的是控制人心之術?」容王正色問。

  「可以這麼說。」鳳鳴點頭,壓低聲音道:「把手絹還給我。」

  容王壓低聲音回道:「那是給我的獎勵呢,可以刺激我的主觀能動性。」頓時把鳳鳴氣得愣在當場。

  楚將軍道:「恕小將愚笨,可是那主觀能動性,雖然聽起來有趣,到底有什麼用呢?」

  「你們這裡的軍隊,是按什麼選擇將領?」

  「小將出身世家,從小練習武藝。西雷國也歷來以出身家世選擇一國之才,以正血統。」

  鳳鳴拍膝蓋說:「那就是啦。憑家世來選擇將領,怪不得西雷國有這麼多敵人敢挑釁。最好的辦法,是憑個人本事來當將領,來陞官,誰有本事就可以當官,那人人都會努力練習本領,自然士兵的素質就會提升。」

  瞳將軍叫道:「如此一來,豈不是下等賤民也可以當上官吏?萬萬不可。」

  「有什麼不可?」鳳鳴斜他一眼:「這樣才可以挑選到真正的良將,不會埋沒人才。英雄莫問出處,你知道不知道?」

  此言一出,眾人大嘩,紛紛提出理由反駁。鳳鳴一口抵不過這許多人,氣得臉色通紅,議事出來,怒氣沖沖往太子殿走。

  容王跟在其後,入了太子殿,揮退左右,將鳳鳴一把抱在懷中。

  「放開我!一群笨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難道古代人都是蠢材?」

  容王笑道:「不要急,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英雄莫問出處,嘖嘖,真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居然能想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對,比你們這些只知道出身血統的笨蛋要強!」

  「何必如此生氣?好的道理,當然要聽。不過不能過於急進,也不必全部露於人前的進行。」容王將鳳鳴扯得貼在身上,親暱道:「國權在我的手上呢,要做什麼不行?」

  燭光下,容王一句輕飄飄的話,反而顯露傲視天下的雄心。鳳鳴猛然抬頭,愣愣看著他,只覺眼前的男人,強悍英勇,英俊不凡。

  這樣的人,一定會成為流傳千古的傳說。

  「怎麼?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鳳鳴忽然認真的問:「我能讓你成為天下的霸主,你信不信?就算你是曹操,我也會幫你。」

  「霸主?」容王收了笑容,靜靜望著鳳鳴,道:「我信。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

  「你想我幫你?」

  容王點頭,精明地問:「有什麼條件?」

  「兩個。」

  「說吧。」

  「第一,把你懷裡的手絹還給我。第二…」鳳鳴鼓起勇氣,視死如歸:「讓我上你一次!」不知道這算不算逼姦的一種手段。

《鳳於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