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何勞殿下吩咐,臣妾定當盡心盡力!”胡善祥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她伸出手,輕輕按在朱瞻基的手上,隨後雙腿一屈,竟然跪在朱瞻基的身前。
朱瞻基微微一愣。
只見她一雙玉手,隔著衣衫,輕輕撫著瞻基的胸口,而後玉指輕撩,慢慢向下,從胸口滑至小腹,最後輕放在他的玉莖之上。
朱瞻基騰地一下站起身:“善祥!”哪知胡善祥雙手環住他的腿,把頭輕輕靠在他的小腹之上,隔著衣衫,在他的隱處緩緩蹭著。
朱瞻基心慌意亂,從來沒有想到一向端莊得體、落落大方的胡善祥會做出如此驚人的動作。
他立時驚訝萬分,只想躲開,而胡善祥的手臂卻如同籐蘿一般,將他緊緊纏繞。
她仰起臉,輕輕吻著他的身體,從上至下,甚至是龍准玉莖。
朱瞻基直立在房中,一直不動,但是很快他的身體漸漸有了反應。
他彎下身子,有些憐惜地看著胡善祥:“善祥,不必如此,不必!”說著,將她抱入榻中。
依舊是將她放在身下,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交合,而是極盡可能地給了她溫存與愛撫,直到她在他身下,面色潮紅喘息連連,弓起身形,眼中帶著懇求與期盼,朱瞻基這才進入,一次一次,比以往都要長久。
她的手臂緊緊纏著他的腰肢,今夜,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沒有矜持,沒有端莊,在他的身下,她快樂地呻吟著,不停地吻著他裸露的胸膛。
朱瞻基有些困惑。
不知是什麼讓她有如此的改變,原本與她的行房,每一次都當成例行公事,就像隔日去太子宮給母妃請安一樣,是定例,是一成不變的風格。
而今天,她的熱情,她的主動,甚至是她對自己的頂禮膜拜,讓他有些震撼。
朱瞻基甚至覺得自己有些虧待她了,是出於憐惜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只想在今晚盡量用自己的熱情回應著她。
第202節:誤會兩重重
第三十五章誤會兩重重第二日一早,朱瞻基醒來時看到胡善祥已經醒了,正坐在床前梳妝。
她回眸一笑,面上嬌羞一片,朱瞻基稍顯尷尬。
這時慧珠等人進來侍候,丫頭們個個含羞帶笑。
這讓朱瞻基更感不適,於是更衣梳洗之後,早飯也未用就出了殿門。
吃過早膳,慧珠與胡善祥在室內閒聊。
“看娘娘這神色,是西域的奇香發揮了作用?”慧珠戲謔著。
胡善祥面上飛紅,心想若是只靠著這西域的奇香而突然讓他性致大起,恐怕事後朱瞻基清醒過來會起疑,所以自己才照著春宮圖中傳授的法子試了試,想不到雙管齊下,這效果當真不錯。
一想起昨兒夜裡的情景,胡善祥心裡就美滋滋的。
可是隨即又想到,原本冰冷嚴肅的殿下在夜間原本卻是這樣的熱情如火,那麼他平時裡在若微的房裡,兩人又是如何的情景呢?此念一起,立時心裡又涼了半截。
慧珠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只見她臉上一時喜來一時憂,不由問道:“娘娘,到底如何?怎麼才露笑顏卻又見愁容?”胡善祥歎了口氣:“昨兒夜裡,藉著西域奇香,妹妹才真正做了一回女人。
歡喜之餘又不免覺得自己實在可憐,堂堂的正經夫妻,偏要以這樣下三爛的法子作賤自己,才能得到殿下的憐愛,心中真真難過!”“咳!”慧珠這才放下心來,“我當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娘娘多慮了。
娘娘只道是獨咱們如此所為嗎?這宮中得寵的妃子,諸王公大臣,誰家在閨房之中沒藏著些春宮圖、發情的香餅、香丸,還有壯陽的春藥?就是人家夫妻和美的,也想錦上添花,添些樂子,算不得什麼!”“當真?”胡善祥將信將疑。
“那是自然。
遠的不說,就說咱們東宮太子殿下對太子妃那是何等的尊重,也算得上是恩愛有加了。
太子殿下事事以太子妃為先,可是一到了晚上就坐不住了,巴巴地往郭貴嬪殿裡去。
那郭貴嬪靠的是什麼?還不是這些手段。
”慧珠振振有詞,說得十分肯定。
“那母妃可曾知曉?”胡善祥眉頭微蹙,竟然有些同情起太子妃來,在她眼中太子妃儼然是天下女子的楷模,端莊高貴、美麗脫俗、處事公正,在她身上找不出半點不是來。
第203節:誤會兩重重
慧珠點了點頭:“太子妃自然知道,我當初也給太子妃獻了些,只是太子妃不屑去用,寧可夜夜獨守空房。
”胡善祥臉色立時黯淡下來:“母妃那樣高潔出塵的女子,自然是不屑用這些的了!”慧珠這才知道自己言中有失,讓妹妹聽了心裡不舒服,於是立即笑道:“非也,太子妃有三男二女傍身,是正經的東宮主子,而皇太孫又得皇上如此寵愛。
後面的郭貴嬪、李良娣、張選侍就算是再生多少,也不會對她有半分的威脅。
若是她膝下無子,你看她還是不是今日這般的淡定自若?”慧珠此言正中要害,說得胡善祥心服口服,又想到自己的處境心中更是不免憂慮:“姐姐,那孫若微果然有喜了,妹妹真怕……”“哼!”慧珠輕聲哼著,面上十分不屑,“有喜?娘娘莫急,咱們有的是法子叫她空歡喜一場。
”“姐姐!”胡善祥面色突變,“不可妄行,這畢竟是殿下的頭胎,萬萬不可……”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在慧珠臉上浮過:“恐怕這事情還輪不到咱們謀劃,她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姐姐!”胡善祥一頭霧水。
“前兒的事透著蹊蹺。
娘娘細品一下,那冰天雪地的西山之上原本就人跡罕至,那兩隻護林犬發了狂衝她撲過去,原本是絕對躲不開的。
怎麼可能平空出來一個老人家把她救下,而她居然毫髮無損。
既是如此,就該立時尋找紫煙與趙四馬上回府。
可是直到昨天晌午才回來。
聽胡安說,小善子是在城東醫館門口見到她,下馬相迎,這才一道回來的。
試想如果小善子當時沒有認出來,你說她會何時回來?”胡善祥心中暗暗思索,昨兒在她房裡,很明顯孫若微是閃爍其詞、輕描淡寫,並沒有說出實情。
不僅自己起疑,就是皇太孫神情中也帶著幾分探究之色。
“姐姐是說,難道那孫若微在外面,還有什麼牽扯不清的事情?”胡善祥只覺得此事太玄妙,又有諸多疑點,可是又似乎都想不通。
“娘娘莫急,我看此事,殿下已經起了疑。
咱們只須稍稍加把火,就能讓她有嘴也說不清!”慧珠言之鑿鑿,“娘娘想一想,以殿下對她的情分,如果知道她在外面有個什麼不清不楚的,殿下能容嗎?”
第204節:誤會兩重重
胡善祥眉頭微蹙:“殿下的脾氣,我也參透了些。
看似儒雅淡定,其實內心如火,又有些執拗。
為了若微,他做了那麼多。
如果那孫若微真的有什麼對他不起的地方,我看,殿下第一個不能容她!”“那就是了,娘娘且放寬心,看場好戲吧!”慧珠彷彿胸有成竹,這些天的事情雖然意外,也讓她看出一些端倪。
原本此次就是想徹底弄個乾淨,天衣無縫的連環巧計,她斷沒有逃脫的可能。
只是什麼人救下了她?如果不查個清楚,日後行事還真是投鼠忌器,不好籌謀。
靜雅軒內,若微剛剛起身,司音、司棋等人伺候著梳洗打扮之後,這才坐在桌前。
睡了一覺之後心情大好,特意換上那件半新的自己最愛的淺碧色小襖,袖口是淡淡的月白綴花絲邊,下身穿了一條白色的百褶棉裙,清雅如同夏日荷花。
腰肢倩倩、風姿萬千,臉上更是瑩潤光澤、俏麗出塵。
湘汀在一旁說道:“府裡新改的規矩,殿下不在房裡的時候,早膳清減了許多。
”若微拿眼一瞅,銀碟裡是四樣小菜,黑漆籠屜裡有兩道點心,而面前的碗裡是紅豆小棗百合山藥粥。
“也好!”若微拿起來就吃。
湘汀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司音、司棋:“你們也下去各自用膳吧!”“是!”司音、司棋一向乖巧,自知跟湘汀、紫煙比,兩人與若微遠了不少,知道她們定是有什麼體己話要說,於是都靜靜地退了下去。
“湘汀姐姐坐下,再舀一碗粥,就在這兒陪我一起吃吧!”若微知道她要說什麼,故意岔開話題。
湘汀瞅了瞅門口,房門緊閉,棉簾子低垂,這才說道:“主子,這飯菜沒什麼問題吧?”“啊?”若微沒料到她好端端的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原本舀起一勺粥剛要往口中送,立時停了下來,怔怔地盯著湘汀。
湘汀沉了臉,極為忐忑:“這西山的事,透著古怪,好端端的怎麼就遇了險呢?主子細想想,去西山的事情,咱們院裡和殿下那邊是早就準備好的,可是偏偏在府門口,胡娘娘她們偏要來阻。
”
第205節:誤會兩重重
“你的意思是說……”若微聽她如此一說,彷彿醍醐灌頂一般,立即理清了思緒,盤踞在心中的疑團全都解開了。
自己從小長在太子宮,什麼樣的性子那邊的慧珠自然是清楚的。
若是興致來了,定是不肯白白放棄這個出去散心的機會。
所以想法子讓胡善祥調開殿下,然後明知自己會心有不甘,一定要去西山賞雪。
這時再製造點什麼意外……最後,是死或是傷了,還只能怪自己不守規矩,偷偷出府遊玩。
又想到那顆射入脫脫不花肩膀內的毒釘,立時面色大變、冷汗漣漣。
“主子!”湘汀聲聲輕喚。
若微用勺子輕輕攪著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粥,凝神沉思,低語道:“只是推測,並無半點證據!”湘汀點點頭:“正是,昨兒夜裡,奴婢想了一夜,越想越害怕。
如今主子有喜,那邊不定怎麼咬牙呢。
現在咱們府中,慧珠在明,胡妃在暗,掌管全府。
這茶水、點心、膳食,隨便哪個環節出點岔子,那主子可就太冤了!”正說著,門口響起司音的聲音:“微主子,守門的侍衛有東西要呈給主子!”若微與湘汀對視之下,都有些意外。
湘汀低語著:“多加小心!”這才走到門口,推開門。
門口除了司音還站著一個年輕的侍衛,手裡抱著黑漆小木盒,見到湘汀微微抱拳:“剛剛門口有人將此物交給在下,說是要當面呈給微主子!”湘汀淡淡一笑:“微主子就在裡面,只是這府裡的規矩,恐怕……”“是,小人知道!”那侍衛雙手舉起木盒,“煩勞了!”“原是分內的事,請問侍衛大哥,是何人送來此物?”湘汀接過木盒,又問道。
“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童!”“哦,好,多謝!”湘汀指著司音,“送送!”“是!”如此司音與侍衛向院外走去,湘汀才閃身入內,將木盒呈給若微。
若微接過來,只覺得盒子有點沉,輕輕晃了晃,彷彿裡面放著什麼東西。
又見這盒子開蓋之處被密蠟封著,湘汀靈巧,立即點了一隻蠟燭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