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愧是我娘子

  潘安沒想到劉玉瑤這個小娘們居然會如此的心狠手辣,不把自己曬成人肉乾是不是她就不肯罷休?

  他空張著嘴巴站在大太陽底下,舌頭吐出來就好像一隻快被渴死的狗。

  幾個心腹瞧著左右無人,悄無聲息的走過去,連聲叫他道:「寨主!寨主!」

  潘安的眼睛都快被汗水糊死了,費力的睜開一條縫道:「給我,給我擦擦汗。」

  屬下用袖子將他臉上的汗水一股腦的擦乾,繼而端著一碗水送到他嘴邊說道:「寨主,喝水,喝口水。」

  潘安就著那碗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又對他道「再來!」

  那人愁眉苦臉的說道:「寨主,可不能再喝了啊,要是喝多了,憋不住尿……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聽他這麼說,潘安也不覺丹田一緊,好像真有點想要洶湧而出的感覺,只好作罷。

  「這小娘們……氣死我了……」潘安嘀咕一聲道:「你們,趕緊的,趕緊把我身上的穴道解開!」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知如何下手,只好全盤托出道:「寨主……小的們不會這個門道啊。」

  「我潘安手下人才濟濟,我就不信了,沒人會解穴?」

  「要說有也就只有大鬍子那老頭懂穴位,但他又不肯出手,咱們也無能為力啊。」

  潘安不禁咬牙切齒起來,這大鬍子也是和劉玉瑤同仇敵愾的,弄的自己痛不欲生,這要繼續曬下去,晚上兄弟們就可以加餐了,那就是他潘安的人肉乾。

  喉嚨裡冒火,發毛,他又呵斥道:「再給我倒碗水!」

  「還要喝啊!」

  「喝!喝多了我就要尿在這小娘們的門口!熏死她我!」

  眾人聽了噗嗤一笑,趕緊得令去給他倒水了。

  劉玉瑤一直到晚間用了飯菜,才覺得身子寬鬆了許多,在床上躺了一天其實也挺累的,便起身向外走去。

  虎子娘人高馬大的上前去攙她,她擺擺手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要是真到了不能走路的一天,那她寧願去死,自封一代女俠,這點尊嚴還是要有的。

  從床上下來,一手扶著略微有些沉重的肚皮,推開房門向外看去。

  只見紅雲漫天,野雁成行,晚風吹走了一日的炎熱,送來絲絲涼意,層林浸染之中多了些許的淒涼。

  然而如斯美景卻被眼前的障礙物給破壞,劉玉瑤歪頭淺笑,看著面前的潘安說道:「你怎麼還杵在這裡?」

  潘安覺得自己和人干已經沒什麼兩樣了,這會兒雖然不熱了,但流了一天的汗,被晚風一吹,只覺得冷的直哆嗦,連帶他的雙腿都有點不聽使喚。

  他哆嗦著嘴唇道:「廢,廢話,你有本事把老子的穴道解開,你看,你看老子還願不願意呆在這裡!」

  劉玉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他面前說道:「我還以為誰會把你抬回屋裡去呢,感情你在這兒站了一天啊。」

  潘安白眼一翻有點欲哭無淚,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不對,也不怪他沒想到,其他人也沒有一個想到的啊!

  劉玉瑤拍拍手道:「好了,好了,給你解開穴道就是。」

  說罷便抬起手來,在他身上比劃了兩下說道:「我這都忘了給你點了什麼穴位了……這兒?還是這兒?」

  如此一番思量又皺起眉頭:「要不然還是等穴道自己解開吧,免得我點錯了,讓你全身癱瘓,再落個什麼病症。」

  潘安咕嘟嚥了口唾沫,已經在心中將劉玉瑤罵了十八變了:「到底要什麼時候能自動解開!」

  「嗯……明兒早上吧。」

  那也就是說,他潘安不僅白天在這裡曬成人干,晚上還要在這裡凍成冰塊?

  這山中晝夜溫差巨大,他還能活到明天早上嗎?

  劉玉瑤見他一臉苦澀敢怒不敢言,也不知他在掂量什麼小心思,只覺得好笑有可愛,乾脆也不逗他了,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將他的穴道解開。

  剛一解開,潘安的整個身體就向後倒去。

  旁邊站著的人趕緊撲上去接人,一口一個寨主叫著。

  潘安立馬呼天搶地的開始嘶吼起來;「哎呦,哎呦,哎呦我的胳膊,胳膊,我的手!手!老子的腿要斷啦,哎呦,哎呦。」

  他躺在一群人的身上,是怎麼也不服帖,保持這個姿勢一天了,現在動動胳膊腿腳全部都僵硬酸疼,抬起來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痛苦的皺緊了眉頭,簡直是欲哭無淚。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將潘安帶了回去,劉玉瑤拍拍手,只覺得這樁事讓她心中痛快。

  潘安一被抬回去,一群人就開始圍著他又是捶肩捏背,又是端茶倒水噓寒問暖。

  潘安身上的疼痛稍微得以緩解之後就開始咬牙切齒起來:「這個小娘們!我早晚弄死她!」

  「寨主,咱們現在還真沒辦法對付她,這小娘們的手段實在太高了!而且,她身邊可還有麻子那幾個人呢!」

  潘安怒瞪說話的人一眼道:「沒辦法對付她?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我還沒辦法對付她?!」

  「寨主的意思是……」

  潘安活動了一下胳膊,只覺得動一下就能聽到骨頭發出的卡嚓卡嚓響聲,嘶嘶倒抽冷氣,皺緊了眉頭。

  「沒辦法對付她,我可以對付另一個人!」

  「誰?」

  「牢裡的!」

  李徹雖然和他是無冤無仇的,而且還是京中的達官顯貴,眾人的意思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但潘安卻笑他們無知:「他手下的人都殺了,這還不是得罪嗎?要是我想讓他活著離開的話,也不至於殺人了啊!他要是哪天下山去了,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寨主英明……難道寨主也要把他……」

  「哼,殺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潘安也是忿忿不平,心中已經想好了對策,忽又大叫道:「老子的酒菜呢!把我的那虎骨酒也一併拿來!」

  「馬上來,馬上來。」

  喝了半斤虎骨酒,吃了燒雞燒鵝,潘安也算是酒壯熊人膽了,開了地牢的門就走了進去。

  地牢之內陰暗潮濕,只有一處能通風,能照的見太陽的地方看上去還算乾燥。

  李徹正坐在那裡,面前的碗裡是已經餿掉的飯菜,一天了,他顯然是什麼都沒吃。

  潘安帶著幾個人下來,就呵呵冷笑起來:「呦呵,還挺有骨氣啊!」

  李徹眼也未睜,似乎在閉目小憩:「寨主有何貴幹?」

  潘安怒道:「你娘子今兒得罪了本寨主,你看這筆賬該怎麼算吧!」

  李徹卻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眼睛依舊沒有睜開,只是嘴角微揚,淺然一笑:「不愧是我的娘子。」

  「我去你的!」潘安二話不說就向他一腳踹了過去。

  男人依舊沒有睜眼,看似未曾躲避,但卻讓潘安的這一腳落空了,可見身形也是極為快速。

  潘安的怒氣更甚,指著李徹就破口大罵道:「老子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晚過後!你別想活著走出老子的玄風寨!」

  說著大手一揮,命令兩人架著他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李徹這才睜開雙眸,眼底一片戾色,倒是看的潘安不自覺的有些後怕,不禁猜想起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本來是打算問一問的,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又能如何,這得罪都得罪了,饒了他躲不過一死,不饒他,還能為自己爭取一條活路呢。

  他活動了一下拳頭,卻痛的倒抽一口冷氣,嘰嘰咕咕的罵了兩句又說道:「你!給我打!」

  被指定的人攥著拳頭就向李徹揮去,然而那只拳頭還沒到男人的面門,就被他一腳踹出去,踹在那人肚子上,摔出去老遠。

  潘安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權威哪能不氣,乾脆自己衝過去照著男人的小腹就踹。

  李徹眸光一斂,閃身躲過的同時,一把將身邊鉗制他的人拉過來,結結實實的挨了潘安的這一記飛腿。

  那人哎呦一聲就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嗷嗷直叫,潘安大驚,指著李徹的就叫道:「誰給他鬆綁的!」

  李徹將手上的繩索扔在地上道:「小爺自有一套解繩之法。」

  「你不說我也知道!」潘安已經危險的瞇緊了眼睛,到底也沒說知道什麼,攥緊拳頭就照著李徹的面門攻了過去。

  後者一個閃身,隨即抓住了他的拳頭,將他一收一放,但聽卡嚓一聲,他的手腕算是徹底脫臼了。

  「寨主!寨主!」

  眾人趕緊搶身過去將他從李徹的手上解救下來,另有兩人卻還不死心,照著李徹就打。

  男人一個閃身,三拳兩腿的將那兩人也打倒在地呼天搶地的叫喚。

  他拍拍手,神色從容道:「還要繼續?」

  潘安咬緊牙關,抱著自己的手,惡狠狠的說道:「走!」

  言罷就帶人從地牢之中走了出去,不忘命人將地牢的門鎖的結結實實的。

  「去找大鬍子來!」

  「是!是!」

  回房之後就著燈燭明亮之處,他才看到自己的手腕真的是脫臼了,將斷要斷的樣子,耷拉在那兒。

  疼倒是其次,只是這口窩囊氣,他怎麼也嚥不下來!

  「除了她……這玄風寨中,也無人膽敢去給那個人鬆綁!」

  「誰?」身邊的人問道:「是……常樂?」

《冒牌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