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蠱惑鬼杵

  「如今你可是赤川身邊最紅的一條狗,他有什麼動向會不告訴你?夜鴻弈,如果你和赤川想在本聖女身上打什麼歪主意的話,本聖女保證你們會死的很慘!」幻蘿警告開口。

  「聖女大人言重了,鴻弈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聖女的主意,不錯,刁刁是沒死,可誰敢保證是因為司空穆給她逼毒?如果不是,赤川這一動手,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焰赤皇的意思是先試探一番,若真如此,再動手不遲。」夜鴻弈搪塞道。

  「試探?誰敢?你麼?」幻蘿挑眉看向夜鴻弈,聲音透著輕蔑。

  「這個麼……相信焰赤皇自有安排,其實聖女大人過慮了,整個焰赤國最想司空穆倒下的,當數赤川。」夜鴻弈一語破的。

  「罷了,本聖女不想聽你這些鬼話,你告訴赤川,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一次他若不能把握機會,那麼他這輩子都別想翻身!司空穆是怎樣的人,他該清楚!」幻蘿陰眸瞥了眼夜鴻弈,繼而轉身離開。

  直至幻蘿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夜鴻弈的眸子方才斂了那份卑微的恭敬,變的陰蟄駭人。

  一夜的時間,夜鴻弈根本無法入眠,只要想到那個皇教童子,他心裡便覺悶的慌。直至挨到天亮,夜鴻弈穿戴整齊後離開夜府,直奔總壇而去。

  然就在夜鴻弈欲入總壇之時,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先他一步進了總壇。

  「水秀?她怎麼會沒死?」夜鴻弈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頂著姚莫心面皮的水秀,而此刻,水秀的身影已然淡出夜鴻弈的視線範圍。

  糟糕!夜鴻弈心知不妙,當即折返,直朝鬼府而去。

  「為什麼水秀還活著,我不是讓你把她殺了!」夜鴻弈衝進鬼府,一把揪起自暗室走出來的鬼杵。

  「你看見水秀了?她在哪兒?我本與水秀約好今日換皮,可她一直沒來!」鬼杵茫然看向夜鴻弈,眼神不似有假。

  「沒來……水秀進了總壇。按道理來說,她就算有事也該先找我,怎麼會直接進了總壇?是不是那日的話被她聽了去?」一個皇教童子,已經讓夜鴻弈草木皆兵了。

  「不會吧?」鬼杵一臉驚詫看向夜鴻弈。就在這時,夜鴻弈眸色驟凜。

  「不好,有人來了!鬼杵,你記著,如果你敢背叛我,你和幻蘿的那件事,自會有人昭告天下,介時你能不能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幻蘿再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你懂的!」夜鴻弈寒聲警告鬼杵後,咻的閃身進了鬼杵的暗室。

  幾乎同一時間,羅剎率領十幾個皇教童子如神降般出現在了鬼杵面前,

  「你們……要幹什麼?」鬼杵慌亂看向來者,心底五味陳雜。

  「教主有請!」羅剎冷喝一聲,未等鬼杵反應,已有童子上前拉著鬼杵離開了鬼府。

  總壇內一如既往的陰寒森冷,鬼杵戰兢跪在巨蟒前,身體不自覺的戰慄,牙齒都跟著打顫。

  「鬼杵,你好大的膽子!」冰冷的聲音自頭頂飄際過來,鬼杵聞聲,磕頭在地,

  「教主大人,鬼杵一向安分,不知教主大人何出此言啊!」鬼杵將頭埋在膝蓋上,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安分?你勾結夜鴻弈暗中壞皇教好事,這也叫安分?」陰惻惻的聲音自司空穆口中溢出。

  丁九之死,司空穆懷疑之人共十個,於是他便派出童子暗中監視這十人,如果這些人沒有異心,即便發現童子,也不會痛下殺手,但昨日,十個童子只回來九個,唯有監視夜鴻弈的童子沒有回來。這就說明,那個背叛皇教,並在赤川背後搞鬼的人是夜鴻弈!

  養虎為患,司空穆怎麼都沒想到夜鴻弈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看來他是活膩了!

  「夜鴻弈?教主何出此言?」鬼杵慌亂看向司空穆,眼中儘是質疑。

  「怎麼?你想狡辯?皇教在朝廷的那些細作已經被換的所剩無幾,他們各個都被換了面皮,如今鬼道子不在府裡,鬼府上下皆聽你一人號令,加之換皮手法精湛,若不是你親自動手,還會是誰?」司空穆厲聲低吼。

  「教主大人明鑒,鬼杵確有在夜鴻弈的指示下換過面皮,可夜鴻弈告訴鬼杵,這都是教主大人您的吩咐啊!鬼杵之所以對夜鴻弈言聽計從,完全是想向皇教表明鬼杵的一片忠心!」鬼杵瞠大雙目,堅定道。

  事實上,夜鴻弈當初拉攏鬼杵,一來是用幻蘿作誘餌,二來也是承諾會在司空穆面前替他說好話,他日鬼道子若想傳承衣缽給鬼妹,自己也好有座靠山。

  「你確定?」司空穆冷聲質疑。畢竟在司空穆眼裡,但凡焰赤國的人,還沒有一個人傻到去投靠赤川而得罪皇教,所以司空穆相信鬼杵只是被蠱惑,這也是他沒直接動手殺了鬼杵的原因。

  「鬼杵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皇教作對,跟教主作對啊!」此時此刻,鬼杵方才知道,原來夜鴻弈竟然投靠了赤川。

  「好,本教主信你一次,如果讓本教主知道你有半句謊言,你該知道皇教懲治奸佞的手段!」司空穆留下鬼杵的另一個原因,便是想通過控制鬼杵,繼而控制鬼府,畢竟鬼道子為人刁鑽,不易控制。

  「鬼杵不敢!鬼杵誓死效忠教主!」鬼杵忽然感覺自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次,額頭冷汗淋漓,起身時雙腿已經麻木。

  回到鬼府,鬼杵第一時間衝進暗室,一把揪起坐在椅子上的夜鴻弈。

  「你背叛皇教?為什麼沒告訴我!」鬼杵狠戾低吼,終是意識到自己像猴一樣被夜鴻弈耍的團團轉。

  「司空穆都說了什麼?」見鬼杵雙目赤紅,夜鴻弈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還能說什麼!你背叛皇教,死有餘辜!」鬼杵說話間便欲拉夜鴻弈出去。幾乎同一時間,夜鴻弈出手封住了鬼杵的穴道。

  「怎麼?你想把鴻弈交出去領功?鬼杵,你如今活著回來,想必已經把所有的勾當都推到我身上了吧?可以啊!你倒是把鴻弈的話忘的一乾二淨了,怎麼,你不在乎幻蘿的生死了?」夜鴻弈陰冷笑著,眼底寒光如刃。

  「你!你想幹什麼?」在聽到幻蘿兩個字的時候,鬼杵登時清醒過來,憤然看向夜鴻弈。

  「幹什麼?鬼杵,你最愛的女人,那個皇教高高在上的聖女,如今也是赤川的人!你把鴻弈交出去的同時,便是把幻蘿也交了出去,還有呵,如果幻蘿知道那日玷污她貞潔的人是你,你說她會不會恨你一輩子?哪怕將你碎屍萬段都不解恨呢!」夜鴻弈一番話,說的鬼杵頓時如霜打的茄子,沒了生氣。

《鳳唳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