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英宰敲了半天門,連帶著手砸腳揣,這一扇彙集了陽洛天所有堅強勇敢的大門紋絲不動。
「小宇子,想個法子好不?從你手傷了之後,她最聽你的話。」喬英宰軟語懇求。
她最聽我的話?列衡宇俊眉一皺。
恍惚記起這大半個月來:每天早上必定會在同一張餐桌上;課後鈴聲還沒結束,那張得意洋洋的小臉就已經扒在門檻邊,黑亮的眼珠子四處晃;咖啡廳,她在外鳥雀兒似的忙忙碌碌,還不忘中途偷偷送來一杯咖啡;西苑所有的體力活都被陽洛天承包,就是不讓列衡宇動金貴的右手……
這樣的人,也會受傷。
列衡宇冰冷的世界,忽的有絲陽光普照。
「陽洛天,開門。」他低沉有力的嗓音穿透門縫。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帶點低溫,落在陽洛天耳朵裡簡直就是炸雷。
小爺我不就痛個經嘛,你們至於這樣?以前我就是從珠穆朗瑪峰跳下來,在鯊魚嘴裡跳大神,大神你眼皮子也不動一下。小白臉,你高冷的大神范兒哪去了?
「你們滾遠點~小爺沒事——嘶~~」
陽洛天拼盡全力吼了出來,下腹因為這動作猛地又開始新一輪的攻城掠池,鮮血四溢,折騰地陽洛天冷汗直流不敢動彈,躺在床上直喘粗氣。她的手機從床上滑落,砸在地上發出慘絕人寰的「啪」聲。
老紙真的只是痛經啊,你們一個二個折騰個毛線!
「嘖嘖,我家阿天好可憐。」喬英宰悲痛欲絕,捂著心口,單手扶牆,「還在撐著,他小子從小就逞強。以前有次空手道比賽,他右腿差點被踢斷,居然還強忍著疼痛,直到把對手掀翻才罷手。」
列衡宇危險地瞇著眸子,陽洛天中氣不足的小話兒穿透門縫,輾轉幾番,真有幾分瀕臨死亡的錯覺。一瞬間,列衡宇就判斷出陽洛天必定受了傷,貌似——還挺嚴重。
想到今日陽洛天「故作」正常健康,忍著病痛還不忘照顧自己快要痊癒的右手腕,列衡宇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情愫蔓延。
微微感動,淡淡心疼。
能三番五次挑戰自己耐心的人,又能三番五次感動自己的人,僅僅一個陽洛天。
如果以前的陽洛天在列衡宇眼中像個跳樑小丑,那麼今夜,在封鎖的門前,陽洛天略帶傷痛的聲音發出的那一刻,列衡宇就已經完全把這個少年當做自己的朋友。
屋子裡的陽洛天哪知道列大神的心思,她不過半夜突然痛個經罷了……
她真的……只是痛經……
「陽洛天,給你五秒鐘,後果自負。」列大神發話,威壓十足,半里之類的生物都被震懾地大氣也不敢出。從裡到外滲透著冷意,彷彿陽洛天敢違抗皇命,她就見不到明兒個的太陽。
陽洛天脫力躺在床上,小白臉你給我5秒鐘哪夠?給500秒小爺還是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