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再喝一杯~喬小子真暢快。」
長桌、白紗、花景、珍饈美味、畢恭畢敬兩列女僕,華美水晶燈高高懸在天花板,照耀一片笑聲朗朗。
「當時戰況極其激烈,眼見著那美國佬就要扭轉局勢,我們陽光華大將之風啊!英勇!英勇!反手一揚,跳起,狠狠來了個扣球~瞬間秒殺那美國佬~~哈哈哈~~」木老爺子醉的東倒西歪,頂著兩團紅透的腮幫子,迷迷糊糊吐著酒氣。說道自己偶像的球場之風,激動地一手把好好的印度西藍花直接扔到對面,現場模仿了個餐桌上的網球之戰。
邊上同樣醉醺醺的喬英宰,翻著半百的眼皮,吐一個大大的酒嗝。頗為自豪到:「陽光華嗎,我認識,阿天的老爸嘛!以前還手把手教我——教我打過球呢~那氣度、那姿勢、簡直帥炸了~老爺子我給你說……」
木詩詩幸災樂禍瞅著一老一少耍酒瘋,目光落在喬英宰紅辣椒似的臉,你小子裝什麼酷?本小姐一杯酒就把你逼回原型,讓你丫得瑟天天念叨著陽洛天!
身邊女僕輕輕走過來,壓低聲音道:「小姐,喬少爺的手機。」
木詩詩一瞥顯示屏上的來電人,先是一愣,恍惚以為火星砸到自己腦袋上。很快反應過來,隨後接過手機打發女僕離開。
「陽洛天在你這裡?」那人的聲音冰冷毫無溫度,凍得木詩詩小姑娘一個哆嗦。
「沒、沒有,喬英宰在我家,我哪知道陽洛天跑哪去了——喂喂喂~喂~」木詩詩秀眉蹙彎,為什麼列衡宇要找陽洛天,難道陽洛天出事了?
木詩詩回頭瞥過餐桌上聊得熱火朝天的一老一少,木老爺子哪裡還有半點兒成功人士的風範,此時此刻就是個酒瘋子,至於喬英宰這小子,一喝醉男女不分、雌雄莫辯、撒個尿都要考慮脫褲子還是脫衣服。
微歎一口氣,抬眸見已經雨停夜半,木詩詩抬手吩咐管家將兩個醉鬼分開。
那兩醉鬼還在胡扯,木老爺子哈哈大笑:「喬小子,那場球賽明明贏了,你是隻豬吧?這都記錯。」
喬英宰不滿地晃悠腦袋,滿嘴酒氣:「胡說,我才不是蜘蛛~唉唉,你們把我和老爺子分開做什麼?」
木詩詩沉痛地扶額,嬌手一揮:「統統扔回各自房間,把門關死了,不准放出來!」
女僕領命,趕緊兒拖著喬英宰往客房走。醉酒的喬英宰腦神經全都成了粗直線,揚起嗓子大呼大叫:「門關死了?門關是誰啊?那個網球隊的?」
老爺子迷迷糊糊,打個酒嗝:「門關死了?沒聽過門關這個人啊~~」
木詩詩閉眼、捏緊拳頭,深呼吸好幾次——特麼兩個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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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坤叔被詹姆士從被子裡拔出來,塞進一輛跑車。人還沒清醒過來,馬達轟鳴之際他這把老骨頭就被轉移到西苑別墅。
那精美壯闊的歐式建築安靜佇立在暗夜,雪白燈光是黑夜的眼,窺伺這位髮鬚斑白的遲暮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