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會意,微微一笑:「有了這個,昨晚我去哪兒都好說了。」
汪洪濤也笑了,點了點頭,兩人隨即分開了。
照著汪洪濤所言,沈林清早就接到了電話。
沈放挪步在街頭走著,看到有賣包子的攤檔,剛要了兩個包子揣了起來。一輛汽車跟了過來,就在他身邊停下了,車窗內探出頭來的正是沈林。
「昨天去哪兒了,你好像一夜沒回來。」
沈放瞧了他一眼,照著一早安排地說:「跟朋友玩了玩牌。」
不過他卻又好奇沈林為何這麼快就知道了,隨即反問:你怎麼知道我一夜沒回來?」
「你的臉色和眼角明顯是熬夜了。」沈林解釋著。
沈放抬手摸了摸,順便裝作在他車窗上照了照。
「哦,大哥觀察自家兄弟都那麼仔細。」
他話裡夾槍帶棒,沈林沒接茬,只說:「去賭錢得悠著點。你想做什麼我不攔著,不過父親想讓你晚上回趟家,姚碧君也來。」
他這個哥哥三句話離不了沈伯年和姚碧君,他也著實佩服得很。
「幹嘛?還想讓我結婚?當初就是為了逃婚才去了軍校,現在想讓我走老路麼?那當初我是忽悠自己還是忽悠你們呢?」
他們兄弟兩個說話,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子。
緊接著沈林歎息著:「別那麼急著拒絕,好好想想,父親終究是父親,他老了,能多做點就多做點。結婚也是為你好。」
沈放不屑的笑笑,沒有回答。
看到沈放帶著的雙面繡,沈林眉頭一皺:「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這調調了。」
「這麼多年勾心鬥角的事兒干太多了,看看這個能靜靜心。家裡一幅給燒破了個洞,就再買了些。」
沈放說完頓了頓,似笑非笑地問:「問那麼多是想調查我?」
他本是個玩笑的語氣,可沈林卻一臉堅決:「如果你做了對國家不利的事兒,我當然會調查。」
無趣,沈放不再與他多說,直接扔出一個賭場的籌碼給沈林,臉上露出玩世不恭地笑容:「你的時間寶貴,別花在無謂的事情上,有功夫你還是查查南京的賭場吧,裡面的當官的可不少,而且是常客,他們玩的可都比我大多了。」
不過是百步的距離,沈林車速緩慢地跟著,沈放走到公寓樓門口便準備進門去。
「我要補個覺,不留你了。
回到公寓裡,沈放打開一個鏡框,將雙面繡框在了裡面,掛在牆上。
在旁邊牆上的掛鐘後面就是沈林派人安裝的竊聽器,不過沈放並沒有發現。
傍晚的時候,姚碧君到了沈宅,在胡半丁的引領下走進了客廳。
「老爺,姚家小姐來了。」
客廳裡沈柏年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見況忙放下報紙:「碧君,來,坐吧。」
他繼而又吩咐胡半丁:「去給碧君倒茶,女孩子喜歡喝花茶,沏壺茉莉香片。」
姚碧君不好意思地攔了攔:「別麻煩了。」
沈柏年臉上笑意更深:「不麻煩,那茶給別人喝都是白糟蹋了,只有你喝,那才是對了味兒。」
胡半丁將將走開,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了沈林的身影。
姚碧君站了起來,沈柏年歪著身子順著她視線望過去,看見沈林後給他安排著事情:「喲,是沈林回來了,那正好,你陪陪碧君,我一個老人家,女孩子覺得悶。」
姚碧君嬌羞道:「沈伯伯,哪兒的話。」
沈柏年面色未改:「嗨,我當你是我女兒,叫沈林陪你去花園裡走走。」
天光已經不大亮了,沈宅花園裡,奼紫嫣紅都已經瞧不大清楚,兩個人並肩而行,卻久久沒有說話。
「姚叔的病怎麼樣?」等著目光都已經瞧不大清楚面目的時候,沈林先張口說話道。
這樣的寒暄每次見面都會說,姚碧君淺淺一笑,有些無奈:「暫時沒有大礙,你放心,有什麼需要,我會說出來的。」
「嗯,你別見外就好,我作為大哥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姚碧君愣了愣,越說臉色越僵:「難道你認為我嫁給了沈放,就會幸福?」
沈林點頭,一副十分篤定的模樣:「我的弟弟,我清楚,表面上似乎脾氣狂躁,但是內心還是非常柔軟的一個人,我相信你們是般配的。」
「如果真的和他般配,當初他就不會逃婚了。」
姚碧君苦笑。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已經不一樣了。人心是會變的。」
「怕是會變的更不好。」
沈林還準備接話,姚碧君卻打斷了他:「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把這些都看成任務。」
說起來當你那她倒還真是對沈放動了心思的,不過這些年過去後,那份心思早就被塵封了。
舉頭看看天,她又言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今晚沈放看來是不會回來了。」
「再等等。」
沈林說話前歎了一口氣,沈放這回算是態度堅決了麼?
姚碧君卻擺頭:「不了,父親還要等我回去照顧呢。我就不跟沈伯伯道別了。」
「好,那我送送你。」沈林妥協。
姚碧君點了點頭,兩人朝大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