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燁去了翼國公府,聽說又要施展奪血續命的本事。」李二陛下百無聊賴的把玩著一塊翠色玉玦,對正在為自己梳攏頭髮的皇后說。
「陛下可是生了觀摩的心思?」
「世間奇巧淫技多不勝數,往往以詭秘詐術掩蓋其中不可告人之目的,奪血續命?哼哼」
「那可不同,在隴右軍中藍田侯就曾施展奇術,救活人命,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聽說他現在的護衛就是被他救活的,武力無損於常人無異,成乾告訴妾身確有其事,軍中親眼見到的不是一兩個人。」皇后慢條斯理的說。
"這樣的話,朕就去瞧瞧,反正多第十三節奪血續命(一)日不見叔寶,也去探望探望。」
不明白啊!尉遲老傻就是喜歡擒拿敵將,捉小雞一樣拿住雲燁往胳膊底下一夾,大步流星的來到後廳。腋下的大汗腺分泌出濃郁的氣味,直往雲燁腦子裡鑽,天哪!你有狐臭就不要隨便把人往胳膊底下夾好不好?他強烈懷疑被他活捉的敵將不是被夾死的,而是被活活熏死的。到了地方把人往地上一蹲,腳都蹲麻了。
床榻上坐著四位國公,正圍著一個小桌子喝酒,秦瓊待屋裡還一身皮裘,地上點著三個火盆,滿屋子煙火氣,不要說憑他一介病體,就是好人也受不了。他體虛怕冷這就形成怪圈,越是冷就越是加火盆取暖,越是加火盆屋子裡的一氧化碳就越多,血液質量本來就不好輸送氧氣質量差,再多吸幾口煤氣好得很,好得很,小酒再喝著,肉再吃著能活到貞觀十年是一個奇跡。
拉下臉給幾位長輩請完安,回頭就吩咐秦懷玉把屋子裡的火盆全部撤掉,打開門窗通風。見秦懷玉一臉難色,推開他,打開門第十三節奪血續命(一)窗,把三個火盆扔到外面,再把老哥幾個的酒壺,肉盤一併扔到屋外。看的小秦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那老哥幾個不愧是刀山火海殺出來的,面對突變,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吟吟的看雲燁施為,不說話也不阻攔。
「懷玉,請伯母出來,小弟有些醫囑需要告知。」不理會這幾個老不修的,他娘的純粹是損友,難道說是怕老秦死的不夠快外面僕人丫鬟亂作一團,忙著收拾傾倒的火盆,砸碎的酒壺菜盤,弄不明白為什麼有這麼橫的傢伙,當著五位國公的面就敢掀場子,這幾位爺的場子,恐怕皇帝都不會這麼幹。
老程擠眉弄眼的對李績說:「怎麼樣俺老程看上的小子,有幾分脾氣吧?」
「脾氣是有,一會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看老夫怎麼收拾他,敢掀我們兄弟的場子,活膩味了。」
李靖笑著不說話,尉遲老傻一臉的幸災樂禍,老秦似有所思。
不一會,秦夫人急急忙忙的趕過來,見滿地狼藉不知發生了何事。雲燁上前拜見,
「秦嬸嬸,小侄前來給伯父看病,不想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場景,對伯父身體有大害的幾件事剛才竟然佔全了,伯父身體最見不得煙火氣,這屋裡火盆就有三個,酒,肉食會加重身體負擔,伯父身體虛弱,再也經不得這些了,請嬸嬸記住。」
秦夫人對雲燁的醫術早有耳聞,聽到這些連忙點頭,再看秦瓊的那幾位損友眼光就有些幽怨。
老秦摸摸鼻子:「老夫身體不過略有小恙,小子言過其實了吧?」
「小侄前日就發現伯父應該患有再生障礙性貧血,體虛,頭昏腦脹,稍有頭疼腦熱就臥床不起,且不易好轉,春日之時萬物勃發,精神就會好許多,炎炎夏日則會終日昏昏欲睡,秋日又會減輕,冬天則是最難熬的時刻,食不知味,睡不安寢,胸口似壓了一塊石頭,喘氣都費勁,而您居然燒火盆,飲烈酒,再大口吃肉,豈不是視生命如同兒戲?」雲燁說一句,秦夫人就點一次頭,到後面被嚇的臉都白了,雲燁說的一點不差。
「老爺。」剛叫了一句,眼淚就下來了。弄得老秦手足無措,幾位損友也有些訕訕。
「叫你來就是給我老哥哥看病的,你說那個什麼貧血有沒有辦法治?」老程岔開話題問雲燁。
「待小侄仔細檢查過再說。」
請老秦躺在榻上,拿出手機對時間,摸了脈搏,很急促,可能是剛喝完酒,脈搏每分鐘一百二十下,明顯的心臟供血不足,脾的負擔也很重。這些常識性的東西還難不住他。再用聽診器聽了老秦的心肺,可惜沒有血壓計,如果有就會發現他的血壓很低,心肺偏弱。麻煩了,果然是貧血,吩咐秦懷玉將老秦的腳抬高,用銀針輕刺腳心,血液發黑,供氧量不足。「伯父今日喝了酒,造成脈搏紊亂,但是小侄已經可以斷定,伯父就是嚴重貧血,這和早年間受傷太多有關,身體造血功能減弱,導致伯父氣血兩虛,需要長期靜養,今日種種不可再現,否則小侄就是神仙也束手無策。」鄭重警告老秦,他的身體由不得他胡來,早年間養成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響馬毛病要堅決戒除。
老程高興了抓住雲燁手說:「這麼說我老哥哥的病有的治?」
"程伯伯,早年間的虧損那是那麼容易就補回來的?小侄現在只有通過食補,藥補,先把伯父的身體調理好,再說治病,這裡有兩個食補方子,懷玉你記一下,其一:紅棗蓮子羹,取十枚紅棗熱水泡發,取二兩蓮子去心,紅蓮最佳,小火燉煮,加少許糖霜三碗水煮成一碗,喝湯食紅棗,吃蓮子,每晚一次。其二仙人粥,取制何首烏一兩,熬至濃湯,篦去殘渣同一兩粳米五枚紅棗同煮,米爛棗熟即可,平日裡可做早餐。待我找到合用的人參再配製丸藥。」
「小子聽你說的意思不就是老哥哥身體缺血吧?」老程發問。
「的卻如此。」
「你直接抽血給我老哥哥不就是了,幹嘛這麼麻煩?莊三停抽了羌人的血不活的好好的?」和老程沒法講,莊三停是沒辦法才直接輸血的,老秦是自身有問題,身體自己造血不足,輸血解決不了問題。
「小子,不要擔心沒血給二哥抽,牢裡多的是死囚,弄幾個出來還不成問題!」雲燁總覺得躍躍欲試的尉遲老傻不是要治療秦瓊,而是要看怎麼抽人血。
「諸位叔伯,輸血的確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現在秦伯伯與莊三停不同,秦伯伯是自身造血功能減退,輸了一次血,就會輸第二次,第三次,這是最後的手段,不到不得已,不能輕用。」
「你就告訴老夫,輸一次血之後能鬆快幾天?」老秦對自己的病實在是忍無可忍,一天也不想病懨懨的了。也是,一位戰陣上無敵的將軍你要他站不穩,走不快,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能摸兵刃,如同耄耋老人顫顫巍巍的度過餘生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半年,或許還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