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走多了難免遇到鬼,夢穿多了難免穿到恐怖怪異的夢。
又不是泡在熱騰騰的水裡,為什麼身體會這麼沒力氣,連喘息都覺得費勁。
「你說,嘗、嘗什麼?」
凌凌七羞憤欲死,因為不正常的溫度,她感到自己身上的地方不爭氣地又熱熱膩膩。
柏海的指尖攪了攪周圍的水流,因為動作太輕,感覺像是拿了一片羽毛在給浴室撓癢癢一樣。
他也不回答她的話,只是輕笑。
眼前覆著夜的薄紗,除了他的聲音,他的動作,對於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柏海的手,生的非常好看。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乾乾淨淨。他給她講題目的時候,指頭點著書本上的字,手指彎曲出一個淡薄的弧度。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覺得他的手應該是涼的。
卻不知,那指尖竟是燙成了這副讓周圍水流都沸騰的程度。
哇哦!柏海難道會火系魔法嗎?
「誒,浴室好多水啊。」
他用了一個語氣愉悅的陳述句。
「啊,沒錯是……浴室水太多,都漫到我腳踝了,粘在身上真不舒服。」
她一開口,就壓不住喉嚨裡溢出的語調。
少女聲音似裹了蜜糖般甜蜜。短短一句話,講得漫長,動作僵硬。
「你為什麼在發抖呢?」
少年明知故問地用拇指再次碾壓了一下她的肩膀,粗糙的指腹帶起一陣難捱的戰慄。
「我冷呀……」她怯怯地說。
溫熱的軀體比水溫高上了許多,大概是水流的刺激下,身體起了一大片的雞皮疙瘩,使本就氾濫的觸覺越發地敏感了起來。
停電的學校真是很成問題啊。
雖說是夢境,但也得來一個人來修理修理吧!!
柏海鬆開鉗制著少女的手,將軟成爛泥一樣的她抱了起來。
「沖沖水就不冷了。」他天真地說。
花灑被打開,裡面的溫水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是一塊浸滿水的海綿。
「我們浴室,這裡氣溫不錯,暗度適中。」
少年的聲音低沉動聽。
「現在的水夠多了嗎,還覺得冷嗎?」
沙啞的語調刺激得人心癢難耐,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柏海散發著古怪的氣息。
「好了許多!」她回答。
沉默半響後,又關切地加了一句:「你冷嗎?要不要也沖沖水?」
這裡實在是太黑了……甚至能感受到他濕熱的吐息。
他靠了過來。
少女兩腿直打哆嗦,聲音嗚嗚咽咽,含糊不清:「你幹嘛啊,你別靠得太近。」
「不可以靠近嗎?那算了我不沖水了,冷死算了。」
柏海歎了口氣,馬上就要起身的樣子。
聽這句話,她有點失望,卻也稍微放鬆了一些。
誰知,話音剛落,手指就被惡劣地吮住了。
半身酥麻,靈魂深處跟著癢了起來。
凌凌七委屈地叫了一聲。
「我說什麼都相信,笨蛋。」
「騙你的,我才不要放過你。」
該怎麼去形容那種感覺?
收縮、收縮,縮得緊緊的,那頑皮的舌還是跟著追上來。
可,繃緊的弦若是略微放鬆了一些,又會被舔個正著。
「柏、海。」
耳邊傳來他不知饜足的吞嚥聲,少女咬住自己的手背,壓抑到嘴邊的聲音。
「黑暗讓人忍不住想要陷進去呢。」
「我好想和你融為一體,徹底想融化在你的身體裡。」
他輕聲喃著,黑色的眸早已陷入了某種偏執的情緒。
「凌凌七姐姐,好想qin犯你。」
毛骨悚然。
少女重重一抖,徹底地被浪潮浸沒。
最後的這個聲音,是小柏海的。
那個小孩撒嬌的語調,好像一隻從深淵裡亮出爪牙的小貓咪,陰森著惹人憐愛。
十分十分的詭異。
黑暗所掩蓋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在害怕嗎?」
他把濕漉漉的地方用舌頭處理乾淨,最後柔柔地在那裡用唇印下一個吻。
「為什麼要害怕呢?我可是,柏海對你的愛意呢。」
——哦,原來是柏海的愛意。
喂,哪門子的愛意是這樣黑不溜秋的,太嚇人了吧!
現在退貨來得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