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博失戀後,出現嗜睡症狀,無論是在酒吧裡,浴缸裡,甚至樓梯上,都能睡著。面對這種提前的冬眠現象,一菲很擔心他哪天過馬路也睡著,指派小賢做導盲犬,小賢以自己長得不像拉布拉多為由,毅然拒絕了。
公司會議室裡,展博又撐著頭睡覺,老闆站在最前面激動地說:「……所以說呢,我們這個decision,是經過very慎重的考慮的。我們這個decision,是從全局利益出發的。我們這個decision,相信everybody都會support的。是不是啊?」
大家點頭,老闆看向展博,「你的意見呢,陸展博?」還在流口水的展博被同事搖醒,一臉茫然。
「你同意公司的這個安排嗎?」
展博笑著:「同意,當然同意。」
「VeryGood。那麼我就正式宣佈,陸展博將被外派到海外分部,擔任意大利米蘭分公司的系統主管,下周上任!Putyourhandstogether!」老闆一口吳宗憲山寨英語,大家鼓掌,展博目瞪口呆。
回到公寓,大家聽說這個消息後,七嘴八舌地議論。
「這是好事啊,冥冥之中你又要和某人相遇了。斬不斷理還亂啊!」子喬感慨著。
關谷搖頭道:「可是宛瑜才走沒多久,展博突然出現一定會尷尬的。」
一菲擔心地說:「宛瑜會相信展博只是來出差的嗎?」
「對了,淘寶上米蘭代購的生意超好,」美嘉突然想到,「要不我們讓展博做我們的供貨渠道,我早就想開家網店了。」
悠悠興奮地說:「要我說,現在代購不流行了,要搞就搞團購網站。」
「團購賺不到錢,還不如交易二手貨呢。」關谷認真盤算著。
小賢有些傷心地說:「我一手的簽名照還沒賣掉呢,還賣二手貨!」
展博打呼聲響起,眾人冷場,面面相覷,一菲搖了搖他。
「你們討論完了?」展博揉著眼睛。
「其實,我們只想知道你的決定,你到底想不想去?」
展博思考了片刻,「也許這不僅僅是巧合,是天意也說不定,我去。」
做出這個決定後,意大利領事館通知他盡快去辦理工作簽證。這會使未來發生怎樣的改變,他不知道,但也許一個小小的選擇,後果都將天差地別。路口,他招手,兩輛出租車停下。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他伸手點,坐上其中一輛。車子行駛了一會,手機響起,他接起來,講了幾分鐘後,招呼司機掉頭。司機依言轉方向盤,瞬間,被另一輛載重大卡車攔腰撞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接到醫院的電話,大家嚇得半死,從各個地方衝過來,推開病房房門,只見展博坐在病床上,吊著葡萄糖,喝養樂多。
「Hi!你們來啦!來一罐?」他樂呵呵地舉起養樂多,大家愣了幾秒鐘,圍著他檢查傷口,卻怎麼都找不到。
「傷在額頭,左邊眉毛上去兩公分的地方。」
一菲扒拉開他的頭髮,「別告訴我這麼大的車禍,你最後只弄了個不到十分之一毫米的疤!」
「你好像很失望!」
「被你嚇死了!」大家一起歎氣。
「我運氣好沒事,不過司機就慘了,他差點被彈出來的安全氣囊悶死,但醫生死活不讓我出院。」展博正說著,護士進來,他連忙抓住她,「護士姐姐,我可以出院嗎?我急著去辦出差簽證,如果三點之前趕不到領事館,公司就要派別人去了。」
「工作重要還是命重要?除非醫生來通知,否則我不能擅自決定。」
展博展開微笑攻勢,「哇,護士姐姐,你穿制服真漂亮。」
「真的嗎?我也這麼覺得。」護士甜笑,下一秒轉回嚴肅,「這瓶葡萄糖吊完之前你就繼續老實給我待著吧。你敢拔的話,會死得很難看的。」
關谷安撫他說:「看來命中注定,老天不希望你去意大利。」
「那他為什麼要安排公司把我調任,這不是耍我嗎?」
「算了,命運是躲不過的,你就接受吧。」小賢擺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展博皺緊眉頭,「可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啊,要不是我在車上接了子喬的電話,就不會讓司機掉頭,之後也不會發生車禍。」
原來是子喬給他打電話,哭喊著自己在醫院要被截肢了,展博一開始並不相信這貨,但他以下半生的桃花運擔保,展博猶豫之後才決定去搭救他。
聽到展博的解釋,美嘉很興奮地問:「子喬要被截肢了?前蹄還是後蹄?」
關谷也問道:「截肢是不能生小孩的手術嗎?」
悠悠拍關谷,「那叫結紮。」
「搜得死噶,其實子喬打過電話給我,我想子喬截肢,不對,結紮的話會對世界和平有幫助,所以沒有理他。」
小賢想起來了,「他也打給過我,可是我睡得太香了沒聽到。」
一菲看著失落的展博說:「別怪自己了,都是子喬的惡作劇!」
「可是,要不是他腦子進水去打石膏,就不會被截肢。」接著,展博向大家講述了子喬打石膏的故事。
前天,子喬在手臂上打了一個石膏,假裝受傷,到處編造英雄故事,吸引美女圍觀,在石膏上簽名留電話。美嘉發現後,對他冷嘲熱諷,子喬和她打賭,要在三天內,收集100個電話號碼。於是,他去醫院裝病,想換一個更大的石膏,不料碰到前女友護士阿雅。
「說,那天早上你為什麼溜了?!」
「因為……因為……」子喬靈機一動,「我的腿!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腿有病,怕你看不起我。我這不是來醫院打石膏了嗎?」
「左腿還是右腿?」
子喬連忙假裝哀嚎:「左腿,左腿!」
「那你捂著右腿幹嗎?」阿雅拿出小錘子敲,「這兒疼嗎?」
子喬誇張地說:「疼死我了!」
阿雅再敲,幾番下來,她冷笑著說問題很嚴重,讓子喬先坐會,她找人給他治療。
子喬哼著小曲在那坐著,一個護士進來,遞過單子讓他簽字。簽完後,護士給他紮了一針。一問之下,他才知道扎的是麻藥,他被診斷為在三級壞死性骨裂,需要截肢,手術已經在準備了。子喬驚慌失措地解釋自己是裝的,試圖站起來逃跑,卻因為麻藥的關係摔了回去。
「所以我才讓司機立刻掉頭去救他。」展博告訴聽故事的眾人。
一菲點頭,「原來這不是他故意惡作劇啊。」
「他活該!誰讓他盜用我的創意去泡妞,掉溝裡了吧。」美嘉冷笑著。
「你的創意?」
「你們以為他那麼聰明,能想出這麼偏門的招數泡妞?要不是剽竊我,他也不會落到這下場。」
展博像是想到了什麼,「慢著,美嘉,如果不是你給他靈感,他也不會去打石膏?」
「我可沒教他騙女孩子的同情,他自己學去的。我真的是受傷了,不信你們看。」美嘉抬起腿,腳踝上綁著繃帶,上面有簽名。
「這麼說,如果你沒有受傷,之後的事情也不會發生,是不是?」一菲說道,大家齊齊看向美嘉。
「看著我幹嗎?」美嘉露出小鹿斑比的眼神,楚楚可憐,「你們不會是要怪我吧,我……我受傷是有原因的!」
三天前,她在房間裡陸續聽到貓叫聲,循聲找去,在陽台上看到七八隻流浪貓,小賢在給他們餵食,她很好奇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到小區裡有很多流浪貓,覺得它們很可憐,特意買了貓糧和魚乾救濟它們。」小賢看著美嘉不相信的表情,連忙掏出一張被抓爛的紙,「千真萬確,你看……這是我在超市買貓糧的發票!」
「你什麼時候那麼有愛心了?」
小賢憂心忡忡地說:「對了美嘉,你很懂小動物對不對。那你嚴肅回答我一個問題——貓是不是有九條命?」
「這個……只是民間傳說吧?」
「民間傳說也有可能是真的,對吧?他們沒那麼容易死是不是?」小賢期待地看著她。
美嘉蹲下來逗貓,「也不能這麼說,你怎麼知道它現在是第幾條命啊?所以我們對待貓咪要一直當他們是最後一條命那樣去關心它們,保護它們。」
「完了!都這麼說!不行,一定還可以做些什麼的,去燒香,去捐款,去自首……對,去自首!」小賢神經兮兮地衝出去。
美嘉喊不住他,回頭看貓咪,一隻黑貓突然朝陽台外跳下,她想跑過去救它,結果——
踩到自己的鞋帶,摔了一跤。其實貓跳到了樹上,一點事也沒有,反而是美嘉自己受了傷。但在酒吧裡,這個版本被演繹成了「捨身救貓」的英勇傳說,大家為了表示崇敬,紛紛在美嘉的繃帶上簽名。
一菲聽完後,沉重地搖頭道:「看來,都是你的錯啊,美嘉。」
「怎麼是我的錯呢?明明是呂子喬剽竊我的創意!」
「可是你的牛吹得也太離譜了吧。」悠悠說。
美嘉哭腔說:「子喬是作死,我是真的受傷了。」
「不是說這個,你說房間裡有那麼多貓,怎麼可能嗎?」
「這我真沒吹牛,不信你問曾老師!」
眾人望著小賢,他支吾道:「這個……我主要是為了獻愛心。」
「得了吧!你騙騙美嘉也就算了,還跟我來這套,說,到底怎麼回事!」一菲一聲吼,小賢抖了三抖。
展博恍然大悟:「哦!這都是曾老師的錯,都怪他找來這些貓!」
「等等,這……這怎麼能怪我呢?這都是有原因的!」小賢指著關谷,「要怪就怪他!」
四天前的半夜,小賢做完節目回來,關谷扶著牆從房間裡挪出,掙扎著向他求救。小賢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他喝下去後稍有緩解。
「悠悠呢?」
「她今天拍夜戲,還沒回來。」關谷擦汗,「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喝彪老闆的那杯咖啡!」
「彪老闆?你們出版社的老闆不是姓范嗎?」
「我為了賺外快,才幫他幹的活,唔,又開始疼了!」關谷捂著肚子。
小賢看到桌上有一疊漫畫,拿起來,「咦,這是……成人漫畫?想不到你還有這種副業!你墮落,關谷。」
「不是,我也是沒辦法,才答應彪老闆的。」關谷痛得握拳,「啊,不行了,快送我去醫院,我要去急診!」
小賢扶著他坐進車裡,一路疾駛,關谷忍不住放屁。
「你再忍一忍,醫院很快就到了。」小賢打開窗戶。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咖啡,死的心都有了。」
「那我們聽段音樂,放鬆一下。」小賢打開收音機,裡面播放著汪峰的《怒放的生命》,關谷聽到「怒放」,馬上又放了一個屁。
小賢無奈地捏著鼻子單手開車。
關谷說:「啊!聞到這味兒我自己都想吐了。」
小賢連忙轉過頭,「別吐車上啊,這可是真皮坐墊!」
「看著路!啊,那是什麼?一隻貓!剎車!啊——」關谷尖叫。
小賢急剎車,驚慌地跑下車去看,但車外什麼都沒有。
「貓不見了。怎麼會這樣?」
「要麼沒撞死,貓跑了,要麼就撞飛了,沒影了。」
小賢回到車上說:「奇怪了,這麼高的底盤都能撞到?難道這隻貓的腿比我還長?」
「很有可能。」
「對了,不是說貓有九條命的嗎?」
關谷用瘆人的語氣說:「你怎麼知道它不是最後一條。」
「我們要不要報警。」小賢緊張地嚥口水。
「如果你要報警,先打個120。你要是再不送我去醫院,我就死在馬路上了。」
「好吧!你幫我作證,是貓逃逸,我這可沒有逃逸啊!」小賢踩油門,往醫院開去。但這之後,他日夜擔心,夢到貓來索命,所以才愛心大發給流浪貓餵食贖罪。
小賢講完後,一菲指著他搖頭,「弄了半天,原來都是你的錯啊。逃逸曾!」
「再說一遍!我沒有逃逸!都是為了關谷,我是為了救他!」小賢跳起來辯解,「要不是他半夜上吐下瀉,我在家裡睡覺能出事嗎?誰讓他喝那個該死的咖啡!」
「對啊!關谷,你不是最討厭那個彪老闆了嗎!你怎麼會幫他畫那麼低俗的漫畫!我鄙視你!」
悠悠說完,眾人一起站到一邊,「我們也鄙視你!」
關谷急道:「我……我……這還不是為了悠悠!」
六天前,關谷打開樓下的郵箱,從裡面拿出一大堆信件,都是寄給悠悠的。從建設銀行,到呼和浩特銀行,甚至烏魯木齊農村信用合作社,一共18家銀行,都是信用卡賬單。他完全看呆了,要求悠悠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知道劇組拍戲開銷很大的。」悠悠抹一把辛酸淚,「編劇、導演要送禮,攝影、製片要送禮,有人過生日要送禮,結婚也要送禮。戲拍得順要感謝別人照顧,拍得不順要抱歉給大家添麻煩。連劇組的茶水都得送禮,不然別人喝王老吉我只能喝西北風。我容易嗎?!」
「原來是這樣。」
悠悠裝可憐,點頭,關谷忽然變臉,「可你也不用辦18張信用卡吧!而且要不是我發現你還不告訴我!」
「其實,這次意外主要是因為另外一個件事我沒跟你說……」
關谷激動地打斷她,「難道你還有別的信用卡?!你知道多少人因為信用卡被抓去坐牢嗎?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只是個小事故!」悠悠抗議,兩人吵了二十分鐘架,再次存檔,開開心心地去吃火鍋。回來後,關谷下決心去找彪總,雖然抵制低俗品味和不良內容一直是他的原則,他也知道彪總是個不法商人,但為了幫悠悠還債,關谷同意和他合作。兩人商談的時候,彪總硬要關谷嘗嘗他親手泡的咖啡,關谷只得喝了,沒想到他的咖啡和他的人品一樣劣質。
悠悠聽到這裡,早已經是眼淚汪汪,「因為這,所以你才……」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關谷歎氣。
「親愛的。」悠悠靠到關谷胸口。
關谷溫柔地為她擦去眼淚,「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你願意為我,忘記你姓名?」悠悠開唱,眾人四散嘔吐。
展博拖著吊瓶掙扎,「拜託!我沒地方躲。」
「可是我總覺得還有一件事沒做。」關谷放開悠悠。
「你想讀檔了?」
關谷點頭嚴肅地說:「唐悠悠,那18張信用卡的事情我們還沒完。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大家在旁邊驚歎:「他們翻篇也太快了吧!」
「你看看現在影響有多大,要不是你,我不會拉肚子,曾老師不會撞到貓。」
悠悠委屈地說:「這,這能怪我嗎?要不是那件事情,我用18張信用卡相互還款的平衡也不會打破!」
「相互還款?」
「其實這個平衡我已經保持很久了,一直都沒事。」悠悠得意了兩秒鐘,轉衰,「要不是那件死貴的婚紗導致我一張卡爆了……然後每張都爆了。」
「你還買了婚紗?送給導演的?」
「不是,是替美嘉付的。」
美嘉瞪大眼睛,「是你幫我賠了那件婚紗?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為,你當時說誰給你買這件婚紗,你就嫁給誰!我怎麼說也是子喬的小姨媽,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替他負責。」
美嘉毅然決然地說:「誰讓子喬買了。他就算幫我買100件,我也不會嫁給他,想到這個場面,我寧可喝彪老闆的咖啡。」
「這麼說,如果不是美嘉弄壞了婚紗,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展博肯定道。
小賢很賤地大喊:「原來還是美嘉的錯!」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已經怪過我一次了,按照遊戲規則不是每個人只能追究一次的嗎?」
大家聽她這麼說,都點頭稱是,但那到底怪誰呢?
「是一菲!都是她提議要帶我們去婚紗店的,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心血來潮,更不會扔花球,衣服也就不會壞了。」美嘉指著一菲。
一菲發現大家都看著她,「靠!怪我?!我也是為展博好,宛瑜要去意大利,我以為帶她去婚紗店逛逛,搞不好一衝動,想留下來做新娘,就不走了。要不是她,我能想起來去婚紗店嗎?」
「……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怪宛瑜?」展博得出令自己咂舌的結論,眾人面面相覷。
悠悠打破這片刻的沉默,「其實,也不能怪她啦。誰能料到後面這些事。」
「我早該料到的。」展博苦笑,「你們有沒有發現?宛瑜離開之前,一天比一天堅定,最後甚至不告而別,我一直想不通這件事,所以晚上才睡不著。你們啟發我了,所有的事情也許可以追溯到更久。那天,她接到米蘭的面試電話,是我提醒她忠於自己。不然宛瑜不會那麼確定,之後一菲也不用帶她去婚紗店,美嘉不會弄壞婚紗,悠悠不會好心替她賠償,關谷不會喝彪總咖啡,曾老師不會撞到貓,美嘉也不會扭傷腳,子喬也不會遇到前女友,我也不會接到他的電話,這樣也不會錯過意大利的簽證。」
展博一口氣講完,閉上眼,仰頭低語:「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別怪自己,你也是受害者。」一菲握著他的手。
「不,我不是想怪誰,我現在才明白原來命運都已經安排好了。」展博睜開眼,眼神澄澈,大家不解地看著他。
「宛瑜的命運是去周遊世界實現她的價值,而我的命運是留在這座城市,和大家一起。也許宛瑜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離開了,她不希望牽絆我的未來。現在她用心良苦好不容易才邁出了這一步,我為什麼還要去米蘭打擾她的生活呢?」
「展博……」
展博微笑道:「宛瑜是對的,相見不如懷念。也許我真的應該向前看。」
護士姐姐快步進來說:「好消息,剛才接到醫生的通知,你的檢查報告沒事,而且我們核磁共振機器壞了,所以你可以出院了。」
「可我的葡萄糖還沒吊完。」
「你剛剛不是還趕著去辦簽證嗎?」
展博搖頭說:「不用了,我決定了,我不去了米蘭了。」
「你確定?」一菲問。
「放心吧!就像醫生說的,這次——我真的沒事了。」展博明朗地笑著,大家相互看看,紛紛上前和他擁抱。
至於子喬——還在扶著牆往病房外爬,一邊哀嚎展博怎麼還沒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