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反應?
韓東又開始顧自嘟噥起來,「你說你走就走吧,幹嘛還留一條繩子折磨我?這還是牢牢實實地把我的心綁住了~綁住了~住了~了~」
餐廳的人很多,而且還響著音樂聲,所以沒人能聽清韓東在說什麼。
但王中鼎卻能從雜亂的聲音裡擇出韓東的話,一字一句地納入耳中。
馬經理也聽到怪聲,忍不住往旁邊掃一眼,看到腰綁繩子、唸唸有詞的韓東,試探性地朝王中鼎問:「這人……也是咱們公司的麼?」
王中鼎那張臉早已黑得不像樣,他極度不想承認這貨是他親手帶的,而且還在他下半身花了幾千萬的保險。
韓東又幽幽地冒出一句:「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突然,馬經理感覺對面發生異響,等他抬起頭的時候,王中鼎依舊面無表情地吃著。眼前的餐盤非常整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可韓東就不同了,他是吃著吃著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不明飛行物。正好投中他的大腦門兒,砸得他一激靈。
這可不是一般的花生仁兒和肉丸子,而是一個小酒杯。雖然口徑很小,但仍然在韓東的腦門兒烙下一圈紅印。
可見投擲者的怒氣!
韓東絲毫沒有遭偷襲的惱怒感,反而一邊把玩著手裡的杯子一邊用眼睛偷瞄著王中鼎,眉眼間皆是笑意,看來我猜得不錯嘛。
「你先吃著,我去趟衛生間。」王中鼎說。
馬經理點點頭,「好的。」
韓東的餃子都吃完了,也沒見王中鼎回來,於是他也跟著去了衛生間。
結果進去之後,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韓東四處張望,在不遠處的通風口看到了王中鼎威立窗前的冷峻身影。從王中鼎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在抽煙,那種極度悶騷卻又透著男人味兒的舉止神態,讓韓東心裡癢癢的,有種強烈的想看王中鼎射jing時難以自控的猥瑣心態。
不知過了多久,王中鼎的情緒終於平緩下來,踱步朝衛生間走去。
結果到了門口,突然撞上韓東那張玩世不恭的臉。
王中鼎的腳步瞬間一頓,像是被人抓到把柄似的,眼角閃過一抹不淡定。雖然他快速地收了起來,繼續沉著臉前進,但還是難敵韓東兩道精銳的目光。
「王總,你是不是吃醋了啊?」韓東似笑非笑地問。
王中鼎眼神定住,驟然繃起的胸肌將西服撐起一個性感的弧度,又讓韓東心裡小色了一把。
「我為什麼要吃醋?」王中鼎問。
韓東抖了抖手裡的繩子,臉上的笑容透著十足的壞勁兒。
王中鼎冷言道:「我只是納悶他為什麼要送你繩子?難道是覺得項鏈配不上你的脖子,只有繩子才能栓得住你麼?」
「你懂什麼?他是害怕我夢遊到處亂跑才給我留下一條繩子的!」
王中鼎再度冷嘲道:「實際上呢?你就沒再亂跑了麼?」
「那是我個人的問題,與他的心意無關,他的出發點是……」
王中鼎突然打斷韓東說道:「他如果真的害怕,就不會走了。」
韓東驀然一愣。
「他如果真的有心,就應該一輩子守在你的枕側,在你起身的第一時間將你按回去,直到有一天你徹底癱床不起!」
這話如果在別的男人口中說出來會讓人覺得矯情、虛偽,但王中鼎卻可以將它說得擲地有聲,韓東那一瞬間差點兒淚奔。
你TM既然明白還不趕緊的?我葉哥就是為了給你騰地方才走的!
王中鼎看到韓東那副表情,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話受挫了。當即粗魯地將韓東推到一旁,顧自洗完手離開了。
……
韓東剛回到宿舍,就接到夏弘威的電話,揚言要請他去家裡喝茶。
「銘兒,快救救我!」
結果俞銘非但沒安撫韓東的情緒,反而撂了句狠話。
「你要是幫他,咱倆這朋友就沒得做了。」
韓東暗道:他要只是找我幫忙也就好了,就怕不是啊……
將近一個小時才到夏弘威極盡奢華的私宅,游泳池、網球場、還有那明晃晃的直升機停機坪,瞬間亮瞎了韓東的眼睛。
夏弘威仰躺在天台的搖椅上曬太陽,聽到腳步聲,眼睛瞇縫著朝旁邊斜了一眼,語氣中透著一股陰鬱之氣。
「來了?」
韓東心虛地笑笑,「來了。」
夏弘威哼道,「坐吧。」
聽到這話,韓東稍稍放下心來,看他態度,應該不是為了掉井的事……
「你就是把大王紅豆杉砍了給自己做床的神棍?」夏弘威突然問。
韓東尷尬的點點頭,「額……是我。」
夏弘威哈哈大笑,終於坐起身,將韓東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最後把視線定在他的腿上。
「真是夠長的。」
被夏弘威這種頂級帥哥誇讚,韓東當即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這麼長有什麼用?我看俞銘那樣剛剛好。」夏弘威又補一句。
韓東,「……」
夏弘威又問:「你和俞銘關係很不錯?」
「還可以吧。」韓東說。
「他什麼都跟你說麼?」
韓東腹誹:他要什麼都跟我說,我就不至於和王中鼎搞成現在這樣了。
「偶爾會說。」韓東回答得相對保守。
夏弘威點頭,「他還是很懂分寸的。」
韓東本以為夏弘威會對俞銘的古怪脾氣怒聲載道,沒想到他還挺能理解,看來也沒俞銘說得那麼不講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