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鏡頭都快拍完了,韓東才發現俞銘沒來。
「銘兒呢?」問夏陽卓。
「不清楚,一大早打電話就沒人接,魯導演催我過來,我就沒去找他。」
韓東也給俞銘打了個電話,同樣沒人接,打夏弘威的也是如此。
遭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韓東和魯導演打了聲招呼,就飛快地朝俞銘的住處跑去。
結果,俞銘就待在自己的房間,老老實實跟裡面坐著。
「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韓東問。
俞銘淡淡回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
韓東盯著俞銘看了一會兒,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對。
「你怎麼了?」韓東問。
俞銘說:「沒事。」
「夏弘威呢?」韓東又問。
俞銘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道:「被他表弟……叫走了。」
「多久了?」
「從昨晚到現在。」
「那你給他打過電話麼?」
俞銘又靜默了。
韓東隱隱間覺察到了什麼,「你們倆的電話都打不通,該不會是……」
事實證明韓東的猜測是正確的,元澤就是將兩個人的通訊方式切斷了。
「我操,他憑什麼啊?」
俞銘說:「元澤打小是在夏弘威父母身邊長大的,夏弘威很長時間都在國外,所以元澤跟夏弘威父母的感情比他本人還要親。」
「那又怎麼樣?夏弘威那一身狠勁呢?他不是一旦下了決心,任何人都不能撼動麼?怎麼在這件事上就軟了?」
俞銘說:「元澤這趟是有備而來,更何況他代表的是夏弘威的父母。夏弘威就是想抗衡,也得先掂量掂量。」
韓東還是憤憤不平,「他反對就反對他自己的,憑什麼把你手機拿走啊?他有這個資格麼?」
俞銘不說話了。
「他現在在哪?離開小島了麼?」韓東問。
俞銘說:「沒,還在王總給他安排的那間小木房子裡。」
「MLGB的,我去瞧瞧。」
韓東說罷就氣洶洶她走了。
俞銘說的沒做,元澤這一趟就是有備而來。
小木屋門口裡三層外三層護衛森嚴,韓東根本就闖不進去。
「元澤,你TM給我出來!在裡面裝什麼孫子?這是誰的地盤知道不?你TM再得瑟,老子把你踹海裡信不信……」
元澤問助理:「誰在外面嚷嚷?」
「韓東。」
「又是那個噁心人的玩意兒,甭理他。」
韓東繼續叫囂:「你TM再不出來,信不信我把你房子燒了?」
剛說完,嗖的一陣大火就起來了。
我操!
韓東自己都嚇得後撒了十幾步。
咋回事?
我的道行沒深到這份上吧?光靠意志力就把房子給點了??
「元總,不好,著火了。」
十幾個人護擁著元澤往外跑,元澤朝旁人急吼道:「光別管我,夏弘威還在裡面。」
「你別急,有人去拽他了。」
就在所有人都忙著救火的時候,一隻粗礪的大手甩掉打火機,臉上掛著獰笑,迅速消失在林子裡。
儘管多人防護,元澤的頭髮還是被燎短一截,而且在劉海的位置,想遮都沒法遮,其惱火程度可想而知。
「你竟然敢燒我?」元澤一把薅起韓東的衣領。
韓東剛才還嚷嚷得帶勁,這會兒徹底慫了。
「不不……不是我,我身上連個打火設備都沒有,怎麼可能……」
元澤打斷他,「你的意思是我這些保鏢點的麼?」
「不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可能是山火,山火……」
「哪TM有山?」
「額……」
「把他給我綁起!」元澤下令。
韓東也急了,「你們敢綁我一個試試?無法無天了!是誰的地盤知……唔……」
話還沒說完,就讓人給綁起來押到了飛機上。
「元總,別氣了,先去換個衣服吧。」
元澤依舊沉著臉問:「那小子綁好了麼?別讓他跑了。」
「放心吧,剛才我進去看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肯定跑不了。」
元澤頓自琢磨了一陣,又問:「你確定韓東當時沒動手麼?」
「據門口的幾個保鏢反應,韓東沒有任何動手的痕跡。」
「奇怪,怎麼會突然起火呢?」
助理小心翼翼地回道:「會不會是鬼火?」
「鬼火?」元澤皺眉。
「他們都說韓東這個人特別邪乎,時不時做場法事,會不會是……」
元澤哼笑一聲,「你的意思,韓東吹一口仙氣,這火就著了?」
助理,「我倒沒這麼以……」
元澤直接打斷他,「既然他這麼神,怎麼會被咱們綁住?豈不早就溜走了?」
剛說完,一個保鏢就從隔壁艙奔了過來。
「元總,不好了,韓東不見了。」
元澤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什麼?不見了?」
保膘點點頭,「剛才還在床上老老實實躺著,這會兒人就沒了。」
「是不是藏起來了?你們都找過了麼?」
「機舵攏共就這麼點地方,我們找了很多遍了,就是沒有。」
元澤更疑惑了,姑且不說這麼多人看守,韓東是怎麼從機舵門逃竄出去的?就說這一圈又一圈的捆綁,他是怎麼解開的?
難道真有法力?
元澤正想著,王中鼎就帶人找上門了。
「韓東呢?」
元澤冷冷回道:「沒在我這。」
「眾目睽睽下把我的人綁了,你敢說他沒在你這?」
元澤實話實說,「綁是綁了,但你的人實在太神叨,睡著覺的工夫就跑了。」
王中鼎臉色變了變,又給守在玻璃房的二雷打了個電話。
「韓東回來了麼?」
「還沒有。」
「路上有人盯著麼?」
「有,但是沒發現韓東的身影。」
王中鼎掛斷電話,又朝元澤說:「馬上把人交出來。」
元澤冷笑一聲,「我說了人不在我這,就算他在我這,我把他軟禁幾天,不是恰好讓王總清淨清淨麼?」
王中鼎一拳掃上去,「我讓你把人交出!」
元澤眼晴瞬間充血,媽的,急成這樣?之前說「甩不掉」的那些話都是放屁麼?
王中鼎已經顧不上自己是否先後不一了,直接薅著元澤的領子斥問:「他有沒有被燒著?有沒有?」
元澤都快把自己的牙咬碎了。
縱火的是他,被燒的是老子,你問他有沒有被燒著?
王中鼎不容分說地命人搜查元澤的飛機。
元澤手下的人當然不肯。
一場戰爭不可避免。
結果打也打了,搜也搜了,飛機都快被拆了,也沒見到韓東的影子。
王中鼎的手下朝他提醒:「會不會是韓東夢遊逃出去,怕再被逮,偷偷找個地方藏起來了?」
王中鼎臉色變了變,什麼都沒說,逕直地走了出去。
元澤在他身後撂下一句根話。
「你們家的那位最好出事了,否則我跟你沒完。」
此時此刻,韓東正在蔡鵬的床上睡大覺。
蔡鵬猜韓東就會夢遊著從元澤的飛機上溜出來,於是便在中途「接應」偷偷將他引到了自己這裡。
久未開葷的蔡某人見到令人垂涎欲滴的大長腿,怎能不趁亂嘗一口鮮?
結果,褲子都扒了,手都伸上去了,卻被韓東幽幽的兩個字給悶回去了。
「真糙。」
「……」
王中鼎走後沒多久,元澤的助理就接了一個電話。
「我們去火災現場看了一下,從木屋通向黑森林有一排草都被燒了,我猜火就是從那邊引過去的。」
助理將這一結果告訴了元澤。
元澤皺眉,「你的意思,有人暗下黑手?」
「我聽說前兩天這裡就曾發生過火災。」
元澤神經一緊,「怎麼引起的?」
「燒烤。」
「燒烤?」
助理點點頭,「據說是用來燒火的樹杈被人塗上了無味的酒精……」
元澤一臉黑線,「誰這麼缺德?」
「傳言是……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