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故意把門打開,然後又關上,弄出很大的聲響。
這一聲關門響兒,白洛因聽得真真切切的,難道真下去了?不可能,他又不傻!白洛因還是不放心,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貼在門板上聽著外面的動靜。聽了足足有五分鐘,外面什麼動靜都沒有。白洛因英眉冷蹙,抱著幾分懷疑走到窗戶口,低頭瞅了一眼。
什麼也看不到。
下面車水馬龍,人頭攢動,即便顧海真的開始爬了,那麼小的一個目標也捕捉不到啊。
又過了五分鐘,外面的手機聲響起來了。
是顧海的手機鈴聲。
一聲一聲地牽扯著白洛因的心,根本沒人接啊!
難道真的出去了?
不是在門口埋伏著呢吧?
為了保險起見,白洛因還是坐在臥室裡等了等。
沒一會兒,120的警報聲響起,白洛因聽得真真切切的,貌似就在樓下。
完了,不會摔下去了吧?
白洛因按耐不住了,擰動門把手,探出頭往外看了一眼,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他正要換鞋,突然自己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了,他的心瞬間繃得緊緊的,不會是……顧海給自己打的求救電話吧?亦或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
白洛因拿起手機一看,是顧海的號碼。
不對啊,剛才顧海的手機還在客廳呢,這會兒怎麼會?
糟了,中計了!
等白洛因反應過來的時候,雙腳已經騰空了,腰部被一雙大手狠狠鉗制住,腦袋朝下,看見兩條從浴巾下面裸露出來的長腿,上面包裹著浮雕板的肌肉紋理,下面是一雙大碼的拖鞋,甚至還能感覺到裡面的腳趾頭在歡快地扭動著。
自從白洛因長到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還從沒有人能把他扛到肩上。
「你大爺的!」
白洛因使勁兒捶著顧海受過傷的腰眼兒。
顧海笑道:「我大爺的?今兒誰大爺的也不管用了,嘿嘿……」
說罷,用腳把門踹開,又用膝蓋把門頂上。卻沒急著把白洛因放到床上,而是在臥室裡走了一圈,一會兒打開書櫃瞧一瞧,一會兒把掉在地上的玩偶撿起來擺回原來的位置,一會兒又哼著小曲兒去整理床頭櫃上的雜物……整個過程中,無論走路或是蹲下,都沒把白洛因放下來。顧海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白洛因知道,你在為夫的眼裡,就如同小鳥一般,你最好依著為夫,為夫有足夠的本事管制你。
「顧海!」白洛因的臉都給憋紅了,扯著嗓子大吼,「你丫放我下來。」
顧海在白洛因的屁股蛋兒上掐了一把,言道:「你叫一聲老公,我就放你下來。」
「早知道真不該跟你來。」
白洛因氣得咬牙切齒,被人搖來晃去,任意擺弄的滋味不好受啊!血液倒灌到頭頂的滋味不好受啊!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他一個一米八個頭的小伙子,被一個男的這麼扛在肩上,這叫什麼事啊?!恥辱!奇恥大辱!
白洛因不吭聲了,知道自己越叫喚,底下這個人越歡實,乾脆就這麼忍著。
「叫不叫老公?叫老公就把你放下來。」
白洛因閉著眼睛裝作聽不見。
顧海側過頭看了一眼,白洛因倒垂著腦袋,脖子根兒都紅了。
自個媳婦兒終究是自個媳婦兒,捨不得這麼折騰啊!顧海手一鬆,還沒來得及把白洛因放到床上,就感覺胯下一陣尖銳的刺痛,白洛因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伸到了他的浴巾裡,在他最脆弱的地方猛地來了一拳。
疼死爺了!
顧海雙腿緊閉,呲牙咧嘴惡吼兩聲,愣是沒把手鬆開。等到緩過勁兒的時候,白洛因都在下面笑得快背過氣了。
顧海把白洛因甩到床上,順勢壓了上去。
白洛因臉色潮紅,眼睛裡噙著水霧,朦朦朧朧的,那是笑出來的。
顧海給氣得要命,可看見這張臉又愛得要死,最後又氣又急地將白洛因的臉扳正,低頭猛地吻了上去。疼痛的餘韻還在一撥一撥往上趕,顧海卻顧不得了,他想這個人的滋味想瘋了,折騰了這麼久,心裡早就急得上火了。
等到兩人的唇齒分離,白洛因還忍不住調侃顧海,「你這可以評選史上最強褲襠了,我這麼重的一下子,你竟然沒躺地上打滾,不簡單啊!」
顧海繃著臉硬撐了片刻,終於抵不住內心的脆弱,脖子一軟,腦袋垂到了白洛因的肩窩處。
「真的……特疼……」顧海一邊說著一邊用嘴唇蹭著白洛因的肩膀,「腿都疼麻了,你給我揉揉……」
白洛因就給了一個字,「該!」
顧海擰著眉瞪過去,「你就這麼狠心?」
「誰讓你剛才整我的!」
顧海擰著白洛因的耳朵,輕輕地擰,一邊擰一邊質問,「咱倆誰先整誰的?我哥在外邊,你偏不告訴我,存心讓我出醜是吧?」
白洛因氣結,「這事你能賴我啊?我讓你裹著浴巾出來,你偏要光著出來。」
顧海說不過白洛因,乾脆來點兒實際的,一把扯掉白洛因的睡袍,架開白洛因的雙腿,臉朝著中間那疲軟的小傢伙奔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
白洛因這次真的急了,兩條腿使勁繃著勁兒,大手薅住顧海的頭髮往外扯,等感覺到脆弱之地硬是被某個溫柔的東西包裹住時,心裡突然念叨了一聲,完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顧海肯為他做這種事情。
兩條筆直的長腿分居兩側,膝蓋骨被另一個人的手掌心包裹著,半條腿都是麻的,動都動不了。顧海含著小因子,緩緩地沒入根部,在緩緩地推送出來,如同品嚐一根美味的冰糕,唯一的區別就是前者越嘗越小,後者越嘗越大。
白洛因的脖頸後仰,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顧海的動作他看得真真切切,羞恥感惡襲著每一根神經。伴隨而來的是令人顫慄的快感,腳趾頭蜷縮著抓在床單上,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腰部隨著顧海的動作微微抖動著,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一陣快速的吞吐過後,顧海用舌尖舔了舔上面紅潤的軟頭。
白洛因的腿猛地抖了一下,喉嚨間禁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這一聲悶哼不知道給了顧海多大的刺激,他彷彿聽到了在不久的將來,白洛因躺在自己的身下,被操弄得情不自禁時,喊出的一聲聲,「老公,快點兒……老公,好爽……老公,我受不了了…」
頻臨爆發點的一瞬間,白洛因的上半身已經離開了床,用力扼住顧海的脖頸,催促顧海躲開的聲音都變了腔調。
「呃……」
白洛因臉上浮現出極度扭曲的銷魂表情,來不及避讓,全都噴射在了顧海的嘴邊。
顧海用舌尖舔了一下,笑得極其淫邪。
白洛因的腿部神經還在不規則地顫抖著,瞧見顧海在盯著自己,一個枕頭扔了過去。下床拿了紙巾過來,臊紅著臉給顧海擦掉臉上的污濁。
這還是顧海第一次瞧見白洛因羞臊成這副模樣,頓時覺得他可愛爆了。
燈一關,白洛因先開口。
「你腰上的傷到底怎麼弄的?」
白洛因早就知道顧海腰上有傷,但是近期才看清那個傷口,是個十幾厘米長的刀疤。
顧海哼笑一聲,顯得很不在乎卻又很在乎。
「小的時候,我哥給我砍的。」
白洛因一驚,「是顧洋麼?」
「嗯。」
「他為什麼砍你?」白洛因問。
顧海聲音有些幽冷,「小時候我們倆人搶一瓣西瓜,他沒搶過我,就用水果刀在我腰上捅了一刀。」
白洛因冷汗直冒,你們一家子人都夠狠的。
「所以你覺得他給你錢是應該的,對你好也是應該的?」白洛因問。
顧海冷笑,「我沒逼迫他,他自己樂意的。」
「不過說句公道話……」白洛因說到半截停住了。
顧海把頭扭過去,等著白洛因把其後的話說完。
「你哥比你長得帥。」
顧海的眼神裡慢慢醞釀出一股肅殺之氣,這次徹底酸大勁兒了,酸得兩條眉毛都不知道怎麼往中間擠了,酸得空氣中到處都是骨頭碎裂的恐怖聲響。
白洛因還不要命地擠兌枕邊人,「我說的是實話,他人怎麼樣我不清楚,但是他確實長得比你帥。」
顧海現在就像揮舞著大刀,把顧洋那張臉劃成篩子底兒。
白洛因拍了拍顧海的後背,故意提醒了一句,「人不能輸風度。」
顧海強壓住心裡的火,給白洛因講了一件小時候發生在他和顧洋身上的事兒。
「小時候我和我哥去放風箏,風箏線斷了,我們兩個一起追風箏,我哥是笑著追的,我是哭著追的。」
等了十幾秒鐘,白洛因噗嗤一聲樂了。
顧海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白洛因一邊笑一邊問:「你到底想和我表達什麼啊?」
顧海黑著臉反問了一句,「難道從這麼一件小事上,你沒看出我倆的本性是不一樣的麼?我的本性是善良的,他的本性是惡的。」
白洛因笑得更歡了,「不是……我就想問問你,那風箏跑了,你撿回來不得了麼!你哭什麼?你是不是有點兒傻啊?……哈哈哈……」
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