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恐怖驚喜。
晚上,白洛因幫楊猛收拾東西。
「你確定明天就走啊?」白洛因問。
楊猛點頭,「明兒顧海就回來了,我還敢在這住著麼?」
白洛因倒顯得挺大方,「你一直在這住著都沒問題,不是有兩間臥室都空著麼?我倆白天都不在家,晚上才回來。你在這多住幾天,讓顧海好好給你做幾頓飯吃,你在這待了這麼多天,一頓正經飯都沒吃上。」
楊猛想起前幾日收到的那條短信,斷然回絕,「甭客氣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這幾天我也想通了,犯不上和那種人置氣。」
白洛因笑了笑,沒說什麼。
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楊猛心裡還是緊巴巴的,到底去不去找尤其呢?前幾天尤其來這請的時候,楊猛一直按兵不動,結果尤其晾了他幾天,楊猛倒待不住了。這兩天他一直琢磨,假如尤其再來一次,他一定跟著走了,可尤其偏偏沒影了。
就這麼回去找他?越想越覺得窩囊。
可不找他又能怎麼辦呢?
這些日子尤其的很多事兒都是楊猛幫著打理的,真要把他晾在那,勢必會很棘手,反倒成了楊猛翻臉不認人了。再說了,楊猛這程子到處晃蕩,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他有錢了,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臉往哪放啊?
白洛因一回頭,瞧見楊猛還在那愣神,便用手拍了他後腦勺一下,「想什麼呢?」
「我想著,這是我在你家住的最後一宿了,今兒晚上咱哥倆好好聊聊。」事實上楊猛是想趁著這個機會開口求白洛因幫忙。
白洛因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晚上,倆人靠在床頭,白洛因點了一顆煙,靜靜地抽著。
「咱倆有多久沒睡在一塊了?」楊猛自問自答,「我記得小時候你天天往我家跑,在我家吃,在我家睡,你還記得我奶奶縫的那個小老虎枕頭不?你每次來我家睡,都和我搶那個枕頭,現在還在櫃子裡收著呢。」
白洛因硬朗的面部線條柔和了許多,「當然記得,小時候你家的飯比我家的好吃,被子也比我家軟和,我天天往你家跑,你爸媽都不嫌煩。現在想想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晃咱都這麼大了,那一片的街坊都搬得差不多了。」
楊猛歎了口氣,「還是小時候好,整天就知道傻玩,什麼煩惱都沒有。」
白洛因扭頭瞧著楊猛兩條眉毛往中間一擰,小嘴一張一合的,越看越順眼,忍不住把手伸過去在楊猛的臉上捏了一把,調侃道:「小時候你長得就和小丫頭似的,長大了還這麼好看。」
「去去去……」楊猛還不樂意聽了,一把將白洛因的手劃拉下去。
白洛因好久沒摸到這麼軟和的臉了,忍不住多捏了幾把,色迷迷地注視著楊猛,「我都一年多沒碰過女人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細皮嫩肉的,你還不讓我解解饞?」
「別鬧。」楊猛拽住白洛因的手,挺緊張地問:「你確定顧海今兒晚上不會回來吧?」
「確定啊!」白洛因滿不在意地說,「他明天下午三點的機票,怎麼著也得六點鐘才能到家。怎麼?你怕他看到咱倆睡在一塊啊?」
楊猛點點頭。
「他有那麼可怕麼?」白洛因挺納悶,「他雖然混了點兒,可他挺講理的,怎麼你們一個個提起他就跟提起殺人犯似的?」
「那是對你。」楊猛一副畏懼的表情,「反正我看見他就犯怵。」
「你啊!就踏踏實實睡覺吧,我保證他明天中午之前肯定回不來。」
楊猛稍稍放心了,開始把話題往自個身上扯。
「因子啊,你說我這麼回去,是不是挺那個的?」
白洛因沒明白,「哪個?」
楊猛吭哧半天也沒說出來。
白洛因倒是自個領悟了,「我知道了,你想回去找尤其,又抹不開面子,想讓我和尤其通個話,讓尤其過來找你對吧?」
「你太瞭解我了。」楊猛一把攥住白洛因的手,「記住,別讓他知道咱倆是商量過的。」
白洛因被楊猛神神叨叨的模樣逗笑了。
楊猛心裡舒坦了,瞇著眼睛醞釀著睏意。
突然,一陣窸窣的開門聲驚醒了楊猛,他一把攥住白洛因的胳膊,緊張地問道:「是不是顧海回來了?」
白洛因也隱約聽見了什麼動靜,仔細聽了一下,動靜又沒了,於是拍拍楊猛的肩膀說:「沒事,鄰居家的開門聲。」
楊猛緊繃的神經剛要鬆弛,又一陣清晰的開門聲將他徹底嚇懵了。
「大寶貝兒——」
隔壁臥室傳來清晰有力的一聲呼喚,伴隨著床板的震動。
白洛因都可以想像到,顧海是如何從門口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潛入旁邊的臥室,黑暗中猛地撲到床上,然後……撲了個空……
「你不是說他不會回來麼?」楊猛的手瞬間冰涼。
白洛因僵硬著身體說不出話來。
「因子,救我!!!」
白洛因安慰楊猛,「沒事,我會和他好好解釋的。」
楊猛死死攥著白洛因的手,「別解釋,千萬別解釋,你現在就出去,千萬別說我在這。我先找個地兒藏起來,等抓住時機再溜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洛因只好同意。
「記住,千萬別把門鎖上。」
千叮嚀萬囑咐過後,楊猛迅速鑽進了寫字桌下面的書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