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楊猛收屍。
「你怎麼跑那屋睡去了?」顧海問。
白洛因岔開話題,「你怎麼今兒就回來了?不是說明兒下午才到家麼?」
「等不及了。」顧海兩隻大手狠狠揉捏著白洛因的兩頰,嘴角噙著笑,眼睛裡放著閃閃邪光,「多和你分開一宿,我就得少活十年。」
白洛因用膝蓋朝顧海的胯下頂了一下,「先去洗澡吧。」
「咱倆一塊洗。」
「我已經洗了。」白洛因推了顧海一把,「你去洗吧,我去給你找衣服。」
顧海轉身進了浴室。
白洛因特意去了楊猛藏身的臥室找睡衣,進了屋之後小聲提醒道,「他進了浴室,你找個機會就從門口溜出去。」
說完,拿著睡衣若無其事地走出了臥室。
楊猛輕手輕腳地從櫃子裡爬出來,潛伏到門口,剛要推門,就聽到白洛因在外面說:「你怎麼不關浴室門啊?」
顧海說:「就咱們倆人,關什麼門啊?」
「關上點兒吧,霧氣都跑到外面了。」
顧家的手臂支著牆壁,被水流沖刷的俊臉浮現幾分色意。
「你進來,進來我就關門。」
為了盡快把臥室戰戰兢兢的那位送出去,白洛因只好順了顧海的意。
楊猛聽到浴室的關門聲,將門打開一條小縫,探出小腦袋朝外看了看,浴室的門的確關上了。於是放心地走出去,拿著自個的東西,偷偷地從門口溜走了。
上了電梯,楊猛才發現錢包沒帶,這麼晚了,沒有錢哪成?於是又折返了。
好在白洛因家裡的門還沒關,浴室的倆人正在溫存著,楊猛順利地溜了回去,開始在屋子裡翻找。結果,明明放在沙發上的錢包卻不見了。楊猛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實在沒轍了,只好先拿白洛因的錢用。
「我帶回來一種油,又香又滑,特好用。」顧海貼附在白洛因的耳邊,「我出去拿,你先泡著。」
白洛因剛才清晰地聽到門響,確信楊猛已經走了,於是放心地讓顧海出去了。
楊猛拿著錢剛要走,突然視線內出現一個健碩的裸男,嗖的一下閃進臥室,哆哆嗦嗦地躲到門後面。
「你把外面的門鎖上吧。」白洛因朝顧海喊了一聲。
別啊!!——楊猛心中哀嚎數聲,因子,我還沒出去呢!!攥著拳頭祈禱了幾秒鐘,只聽砰的一聲響,所有的念想都斷了。白洛因家的門裡外都上鎖,沒有鑰匙,就算那倆人睡了,楊猛也溜不出去。
「門鎖好了麼?」白洛因問。
顧海點頭,「裡外都鎖上了。」
白洛因的天性好像突然解放了,朝顧海露出邪惡的表情,眼睛肆無忌憚地在顧海身上流連片刻,幽幽地喚了一聲。
「顧—大—鳥!」
顧海也壞壞地回了句,「白—小—菊!」
「哈哈哈……」一陣不檢點的笑聲。
楊猛在裡屋暗暗懺悔,不好意思,我全都聽見了……噗嗤一樂,然後用手摀住嘴,貓進了櫃子裡。
「楊猛走了麼?」顧海問。
白洛因先是一驚,而後反應過來,顧海只是問楊猛是否還在這住著。
「昨兒就走了。」白洛因說。
顧海把手伸到白洛因的腿間,一般摩挲著一邊說道:「算丫的識相,真要讓我撞見了,老二給他擰下來。」
楊猛迅速摀住襠部,巴掌大的小臉上露出惶恐的表情。
很快,浴室裡傳出清晰的喘息聲,聽得楊猛面紅耳赤,這兩口子也真是的,剛回來也不好好休息一下,在浴室就提槍上陣了。可憐他這麼個正直檢點的人,迫不得已要聽他倆的床底私語,多玷污他小處男的純潔耳朵啊!
楊猛從櫃子裡爬出來,悄悄跑到門口去偷聽。
這個過程真是冗長啊!楊猛禁不住佩服二人的體力,他在門口都蹲累了,那倆人還嘿咻嘿咻得幹得起勁呢!楊猛有點兒渴,從臥室鑽出去,跑到客廳倒了一杯水,舉起來剛要喝,就聽到浴室裡傳來激情的對白。
「要射了……」
「快……射我嘴裡……」
楊猛差點兒把嘴裡的水噴出去。
又在臥室裡貓了十分鐘,外面總算是消停了,楊猛鬆了口氣,看來這倆人是打算去睡覺了。他倆一睡覺,楊猛就可以踏踏實實瞇一會兒了,只要熬到明天早上顧海上班,楊猛就算徹底安全了。
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就喜歡你跪著給我舔。」
楊猛一驚,將門打開一條小縫,眼睛朝外瞄去,瞬間掃到不和諧的一幕,這倆人竟然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吧,體力真好,剛在浴室折騰完,又跑到客廳了。
這一等又是半個鐘頭,結果,楊猛沒等到倆人回臥室,反而聽到了沙發腿磨地發出的吱吱響,以及某兩個人毫不避諱的喘息呻吟聲。
楊猛剛才口渴,喝了不少水,這會兒憋了一泡尿。這間臥室裡沒有衛生間,他要繞過客廳才能去衛生間,意味著他必須得等這倆人在客廳完事。
又是半個鐘頭……楊猛徹底服了,剛才那一炮是白打了麼?這會兒又和沒幹過似的,精力忒尼瑪旺盛點了吧?
要憋不住了……楊猛攥著小鳥,一個勁地催促著外面的兩個人,快射吧,快射吧……
「我想射了。」白洛因的聲音。
楊猛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不許射,先憋一會兒,和我一起。」
楊猛聽到這話差點兒失禁,他替白洛因哀求顧海,求求你,你讓他射了吧。
「真受不了了……」白洛因又替楊猛喊出了心聲。
不料顧海狠心來了句,「你哭著求我,我就把手鬆開。」
楊猛的眼淚差點兒飆出來,大哥,我哭著求你了,你趕緊讓他射了吧!
終於,楊猛等到了兩聲低吼。
擦了擦額頭的汗,準備第一時間殺出去。
「它還硬著呢,怎麼辦?」
楊猛癱軟在櫃子裡,顧大爺,放我條生路吧……
看著去衛生間無望了,楊猛只好在臥室裡學麼了一個杯子,小心翼翼地將尿液蓄到裡面,一步一步朝窗口走去。就在他的手即將推開窗戶的一剎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嚇得楊猛單腿跪地,尿液差點兒灑到手上。
結果,門沒被推開,但是叩擊聲繼續。
更確切的說,是一個人雙手按在門上,另一個人在他身後撞擊著他,發出的聲響。
就隔了一道門,楊猛是斷不敢開窗戶了,想起顧海在鬧洞房時的勇猛表現,楊猛覺得這門板支撐不了多久了,於是端著水杯躲進了櫃子裡。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門被撞開的聲音,楊猛心中一陣膽寒,但還是自我安慰著,他倆肯定在床上做,我只要不吭聲就好了。
幸好把水杯端進櫃子裡了,他倆萬一在這屋睡,我也只能在櫃子裡貓一宿了,到時候還能緩解一時之急。
結果,楊猛遠遠低估了倆人的豪放程度。
楊猛頭頂上的寫字桌,正好是小兩口最近的興趣所在。
一陣巨大的晃動,楊猛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一手穩住尿杯,一手拽住櫃子門,哆哆嗦嗦地等著某人把他拽出去。結果,櫃子門一直嚴嚴實實的,倒是上面傳來了密集的鼓點,伴隨著整個櫃子的震動。
我的天啊!你們是要置我於死地麼?
某個人撞擊著櫃子,某個人卻被櫃子撞著,楊猛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他手裡還有一個盛著尿的水杯啊!這一秒鐘三個小晃悠,三秒鐘一個大晃悠,他都快被濺成尿人了。
「好爽……」
「今兒的寫字桌比平時穩啊!以前總是移位,今兒紋絲不動啊!看來力度不夠,老公再加把勁……」
我謝謝你……楊猛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耳旁的聲音模糊了,等楊猛再次睜開眼,一道光線從縫隙中射進來,終於熬到天亮了,楊猛的每個關節都叫囂著疼痛,他迫切需要出去舒展一下筋骨。
也不知道那倆人起床沒有。
「啊……啊……好爽……」
「瞧你那浪樣。」
楊猛聽著耳邊傳來的調情聲和持續了一夜的低吼聲,心中深深地折服了,聽聞這世上有一夜N次郎,今兒總算是見識了。
反正熬了一宿,也不在乎這一會兒了,確定顧海終於走了,楊猛才從櫃子爬出來,蓬頭垢面,臭氣熏天地朝衛生間走去。
白洛因驚了,「你還在這?」
楊猛也驚了,折騰了一宿,白洛因竟然比他還精神。
「我去洗個澡。」楊猛啞著嗓子說。
白洛因想起昨晚上的種種,臉都綠了。
比白洛因臉還綠的,是楊猛,因為某個人又殺回來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白洛因尷尬地問顧海。
顧海將手裡的早餐袋扔到白洛因手裡,面無表情地說:「我看賣早點的小店人太多,怕你不愛擠,就給你買上來了。」
說完,帶韌的目光轉向楊猛。
楊猛訕笑兩聲,「那個……前兩天把錢包落這了,這不過來拿了麼!」
顧海把楊猛渾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冷笑道,「穿著拖鞋就過來了?你還真不把自個當外人。」
楊猛整個人都僵了,繼而用手去拽白洛因,小聲哀求道,「因子,救我。」
「求他沒用。」顧海陰著臉,「他自保都困難。」
楊猛老淚縱橫,早知道有這一刻,何必遭這一宿的罪啊!!!
顧海拿起手機,撥了尤其的號碼。
「十分鐘後,來這給楊猛收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