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又上套了。
尤其開著車,楊猛就在旁邊捂著褲襠,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都奔三的人了,還這麼哭,丟不丟人啊?」尤其隨口調侃了一句。
哪想楊猛一聽這話更激動了,一邊嚎哭著一邊砸車門,非要下車。
尤其把車停在路邊,盯著楊猛可憐的紅眼圈看了一會兒,說也不是罵也不是,最後好脾氣地用手摸了摸楊猛的頭髮,關切地問:「怎麼著?他給你弄壞了?」
「滾一邊去!」楊猛哭嚥著盤起腿,兩隻手把褲襠護得嚴嚴實實的。
尤其壞笑著蹭過去,「都是男的,讓我看看又怎麼了?萬一挺嚴重的,咱就得去醫院,千萬別耽誤了,這可關乎到你下半輩子的幸福。」
「我啥毛病也沒有!!」楊猛怒喊一聲,恨恨地將尤其推回原位。
看著楊猛在旁邊一抽一抽的,尤其突然想起讀高中的時候,楊猛參加五千米,就因為被白洛因甩了七八圈,一個人坐在草坪上哭,怎麼勸都勸不好……沒想到過了十年,他還是這副德行。
「你笑啥?」楊猛瞧見尤其嘴角上揚,瞬間暴怒。
尤其抵住楊猛發狠的拳頭,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笑你傻!你以為誰都像我一樣,把你當寶貝兒似的,什麼事都遷就你。你去因子家當什麼電燈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顧海什麼樣,你不是存心找殘廢麼?」
「我樂意!」楊猛咬著牙。
尤其哼笑一聲,「樂意你就別哭。」
「我樂意!」
「得得得……你樂意。」尤其把臉轉過去,無奈地說:「你樂意去他們家受辱,也不樂意在我這享福,你樂意穿著褲衩跑到大街上,也不樂意穿我給你買的衣服。」
楊猛依舊嘴硬,「誰讓你丫是個騙子!」
「對,我是騙子。」尤其微斂雙目,「你怎麼不想想,為什麼要騙你?天橋上那麼多要飯的,我怎麼不去騙他們啊?我們劇組那些打掃衛生,搬道具的大叔小伙,哪個不比你能幹?我怎麼不讓他們給我當助理?」
楊猛不吭聲了,手摀住褲襠,表情依舊糾結。
尤其瞧楊猛也不像是裝的,忍不住開口再問,「到底有沒有事啊?」
「沒事。」
「怎麼弄的?」
提起這事,楊猛又抹了把眼淚。
「讓情趣用品給夾了一下。」
尤其納悶,「那情趣用品不是專門伺候這玩意的麼?怎麼還能給你弄傷了?」
「他丫的用的是殘次品!!他們公司生產的,專門用來懲治留宿他家的男人。」說完,楊猛的淚珠子又開始串串地掉。
尤其憋住笑,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咱得去醫院。」
楊猛立馬回絕,「我不去!」
「必須得去!」尤其啟動車子。
楊猛拽住尤其,嘶聲高喊,「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不去醫院可以,你得去我家,我給你找個醫生上門治療,讓他給你看看到底有沒有事。沒毛病當然更好,真有毛病得趁早治。」
楊猛權衡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晚上,一個男科大夫敲了尤其家的門。
兩個人交換了眼神過後,大夫走到楊猛身前,甚是專業地問:「現在還有痛感麼?」
楊猛如實回答,「有。」
「這樣吧,咱先不脫褲子,我給你按按,按到疼的地方,你告訴我一聲。」
楊猛雖然不樂意,可瞧見大夫那真誠的目光,還是點頭應許了。
「來,我們換個屋子。」
說著,大夫把楊猛拽進了臥室,讓他躺在床上。
「怎麼不開燈啊?」楊猛問。
大夫笑得不真切,「我怕你開燈會不好意思,這樣感覺更真切。」
楊猛心裡不由的讚歎,這個大夫不錯,這麼照顧病人的心情。
大夫和尤其交換了一個眼神,尤其把手伸了上去。
大夫問:「這疼麼?」
楊猛搖搖頭,「不疼。」
尤其的手又換了一個部位,大夫又問:「這呢?」
「有一點兒。」
尤其的手直接揉了上去,楊猛痛呼出聲。
「這疼……疼……疼……」
大夫把燈打開,面露憂慮之色。
「我初步懷疑你裡面的海綿體受傷了,可能會供血不足,導致陽痿。」
聽到「陽痿」兩個字,楊猛的臉都綠了。
「啥?這麼嚴重?我還是處男呢,就這麼萎了?大夫啊!你救救我吧,我可不想落下這麼個毛病啊!」
「別著急。」大夫拽住楊猛的手,柔聲安慰道,「這病可以治好的,相信我。」
說完,從身後的醫藥箱裡拿出兩盒藥遞給楊猛。
「這兩種藥,一種是外敷的,一種是內服的,每天三次,按時服用。一個禮拜之後我再過來看你,如果到時候還是無法勃起,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楊猛含淚接過那兩盒藥。
大夫走後,楊猛窘著臉警告尤其,「你要敢把這事說出去,我立刻和你斷交!」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啊?這種事我能隨便說麼?先把藥吃了吧!」
說著,親自去給楊猛倒水,看著杯子底部的小白顆粒被稀釋,尤其的嘴角揚起一個不自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