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樣子,作勢要去幫幕雪逝解開衣服抹藥,幕雪逝反倒有些不自然了,覺得吃飯的時候脫衣服實在有些彆扭。而且他又想起了上次在浴池裡面自己的那種尷尬,頓時後背開始冒冷汗,趕緊朝三皇子揮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先吃飯吧,一會兒睡覺的時候再說。」
三皇子的眉角處都是笑意,幕雪逝說讓他停手,他就把手伸了回去。接著為幕雪逝拿了一個酒杯,作勢要為他倒酒。
幕雪逝大眼睛骨碌碌轉了一陣,跟著三皇子的手一上一下,他也注意到了三皇子臉上的笑意,於是又開口問道:「你是因為要娶妃了所以高興麼?」
三皇子沒有回答,而是朝幕雪逝的碗裡夾了一點菜。
幕雪逝盯著碗裡的菜,心裡又酸又甜的,三皇子似乎從沒有這般體貼過。難道他對自己的好全是因為他心情好才大發善心的麼?假如真是那樣,幕雪逝寧願他對自己黑臉,因為三皇子對自己黑臉是因為自己,而他高興肯定是因為別人。
幕雪逝想到此,就把三皇子給自己斟滿的酒倒入口中一飲而盡,喉嚨處傳來辛辣的感覺,幕雪逝的眼淚差點沒有被逼出來。酒穿愁腸,幕雪逝看著近在咫尺的三皇子,忽然有種悲涼的感覺。
視線越來越模糊,幕雪逝根本沒有喝多少,就開始半醉半醒。三皇子在耳旁的話也越來越朦朧,幕雪逝的精神開始亢奮,抓著三皇子的手邊哭邊笑,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幕雪逝說夠了,就開始在屋子裡面折騰,到處走走轉轉,捶吹打打,像是一個小神經病一般做著怪異的舉動。後來在屋子裡面折騰不夠,幕雪逝就朝外面衝去,在門口被三皇子攔住。
幕雪逝像是一頭小蠻牛一樣攔都攔不住,三皇子死死箍住他的雙肩,幕雪逝就用嘴朝三皇子的衣服上撕咬著,一邊咬一邊嚷嚷道:「讓我出去……讓我出去……我要去等鶯蘭開,天已經黑了。」
三皇子心中一緊,忽然感覺到心裡有種難言的滋味,幕雪逝的小臉漲的通紅,卻不是他本來的面貌。三皇子成天講他的面容外面遮上一個薄膜,讓這張絕世容顏被擋在裡面。可是幕雪逝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些,所以當他有一些誇張的表情動作之時,臉上就會泛起一些細小的波痕。
幕雪逝已經將眼前的人完全錯認,指著三皇子的鼻子說道:「你給我讓路,告訴你,耽誤了三皇子的病你不得好死。」
三皇子哭笑不得,桌上的東西沒有吃進多少,三皇子就抱著幕雪逝朝內室走去。幕雪逝在三皇子的懷裡還很不老實,一個勁地掙扎說道:「放我下來,你抱的是什麼心?」
見三皇子還沒有動靜,幕雪逝竟然一個拳頭朝三皇子的臉上砸去,小臉上帶著少見的威嚴,並朝著三皇子怒吼道:「三皇子不是你的朋友,你們不懂的著急。不要看我,我看你對三皇子也不是真心的!」
三皇子不怒也不反抗,只是一直任幕雪逝捶打。
三皇子把幕雪逝放到床上之時,幕雪逝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撕扯著嗓子斷斷續續地說道:「鶯蘭……花……花……一定開……了,我沒瞅……見,三皇子沒救了……」
三皇子心中一動,隨後揭下幕雪逝的面罩,露出梨花帶雨的面容。幕雪逝哭得像個小花貓般狼狽,還拽著三皇子的袍子往臉上擦。
一片薄唇擋住了幕雪逝的哭聲,幕雪逝感覺嘴裡一股甜味,三皇子的舌頭不知何時竟闖了進來。既是陌生又是熟悉的味道讓幕雪逝不再掙扎,而是很乖順地任由三皇子親吻。
見到幕雪逝已經鎮定,三皇子抬起頭來,一臉柔情地看著幕雪逝。
幕雪逝咯咯笑了出來,笑得差點兒喘不過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朝三皇子的肩頭砸著,說道:「我以為你去妃子那裡快活了呢,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呢。我一個人睡覺悶得慌,你以後要是想去,就等我睡著了在我旁邊放團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