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霸王回來時,看到幕雪逝的頭倚在一旁的竹櫃上,眼睛無神地盯著一個地方看。他忽然想起白天看到幕雪逝對陸非和陸凡的額笑,和現在的幕雪逝比,簡直判若兩人。那是山霸王見過的幕雪逝臉上露出的最好看的表情,可惜不是對著他表露出來的。
幾個山賊在門口擠了半天,才決出勝負,勝者美滋滋地把新做好的菜餚送進了山霸王的屋子裡。
幕雪逝側頭看了一眼,還是毫無胃口。
山霸王走到幕雪逝面前俯身蹲下,即使是蹲著,他也能和幕雪逝坐在椅子上的身體一般高。他將幕雪逝的兩隻手攥到自己的掌心,深暗的眸子裡帶著不容拒絕的氣息。
「美人,你過兩天就要做我的壓寨夫人了。」
幕雪逝咬咬嘴唇,把視線對準山霸王,低聲問:「要是我不答應,你會怎麼處置我?」
「我會讓你答應的。」山霸王寬大的手掌細細撫摸著幕雪逝的臉頰,在幕雪逝的耳朵旁逗弄,惹得幕雪逝連連閃躲。
幕雪逝見山霸王玩鬧裡又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認真表情,心裡不禁哀歎一聲。或許只有陸非和陸凡說的那個辦法了,和山霸王成親,把自己在這裡的消息透露出去。
假如三皇子還肯來救自己,就乖乖地和他回去,從今以後就聽他的話,再也不胡作非為了:假如三皇子不會來救自己,或者很難把自己救出去,那就隨遇而安,在這裡暫時生活一段時間,等有了機會再想辦法逃出去。
「我會答應你的!」
幕雪逝見山霸王眉飛色舞的表情,又趕緊大聲補充了一句,「不要抱我,不要捏我,不要舉我,不要扛我……總之一切表現你高興的動作,都不要做出來。」
山霸王的手已經伸到半途中,卻因為幕雪逝的這句警告而無奈地放下了,不過這還是沒有打破他的好心情。山霸王一臉寵溺的神情看著幕雪逝,問:「那夫人該告訴為夫你的大名了吧?」
幕雪逝聽到夫人兩個字,心裡一陣翻騰。他尷尬地笑了兩聲,朝山霸王說:「知道不知道又何妨?反正日後我會一直待在這裡,名字根本沒有用途。」
「誰說你會一直待在這裡?我明天就準備帶你出去狩獵,這裡有個平野山,上面有很多野鳥和野畜,想不想跟著一起去?」
幕雪逝一聽狩獵眼睛就亮了,這可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是因為三皇子平時太忙了,自己又不敢私自出去,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與其整天坐在這裡苦悶,還不如出去輕鬆一下,說不定還能找到個機會逃出去。
山霸王一見幕雪逝興奮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答應了,於是接著問道:「那現在夫人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幕雪逝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他轉過頭對著山霸王問:「為什麼非要知道我的名字?」
「你同我成親,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豈不太可笑了!雖然你是男兒身,可彩禮還是不能免的,你總要告訴我你是哪戶人家的,我才能登門拜訪啊。」
幕雪逝很想告訴他自己是沁怡別院的,可想起陸非陸凡的警告,還是不打算報出自己的名字了。不然萬一來救的不是三皇子,再掉進另一個賊窩就慘了。
「我無父無母,孤身一人,沒必要送彩禮了。」
山霸王面露複雜之色,他湊近幕雪逝,盯著他的眼睛問:「可你說你是皇宮裡的大臣,總要有個府宅吧?」
幕雪逝被他山霸王盯得有些發毛,最後實在沒轍了,就朝他說:「我叫陳悠哉,就是個小人物,不是什麼大官,上次是我故意說大話。」
山霸王會意性地點點頭,見幕雪逝對這些不感興趣,就不再繼續問了。他把新做好的飯菜端到幕雪逝的面前,非要餵給幕雪逝吃,幕雪逝拒絕不得,只好被山霸王逼著吃了幾口。
山霸王又給幕雪逝講了一些關於狩獵的事情,幕雪逝對這些很感興趣,便聽得津津有味的,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幕雪逝哈欠連天,見山霸王還一臉精神的樣子,心裡禁不住好奇,便問道:「你都不需要睡覺麼?」
山霸王一條胳膊支起,眼角帶笑地看著幕雪逝,說:「這種熱天氣,我只有去樹上才睡得著,自從你上次把我吵醒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睡覺的心情了。」
幕雪逝翻了一個身,背朝著山霸王,顧自翻了幾個白眼。難道睡覺也要看心情麼?他現在沒心情,可是也要睡覺,只有睡了覺,才有精神去想怎麼對付山霸王。
山霸王看幕雪逝的背影,心裡像是有千萬小螞蟻在噬咬,癢癢得很。如此絕色放在自己的身側,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卻遲遲沒有動手,連山霸王自己都開始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難道他的一個意願,竟比自己強忍了兩天的慾望還要重要?
山霸王覺得此刻再也熬不住了,這個人好像從天而降的一顆寶石,接在手裡之後就要肆意觀賞。若是歸為囊中之物,等著來日仔細品味,說不定就被天公給收走了。
幕雪逝表面上已經睡著了,精神卻一直在緊繃。雖然這兩天山霸王一直循規蹈矩,可這不代表他不會突然爆發。像山霸王這種熱血男兒衝動得很,通常腦子一熱,就把一切都拋到腦袋後面了。
山霸王的手才伸到幕雪逝的衣襟上,就被幕雪逝的兩隻手給握住了。幕雪逝暗歎自己反應迅速,結果沒一會兒就被山霸王壓倒了身子底下,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了。
「這床也不小,幹嘛非要搶我的地方?」幕雪逝故意裝傻,朝山霸王訕笑兩聲。
山霸王也笑著用大手去撕幕雪逝的衣服,那身皇上賞賜的官服,頃刻間變成了碎片。
「我給你讓地方還不成麼!」幕雪逝大叫兩聲,要從山霸王的身子底下爬出去。
這無疑成了山霸王的樂趣,他饒有興趣地盯著底下不停掙扎的人,光是一隻手就可以把他制服,山霸王卻刻意留開了一道縫隙,讓幕雪逝光裸的身子在他的身下扭動掙扎著。
被幕雪逝身子觸碰的地方,都像是著了火一樣,迅速往身下的一個部位匯聚。山霸王溫柔似水的眼裡忽然出現暴戾的氣息,如同一頭雄獅,張牙舞爪要吞食眼前的獵物。
幕雪逝在這個時候還納悶,為何每個男人見到這張臉都會發情,而三皇子整天面對著自己,卻總是表現出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你不是說成親前不會碰我麼?」幕雪逝朝山霸王逼問。
山霸王的大手在幕雪逝光滑的皮膚上遊走著,臉上帶著邪氣又凶悍的笑容。
「可是你已經答應做我的夫人了,早一步晚一步又何妨?」
「你怎麼能不信守承諾,山神知道了一定會劈了你!」
「哈哈……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留你一個完整的身子。不過碰碰總該可以的,不然為夫會在成親之前就憋壞的。」
「……」
說罷,山霸王的視線對準了幕雪逝努力還口的雙唇上,霸道地吻了上去。不同於三皇子冷冽幽香的深吻,山霸王的吻帶著一種狂放的野性,幾乎容不得別人呼吸,就讓身下之人的口腔都瀰漫著屬於他的凶悍氣味。
幕雪逝同樣如此,他沒有過多被侮辱的感覺,畢竟是個男人,總不能哭哭啼啼的。只是忽然想起之前保證三皇子的話,有種心如刀絞的感覺。為何他答應給三皇子的話,從來沒有做到過;而三皇子答應他的話,卻一直在默默地恪守著……
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三皇子抱著才救回的自己,一次又一次說的那句『不許別人佔有他』,現在在幕雪逝的腦海裡清晰地閃現著。
每次只有離開了,才會發現三皇子的好,才會明白那些被拋到腦後的話是如此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