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人,小的把三殿下給您請來了。」
聽到外面下人的一聲傳告,玉兒的眼睛似是慵懶的皎月忽然被點上了光亮,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的。
「快請進。」玉兒說著,就快步朝外走去,身後跟著一群眾人。
三皇子才走到長廊的拐角,都碰上了匆匆趕來的玉兒。
「給玉貴人請安。」三皇子微微躬身,一臉淡漠的表情。
玉兒趕緊說了聲免禮,對現今的他而言,聽到三皇子給自己行禮,心中仍舊是小鹿亂撞一般抖個不停。雖然被丞相帶了兩三年,可現在看到丞相給自己行禮,玉兒都沒覺得有什麼,單單是三皇子,他總覺得承受不起。
「我沒想到三殿下竟然真的來了,我以為殿下……」
「既然玉貴人誠心請我來講國之要事,我當然推辭不得。」三皇子仍舊是一臉的冷漠。
玉兒的嘴角微微上翹,動人的眸子裡散發出特屬於麒麟人的英氣和嫵媚。
「那殿下就隨我來吧。」
三皇子沒有表示什麼,淡然地走在玉兒的身後。
玉兒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心神不定地胡思亂想,尤其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何三皇子總能如此漠然地對待每一個人。難道他背地裡也是如此對待幕雪逝的麼?還是會如其他男人對愛慕之人那樣溫柔相待,寵愛有加。
想到別的男人暗中打量自己,總想從自己身上佔些便宜,而三皇子卻一直冷冰冰的,玉兒心裡更是有種無法言喻的悸動。
他應該也有男人的弱點吧……
走到玉閣的庭院中央,忽然一陣疾風舞動,周圍的花朵被抽落,紛紛揚揚灑在兩人身旁。玉兒從身側抽出一把雕花的銀白色長劍,輕輕一躍跳到三皇子的身側,趁他不備之時長劍飛出,直指三皇子的心窩。
三皇子眉心一擰,單手一挑,那把劍就被他穩穩接在了手中。
「三殿下好劍法。」玉兒鼓了鼓掌。
三皇子面無表情地將手裡的劍扔回了玉兒的手中,還未朝前行進一步,那把劍又朝自己舞了過來。與上次相比,這次顯然要快了許多,三皇子輕輕朝後退著,躲避玉兒一劍又一劍的逗趣。
三皇子沒想到玉兒的劍法如此花哨,雖然劍術不高,但是真的交手起來也有一番樂趣。他也抽出自己的長劍,颼颼舞動起來又是另一番氣勢,雄渾有力又不失風雅。
就這樣,一個靜謐寂寥的小院忽然響起了簌簌風聲,而且聽起來若有若無,若緩若疾,若輕若重,若明若暗……
一陣金光而過,幕雪逝剛睜開眼,就感覺眼前疾來一陣銀光,晃得他眼睛都花了。
不好,是劍!
幕雪逝大呼不妙,趕緊用手上的劍去擋對方刺過來的劍,險些就被扎進了心臟。他還沒回過神來,那劍又颼颼地朝自己舞過來,幕雪逝只能用自己這些時日勉強學到的那些四不像劍法朝對方亂舞一陣。
忽然感覺眼前一道銀光,直直地戳向自己的腹部,他自知這次躲不掉了,只能把手伸向袖口,趕緊去摸銀幣。只能能趁死之前變回去,這人死不死就和自己沒關係了吧。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幕雪逝睜開眼睛,感覺眼睛上方的面孔如此熟悉,那不是……不是……三皇子麼?
幕雪逝剛想大叫一聲原來是你啊,但忽然想起不對勁,他現在不是幕雪逝了,已經是那個玉貴人了。幕雪逝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確,這就是那個妖精平時穿的。
啊……三皇子這是在幹什麼!!
幕雪逝感覺自己的身子仰靠在三皇子的懷中,而三皇子結實有力的臂膀,正在自己的身下摟抱著自己。
不,應該是摟抱著玉兒……
三皇子上下打量著自己懷中的人,剛才還妖嬈動人的眸子現在卻染上了幾分邪氣,晶亮的眼珠轉了好久,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總之和舞劍之前的表情大不一樣了。
三皇子將玉兒小心扶正,淡淡言道:「冒犯玉貴人了。」
你還知道冒犯!幕雪逝在心裡咬牙切齒,不知道這玉兒和三皇子這是在幹什麼,總之絕不可能是打架,弄不好在打情罵俏。我若是不過來,他可能依舊會拜倒在三皇子的劍下,而後嬌呼三皇子的劍法高;或者故意被三皇子扎傷,倒在他的懷裡一病不起……
「玉貴人」的眼珠又轉了轉,忽然乾笑了兩聲,說:「不冒犯不冒犯,三殿下何須同我客套。」
三皇子別有深意地看了玉兒一眼,幽幽地說道:「玉貴人不是要讓我見識火炮配製的工序麼?」
幕雪逝一愣,眼珠子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也不知道該怎麼圓這個謊。他又心虛地看了看三皇子,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三皇子忽然走到玉兒的身邊,俯身貼到他的耳旁,小聲地問:「玉貴人這是怎麼了?就算不打算現在帶我去看,也該把我領進屋吧。」
幕雪逝看到三皇子和「自己」的親密動作,心裡又是一陣惱怒。他媽的!這小子竟然是這種貨色,逮到個漂亮的就和別人卿卿我我,我看他還能做出什麼來。
玉兒微微瞇起雙眼,掃了掃不遠處的幾間屋子,找了一個最大的走了進去,三皇子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