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三皇子微微聽到一點兒動靜,等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一個身影正一瘸一拐地朝門口走。
這麼早,他去做什麼?
幕雪逝一隻手扶著腰,如同身懷六甲的婦人一樣,走起來十分費力。雖然每天早上都有行動不便的尷尬,但從未有過這麼嚴重,這還要歸功於三皇子昨夜的瘋狂,險些要了他的小命。
以後絕對不能和三皇子這種人玩情調,幕雪逝想起昨晚那翻雲覆雨的景象,整顆心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也禁不住發燒。
「雪公子,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
清雅正在擦桌子,本以為出來的人是三皇子,沒想到竟然是幕雪逝。
幕雪逝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清雅說:「小聲點兒,不要吵到三皇子。」
「雪公子最近真是越來越勤勞了。」
「不勤勞哪成?不勤勞會被別人甩在後面的。」
說完,幕雪逝就將一臉莫名其妙的清雅甩在後面,自己去了書房。
「我一定得多看點書,提高自己的修養,竟然說我不夠聰慧。告訴你,想當初我還是高材生呢,就這種東西,我幾乎過目不忘……」幕雪逝在空曠的屋子裡自己和自己說話。
背了幾首古詩詞後,幕雪逝覺得有些膩味了,便想找幾本其他的書看看。翻來覆去,最後看中一本古冤謎,坐在椅子上翻閱起來。
「不就是個案子麼?看我的!一個禮拜之內准給它破出來,到時候我要你們都對我刮目相看,我這個斷事卿也不是吃乾飯的。」
幕雪逝不停地給自己加油鼓勁,書裡的文字有些艱澀難懂,他也沒有看進去多少。
從書房抱回了幾本書放在床頭,幕雪逝決定惡補一下,沒事就翻著看看。他發現三皇子睡覺的位置已經空了,只剩下夙櫻一個小不點兒紮在床的一角睡得正香。幕雪逝也跟著走了出去,打算去練劍。
前兩天蘇入翰教給幕雪逝的一套簡單的劍法他還沒有練熟,所以找了一塊空地便開始揮舞。一邊舞還一邊在想昨天的場景,昨天自己穿到玉兒的身體之時,他正和三皇子舞劍呢。三皇子說自己穿過去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那就證明自己的劍法不及玉兒唄?
這麼一想,幕雪逝也不顧及自己身下的那點兒不適了,拚命揮舞手裡的長劍,對著小院內的花花草草劈了過去。
在三皇子的角度,看到的是精氣神十足的幕雪逝,白淨的臉龐被初生的太陽映照出珍珠般瑩潤的光澤,那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更是美得吸走了觀賞之人的魂魄。
短短數日,幕雪逝的劍法雖然沒有太大長進,可動作已經顯得靈活多了,頎長完美的身段更是將他的動作襯托得賞心悅目。
「看劍!」幕雪逝大叫一聲,將手中的劍猛地拋到了三皇子的身邊。
結果三皇子根本沒有躲,那把劍在離三皇子還有一米遠的地方就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幕雪逝有些沮喪,耷拉著腦袋過來撿劍。
三皇子搶先拿過了撿起了那把劍,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今天到此為止,不要再練了,去沐浴更衣吧。」
「哦。」幕雪逝的精氣神像是被偷走了,一臉沮喪的模樣進了屋子。
等一切都打理好,幕雪逝看著不遠處的三皇子,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今天你不用和我一起去太師府了,我一個人就成了,你是一個皇子,你也有自己的事情,每天光陪著我也不成。」
幕雪逝說這話,不知道是在說給三皇子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總之下定這個決心,對他而言是很困難的,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三皇子的身邊。
三皇子面無表情地回道:「幕太師的案子最初就是由我接手的,我對這個案子甚是關心,陪同你一起審案是我的本意。」
別這麼誘惑我,我的定力可弱了……幕雪逝在心裡嘀咕著。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你還是去忙別的事吧。」幕雪逝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可不想再拖三皇子的後腿。
「其他的事無需一天的時間。」
「那也趁著白天去吧。」幕雪逝發自肺腑地朝三皇子勸慰著,他可不希望三皇子再在月黑風高的晚上去會玉兒。
三皇子彷彿幕雪逝肚子裡的蛔蟲,一下就猜透了他的心思,「日後我夜裡處理宮中的事情,可以帶上你一起去。」
幕雪逝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要斷了,可看到三皇子眼角的細痕,還是狠下心拒絕了他的好意。
「可你晚上處理那些公文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所以你還是趁著白天把事情做完,晚上早點睡吧。宮外的事情我能處理好,你相信我,我的身邊有這麼多下人,不會有事的。」
三皇子明白幕雪逝的心思,便沒再繼續要求,只是叮囑他把帽紗遮上,不要讓人認出來就好。
過去牽馬的時候,清竹一直跟在幕雪逝的身邊,等走到了馬棚,清竹覺得四下沒人能聽到自己說話了,才對幕雪逝翹起大拇指。
幕雪逝一頭霧水,腦中不禁冒出一個想法,她是在誇獎自己的劍法麼?
「雪公子你好厲害,我侍候三殿下這麼久,也沒見他主動問及別人的意見。雪公子也太不近人情了,竟然拒絕了三殿下,別人聽了估計早就美上天了。」
原來是這樣……其實我也美上天了,只是我沒抓住什麼東西,又掉了下來……
「咳咳……這對我而言,簡直是家常便飯,三殿下在你們面前總是冷冰冰的,背地裡經常低聲下氣地求我。」
清竹的眼中立刻閃現星星點點的崇拜之色。
幕雪逝的虛榮心得到了小小的滿足,便瀟灑地一抬腿,咬著牙登上了馬,並在走之前朝清竹囑咐了一句。
「這話不要和三皇子講,他最好面子了,你和他說完他一生氣說不定會殺掉你。」
清竹趕緊點點頭,「不講,奴婢絕對不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