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懸壺濟世

桃花其實還是緊張的,畢竟自個兒的傷還沒好透,不知道能不能經得起他折騰。

但是轉念一想,想套住男人的心,那就得下點本錢啊。難得沈在野終於想寵幸她瞭,那她說什麼也得好好把握機會。爭取在床上征服他!

然而,想法是很美好的,但是現實很殘酷——對象是沈毒蛇,完全不受她蠱惑,哪怕是床笫之間也要占主導地位的沈毒蛇。

“爺……”

“你再怎麼喊也沒用。”一隻手將她兩隻手都抓住,沈在野輕聲在她耳邊說著話,溫熱的氣息卷著些風,直往她耳朵裡鉆。

桃花渾身的顫栗都起來瞭,身子輕輕抖著,可憐極瞭:“伺候爺是妾身分內之事,怎麼能反過來……”

“那事後,你補償我好瞭。”沈在野一笑,張嘴就咬開瞭她肚兜上的繩結。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桃花氣得渾身直抖,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當是緊張,眼神無辜又可憐。亞何剛亡。

跟第一次在和風舞不同,沈在野這次是完全自己主導,半點不給她機會。男子的陽剛之氣和強烈的侵略氣息將她壓得死死的,叫她根本無法動彈。

脖頸上一疼,桃花腳趾都蜷縮瞭起來,感覺到身上這人的體溫,忍不住輕輕叫喚。

一聽她的聲音,沈在野眼裡的顏色更濃,伸手便撫上她的身子,像品嘗一道精致佳肴似的,慢慢剝開外層的包裹、欣賞、細品,最後將她一口吞進肚子裡。

“啊!”桃花皺眉,手終於是掙脫開瞭。死死掐著身上這人。

“掐傷瞭,你回去便沒飯吃。”沈在野聲音低啞,眸子裡有東西劇烈翻滾。

桃花要哭瞭,尖兒微紅,小嘴巴扁得可憐極瞭:“您這麼粗魯,還不許妾身掐一掐……”

輕輕一笑,沈在野喉結微動,低頭下來埋進她的脖頸間,輕喘著道:“就算我再粗魯,你也要乖乖的才好,不然傷著瞭可別怪我。”

臉“騰”地一紅,桃花被他這語氣和話羞得身子都泛起瞭淡淡的粉色,扭瞭兩下身子。輕吸瞭一口涼氣,閉嘴不說話瞭。

論調戲人的能力,她拍馬都趕不上這沈流氓!

月亮悄悄探出個頭,聽著下頭不害臊的動靜。又遮回瞭半張臉。

按理說沈在野後院裡那麼多人,一直都在寵幸呢,體力什麼的,怎麼也該差一點瞭吧?

但是,在反抗瞭兩輪都沒有什麼結果之後,薑桃花還是打消瞭這個偏見。

沈在野一定在拿十全大補湯當水喝!

“我…咱們歇一會兒好不好?”她淚眼婆娑地道:“妾身身上還有傷。”

輕輕一笑,沈在野勾起她的下巴就親瞭上去,含含糊糊地道:“你方才不是還很有勁兒麼?”

“……妾身錯瞭。”桃花認真檢討:“妾身再也不會妄想挑戰爺的尊嚴!”

“沒關系。”眼神深邃,沈在野勾瞭勾唇,認真地看著她道:“你可以多嘗試挑戰一下。”

薑桃花:“……”

青苔和湛盧本來還在外頭守著,但是聽著屋子裡的聲響。就開始越站越遠,越站越遠……最後站到瞭別院外頭。

“今晚上不回相府沒關系麼?”青苔問瞭一句。

湛盧搖頭,滄桑地道:“爺開心就好。”

反正規矩都是他定的,他才是老大。

夜風輕拂,從別院吹到瞭丞相府。聽見薑氏同爺外宿的消息,相府裡的一群女人今晚定是睡不好覺瞭。

顧懷柔捂著肚子靠在床頭,皺眉看著窗外。孟氏捏著帕子站在院子裡,眼神幽暗地望著天上的月亮。梅夫人和秦氏也沒睡,不過倒是比其他人看得開些。

“薑氏果然是很得爺的心。”秦解語披著衣裳坐在梅照雪的面前,臉上沒瞭妝,看起來清淡不少:“也不知道她怎麼辦到的。”

梅氏抿唇,撫弄著案上的茶具,輕聲問:“顧氏那邊有確切的消息瞭麼?”

“還沒有,但妾身仔細問過大夫和府裡的嬤嬤,顧氏這一月的月信的確是沒來。”秦解語道:“懷上的可能也是有的。”

“孟氏被冤,爺會憐惜一段時日。顧氏有身孕,爺也定然會多加關切,再加一個得瞭爺心的薑氏,落在咱們頭上的恩寵,怕是會越來越少瞭。”梅照雪低聲道:“我倒是無妨,這府裡誰也不敢欺負到夫人頭上。倒是你,解語,你該怎麼辦?”

秦氏皺眉,攏瞭攏輕煙紗衣,低聲道:“妾身要是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會半夜跑您這兒來坐著瞭。”

她性子沖動,有些事不如梅氏看得透徹,所以也總愛聽她的話。

梅照雪垂瞭眼,想瞭一會兒道:“顧氏先前不還與薑氏有梁子麼?雖說算是交好,但後頭也沒見這兩人有什麼往來,多半是息事寧人而已,並未當真站一條船。”

“您這樣一說妾身倒是想起瞭。”秦氏道:“柳侍衣還一直在說呢,說薑娘子連爺去看顧氏都不允,死活一路跟著。”

“那不就好辦瞭?”梅照雪微笑:“你最擅長怎麼做,那就怎麼做吧。”

秦解語一愣,繼而恍然大悟,笑著起身行禮:“妾身明白瞭。”

這頭一院子的人烏雲密佈,一宿沒個好眠,那頭的兩個人卻是纏綿到瞭五更天。

“要早朝瞭。”桃花眼睛都快睜不開瞭,說話也軟綿綿的:“爺您快去更衣準備吧。”

沈在野起身,披瞭衣裳坐在床邊,將她整個人抱到懷裡來看瞭看。

困得都小雞啄米瞭,她整個人身上的戒備和攻擊性都蕩然無存,像一隻白白軟軟的糯米團子,戳一下都軟綿綿的那種。

嘴唇微勾,沈在野伸手捏瞭捏她的臉頰:“你不該起來給爺更衣?”

掩唇打瞭個呵欠,桃花撒嬌似的往他懷裡一埋:“妾身沒力氣瞭,妾身要睡覺!”

輕笑瞭一聲,沈在野還是起來,將她整個人塞進被子裡蓋好,然後朝門外喊:

“湛盧。”

湛盧頂著兩隻黑眼圈進來,恭恭敬敬地將朝服奉上。

要不怎麼說當奴才苦呢,主子風流一宿,奴才要幫忙善後不說,還得陪著站一宿。

苦啊,當真是苦!

沈在野心情不錯,更衣洗漱之後,吩咐青苔看著她傢主子,然後就起身出門,往皇宮的方向走。

桃花也沒能睡太久,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外頭的青苔便進來喊:“主子,咱們該回去瞭。”

翻瞭個身,桃花嘟囔道:“你把我搬回去吧,我繼續睡會兒。”

青苔:“……”

看樣子是真的很累啊,也無怪,一整晚上也沒見有多少停歇的時候,不累才有鬼。

幹脆就讓她在這兒睡久一點好瞭。

青苔坐瞭下來,給自傢主子捻瞭捻被子。桃花已經重新陷入瞭夢鄉,睡得香甜。

顧懷柔一大早起來就覺得身子不太舒服,想著可能是昨兒晚上沒睡好的原因,也就沒管。

但是,早膳吃不下,肚子還一直隱隱有些疼,她就覺得不對勁瞭,連忙讓人去請大夫。

越桃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瞭,著急地道:“主子,他們說大夫和醫女都不在府裡。”

“不在?”顧懷柔皺眉:“那麼多人,去哪裡瞭?”

“聽人說,是去外頭瞭。”越桃抿唇:“他們不肯細說,奴婢猜想,那薑娘子還沒回來呢,多半是又出什麼幺蛾子瞭,把大夫和醫女都叫去瞭吧。”

薑氏?顧懷柔心裡有點不舒坦瞭,她們兩人這結盟,薑氏也沒帶給她多少恩寵,就隻是讓她被罰得輕瞭一些罷瞭。如今卻還要反過來與她為難嗎?

她開始懷疑薑桃花先前說的話是不是騙她的瞭,什麼爺針對她,要整她?瞧瞧當下這形勢,她可是越來越受寵,爺壓根沒有討厭她的意思啊。

難不成薑氏用的是緩兵之計,就為瞭在沒立好足之前保護她自己?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顧懷柔拉過越桃來道:“你出去打聽打聽,看爺最近都做瞭些什麼。”

“這哪裡還用打聽?”越桃道:“滿府的人都知道,爺最近一直在薑氏那裡。連那日過來看您,薑氏都是跟著的。”

這麼一聽,顧懷柔就更覺得不對瞭。既然爺一直在薑桃花那裡,那她為什麼不肯多為自己說說好話,兩個人一起受寵?

怕是也想獨占爺的寵愛,不願給她分一杯羹吧?

咬瞭咬牙,顧懷柔道:“既然府裡沒人,那你就去外頭請個好的大夫來府裡,我有些受不住瞭。”

“是!”越桃應瞭,連忙出去。

剛出府沒走兩步,就看見個背著藥箱,舉著“懸壺堂”佈幡的老大夫。懸壺堂是國都裡數一數二的藥堂,裡頭的大夫自然是信得過的。越桃連忙就上前詢問:“您是懸壺堂的大夫嗎?”

老大夫點頭:“懸壺濟世乃我懸壺堂的宗旨,故而今日出門義診,傢裡有什麼病人,老夫都可以幫忙救治,分文不取。”

這個靠譜,要是騙子的話,肯定是要錢的。他不要錢,就一定是懸壺堂的人。

越桃這樣想著,連忙就將這大夫給請回瞭府裡去。

《桃花折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