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兩貼春藥就撂倒

季曼大驚,下意識地轉頭看瞭看四周。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外頭也沒有什麼人聲。

怎麼會這樣?

寧爾容扯著嘴角很難看地笑瞭一下,道:興許是我自己的問題,他不喜歡我,卻硬是和我成親瞭,不想與我同房也是自然。隻是我連落紅都拿不出來,被夫人逼著問瞭許久,最後要驗身以證明清白我

話沒說完,又哽咽瞭。

季曼氣得不行,聶青雲也委實太欺負人瞭,堂堂郡主嫁給她,竟然要受驗身這樣的委屈。也虧得寧爾容是愛慘瞭他,才會在回門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說,否則以靖文侯疼女兒的模樣來看,怎麼都不會與聶傢善罷甘休。

我去找哥哥去!季曼起身就要往外走。

桑榆。寧爾容拉著她的衣袖,眼睛紅紅地道:你已經幫瞭我不少瞭,沒道理還要在這種事上為瞭幫我去說他,我也丟不起這個人。

那要怎麼辦?季曼是真的覺得很生氣:他既然答應瞭娶你,就應該疼你愛你,怎麼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男人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那還當男人做什麼?反過來讓女人保護不就好瞭?

她平生最恨沒有責任感的男人,沒有想到一直覺得聶青雲不錯,竟然也會看走瞭眼。

爾容被她說得愣瞭愣,抿唇道:青雲其實也挺好的,隻是我不得他的心罷瞭。他沒有哪裡虧待我,除瞭不與我同房,卻還是會變著法兒哄我開心,給我買民間的小玩意兒。他其實溫柔起來也很好。

季曼揉瞭揉太陽穴,女人永遠是好瞭傷疤忘瞭疼的生物,傷心難過完瞭,又會不停念起那個人的好來。不知道是哪裡看的一句話,說有的男人就是一坨狗屎,女人知道臭瞭,會遠離他。但是一旦那坨屎冷掉瞭,沒瞭臭味,沒記性的女人就依舊會當他是巧克力,隻有再嘗一次,才會明白那依舊是狗屎。

雖然這麼說聶青雲是有點苛刻瞭,他還沒有那麼糟糕。但是這段話是一點沒有錯的,與全世界遇人不淑的女性共勉!

順瞭順氣,季曼重新在寧爾容身邊坐下,問她:你記不記得你出嫁之前我跟你說的俘虜男人心的辦法?

寧爾容一頓,點點頭:我記得,你說要欲擒故縱,要吊著他,不要總是對他那麼好

可是桑榆,就是這個人,我面對著他,會什麼方法都不記得,隻想他眼裡有我,隻想他能真心實意愛上我,這種感覺你明白嗎?

季曼心裡疼瞭疼,沉默不語。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幾個混蛋呢,但是她不明白,寧爾容並沒有哪裡不好,甚至不管是傢世還是相貌都與聶青雲十分登對,為什麼聶青雲會這樣對她呢?

安慰瞭寧爾容好一會兒,並且今晚說好陪她一起睡,季曼才抽瞭空出來去見陳氏一趟。

作為寧爾容的婆婆,陳氏也不是個善茬,連給爾容驗身都做得出來,也甭覺得她平時會對爾容多好瞭。

踏進陳氏的院子的時候,陳氏正在挑揀著一小籃子的珍珠。

那是爾容的嫁妝,為瞭討好她送給她的。陳素琴長長的指甲挑起一顆又一顆,嫌棄地看著,卻又一顆都舍不得篩掉。

喲,這不是陌玉侯夫人麼?看見門口季曼進來,陳氏笑瞇瞇地坐著道:不是來看爾容麼?怎麼往我這院子裡走瞭。

季曼沒笑,一步步慢慢走過來,在桌子邊坐下,看著她道:好久不見,母親的眼光還是跟以前一樣。

膚淺又讓人覺得可憐。

我眼光怎麼瞭?陳素琴哼笑一聲,拈瞭一顆指頭大的珍珠對著陽光道:我是該享福的時候瞭,不比得你,青春正好,用來操心些不該你操心的事情。

聶傢的事情,不該桑榆操心嗎?季曼輕笑瞭一聲:父親對桑榆有養育之恩,哥哥對桑榆有照顧之恩,雖然其他人與桑榆沒什麼相幹,但是我也不能看著他們被一些人愚蠢的做法給害死。

呵。陳氏不屑地看她一眼:你倒是說說,誰要害死誰瞭?

季曼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一臉嚴肅地道:靖文侯是皇上一向尊敬的長輩,封地靖州更是行兵重地,朝堂之上,靖文侯都是被允許看座的。母親覺得,靖文侯府的地位低嗎?

陳氏放下珠子收回手,不太自在地道:沒人說他們靖文侯府低瞭,是青雲高攀。

行啊,還能說明白事兒,季曼看著陳氏道:雖然是高攀,桑榆也不覺得母親該低爾容一頭去,相反爾容是處處孝順著您,您為何還要反過來為難她?

我為難她什麼瞭?陳氏皺眉道: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驗身一事。季曼眼神凌厲瞭些,看得陳氏轉過瞭臉:母親一定是想著爾容深愛哥哥,所以這種事就算做出來瞭,爾容顧及著哥哥,也不會告狀。可是這件事本身就是聶傢理虧,母親還去雪上加霜,就不怕爾容哪天受不瞭瞭,一狀告到禦前去?這婚事可是皇上都下瞭旨意慶賀的,母親心裡沒有分寸嗎?

陳氏被說得無言以對,她的確是覺得這郡主愛青雲愛得深,所以無所忌憚瞭些。誰讓寧爾容是聶桑榆塞給青雲的人,雖然姑娘人不錯,但是她就是不舒服。

什麼時候這府裡輪到晚輩教訓長輩瞭。陳素琴色厲內荏地低斥瞭一聲,站起來道:管她是郡主還是什麼,嫁進聶府,那就該聽我的。要是覺得委屈瞭,我讓青雲給她一封休書就是!

季曼真被這女人蠢得氣死,半點沒有為哥哥想過,就完全靠這大姐的心情來決定事是嗎?

桑榆該勸的都勸瞭,爾容是難得一見的好媳婦,母親要是不珍惜,以後失去瞭,後悔莫及。季曼站起來朝她行瞭個禮:望母親多思量。

陳素琴看著她這張臉,眼裡閃過怨恨和恐懼,幹脆別開頭不去看。季曼行完禮就走瞭,讓燈芯出門瞭一趟,然後一個時辰之後,直奔聶青雲平時住的青雲閣。

別誤會,她不是去當說客的,這種事情她也沒立場去說什麼,人傢倆夫妻,你個小姑子跟著參合什麼?她要做的不過是往他房裡去下藥。

沒錯,就是春藥。這事兒還有什麼好說的啊,不肯同房?逼也要逼得你同房。都成親瞭還顧忌個球啊,早中春藥早完事。

聶青雲還沒有回來,他在朝裡也是挺忙的,回來也是晚膳的時候瞭。

季曼的藥是讓燈芯從青樓高價收購的,也是燈芯運氣好,在後門就遇見瞭老鴇,一錠銀子砸下去就搞定瞭。春藥一共兩份,一份外用,一份內用。

她已經親自下毒,不,是下廚,給聶青雲做瞭一頓晚膳,然後把寧爾容叫去沐浴,燈芯親自伺候她,把外用的藥給她都抹瞭,內服的藥粉也抹瞭點兒在脖子上。剩下的內服藥全數加進晚膳,外用的藥還加進瞭青雲閣的燈盞裡。

不要說她陰險,有些事情是不能走正規渠道來達成目的的,她這是曲線救國。

於是晚上,聶青雲回來,看見季曼來瞭,很關心地問瞭幾句話之後,就開始與她還有爾容一起在青雲閣用膳。

當然,沒吃兩口,季曼就尿遁瞭,順便帶走瞭所有丫鬟傢仆,以制造良好環境。

事瞭拂身去,深藏功與名。

季曼在寧爾容的花容閣睡瞭一覺特別踏實的,第二天一醒來就讓燈芯去打聽青雲閣的情況。

哪知青雲閣的消息還沒打聽回來,燈芯就先匆匆回來稟告:主子,侯府裡出事兒瞭,您還是快些回去!

真出事瞭?季曼心裡一提,有石頭高高地懸瞭起來。

難不成那聖僧的話還是有兩分可信度的,她又躲過瞭一劫?

出什麼事瞭?季曼一邊更衣上車,一邊問。

燈芯皺眉道:一大早就有侯府的傢奴過來報信,說是昨晚侯府出瞭事,雖然沒說什麼事,但是這麼急來叫您回去,應該不是小事。

季曼皺眉,托著下巴想瞭好一會兒。

會出什麼事?腦海裡浮現那聖僧的模樣,又想到三皇子,還有總是很惹人眼的錦瑟。季曼總覺得她有什麼事情快想明白瞭,卻又還有一點地方沒理通順。

夫人。甘草在府門口等著她們呢,見她們一下車,連忙就迎上來,簡明扼要地道:婉主子小產瞭,據說是昨天夜裡被鬼嬰纏身,活生生嚇掉瞭孩子。雪姨娘也嚇病瞭,府裡等會就又要請法師來,侯爺發瞭一晚上的火,現在正在主院與老夫人說話。

溫婉的孩子也沒瞭?季曼雖然很想說喜聞樂見,但是鬼嬰?聖僧不是已經做瞭法,說是除掉瞭嗎?怎麼又冒出來,還將溫婉嚇流瞭產?

望著陌玉侯府的牌匾,季曼也打瞭個寒戰,抿著唇跟著甘草往主院走。

總覺得有什麼陰謀在漸漸浮出水面。

《春閨夢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