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聶桑榆,你不得好死

寧鈺軒頓瞭頓,親吻瞭她的掌心一下。季曼飛快將手拿開,就聽得他鬱悶地道: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季曼:

忍住要笑的沖動,她這個時候一定不能破壞氣氛,小妖精就小妖精吧,現在把人勾引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外裳被丟到瞭一邊,季曼被直接壓在瞭桌上。最近院子裡懷孕的女人那麼多,剩下的也還有身嬌體弱不易承寵的,也是該把這種馬給憋壞瞭。

氣氛正纏綿,書房半掩上的門卻又被推開瞭。

忘瞭說,侯府的書房外頭一般是不會有人攔著的,除非是侯爺有事情要商量。閑暇的時候,其他人都是可以隨意進來的。

所以,現在聶沉魚就乖巧按照劇情發展,推開門進來看見瞭書桌上纏綿的兩人。

寧鈺軒的動作停瞭,將季曼抱起來,拉上瞭衣裳,看著門口淡淡地道:你怎麼來瞭。

聶沉魚不是女主,也就算個炮灰。可是她也是挺喜歡陌玉侯的,一直不得寵也就算瞭,今天按照溫婉的話來給陌玉侯送個湯,沒想到還就看瞭活春宮。

眼裡含瞭淚,臉也有點紅,聶沉魚小聲道:奴婢替溫婉姐姐送點吃的給侯爺。

季曼也有點不好意思,整理瞭衣裳坐起來。寧鈺軒道:你放這裡吧。

聶沉魚點頭應瞭,放下點心看瞭季曼一眼,飛快地轉身跑瞭。

這雖然是個小插曲,不過氣氛已經被毀得差不多瞭,季曼也不可能跟寧鈺軒說一句來吧,繼續。幹脆就穿瞭外裳,溫溫柔柔地道:侯爺晚上再來看妾身麼?

寧鈺軒輕咳兩聲,別開頭道:我會考慮的。

衣裳都脫瞭,還來一句會考慮?季曼撇瞭撇嘴,矯情的果然不止是女人,還有男人。

不過看他那樣子也該是會來的,她也就老老實實行瞭禮,退瞭出去。

天色也不早瞭,吃過晚膳,又去逗瞭逗柳寒雲的女兒,季曼就回瞭院子裡。

漣漪這兩天一直做噩夢,燈芯陪她一起睡在瞭側堂。今天天氣有些冷,天上雲層厚,晚上自然沒有月亮,院子裡入瞭夜就黑漆漆的。

寧鈺軒還是來瞭,纏綿之後,季曼死活纏著他不讓他睡。寧鈺軒就跟逗貓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季曼的臉,眼睛都閉上瞭。

季曼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才把他疼醒瞭,很是不悅地看著他。

啊----院子裡傳來瞭一聲喊叫,聲音不大,卻讓主屋裡的兩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寧鈺軒睜開眼就看見季曼有些興奮的眼神,不由地挑眉道:你又在搞什麼鬼?

就是搞鬼啊,侯爺有沒有興趣去看看?季曼笑得一臉奸詐。

陌玉侯嘆瞭口氣,就知道這人今天這麼乖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

被她拖著起來披瞭黑色的披風,兩人跟蝙蝠俠一樣地從窗戶翻出來,輕手輕腳到瞭前院。

院子裡黑漆漆的,隻有漣漪跌坐在一邊,正捂著自己的嘴。

院子中間有個鬼,身上還掛著正在扭動的蛇,臉被長長的頭發遮瞭起來,聲音虛無縹緲:漣漪,我對不起你,說好要娶你回傢的

寧鈺軒嘴角抽瞭抽,有些責備地看季曼一眼。裝神弄鬼的,對死人太不敬瞭。

季曼聳聳肩,沒辦法,誰讓古人都這麼固執,而且信奉鬼神,她隻有用這個俗是俗但是有用的辦法瞭。

院子裡的漣漪捂著嘴哭瞭,站起來想去觸碰那黑漆漆的影子:阿五

小五連忙往後退,輕聲道:我身上怨氣太重,摸不得,你還要活在陽間的。

漣漪哭得更厲害瞭,卻壓著聲音看瞭看四周,生怕把其他人給吵醒瞭。

我這幾天常常夢見你。她哽咽著道:夢見你說要來娶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剛剛我又驚醒瞭,卻沒想到真的是你來瞭。

小五嘆息一聲:我很後悔,為什麼要去幫主子做這件事,不然,你跟我都還會好好的。

漣漪拼命搖頭:你是為瞭我,要不然,也不會答應幫雪主子。

寧鈺軒一愣,季曼朝他豎瞭個中指,看吧,真相大白瞭吧,都說千憐雪沒什麼好心腸,他還不信。

雪主子讓我放蛇,是我太過不小心,蛇剛出來就咬瞭我一口。黑影子嘆息道:如今因為害人而死,閻王要罰我魂飛魄散,不入輪回,我是來同你道別的

漣漪驚恐地睜大眼,支起身子道:怎麼會?沒有人死啊,隻有你自己

這都是因果循環。小五無奈地道:我助人為惡,閻王說倘若真相不得大白,那就隻能罰我不入輪回,以示這人間,善惡有報。

漣漪怔住瞭,眼裡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季曼拉瞭拉陌玉侯的袖子,兩人又悄無聲息地潛回屋子裡。

你想讓漣漪指證千憐雪?寧鈺軒問。

季曼抿唇:不可以嗎?

那你要怎麼處置她?

季曼認真想瞭想,道:她好歹是有謀殺我之心,按律不是也當償命嗎?

寧鈺軒微微皺眉。

好歹也是陪瞭他這麼多年的人,也幫他做過不少的事情。要這麼死瞭

妾身知道侯爺定然要心疼。季曼瞭然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妾身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不如就由侯爺來寫休書,如何?

她會這樣善良地就放過瞭千憐雪?隻是讓他休瞭她?陌玉侯不相信地掃瞭季曼一眼,季曼認真地道:妾身不會食言。

寧鈺軒想瞭想,姑且就看看明日如何吧。說不定以千憐雪那張嘴,聶桑榆也還整不死她。

第二天,不出意料的,漣漪跟著季曼去瞭老夫人跟前,直接將非晚閣毒蛇事件招瞭出來,直指背後黑手是千憐雪,小五不過是受人所托。

千憐雪大怒,哭著跪在老夫人面前:奴婢一心一意伺候侯爺和老夫人,這麼多年瞭,沒想到夫人還是容不下妾身。漣漪這丫頭奴婢待她也不薄,沒想到會反過來咬奴婢一口。

老夫人皺眉看著季曼,沒懂這是哪一出,季曼卻道:侯府一直不太安寧,不少下人說是桑榆一直在興風作浪,可是老夫人可知道,這最溫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漣漪是雪松院的人,若不是昨晚她遇見瞭小五的鬼魂,也不會這樣將實情說出來。季曼看向一邊的陌玉侯道:侯爺也在場。

老夫人怔瞭怔,看向陌玉侯。

寧鈺軒靜靜地看著地上的千憐雪,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就算這個女人背後藏著許多的事情,是該早些處理瞭為好,但是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也不是可以冷眼旁觀的。

若是讓她繼續留在陌玉侯府,桑榆必然還要與她不死不休,說不定還會扯出更多的事情來。如此,還不如就放瞭她。

休書我來寫吧。寧鈺軒開口道:憐雪可以回千傢去。

千憐雪不可置信地看著陌玉侯,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瞭價值,隻是覺得荒唐:侯爺要休瞭憐雪?

你意圖謀害夫人,本該是死罪。寧鈺軒看著她,淡淡地道:可是念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放你出府。

老夫人看瞭自傢兒子一眼,也就不再說話。她不是有多喜歡千憐雪,隻是因為她幫著做瞭不少事。雖然上次不知為何將錦瑟趕走瞭,但是其他時候,她做的事還是沒有什麼錯漏的。

季曼笑瞭笑,看著千憐雪臉上震驚的表情,輕聲道:多謝侯爺替桑榆主持公道。

從姨娘貶為瞭侍妾,千憐雪已經覺得聶桑榆很過分瞭,沒想到現在,竟然讓侯爺直接休瞭她?

被休棄的後果是什麼?不是名聲差,而是她這個人,會完完全全失去任何價值。三皇子那裡且不論,這是聶桑榆動的手。但是其他主子那裡呢?她一直隱藏得很好,根本不該在這個時候翻瞭船啊!

千憐雪惱恨不已,重重喘息兩聲,直接就暈瞭過去。

不該的,就憑一個漣漪的兩句話,老夫人和侯爺不該就這麼處置她,一定是聶桑榆在背後做瞭什麼手腳,一定是她害的。

千憐雪昏迷之中也咬牙切齒,太不甘瞭,她還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她幫著那麼多人做事,總有一個人成事之後,她可以安享富貴榮華,不用再當一個可憐的妾。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這個關口上,陌玉侯會放棄瞭她?

主子淡竹看著傢奴將千憐雪扶出去,跪下來朝著老夫人和侯爺磕頭道:主子身子本來就不好,現在又暈過去瞭。千傢沒有什麼人瞭,老夫人和侯爺就網開一面,饒瞭雪主子吧!

季曼抬步就往外走,讓燈芯去將淡竹扶瞭起來:不用擔心,我會親自送你傢主子回去。千傢的宅院,也定然替你傢主子打點好。

淡竹還想說話,奈何燈芯力氣特別大,抓著她就往外拖。

聶桑榆,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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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夢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