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坡緣的千裡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個,第二眼他看的是身邊的坦克,從來沒對坦克開過槍,現在他掃射,直到被自己的跳彈崩傷。
談子為搖搖晃晃地過來,推開千裡,他手裡拿著一枚手榴彈,他把手榴彈塞進炮管裡。
他和千裡一樣身心俱疲瞭,霞飛坦克開炮,他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這一炮是貼著他肩側打出去的。
坦克炮射擊的前向沖擊是相當可怕的,談子為看瞭千裡一眼,直挺挺地仰天摔倒。
這一炮因為履帶下土基松動,偏離,擊中瞭遠遠的冰原。而霞飛坦克下滑,炮管杵進瞭凍土。
霞飛坦克履帶碾壓,又往下駛瞭一點,借地形調整射界。
千裡蹣跚地過去,他手上拿著枚已經拉瞭弦的手榴彈,把手榴彈塞進瞭炮管裡,再用刺刀卡住。他是瞪著那枚手榴彈在炮管裡爆炸的。
但是沒用,一點沒用,霞飛坦克仍在調整射界,並且已經完成瞭裝彈。這招也許能炸壞迫擊炮之類的薄管炮,對坦克炮來說,機會渺茫。
千裡徑直走到霞飛坦克正前方,沖鋒槍不知去哪瞭,他拿信號槍對著坦克糊瞭一發黃色信號彈。
航向機槍的槍管就在他眼前瞄準和調整,而他甚至不能阻止這一炮的發射。
坦克開炮。也許是之前的手榴彈損傷瞭膛線,也許是坦克又撞瞭一炮口的凍土,原本都機會渺茫,但倆因素湊在一起,卻意外造成一次慘烈的火炮炸膛。爆炸甚至沖開瞭鎖死的艙蓋,讓車裡的零碎噴薄而出。
千裡在沖擊波作用下像個翻飛的紙人,他從坡上飛到瞭坡下。視線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