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把馬克·費恩的賬結清後,沒過多久,馬克·費恩就被任命為巡回法官——這玩意兒我不太懂,我隻知道它是終身職位,地位崇高,而且還不能辭職。
丹尼找到一個新律師,他不會約我們在生活咖啡館或是維克卓拉咖啡店見面,因為他才不在乎什麼眉毛穿洞、巧克力色雙眼的年輕姑娘。如果說馬克·費恩可以用字母B開頭的詞來形容,那麼這個新律師就是用字母L來形容。勞倫斯(Lawrence)先生——簡潔扼要(laconic)、風格閑散(laid-back)、過分憂傷(lugubrious)……馬克先生火力十足,勞倫斯先生則有一對很大的耳朵。
這位新律師要求延期審理。在法律界可以這麼做,如果你需要時間研究全部的文件與數據。雖然我知道中途換律師就是這樣,不過還是相當擔心。馬克·費恩那種人具有儼然已經贏得比賽的氣勢,而且會禮貌地等你算錢,讓你知道自己的荷包失血多少。勞倫斯先生可能也很能幹,不過他的姿態更像是一隻沒有目標獵物的獵狗。他悲傷的臉上有種“等你準備好再通知我”的表情。我們本來好像快到岸瞭,但突然間地平線又消失在眼前,被迫再次等候法律系統啟動——法律系統是動瞭,但是非常非常慢。
丹尼和我們的新律師開始共事,沒多久,壞消息越來越多。邪惡雙胞胎要控告丹尼,叫他付撫養費。
卑鄙,這正是馬克·費恩形容他們的詞。所以現在呢,他們帶走瞭丹尼的小孩,還要求他支付她的飯錢!
勞倫斯先生辯稱雙胞胎的行為是一種合法策略,盡管那種手段看起來殘酷無情。他問丹尼:“為瞭結果可以不擇手段嗎?”然後,他給瞭答案:“顯然,對他們來說,正是如此。”
我有一個假想的朋友,我稱他為“報應之王”——我知道因果報應是宇宙間的一種力量,邪惡雙胞胎那種人會因自己的所作所為而遭到報應。我也知道“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甚至要等到來世或再下一世,報應才會到來。邪惡雙胞胎可能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惡行會帶來報應,不過他們的靈魂一定會嘗到那種滋味。
可是我不想再等下去,所以就請那位幻想中的朋友幫我的忙。如果你對某人不安好心,報應之王就會從天而降來教訓你;如果你踢什麼人,報應之王會從巷子裡跳出來踢你;如果你冷酷又惡毒,報應之王也會給你相應的懲罰。
所以到瞭夜裡,在我臨睡前,我和那假想的朋友講話,請求他去邪惡雙胞胎那裡施行正義。
雖然這不算什麼,卻是我可以做的。每天晚上,報應之王會讓他們做噩夢,他們在夢中被一群野狗無情狂追,嚇得驚醒,再也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