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她剛回到房間,手機就響瞭。屏幕上顯示的是未知號碼。“您好?我是霍莉·吉伯尼,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拉夫·安德森,亞力克·佩利把你的電話號碼給瞭我。吉伯尼女士,告訴我你正在做什麼。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是的,我知道。”霍莉有很多擔憂,即使經過多年的治療,她依然是一個非常多疑的人,但就這一點而言,她很確定。

“嗯哼,嗯哼,好的,也許你知道,也許你不知道。我說不上來,對不對?”

“沒錯,”霍莉表示贊同,“至少此刻是這樣。”

“亞力克說你告訴他特裡·梅特蘭沒有殺弗蘭克·彼得森,他說你似乎非常確定。我很好奇,彼得森謀殺案發生在我們弗林特市,而你人在代頓,你是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因為當梅特蘭在這裡的時候,同一時間這裡也發生瞭類似的犯罪。被殺的不是一個男孩,而是兩個小女孩。同樣的基本手段:強奸和毀屍。警察逮捕的那個男人聲稱一直同他的母親待在三十英裡以外的一個小鎮上,他母親也證實瞭這一點,但是有目擊者見到他出現在那兩個小女孩被綁架的郊區,特羅特伍德,而且還有他的監控錄像。這聽起來熟悉嗎?”

“熟悉但不驚奇。大多數兇手一旦被捕後都會立刻拿出點兒不在場證明,你幹追查保釋逃匿者這一行可能對我們的業務不在行,吉伯尼女士——順便說一句,亞力克告訴瞭我貴公司主要是做什麼業務的——但是你肯定從電視上看過。”

“這個人是海斯曼記憶療養院的一名護工,雖然他當時應該在度假,但是在梅特蘭先生去探望他父親的那個星期,他至少有一次在療養院。在梅特蘭先生最後一次去探望的時候,也就是四月二十六日,這兩位嫌疑犯真正撞上瞭對方。我是說真的。”

“你在開玩笑嗎?”安德森幾乎喊瞭出來。

“沒有,這就是我在‘先到先得’的老搭檔所說的‘真實無虛的情況’。這激起你的興趣瞭嗎?”

“佩利有沒有告訴你,那個護工摔倒時把梅特蘭抓傷瞭?他伸出手去抓梅特蘭,然後抓傷瞭他的胳膊。”

霍莉沉默瞭。她在想著裝在手提行李中的那部電影,她沒有沾沾自喜的習慣——恰恰相反——但現在看來,這是一種直覺性的天才表現。她隻是曾懷疑過梅特蘭的案子中有什麼極不尋常的東西嗎?並不是。這主要是因為她跟駭人聽聞的變態殺手佈雷迪·威爾遜·哈茨菲爾德打過交道,那種經歷往往會相當大程度地開闊人的眼界。

“而且那不是唯一的傷口。”拉夫聽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還有一處,不過它是在我們這裡,在弗蘭克·彼得森被殺之後。”

這又是一條缺失的信息。

“告訴我,偵探。快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

“我想……不能在電話裡說。你能飛過來嗎?我們應該坐下來談談,你、我、亞力克·佩利、霍伊·戈爾德,還有一位一直在調查這個案子的州警偵探。還有瑪茜,她也應該一起。”

“我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但我必須跟我的客戶佩利先生商量一下。”

“還是跟霍伊·戈爾德談吧,我把他的電話號碼給你。”

“協議呢……”

“是霍伊雇的亞力克,所以協議不是問題。”

霍莉仔細考慮瞭一下。“你能跟代頓警察局和蒙哥馬利縣地方檢察官取得聯系嗎?關於霍華德傢的兩個女孩被殺的資料和那個護工希斯·霍爾姆斯的資料,我無法一探究竟所有我想瞭解的,但我想你可以。”

“這個傢夥的審判還在進行中嗎?如果是的話,他們可能不願意透漏太多信——”

“霍爾姆斯先生已經死瞭,”霍莉停頓瞭一下,“就像特裡·梅特蘭一樣。”

“天哪!”拉夫喃喃道,“這也太奇怪瞭吧?”

霍莉說:“是奇怪。”這又是她確認無疑的一點。

“更奇怪,”拉夫重復著她的話,“哈密瓜裡的蛆。”

“你說什麼?”

“沒什麼。給戈爾德先生打電話,好嗎?”

“我還是覺得我最好先給佩利先生打個電話,隻是為瞭保險起見。”

“如果你真的這樣想的話,那就這麼辦吧。還有,吉伯尼女士……我想也許你對你的業務很在行。”

這話讓霍莉笑瞭。

《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