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瞭半個街區,傑克把車停在那傢停業已久的沃爾沃斯門前,他坐在卡車裡,喝著瓶裡的酒,看著人行道上的一群人。其中唯一一個他不認識的是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那女人穿著一套商務套裝,梳著短發,花白的劉海有點兒參差不齊,似乎是她自己動手剪的。她肩上背著的箱子看起來大得足夠裝下一臺短波收音機。當那個吃墨西哥卷餅長大的州警薩佈羅服侍梅特蘭太太離開時,陌生女人一直註視著他,然後她走到自己的車邊,那車很明顯就是在機場租來的。霍斯金斯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跟著她,但他最終決定跟著安德森夫妻,畢竟他是奔著拉夫來的。不是有句俗話嗎?帶著哪個姑娘出門就得帶著哪個姑娘回傢,做人要善始善終。
再者說,安德森值得一看。霍斯金斯向來不喜歡他,而且一年前他卑鄙地在霍斯金斯的評估報告上隻寫瞭四個字“沒有意見”,就四個字……真他媽的,從那以後霍斯金斯就對他懷恨在心。當霍斯金斯得知安德森在逮捕梅特蘭這件事上翻瞭車時,他高興壞瞭,現在他毫不驚訝地發現安德森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正在插手一些本該放手的事情,比如說,一件已經結案的案子。
傑克伸手摸瞭摸自己的後頸,痛得他齜牙咧嘴,然後他發動瞭車子。他本想看著安德森夫妻倆進瞭傢門,自己就可以回傢瞭,但後來想瞭想,也許他可以把車停在路邊,盯著他們傢,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傑克的車上有一個佳得樂空瓶,他可以往那裡面解決個人問題,如果他脖子後面那持續火辣辣的抽痛可以消停一會兒的話,他甚至還可以小睡一下。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這輛卡車裡睡覺瞭,自從他的老伴拋下他離開這個傢那天起,他已經在車裡睡過好幾次瞭。
傑克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他非常明確自己的基本任務:阻止安德森的插手!至於安德森在插手什麼事,傑克無從而知,他隻知道那與被害的小彼得森有關,還有坎寧鎮的那個谷倉。先不談他的曬傷,或者也可能是皮膚癌,這些就足夠瞭,傑克對這件事越來越感興趣瞭。
他覺得當采取下一步行動的時機到來時,自然會有人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