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霍莉回到客房,應該是去收拾行李瞭。但拉夫猜她實際上是留給他一點兒時間和隱私同自己的愛妻告別。霍莉·吉伯尼有她的怪癖,她確實有,但她並不愚蠢。
“拉梅奇和耶茨會在外面密切監視的,”拉夫告訴珍妮,“他倆都請瞭私假。”
“他們這樣做是為瞭你?”
“我認為也是為瞭特裡,他們對事件後續發展的感覺幾乎跟我一樣糟糕。”
“你帶槍瞭嗎?”
“在我的隨身行李裡,一著陸我就把槍套掛在腰帶上,亞力克也會帶槍。希望你也把你的槍從盒子裡拿出來,隨身攜帶。”
“你真的認為——”
“我不知道該怎麼想,在那一點上我和霍莉的觀點一致。把槍隨身攜帶,但小心別走火。”
“聽著,也許我應該跟你們一起去。”
“我不認為那是一個好主意。”
今天拉夫不希望他們夫妻倆共同乘機,但他不想說出原因,不想讓她更擔心。他們夫妻倆有一個兒子要考慮,一個正處於打棒球或者對著草把射箭,抑或制作串珠腰帶年齡的兒子。德裡克不比弗蘭克·彼得森大多少,他和大多數孩子一樣,單純地認為他的父母是不朽的。
“你也許是對的,”珍妮說,“如果小德打電話來,傢裡應該有人在,對嗎?”
拉夫點點頭並親吻瞭她,“我就是這麼想的。”
“多加小心。”珍妮眼睛睜得大大的,抬頭望著拉夫。這讓拉夫突然想起,曾經那雙眼睛也同樣充滿愛戀、希望和擔心,犀利地望著他,那是十六年前在他們的婚禮上,當他們兩人站在親朋好友的面前交換誓言的時候。
“我會的,我會小心。”
拉夫意欲抽身離開,但珍妮把他拉瞭回來,她緊緊地抓著拉夫的前臂。
“我知道,但這次和你以前辦的其他案子不一樣,現在我們兩個都很清楚。如果你能夠抓住他,就抓住他。如果你不能……如果你遇到瞭無法處理的事情……就撤退。撤退然後回傢,回到我身邊,你聽明白瞭嗎?”
“我聽到瞭。”
“別說你聽到瞭,說你會的。”
“我會的。”此時拉夫又想起瞭他們對彼此許下誓言的那一天。
“希望你是認真的。”眼前還是那犀利的目光,充滿愛戀和擔心。那個曾經對他說“我將我的一生托付給你,請不要讓我後悔”的人。“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這很重要。你在聽嗎?”
“是的,我在聽。”
“你是一個好人,拉夫,一個犯瞭嚴重錯誤的好人。你不是第一個那樣做的人,你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必須接受現實,要容忍它,我會幫助你的。如果你能,就讓事情變得更好,但請不要讓事情變得更糟,求你瞭。”
霍莉大搖大擺地走下樓來,確保他們夫妻倆能夠聽見她走近瞭。拉夫又在原地站瞭一會兒,低頭望著愛妻瞪得大大的眼睛——那雙眼睛和幾年前一樣美麗動人,然後吻瞭吻她,向後退瞭一步。珍妮緊緊地捏瞭一下他的手,非常用力,然後才放開他。